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红前谁养了小鬼[无限]》纸上青漾

56、第 56 章

　　在验证失败后，玩家们一时也搞不清究竟是找错了人，还是找错了理由。

　　戴维泰本来是板上钉钉的那个与众不同的TA，结果现在撑死只能算作是嫌疑犯。

　　玩家们本来想让戴维泰“戴罪立功”，让他帮着所有玩家一起想是哪里出了岔子，结果他一点也不配合。

　　只要松开他，他立刻就会像疯了一样，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

　　为了不让他拖累游戏的进程，玩家们齐心协力把他给绑在了13号病房的床上，好吃好喝地待着，但就是不给他自由的机会。

　　在处理好戴维泰以后，玩家们朝着精神病院内的图书馆走去。

　　凌子坚信：精神病院里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个图书馆，答案或许就藏在这里。

　　在凌子说了她的揣测以后，不少玩家都认同她的看法，跟着她一起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并不大，只有一层，面积大约和一个篮球场一样大。

　　书架都是顶天立地式的，一排接着一排看过去，像是正在被检阅的士兵，每一排都整整齐齐的，从墙顶到地面的每一层都摆满了书。

　　凌子之前来图书馆看过，这里的书大多和精神疾病有关，讲某一类疾病的成因和表现，以及如何治疗等等。

　　即便有少数和精神疾病没有强相关的书，那也多半是心灵鸡汤，用来鼓励人们不放弃、要勇敢的。

　　在到达图书馆以后，除了戴维泰和宋景然，其他病人简单分了一下任务，每个人查看2排书架。如果发现有可疑或者是疑似线索的地方，就高喊一声让其他玩家知道。

　　任务是按照序号分的。
　　凌子是9号病人，分在她前后翻阅书本的分别是8号病人（楚天学）和10号病人（夏一春），两个人都在认认真真地翻书。

　　唯一显得不那么和谐的因素是7号病人（何坚厉）。

　　何坚厉虽然和其他玩家一起来了图书馆，也分配到了翻书的任务，但看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猛敲的状态，就知道他仍然没有放弃寻找游戏的BUG。

　　而且，他不仅没有呆在自己的任务地点，反而是跑来了凌子所分到的书架这里来。

　　或许是凌子的目光太凛冽，何坚厉浑身一冷，忍不住朝着凌子的方向看去。

　　何坚厉：“你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偷懒不去翻书，而是我觉得我快找到游戏的BUG了，说不定不等你翻完这一排书架我已经找出来了。”

　　看凌子仍然盯着他看，何坚厉继续解释：“你这个位置的信号好一些，我来这边跑一跑编程，说不定就找到了。”

　　听到何坚厉这么说，凌子愣了愣神，她能理解过去21世纪的“网络”、“编程”和“信号”，但是，到了25世纪，现在的星网和当初的网络已经完全不同，不再是用英语和数字来编程的，她的想象力已经被认知能力所禁锢。

　　凌子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来理解这个世界，“现在的编程还是用数字和英语吗？”

　　“噗……”何坚厉嗤笑出声，“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用数字和英语？”

　　凌子盯着他看，等待一个认真的回答。

　　被凌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何坚厉轻咳一声，说：“现在当然是用精神力来编程啊，但载体还是相似的，我们需要通过电脑和线缆来传输，星网也是这样构建起来的。”

　　凌子：“所以只要拥有精神力就可以进行编程吗？”

　　“你是从上个世纪的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何坚厉还没有淋到过雨，他也没有恢复关于凌子的记忆，听她这么问，他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凌子：“……”
　　某种程度上何坚厉说对了，她的确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但不是上个世纪的，而是上上上上个世纪的。

　　何坚厉耐着性子解释：“哪怕是在21世纪，也不是每一个会数字和英语的人就能编程的，编程是有门槛的。一般来说，至少要精神力A级以上的人才能从事精神力编程相关的工作。”

　　话音刚落，何坚厉闭上眼，试着感受了一下凌子的精神等级，然后无情地开口：“你的精神力没有到达A级，所以很多东西，我说了你也不懂。”

　　一般来说，人类的精神力都会在青春期（12-18岁）快速增长，然后稳定下来，只有极少数人能在后青春时期（18-24岁）还能增长。

　　在何坚厉看来，凌子就是一个对精神力感兴趣，但却永远都无法入门的门外汉。他不再浪费时间，而是紧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试着把查找BUG的编程改得更高级一些。

　　“凌子，你别理他，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和精神力编程有关的，我跟你讲。”

　　隋碎碎的头突然从凌子后面一排的书架冒了出来。

　　凌子:“你怎么跑过来了？”

　　隋碎碎憨笑两声，“我找夏一春换了位置，她去翻后面的那两排，我来翻前面的这两排。这样就可以挨着你啦~”

