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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
      ......好黑。
      什么都没有。
      好压抑。
      这感觉就像是沉在水底,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但是意识异常清晰,甚至能够组织好排列规则而整齐的字句,尽管听上去只是一串“咕嘟咕嘟”的泡泡声,并且最终将会在升至水面时破裂。
      好难过。
      我......

      我噌的一下坐起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眼睛一时还睁不开,闭着眼睛急急忙忙摸手机看时间,却听到一句“你干嘛呢?”
      我拿手撑开眼皮,费力看向说话的人,花了一会儿才想起我不是在宿舍,不会上课迟到。
      我还是瞬间清醒了。
      她手里拿着一只黑色马克笔,一脸揶揄地看着我,我一摸脸,手蹭上了轻微的黑色,这下不用她涂鸦,我脸色应该也黑了。
      但我压下不愉快,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练习的时候发现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你将来要是失败了,受益者就全是我,姑且道声谢。”
      她一副吞了苍蝇似的,将呕不呕的样子:“用不着,反正也不是为了你。”
      我按捺住怼她的冲动,“我花了很多你挣来的积分,就我的情况来说,我没有别的办法,对不住。”
      她收起表情,瞅了我一会儿,才淡淡道:“无所谓。你练习了对我也有好处。”
      “谢谢。”
      她暴躁起来:“你有病吗老和我道谢。”
      “因为不知道还要相处多久,我在试图改善和你的关系,友好总比敌对好。”
      她一下子冷了脸色:“没必要。”
      我沉默了一下,“总要试试看。”
      她琢磨了一下,依旧冷漠道:“别把你那一套搁我这装模作样,不好使。”
      “我究竟哪儿得罪你了?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合适啊,针锋相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友好相处才是对我们俩都没好处。”

      我已经差不多确定了,无冤无仇却如此满怀敌意甚至是恨意,她和我之间必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我的试探她从未肯定,但也从未否定,依我推测,最后我们俩可能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我好冤啊。
      我从来没有手欠去碰什么神神道道的物件,也没有作死去有诡异传说的地方探险,期末拼死拼活复个习,就落进了这个处境。

      悲胜怒,我反而不怎么生气了,想到她虽然是对手,但是和我的处境也是一样的,居然也有些荒谬的同病相怜。
      她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你那是什么眼神?恶心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只是觉得你也不容易。”
      她怔了一下。我今天好话说尽她都不为所动,现在这句酸丢丢的话却让她露出了一点软化的迹象,几乎微不可察,又转瞬即逝。
      我想抓住机会继续打探,但她带着些悲天悯人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抢先开口了:“看你还有精神废话我就放心了,看样子你一定能能承受现实的重量了。”
      她伸手一推我的额头,我挥舞着什么也抓不到的双手向后栽倒,“去吧,你这被选中的蠢货。”
      我真的非常讨厌失重的感觉,非常非常讨厌。

      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看见皮皮虾小短胳臂小短手和它手里的笔:“又来?今天流行脸上涂鸦吗?”
      它胳膊一顿,有遗憾的样子,“你怎么叫都不醒,我只能采取一点特别措施。”
      “拿笔尖戳我岂不是更过分......你不忌惮我了?”
      “我什么时候忌惮过你?”
      “明明之前......罢辽。我的头好疼,还恶心想吐。”毕竟昨天被暴打了一顿,浑身酸痛都是正常的。不过,“为什么我一身酒味?”
      皮皮虾又不吭声了。
      我脸色一变,坏了,那家伙一定没干好事,怪不得说什么让我承受现实的重量。
      我从来不喝酒,也不知道酒后是什么样子......啊,喝酒的不是我。那家伙本来就疯,酒后什么德行完全不能想象。
      我真是......酒鬼是我最恨的人种之一,我曾决定这辈子一定要竭尽所能远离嗜好饮酒者,结果现在我自己在经历宿醉。
      我本来想出门看一下情况的,而现在我状态非常糟,又十分心怯,根本不能出去。

      我洗了个澡冷静一下,多少把身上的酒味去掉,但是呼吸中带出的酒味没有办法,头仍然突突的跳着疼,恶心想吐更是越演越烈,所以我抠抠嗓子吐了吐,但是收效甚微。
      我开始询问皮皮虾昨天发生了什么,借此也转移一下注意力,可它故态复萌,金口难开,我软磨硬泡了半天,皮皮虾才终于松口。
      它慎重地开口:“考虑到昨天的情况,我觉得如果你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头越发痛:“你说。”
      它试探地问:“你昨天喝醉之后,非要和参赛者卡米尔拜把子,你还记得吗?”
      哦呼。
      开局暴击。
      这还只是个开始。
      “你一会儿叫他小老哥,一会儿叫他小老弟,勾肩搭背,他几次都没能甩开你。”
      “!!!”
      “其他几位参赛者脸色都很不好看,尤其是参赛者雷狮,我现在都不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当场干掉你。”
      “哎呦我的天......”我捂住脸。
      “场面挺有趣......我是说挺刺激,不过冲着咱俩的交情,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没过多久我就走了。不过我回来的路上有的参赛者正在赶往你们那边凑热闹,听说挺壮观的。”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是的。”皮皮虾总结思想感情道,“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

