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克拉塔厄斯之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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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名为希尔维亚，塞勒涅之女。”希尔维亚说道，“此处正是克拉塔厄斯之宴，时间流逝更慢之地。诸位可尽情享受着筵席，也可在分享中化解仇怨。宴会的必要，正因欢乐与团结。”
好学生彼得翻了翻自己的大脑。他觉得脑子里那些古希腊的知识总算派上了用处。古希腊的宴会，或者说餐后的酒会是政治的衍生品。至于她提到的名字，塞勒涅是月亮女神，克拉塔厄斯是赫卡忒的别名——“请问你认识美狄亚吗？”
呃，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希尔维亚注视着他，那双有着通透得像是打磨到最薄的琥珀的眼睛本来明亮灿烂得犹如穿透林间而来的第一缕阳光，丝毫不像是一位魔女，然而此时这双眼睛突然沉寂了一点儿，像是凝固成了冰冷的黄色玉石。
“那是我在神殿时的姐妹。”希尔维亚平静地说道，“好了，诸位为什么不举杯共饮这美酒呢？”
她率先举起了金杯。
除了已经习惯于魔女行事作风的托尼和满怀好奇的彼得，没有人理她。看着希尔维亚放下金杯，托尼默默地往长榻里面移了移。
他承认希尔维亚是个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十全十美的教母。可是除此之外，她其实没有多少常识——这可是比六十年老冰棍还稀有的、在自己侍奉的女神神殿里沉睡了两千年的老古董。而且，希尔维亚在沉睡前的地位注定了她处理问题的风格就和她的姐妹美狄亚一样干脆利落，手段直白粗暴。
Cap只会来句Watch your language,希尔维亚可是会直接封住你的嘴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魔女。
希尔维亚对着托尼坐着的那张长榻点了点头：“从托尼开始，轮流叙述。亦或是，你们被我永久性地困在克拉塔厄斯之宴中。”
鹰眼小声问道：“旺达，你能打破她的魔法吗？”
旺达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我尽力而为。”
“克托尼俄斯的血脉啊，至少现在，你是无法打破赫卡忒赐予我的克拉塔厄斯之宴的。”希尔维亚凝视着她，“不过，倘若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我可以给予你自由出入它的权力。”
“不行！”
先跳起来的反而是托尼。他看着鹰眼和Cap投来的视线摸了摸下巴：“你会带坏她的。”
希尔维亚皱起了眉：“我有带坏你吗？”
呃……托尼坐了回去。
她又看向了旺达：“你有着无限的潜力，我会教会你如何控制你的魔力。”她有着一把悠扬的好嗓音，此时带着诱惑：“幻术、魔药、召唤死去的亡者，超越生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超越生死……
“你可以复活亡者吗？”旺达忍不住问道。
希尔维亚眨了眨眼：“死去多久的？”
“一个月。”
希尔维亚沉吟了几秒：“把他的名字用你的血写给我。”她一指旺达，一把黑曜石仪式刀和一张羊皮纸飘了过去。
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
希尔维亚想了想，拿起了金杯：“三岔之路，新月之蛇，拉姆帕德斯啊，请为我照亮科瑞的房间！”
她喝掉了金杯中凭空出现的大麦酒，虚空之中似是传来了脚步声。希尔维亚侧耳倾听了几秒，随即古怪地看向旺达：“他的灵魂就在你身侧。”
旺达的瞳孔放大了。
希尔维亚叹了口气，将金杯中的大麦酒倒了出来，递给了旺达：“喝下此酒吧，你可得见他的身影。”
旺达将信将疑地喝下了酒。她转头看向了虚空，就如那儿有人存在一般。她的呼吸屏住了，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充盈了她的眼眶：“皮特罗……”
“你能复活他吗？”旺达的手缓缓触碰着虚空中的一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复活他……”
托尼替希尔维亚作了回答：“只有血亲可以复活血亲，只有爱人可以复活爱人。”
他在父母去世后也问过希尔维亚同样的问题，希尔维亚也是如此作答的。而人的灵魂并不会都像皮特罗一样停留在现世这么久——或许是因为皮特罗是个变种人。
“以你的魔力……”希尔维亚思索了几秒，“最快也需要五年的学习。在此期间，你需要确保他的灵魂不会进入冥府。”
旺达点点头，噙着泪水，一直注视着虚空。
她的举动释放了她的善意，局面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所有人都举杯喝了口葡萄酒。
“很好。”希尔维亚满意地微笑，“我在葡萄酒里下了药。”