　　让凌子有些惊讶的是，隋碎碎的精神力虽然只有B级，但她也学习了关于精神力编程的事情，和何坚厉比起来，她讲解得更为细碎。

　　原来，精神力编程和21世纪的网络编程并不是很相像。

　　在21世纪，你哪怕不懂编程，但也可以正常地上网，浏览网络；而在25世纪，精神力是每个人都具有的东西，用编程和它类比并不公平——

　　哪怕是精神力在A级以下的人，他们的确无法从事精神力编程相关的工作，但也需要学习编程，因为精神力就像体力一样是需要锻炼的，万一哪天遭遇了精神力入侵呢？

　　两人说话归说话，但是手上却没有闲下来。

　　凌子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都会先认真地翻阅它的目录，试图从中找到和戴维泰病症相似，或是精神病人住院相关规定的内容。

　　隋碎碎同样如此，但是她的嘴却停不下来，总想和凌子多说说话。

　　“对了，宋景然咧？”
　　隋碎碎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宋景然不在，要是平日里，她和凌子说那么多的话，对方冷冰冰的眼刀早就飞过来了。

　　凌子翻书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名义上，宋景然是留在13号病房看守戴维泰；但实际上，凌子知道他是暂时离开游戏，去处理关于系统交易的问题。

　　在系统外的人和宋景然沟通的时候，他没有避着凌子，所以凌子全都听到了。

　　按理来说，宋景然即便离开游戏，但也可以在外操纵，将游戏时间暂停。等到他处理完琐事，再从暂停的时间点进入游戏，游戏内的玩家们不会察觉到有任何不同。

　　是宋景然先察觉了凌子的异样，主动问了她。

　　凌子当时是这么说的，“每次暂停游戏、重新开始，我都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其实我现在也只是游戏里的一串数据，我的存在好像随时可以被抹杀。”

　　就是这么一句根本不能算作是要求的话，得到了宋景然郑重的承诺，“以后我不会暂停游戏。”

　　宋景然说到做到，他真的找管理员1号对系统进行了调整。往后，游戏和现实的时间会一同流逝，但是流逝的速度有快有慢。

　　凌子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宋景然应该快回来了。

　　【时钟时间：15:20:48】
　　【游戏倒计时：3天6小时39分12秒】

　　虽然知道宋景然在哪里，但凌子并不会随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她对隋碎碎说：“宋景然现在在13号病房内看管戴维泰，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前面两排的书架还给他留着呢。”

　　隋碎碎乖巧地点头，“哦哦。”
　　怪不得今天没人干扰她和凌子说话。

　　想起宋景然要出去处理的麻烦和欧思集团的韩融有关，凌子主动问隋碎碎：“你知道欧思集团的韩融吗？”

　　隋碎碎：“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凌子：“我听说这个系统最初是他搭建起来的？”

　　“天啊！凌子，你不会是想把这个人当作复活你的恩人吧？！可千万不要啊！”隋碎碎有些恐慌地把头从书架那头伸了过来，“虽然他的确是第一个号称要复活你的人，但他人其实很坏的！”

　　隋碎碎没有什么顾忌，说得也细，很多细节凌子之前都没听说过。

　　最初，是有一个学术团队在打着复活凌子的旗号四处活动，靠着天华大学某位教授的背书，倒还真赢取了不少人的信任。

　　韩融装作和这个团队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把手中的10多枚精神碎片捐了出来，在他的带动下，他朋友圈中不少的收藏家和企业家也纷纷慷慨解囊，供这个团队免费研究。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团队就会对外通报一次：凌子的精神本源已经快要修复了，仅缺几枚精神碎片，请大家捐出珍藏的精神碎片。

　　如此几次三番，这个团队还真差不多收齐了凌子的精神碎片，但他们没有把碎片用于修复精神本源，而是带着碎片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没有再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直到有网友开始深扒，才发现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无数来自的凌子的精神碎片已经被毁灭，再也无法复原。

　　网友们在愤怒之下开始请愿，国家文物局才介入其中，还成立了「复活凌子」系统运筹管理委员会。

　　说到这里，隋碎碎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凌子，虽然一直说以复活你为目标，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能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凌子沉默不语。
　　其实，直到现在，她的内心深处仍在怀疑自己能否真的复活。

　　隋碎碎正温情地说着话，但书架那边，何坚厉已经在暴躁地抓头发了，“明明感觉这一排书架有问题，为什么就是查不出来呢？”

　　凌子听到何坚厉的话，心中一动，这难道就是何坚厉跑来自己这一排书架的原因？

　　她试着外放自己的精神力，用心地去感受自己所在的这一排书架。

　　一层又一层，一本又一本。
　　终于，她发现了一本和其他书都不太相同的书。

　　凌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