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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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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龙群接近中，13小队做好应战准备，鹤望兰继续待命。”
“喂，我说，让鹤望兰出战能行吗？那个家伙才接受训练没几天吧。”纯位数完全没有临战的紧张感，反倒是对正在防壁上待命的鹤望兰关注度极高。
“你们专心迎战，鹤望兰那边，不用担心。”
“是哦，那孩子，指不定比你们还要熟练呢。”
“欸？”
短暂地结束与13小队的通话，控制室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那两个孩子，真的没问题吗？”娜娜担心地看着画面上监控里待命中的02和薇尔莉特。
“不用担心，那个薇尔莉特，操控弗兰克斯完全没问题。”哈奇双臂抱胸，看着穿着寄驶员衣服的薇尔莉特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薇尔莉特第一次接触练习用机器人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那是她第一次接触机器人兵器，不仅是因为机器人——哪怕是练习用的——的供应限制，更是因为那女孩对机器人的反应非常陌生。
但这样反而更加彰显那个女孩的可怕。想到这里，哈奇的手不由得抓紧。
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在尝试操控机器人的时候也很正常地发生了操作失误的情况，但是那个女孩，仅仅是失误了三次，然后就能熟练地操控机器人了，甚至比练习多年的孩子们还要熟练得多，练习用机器人在她的手中就像是她本人一样动作流畅、灵活自如。
是因为天赋吗？或是学习能力？——无论是哪种，都是极为可怕的水准。
哈奇突然想起薇尔莉特当初所说的，没有毁掉叫龙的核心是因为没有工具。
也许给她更强大的武器她就能做的更好。
人类是会对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存在感到排斥的生物，哈奇想，包括他自己也是，但是他会尽量保持中立的态度来对待她们。
“我不是指操控，”然而，哈奇回答的点完全不在娜娜担心的点子上，“那两个孩子根本没有进行连接测试不是吗？她们能保证启动得了鹤望兰吗？”
没有进行过测试，他们就不知道薇尔莉特和02的契合度是否能达到启动鹤望兰的要求，更何况这还是“双雌蕊驾驶系统”的首次运用。
“嗯，这点也没问题。”弗兰克斯博士接过话题，关于这一点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持有确信的态度，包括没有进行测试就直接上战场实操这件事也是弗兰克斯博士的意思，“她们肯定能启动鹤望兰。而之后的问题，”弗兰克斯博士看着静静屹立在防壁上的鹤望兰以及在鹤望兰身前的02和薇尔莉特，唯一能透出情绪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深思，“就是她们能发挥出鹤望兰多少的能力了。”
13小队的质疑与控制室的谈话对待命中的02和薇尔莉特而言都无关紧要——即使听到了她们也都不会在意。
02站在防壁边缘耸了耸鼻尖：“来了啊，叫龙的味道。”她回过身，看着穿着寄驶员衣服的薇尔莉特，紧身的衣服将少女的体型展露无遗，而少女笔直的站姿与双手背在身后的动作则是极为严肃而认真的。
虽然时间场合都不太对，02想，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说。
“Darling，”一边开口，02一边抬手捧住薇尔莉特的脸颊，“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薇尔莉特歪头。
“你本没必要参与进来的。”
薇尔莉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进这个世界的战争中，她完全可以明哲保身，只要一心寻找回去自己世界的方法就行。但是她却站出来了，并主动要求参与进来。
她跨出了一大步。
“但是我却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
但是自己却还处处隐瞒。
明明是两个人中比较主动的一方的02却有所隐瞒，一直以来比较被动的薇尔莉特却毅然决然地闯进了这个局里。
这可真是不干脆。
“我在学习成为自动书记人偶的过程中，有人跟我说过。”薇尔莉特依旧站得笔直，她的眼睛直视02那祖母绿的双眸，口中的话就这么自然地说了出来，“人的话语往往是有选择性的，说出口的并不是全部。所以，我觉得你并没有道歉的必要。”
因为那是人类的常态。
02不由得愣住了，继而轻笑起来：“你认为我是人类？”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不是人类哦。”一边说着02拉着薇尔莉特低下头来，用自己的角轻戳薇尔莉特的额头，“我的身体里有着叫龙的血。”
而这对角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薇尔莉特眨眨眼，在她看来02就是人类，与体内是否流淌着叫龙的血液无关。她想要这样告诉02，但是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内心深处找不到足以说服02的理由。
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和其他人类不是同一种生物，又该如何切身实地地说服02呢。
薇尔莉特垂下眼帘，感到莫名的焦虑。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她足够充裕的时间去焦虑，叫龙的袭击近在眼前，已经到了要出战的时候了。
“啊，要上了哦，darling。”
02向鹤望兰走去，薇尔莉特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有什么特别想说出来。
“与血液无关。”
“什么？”02疑惑地转过身来。
