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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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以前也试着外放过精神力，但这是第一次有这样微妙的感觉，她好像和这个世界有了共鸣。
当她的精神力穿过书架的时候，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本书，有的书是还沾着油墨味的新书，有的已经放置太久积了不少灰尘。
毫不夸张地说，她甚至能感受到镌刻在书页上的那些文字带来的情绪，有的理性，有的躁动，有的温柔。
在整整一排的书架中，只有一本书让凌子感受到了与众不同，它好像是在呼唤凌子，指引着凌子前往它所在的位置。
凌子记住这本书所在的位置，收回精神力。
过程说起来漫长，但对于在旁边围观的隋碎碎来说，不过是三秒钟的事情。
当凌子坚定地走向这本书的时候，她的余光还能看到角落里的何坚厉，他仍然在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呼唤凌子的书在整个书架的最高一层，凌子踩在图书馆内配有的踩脚凳上，这才勉强把这本书拿下来。
书似乎有些年代了，不仅泛黄，而且边角页都微微卷起，凌子翻过来去看书名——《精神病科医生手记》。
作者是一位专攻精神病治疗的医生，这本书是以记叙的方式讲了她在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以及她本人的思考。
整本书并不是按照某一种病情来区分章节的，光看目录，凌子也无法判断这本书里的内容是否会对游戏有所帮助。
她只能耐下心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大约翻看了大半本书，作者在中途讲述的一个案例引起了凌子的注意：
“我想起了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老院长曾经给我们讲过的一个真实案例。
有一个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的富二代，他的主要症状就是喜欢听东西砸碎的声音，因为不同的东西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找东西、砸东西，听不同的声音。
如果不让他砸东西，他就会发脾气。
起初，这位病人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是一件天大的事，连忙把儿子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可在三个月后，这位病人瘦成了皮包骨头，精神萎靡不振。
他的父母看着也心疼，干脆把孩子接回了家。反正他的父母都很有钱，哪怕这位病人永远不工作、每天换着花样地砸东西，家里的财产也足以供应他一生衣食无忧。”
看到这里，凌子隐约觉得找到了关键点，她聚精会神地继续往下看。
“我想：即便一个人被确诊为患有精神疾病，但如果他/她在发病的时候既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对社会的运行造成什么危害，而且他本人在发病的时候也很快乐。
那么，这样的精神病患者，真的有必要进行治疗吗？”
电光火石的瞬间，凌子灵光闪现，突然懂了系统在这一局游戏中的安排。
她想起来了这一局游戏中的隐藏任务——「获取出院证明」。
或许，在这一局游戏中，隐藏任务和主线任务「找出与众不同的TA」息息相关，只有明白如何获取出院证明，才会知道那个与众不同的TA是因为什么而不同。
凌子的脑袋在高速地转动着，但也没忘记先前说过的，一旦发现线索就要告诉其他玩家。
“我知道了！”
凌子的声音在整个图书馆的墙壁和书架之间来回碰撞，回音传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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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外，25世纪。
宋景然离开身体所在的休眠仓，他的助理立刻迎了上来，连连鞠躬。
“宋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把最终生效的那份合同给我看。”宋景然没有理会助理的道歉，而是直击问题的核心。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两份合同。
一份是宋景然看过并确认的，另一份是遭到篡改、且最终盖上了公章生效的合同。
助理：“在您进入游戏以后，我一直在跟进合同的签署事项。在盖公章以前，我认认真真地核对了一切细则，当时没有任何差错，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怀疑合同被掉包了。”
宋景然快速地浏览着两份合同的异同。
从交易金额到违约条件，都是他跟着确定下来的，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交易对象。
在宋景然确定过的那份合同里，双方的交易对象是：「复活凌子」系统，以及正处于系统中进行修复的精神碎片（编号LZ-19）。