托尼习以为常地放下酒杯，他应该拿出手机拍一张把葡萄酒喷得满身都是的蚁人的。
“不是毒/药。”希尔维亚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而是说谎就会变成动物的魔药。”她率先做了个表率：“我不是个魔女。”
一只小黑羊出现在魔女原先斜躺着的长榻上。软绵绵的蓬松羊毛让离得最近的托尼忍不住揉了一把，然后被变回来的希尔维亚瞪了一眼：“对你们来说时效要稍微长一点儿，大概一分钟吧。”
托尼忍不住问道：“你的魔药对幻视也有效吗？”
“当然。”希尔维亚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的魔药针对的是灵魂而非□□。好了，托尼，你先开始陈述。”
托尼干巴巴地复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紧接着是史蒂夫和巴基。
就在巴基说出真相的同时，魔女按住了目眦尽裂的托尼。
“他杀了我的父母！”托尼对着她，那双蜜糖色的眼睛此时充斥着溺水般的绝望，“他杀了我的父母——希尔维亚，你居然要为了那个杀人凶手阻止我！”
魔女沉默着。
过了几秒，她说道：“你会为之后悔的。”
托尼有着比黄金更璀璨的灵魂。魔女对此确信无疑。倘若放任他此时因愤怒而杀死那个人，他将对此愧疚终身，痛不欲生。
这不是魔女想见到的。或许她最开始照顾他是为了曾经的契约，但他的灵魂的闪耀很快取代了契约的作用。现在，面对着虽然看起来依旧意气风发、却显得疲倦而脆弱、还有着强烈自毁心理的养子，自从成为赫卡忒的祭司起再未体会到痛苦与悲伤的魔女感到了心碎。
那是她引以为豪的养子，保有着神祇都会为之赞叹的、金子般的品质的养子。慷慨到了急于给予的地步，珍视他人高于自己的生命，哪怕令全世界的人都痛恨他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拯救——他从不介意别人不喜欢他，但魔女介意。
“我…我很抱歉。”巴基说，他走到了希尔维亚和托尼之间，“如果你想的话，在事情结束后你可以杀了我，或者任何别的什么。但我需要先去阻止那个人。”
即便他不记得了，但那是他的过错。他会承担他的过错，就像过去的那个他一样。
托尼没有说话。魔女如同法庭上的法官一样，开始了提问：“詹姆斯·巴恩斯，你杀死托尼·斯塔克的父母是出于自愿吗？”
巴基在万众瞩目下说道：“我不知道。”
他没有变成任何动物。
“我想……我当时被控制住了。”他补充了一句。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恢复了一些碎片式的记忆。他还是没有变成动物。
“说不定是你的魔药失效了。”托尼说道。他看上去镇静了一点。
被质疑了专业水准的希尔维亚毫不犹豫地让托尼待着的那张长榻上的毯子把他卷成了一只茧。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决定帮希尔维亚也帮巴基证明魔药的效力：“我不想找出真相。”
一只哈士奇出现在了原地。
巴基看着那只一脸茫然的哈士奇：“为什么是哈士奇？”
“我说过，魔药针对的是灵魂。”魔女伸手摸了摸大狗的脑袋，“你会为此悔过吗？”
巴基点点头。他依旧保持着人的形态。
“托尼？”希尔维亚看向养子。
“我会揍你一顿。”托尼没好气地说道，“或许不止一顿。我也有可能把你冻起来，扔进污水处理厂。”
巴基看了看他的装甲。说实话，假如斯塔克打算空手揍他，他很怀疑受伤的是斯塔克：“随时。”
彼得试图活跃一下气氛：“所以每个人会变成的动物都不一样吗？”
希尔维亚点点头。
彼得率先开始了尝试：“我不喜欢科学！”
一只油光水滑的水獭出现了。
鹰眼没能忍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我讨厌托尼·斯塔克。”
一只圆滚滚的黄色仓鼠。
旺达惊喜地托起仓鼠，开始抚摸起它的背部，直到仓鼠融化在她的掌心里。
托尼咳嗽了一声：“你们玩够了吗？”
因为就连巴基和幻视都露出了想试的表情——前者已经试了，一只小浣熊就坐在哈士奇身旁。
“我很好奇你会是什么，托尼。”有那么一点儿强迫症的魔女抱起小浣熊，开始为它理毛。
仓鼠吱吱叫了两声。希尔维亚当起了翻译：“他说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托尼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干。”
希尔维亚将毛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小浣熊放回哈士奇边上——然后在哈士奇无能为力的阻拦下，托尼抓着小浣熊的尾巴开始晃它。
“好吧。”希尔维亚想了想，决定不去刺激自己的养子，“所以你们现在要去西伯利亚冰原理清真相？”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克拉塔厄斯之宴（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