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攻略[综]》王晓棠

17、羽生芥弦

　　羽生芥弦上前一步向老婆婆欠了欠身后接过沈玉珠的手。
　　沈玉珠看到眼前出现的一只白净男人手，抬头望去，正好和羽生的目光相撞。打量了身着和服的羽生半晌，沈玉珠倏地勾起唇角，笑道：“你穿这套衣服很帅气！”
　　羽生侧着身子，眼梢带笑：“你也很美。”

　　结账后，在羽生的坚持下，沈玉珠并没有换回之前的衣服，就穿着这套牡丹和服和羽生并肩走在上街去。
　　京都街头也有两三个穿着和服来去的行人，所以他们这一对穿着古色古香的人也不算太招眼。
　　走了一段，见没人过多注视自己，沈玉珠这才放下端着的心，脸上的笑更开怀了些。
　　羽生看到一边的门店，突然出声说道：“等一下。”
　　“嗯？”
　　沈玉珠的裙摆口小，又穿着有些生疏的木屐，走的本来就慢，在羽生喊停的一刻就止住了步子。
　　“等我一下！”
　　不待沈玉珠细问，羽生就朝一边的小店跑过去。
　　沈玉珠站在街头，看着消失在店里的羽生，以为他要买什么东西，却没想到他捧了一簇花出来。
　　“你的发髻上戴一簇花会更漂亮。”他走近沈玉珠身边，低头说道：“别动，我帮你簪上。”
　　沈玉珠轻应一声，果然不再动作，就静静地立在那儿让羽生为自己簪花。
　　街道整洁，树木参天，传统的砖木结构建筑旁，身着传统服饰的一对男女，画面出奇的美。
　　他们身边不时路过一两个穿着现代服饰的年轻人。
　　光影交错，恍惚间，现代、古代，画面交融。
　　像穿越了时空似的。
　　他们一个低头等人为自己簪花，一个低头专注的为人簪花，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的街口有一位举着相机的摄影者，将他们此时的动作永恒的刻录下来。

　　“好了！”羽生退后两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果然，这簇花很适合你。”
　　说完变魔术似的从腰后抽出一柄镂空雕刻的小香扇，一个石坠子吊在扇尾摇摇晃晃险些迷了心。
　　“很漂亮！谢谢！”
　　沈玉珠接过来，爱不释手的在手上把玩。
　　她打开扇子侧身蹲踞半遮住脸，回眸去瞧羽生，眼梢带笑。
　　羽生正欲说话，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一眼来电显示，眉毛挑的老高，眼睛圆睁，像被手机上的一串数字惊着了。
　　他鼓鼓腮帮子，嘴里嘟囔道：“这么快就被捉到了？！”
　　羽生冲沈玉珠点下头转身按下接通键。
　　——啊，冈本教练……
　　——我现在在京都……
　　——嗯明天会去……
　　沈玉珠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那一声“教练”再联系上接电话之前那句“被捉到”，估计是今天没去复健被教练知道了。
　　羽生在打电话之余，回头看看沈玉珠，见她了然的看着自己，调皮的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复又转身回去跟教练继续谈话。
　　闲等无事的时候，沈玉珠开始研究起四周，周围店铺林立，吃的就有好几家。不过因为过了饭点，所以半天没发现进店的人，出店的却络绎不绝。
　　那有家寿司店看上去好像还不错……
　　沈玉珠的思维越散越远，直到后肩被人拍了一下，猛然回头，发现是羽生，这才立马回神笑开：“打完电话啦？”
　　“嗯——”
　　见之前沈玉珠盯着旁边那家寿司店若有所思，似是想去的样子，于是羽生发起提议。
　　这提议与沈玉珠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两人直接改变路线，转了弯进了那家门店。

　　一进店，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定，先点了份什锦寿司。沈玉珠对日本菜没有研究，于是将点餐事宜全权交由羽生。
　　她就坐在那儿转心看着羽生芥弦低头认真的看菜单，不时抬头向旁边的侍者说上一个菜名。
　　和平时常挂的笑容不一样，虽然现在眼睛里也含笑，但是脸上的专注看上去更加迷人。
　　他熟练的点了刺身、炸虾还有烤肉串和鳗鱼饭。
　　他点单利索，侍者下单也麻利。这一来一回的交流耗时不过三两分钟。
　　而沈玉珠早上本来就没有吃很饱，折腾了半天，再加上饭店里弥漫的香气，肚子早就造反了，此时坐在这儿更是分外难安。

