《陛下立后，臣自荐》颜一隅

19、君臣礼

　　宣嘉逸让人搬了张软塌放在树下，一整天了，一群兵士都看着小皇帝躺在树下的榻上发呆。

　　说是过来捉拿钦犯，结果却让钦犯大摇大摆的过来晃了一圈，然后又放了回去……一行人不明白圣意为何。

　　还算清明的商青玄和顾祁南远远地聚在一边。

　　“师兄没有什么话想说吗？”商青玄虽然面色平淡，但眼中戏谑无论如何也没能逃过顾祁南的眼睛。

　　顾祁南时不时瞥几眼宣嘉逸，再品味一下商青玄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他问了你什么？”

　　“无非是昨夜有无可疑人，我是否在附近守夜之类……”商青玄想起陛下问他时的表情，又纠结又为难，很显然，昨夜师兄做出什么不可告人之举。

　　顾祁南回想起昨夜，从太守府出来，他又在石南郡的芜城探访了一圈。

　　上任四年的太守云靳为官清正且对付市井顽徒很有一套。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而土生土长的都尉陈攸却被云靳三两招给收服了。

　　除却与世隔绝，这里称得上净土。若不是山路蜿蜒，行路万难，这里大概会成为一批文人雅士的隐居地，或是老臣告老还乡地。

　　傍晚回到医馆，因着一群官兵把守，顾祁南也付了不少钱，医馆的大夫闭门谢客，只为宣嘉逸一人看诊。

　　说起来那个年纪不大，却又身份尊贵的人只是摔伤，主要还看休养，况且少年人正值青春之际，伤势恢复的也较快。

　　那小鬼住的地方从外间挪到了院内的里间，商青玄在近前随时听候小鬼的差遣。

　　见顾祁南回来，商青玄知道自己又能休息一阵儿了。

　　“陛下用膳了吗？”听着小鬼的微酣，顾祁南在门外瞥见他的睡颜，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商青玄道：“午时醒了一次，服了药也用了些膳。天气热加上伤势未愈，陛下胃口很不好。”

　　顾祁南点头：“这里有我守着，你去休息吧。”

　　商青玄还未走远，又被顾祁南给叫了回来，只见师兄的眼神似有深意，他被看得直发毛：“师兄，还有何事？”

　　顾祁南歪着头，盯着商青玄的脸，目光从眉毛，眼睛，鼻子一一掠过：“你以前也经常看着他睡觉？”

　　“他”自然指的是宣嘉逸。

　　商青玄没由来的直冒冷汗：“一直匿在暗处，我若是轮值自然需要时刻守在陛下身边。但是暗卫营也不止我一人……”

　　这句话很好的把顾祁南的敌意转移到整个暗卫营身上。

　　果然，顾祁南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漾出一个笑：“原来不止师弟一人。”

　　商青玄只感觉师兄就像一个重度痴汉，而且还痴汉到变态的那种……

　　这种人除了敬而远之没有别的法子对付。

　　找了个理由溜掉了，并且连师兄在自己身后喃喃自语都没敢多听一句。

　　顾祁南进门，想了想，还是把门关上了。

　　屋内没有窗，只得燃上蜡烛。

　　石南郡不比皇宫，用度自然差了许多，但是小鬼向来怕热，所以屋内也堆放了不少冰块。

　　烛光跃动。

　　小鬼即使是受伤了，睡相也不老实，且先不论衣衫不整之事……被子只留了一角盖在肚子上，一只腿耷拉在床边，若是无意识中翻个身，小鬼必定要从床上摔下来。

　　他低笑着，把小鬼往内侧挪了挪，自己也脱了鞋子躺在他身侧。

　　单手撑着头，盯着小鬼的脸……眉毛不浓，睫毛纤长，眼睛圆润，单单是这上半张脸俨然是个秀气的女孩子！

　　小鬼同先帝长得一点也不像，先帝至少英气些，而宣嘉逸……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吃不了苦的富家少爷命。

　　这不，被先帝捧在手中多年，纵是先帝离去，还为小鬼铺好了路，留下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辅佐。更是让自己领兵在外三年，只为成就一个镇国将军威慑其他文臣武将。

　　他明白先帝是看上了自己同小鬼了关系……或许，也看出了自己非同寻常的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摇曳的烛光愈见微弱，屋子暗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

　　但习武之人，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人的一举一动。

　　譬如小鬼似乎是醒了，看到漆黑一片，便伸出手想要起身下床。

　　结果……竟然从小鬼口中先唤出了师弟的名字！

　　那一刻，自己心中的恼怒，鼓动、驱使着他的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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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昨日之事，他那么厚的脸皮都耐不住了，只觉面上又蒸又热。

　　商青玄面露异色，以前觉得，说师兄脸皮厚都是夸他，现在，那个脸皮其厚无比的人，竟然脸红了？

　　那得是心中有多大的痴念才能让师兄脸红？

　　对于昨夜之事，他不免浮想联翩起来。

　　他随侍宣嘉逸那么久，自然是果体没少见过，陛下喜欢逛街游玩，但也仅限于天气不那么热，阳光不那么烈。其他时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想而知，皮肤被捂得有多白。那细胳膊细腿的，被师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咳，画面有点刺激，鼻血……

　　他努力的让自己绷住，不要露出破绽，否则师兄会弄死自己的！

　　“你笑的那么恶心干什么？”

　　顾祁南白了商青玄一眼，因为自己心里也有事儿，所以没瞧出商青玄的异常。

　　宣嘉逸躺在树下，开始认真的思考……昨夜那到底是不是梦！

　　如果是梦，未免惊心动魄的太真实了些。

　　但若不是梦，为何小青在门外（大雾……），自己还高声喊了几句，小青都没能察觉到？

　　这种被轻薄非礼之事，让他说出口着实太难。

　　就算是真的……也只能憋着。

　　郁闷……

　　余光中，一人渐渐走进，到了近前他才分神瞥上一眼。

　　“陛下。”顾祁南低唤一声。

　　宣嘉逸没忘记，自己昨夜有那么一瞬间很希望身旁人是顾祁南那混蛋，现在看到顾祁南关切的目光，心情又低迷几分，语气中似有埋怨：“爱卿昨夜去了何处？”

　　顾祁南一愣：“陛下？”

　　宣嘉逸想到小青在门外都没能救得了自己，忽然心生一计，只是太……

　　他握了握拳，下定决心道：“爱卿若是夜间无事，可否同朕同塌而眠？”

　　放在以前，顾祁南敢上自己的床就要做好被踢下来的准备，但如今为了小命，宣嘉逸觉得先放下这些个人成见。

　　顾祁南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等好事，激动不已，却还克制着：“陛下，这……似乎不合君臣之礼……”

　　宣嘉逸如鲠在喉。

　　你见过随意进出皇帝寝宫的臣子？

　　你见过拿蛇威胁皇帝就范的臣子？

　　你见过在马上还不忘了吃皇帝豆腐的臣子？

　　去他姥姥的君臣之礼！

　　宣嘉逸很想把头顶上的树叶子糊顾祁南一脸，但想起自己打不过这混蛋，咬咬牙忍住了。

　　“爱卿严重了。来年开春便是你我二人的大婚，此刻同塌而眠也是合情又合理。”

　　宣嘉逸违心又心痛。

　　顾祁南笑的如沐春风。

　　很好，小鬼又对自己妥协了！

　　商青玄望天，翻了个白眼……师兄你这样，小心东窗事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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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今晚舍友负责刷围脖，作者君负责笑
然后……就到了十点钟
舍友说：“好了，我可以刷牙洗脸睡觉了”
作者君：……我，我还得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