“是不是人类与血液无关。”薇尔莉特的声音逐渐坚定起来，她大声地倾诉着，努力地向02传递自己的想法，“你知道‘爱’是什么，那就无可置疑地是人类了。”
看着无比认真地说着这种话的薇尔莉特，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一样，02一时间忘了动作。
“叫龙逼近中，鹤望兰准备迎战。”
“啊！早就等不及了！”
02的声音透过通讯线路清晰地传递到控制室，不知为何娜娜觉得02的声音有点怪。
而那边的02看着远处小型叫龙后方一边前进一边吟叫的体型最大的叫龙，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要宣泄、要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此刻的心情。
“它在呼叫同类。呐，darling，我们去干掉它！”
“是！”
娜娜终于明白02哪里奇怪了，她似乎格外的兴奋，而这种兴奋也意味着对搭档的压力相应增加。
“等等，那太危险了！”
孤军深入敌阵有多危险哪怕是没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然而哈奇的话还没说完鹤望兰就径直朝着叫龙中央冲去。
“嗯，看来又是一个问题儿童呢。”
“......博士，不要说风凉话了。”
谁都没有想到行事一板一眼、平时很安静的薇尔莉特会赞同02那样危险的提议，他们原以为看上去稳重的薇尔莉特能够牵制住冲动起来的02的，现在看来反而得做好02说什么薇尔莉特都会纵容的心理准备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两个人同步率越高就越能发挥出弗兰克斯的性能。”
鹤望兰完全不知“配合”为何物地直冲敌阵，操控者是薇尔莉特，而鹤望兰手中的长枪和盾牌却像是被她拿到手就能熟练运用一般，长枪被她投掷了出去，带着极强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刺穿了一列叫龙的核心，而后到来的鹤望兰用盾牌挡住一只叫龙的攻击然后一脚把叫龙踢飞撞翻了后方跑来的叫龙，她顺手拔出长枪刺穿前方一只叫龙的核心后甩开把另一只攻击过来的叫龙击飞，继而一边向大型的叫龙前进一边清理一直线路线上的叫龙。
一切都仅发生在片刻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不是什么格斗技巧或是战斗技巧，那是杀人术，以最有效、最快的方式杀掉敌人，毫不拖泥带水，而当它配合上强力的使用者被用到战场上的时候——就好像无双一样。
战斗结束得很快，当13小队解决完敌人终于有余裕去仔细看鹤望兰那边的时候，荒芜的大地上已经只剩下鹤望兰挺立的身影了。
“哈哈哈，我感觉到了，darling的力量。”02离开自己的位置回过身来跪坐在薇尔莉特身前，她抱住薇尔莉特毛绒绒的金色小脑袋，不断靠近直至双唇相触，“darling感受到了吗，我的力量。”
薇尔莉特剧烈地喘息着，战斗中的她平静得不可思议，而战斗结束之后她才放松下来，才终于像正常人一样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喘息。
“是。”薇尔莉特顺从地随着02手上的力道而仰起头，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祖母绿的双眼，感觉自己就像被吸进去了一般。
她们再一次亲吻。
而这次，就不仅仅满足于双唇相触了。
在这之后，我们还能一起飞翔多久呢？
神开了一个玩笑。
天空中出现了一望无际的虚影，鲜红色有如血液的液体从虚影中倾泻而出，液体所流经的地方全部消失，而后又极快地出现，就像是获得了重生一样，荒芜的大地一瞬间消失又一瞬间变得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然而不论是人还是叫龙或是别的生物都是不会留下的。
一切旧有的事物都在宛如上帝的洪水的液体中消失，叫龙、人造都市、人类、弗兰克斯。
这就像大清洗。
02清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的记忆停留在被血色的液体覆盖的一瞬间，当时她和薇尔莉特正好驾驶着鹤望兰在消灭叫龙。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02看了看周围，她还在鹤望兰驾驶室内，薇尔莉特依旧在座位上昏迷中，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没有生命危险，而整个空间仿佛都在......摇晃？
她疑惑着，确定外界没有危险之后打开了出口，走了出去。
然后
蔚蓝的、一望无际的世界呈现在她眼前。她为之惊叹、为之着迷。
那是海。
而她们正漂浮在海面上。
薇尔莉特醒来并走出驾驶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02在海中嬉戏的场景，那张已经极为熟悉的脸上有着肆意与欢快，那是薇尔莉特从未见过的，她看着玩耍中的02，突然觉得现在只要让她尽情地玩就好了。
其他什么的，再说吧。
C·H邮政公司的社长霍金斯感觉自己简直疯了。
他居然在公司地下私藏了一架足以改变世界格局与人类进程的机器人兵器。
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如坐针毡。
而那个跟着薇尔莉特回来的少女——她说她叫02——还十分任性地表示只想做和薇尔莉特在一起的工作，于是世界上第一个由两个人组成的自动书记人偶服务诞生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还有那台机器被发现的可能性吗？！霍金斯觉得自己就像奶爸，兀自担心两个女儿根本不在意的事。
然而这些还不算完。
薇尔莉特和02一年中总会消失一两个月，她们会提前和霍金斯请假，然后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大笔资金，并按照她们和公司的合同按比例上交。
“你们去抢银行了？！”霍金斯大惊。
02回以“你在想什么蠢事啊”的眼神。
“当然是去写信了，这是客人付的钱。”
霍金斯表示难以置信，但是又看到薇尔莉特点了点头，最终不得不相信。
他看着站的笔直的薇尔莉特和懒洋洋地靠在薇尔莉特身上的02，觉得平静的日子也许一去不复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