　　“饿……”
　　如果没有闻到味道还好，现在对于空了肚子的食客干坐在这儿等餐实在不下于一种酷刑。
　　沈玉珠蔫蔫的靠在窗边，用念头麻醉自己。
　　羽生看了沈玉珠一眼，起身去了前台。
　　沈玉珠的视线则紧跟他的身影，在他回身时，看清他手中盘子里的串串，噌的直起身子，眼睛放光。
　　“先吃些关东煮垫垫肚子，寿司和刺身比较简单，一会儿也就上来了。”
　　说着羽生将盘子往沈玉珠面前推进一些。
　　沈玉珠捏起一串丸子，放进嘴里，舌头尝到味道那一刻，脸上的幸福说是得到了整个世界都不过分。
　　羽生就这么托腮看着她。
　　“你不吃？”
　　两串下肚，沈玉珠才注意到对面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我还不饿，现在吃了，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羽生摇头，示意沈玉珠自己吃不要客气。
　　沈玉珠看看自己手里吃了一半的第三串丸子，不由放慢了动作。
　　心想怪不得日本人大多清瘦，每天吃饭都太精细了，就那么一点能长胖才怪。

　　在沈玉珠的胃不再咕噜噜的抗议之后，寿司、生鲜还有烤串、炸虾都陆续上来了。
　　东西不多，但一碟碟精致小盘倒是占了一大片桌子。
　　照例，餐前一句“我开动了——”
　　“你尝尝这个三文鱼，很新鲜。”
　　羽生一口将蘸了芥末的三文鱼塞进嘴里，对食材的新鲜度满意不已，对沈玉珠推荐道。
　　沈玉珠有些为难的看着羽生极力推荐的生鱼片，想尝试新鲜食物却害怕生肉。
　　羽生一边咀嚼，一边观察着沈玉珠的神色。看出她的想尝试却没胆量的纠结，轻笑一下，主动为她蘸了料汁放到她的盘子里。
　　“别怕，它又不会吃了你。”
　　沈玉珠咬咬下唇，抬眼看羽生一眼，见他一眨不眨的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内心里人天交战。
　　最后在羽生鼓励的目光中，一屏气，快速的夹起来塞进嘴里。
　　闭着眼睛咽下去时才反过味来。
　　——好像没想象中那么难接受。
　　沈玉珠睁开眼睛，仔细感受嘴里的新鲜肉质，眼睛里满是新奇。
　　“怎么样？”
　　沈玉珠秀目圆睁，好一会儿，伸出拇指赞叹道：“好吃！”
　　两者搭配非常合适。就连以往讨厌到看一眼都嫌弃不已的芥末，味道都好了不少。
　　沈玉珠埋首用餐，不时和羽生闲话一二。不知不觉一桌美食都扫进了她的肚子，而羽生基本只用了一碗鳗鱼饭。
　　食物软化心灵。饱餐一顿，沈玉珠只觉得从里到外都透着满足，好像踩在厚实的云朵上，简直飘飘欲仙。
　　原打算出了餐馆，直接去坐电车，但一出门走了没两步，沈玉珠就被两旁的小吃诱惑的放慢了脚步。
　　餐馆里的食物并不是她进食的终点。
　　羽生看着面对食物眼放精光的沈玉珠瞠目不已，第一次看到胃口这么好的女人……
　　开始的时候沈玉珠还顾及的到形象，但这形象早在刚刚寿司店里就丢的一干二净了。债多不愁，既然被发现爱吃，那就干脆坐实这一特点喽。

　　看着左手炸鸡块右手章鱼烧的沈玉珠，羽生芥弦眯起了眼睛，眼里时纵容。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吃东西的沈玉珠反让羽生觉得可爱，比时时谨守礼仪的她要多上两分鲜活感。
　　羽生看到旁边小摊上摆着的五彩缤纷的裹着糖衣的香蕉串问道：“要不要尝尝巧克力香蕉？”
　　他的印象里女孩子似乎都喜欢甜食，而且巧克力香蕉颜色艳丽讨喜，或许竹子会喜欢也说不定。至少他周围的女性朋友上街时，每逢遇到都要买上一支。
　　谁知沈玉珠好奇的看了一眼后又淡然的收回目光，继续专注手中的章鱼烧：
　　“不要——看上去太甜了。”
　　“女孩子不都爱甜食吗？”
　　沈玉珠皱皱小鼻子，嫌弃的很：“我不喜欢甜食，”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不过蛋糕一类还是不排斥诶。”
　　红唇一开一合，嘴角边的酱汁也随之一动一动的，让他想起在中国时那无意间蜻蜓点水的一吻。
　　沈玉珠正在细数自己饮食爱好时，眼前突然放大一张脸。
　　她反射性向后躲，却被羽生一句“别动——”定住。
　　“有酱汁。”
　　他的指尖在沈玉珠嘴角一揩，瞬间白皙干净的指尖上多了一抹褐色。
　　沈玉珠低头道谢一声，赶忙在包里找纸。羽生却先一步拿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为她擦拭干净后，羽生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眼睛直视前方，嘴角带笑留下一句：“走了，花猫……”
　　尾音轻飘飘的，一直升至空中。

作者有话说

　　天使们～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