而在最后这一版生效的合同中，双方的交易对象是:「复活凌子」系统。
只有系统，凌子的精神碎片不在交易对象里。
这也意味着，目前正处于系统修复的那一枚凌子的精神碎片——也是目前世界上公认的最后一枚存在于世的凌子的精神碎片，仍然归属于韩融的欧思集团。
宋景然眯了眯眼睛，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助理本能地觉得危险。
只是，宋景然不是那种出了事立刻要追责的人，他更倾向于先解决问题。
“韩融呢？”
“宋总，您真是料事如神，连韩融来了都能猜到。”助理本来想拍拍马屁缓和一下气氛，但宋景然狠厉的眼神望过来，他止不住地抖了一抖，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发颤，“我把他请到了19楼的会议室。”
宋景然看都不看助理一眼，抬脚就朝电梯间走去。
明景集团的办公大楼——明景大厦，19楼会议室。
韩融坐在老板椅上，面对落地窗，两只腿伸长靠在窗框上，悠哉悠哉的样子像是来度假。
在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后，他靠在窗框上的腿微微一借力，直接转了过来、面向来人，俨然一副主人会见客人的姿态。
韩融：“我等你很久了，小宋总。”
宋景然：“韩总有事不妨直说。”
19楼会议室里安的是一张长条的桌子，宋景然直接在他的正对面坐下，顺手解开了一粒西装的扣子。
在上一次谈判的时候，双方经历了一场拉锯战。
虽然韩融最后似乎爽快地答应了欧思集团拿钱后退出的条件，但宋景然始终觉得这人心里憋着什么坏，他甚至做好了被狮子大开口、勒索一笔的准备。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
“哈哈哈小宋总爽快，你可比你哥哥上道多了。”韩融哈哈大笑。
突然，韩融收敛了笑意，比出一根手指头说：“这可是凌子留下来的最后一枚精神碎片，我仔细想了想，就这么卖了似乎太亏了，所以，我不打算卖了。”
宋景然深谙商业谈判的精髓：谁更着急，谁就吃亏。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他的心里是有些着急，但他可以运用技巧，让韩融感觉到更为着急的不是他，而是千里迢迢跑来明景大厦的韩融。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皮都不掀一下，“哦？所以韩总大老远地跑来我们公司做什么呢？”
韩融被他的话一哽，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地难受，“我是想来和宋总谈一桩交易。”
既然说到交易，那肯定不会是像韩融先前说得那样完全没得谈。但是，宋景然不会这么轻易地下台阶，而是抓住这个机会，继续用话来刺他：
“我可是不敢和韩总谈生意了，明明商量好的事情，韩总还能神通广大地把合同给篡改了。和您做生意，我不放心。”
韩融被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已经用尽了招数，只能使出杀手锏：
“我告诉你！现在凌子的最后一枚精神碎片在法律上仍然属于我，哪怕你们真的能复活凌子，她也是我的附属物。”
说到这里，韩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场景，他闭上眼睛，一边幻想一边说：
“虽然奴隶制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废除，但是精神本源本身仍是一种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的东西，我不介意让凌子的精神本源成为我的奴隶。”
宋景然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握成拳，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但他不能冲动，冲动等于告诉对方“凌子就是他的软肋。”
他深呼吸一口气，轻笑两声，假装毫不在意地说：“即便凌子真的成为你的奴隶又如何？韩总，你我都是商人，都是求利的，这样的说辞威胁不了我。”
韩融似乎没有料到宋景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感到有些挫败，主动说：“我可以在法律上将凌子的最后一枚精神碎片转让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宋景然的心里一动，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时间不多了，我接下来还有一个会要开。韩总要是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吧，我会衡量看看哪一种方案能最大化我们明景集团的利益。”
韩融伸出食指，“第一，这毕竟是凌子的最后一枚精神碎片，钱得到位。我要1000亿星币。另外，明景集团在M31星系的生意带上我们欧思集团一起玩，我要参股10%。”
“第二，我要参加第三局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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