      此时此刻,情况全都乱了套,难道只有向苍天呐喊这一条路了吗。
      当然不。
      数据莫名其妙比训练完又多了不少,我在商城买了一套新衣服,黑上衣黑裤子黑外套黑鞋子,尺码这次需要自选,我向皮皮虾要了参赛者数据,并表示大赛这一点虽然方便但是真的变态。
      皮皮虾对此不动声色地回应,你一身黑是想在黑夜里隐身吗,那你还需要一个黑头套,我这里有你头部的数据你要不要。
      我拒绝回答。
      新的衣物也从空中突然出现,这神奇的一幕真是百看不厌。
      恶心想吐的感觉还在,就没买吃的,只喝了点水。
      我抠抠嗓子又吐了吐,吐到只剩酸水,又重新洗漱一遍,牙膏清爽的气息已经可以盖住酒味。
      头还疼,但是我拾掇一圈下来,精神已经开始抖擞。

      我已经想好了。
      之前不是想过要作吗,我自己开不了头,那个彪子作天作地,把节操全都抛弃,把印象降到谷底,我现在怎么搞都难有下降空间了不是吗。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头发已经彻底干了,我扎好马尾辫,调整好表情,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梗在心头的一口气,准备出发到客厅。
      皮皮虾对于我这种精神面貌给予了高度评价:“终于疯了。”

      客厅里,佩利和帕洛斯正在打游戏,帕洛斯镇定的放招,佩利的角色被压制了,正在动作幅度超大的......放普通攻击还击。
      我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关门和脚步声还有些刻意加大。
      帕洛斯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敢肯定那是不怀好意的一眼,这使我的一句朝气蓬勃的问好没能说出口。
      佩利也听到了我的动静,但是他并不在意,只是趁帕洛斯分神看我这边,疯狂按动手柄,试图趁此机会多打几分。
      帕洛斯附在佩利耳边说了几句话,在我的距离听不清楚,但佩利肯定听的特别清楚,他摔下手柄就冲向我。
      屋里范围有限,佩利显然明白这点,他用的速度在这段距离理应嗖的一下就能把我撞趴下,但是我这次尽管吓了一跳,却不再呆站原地,我紧盯他的脚,暗搓搓在他下一步落脚处放个很小的泡沫,同时人往他刚才坐的位置闪,他摔倒的时候我刚好坐定并拿起了他的手柄,并让泡沫消失。
      他及时调整了平衡,摔得不太惨,但因为碰倒了屋里的花瓶架子,动静不小。
      我心里暗赞:好俊功夫,同时举起手柄大喝一声:“不要动!我手上有人质!”
      站定的佩利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帕洛斯也被这变故弄得一呆,俩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趁机试了一下手柄功能,削了帕洛斯的人物一点血。
      手柄比我想的好操作,帕洛斯接连两次走神,加上我新手的运气,乱按放出了一个大招,KO了帕洛斯选手的游戏人物。
      佩利大叫:“干得漂亮!”
      察觉到帕洛斯瞪我的目光,我扭过头冲他一乐。
      佩利好像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似的,噔噔噔几步跨过来,拍了我肩膀几下,夸道:“干得不错嘛新来的!”又对帕洛斯说:“怎么样帕洛斯,我就说我能赢吧!”
      我心想怪不得以前我拍同学肩膀打招呼时他们反应那么大,这几下拍的......肩膀原来是脆弱易痛部位吗。
      帕洛斯皮笑肉不笑道:“这可不能算是你赢的吧,佩利,”他十分可惜地冲我一抬下巴,“要是她没半道抢你手柄,倒是可以说是你赢的。”
      我抢在佩利说话之前说:“怎么不是呢,要不是佩利奠定了良好基础,我不可能赢啊,有佩利打的半壁江山,这后半道谁打都能赢啊。”
      但是佩利没吃我这套:“是啊......你干嘛中途过来,本来我自己也要打赢了。”
      他理所当然同了帕洛斯的意,但我没完全弄明白,同样是胡说八道,为什么他偏听了帕洛斯那半句,只是因为人情远近吗,还是我的表达方式需要调整。
      帕洛斯扳回一局,愉快了一点,放松地把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问我:“你居然敢这么快就回来啊?”紧接着又说,“佩利,你现在不是正好有机会吗。”
      我头皮一痛,头发被佩利扯住了:“你昨天晚上居然敢扯本大爷的头发!”
      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帕洛斯在借佩利之手整我,我就是超级大傻子。
      那谁昨天绝对把帕洛斯得罪狠了。
      头发被扯得超痛,我不想英年早秃,劈手去从佩利手里抢,但力气没他大,只好也扽住自己的头发,分担一下头皮承受的拉力,不高兴地说:“扽什么头发......你今年一年级......你今年三岁吗。”
      帕洛斯悠悠道:“坎三岁,这不是你昨天干的事吗。”
      “我扯你头发了?”
      “不止呢,应该说:谁的头发你没扯。”
      我倒吸一口冷气:“雷狮老大的头发我也扯了?”
      帕洛斯眼神往我身后一瞄:“你不仅扯了老大的头发,还拽了他的头巾,还说他独裁,你都没印象了?”
      娘欸,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那货。
      我还想挣扎一下:“其实说不定......”
      “哦,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独裁者?”
      我猛回头,忘了头发还在佩利手里,头皮被拉扯的超痛,加上惊吓,“嗷”的一嗓子喊出声来。
      雷狮倚在门框上,一脸玩味的表情,但是脸色明显不高兴,目光也很凶狠,兴许带着起床气。
      怪不得没看到他,合着都在屋里睡觉。
      我心想不管说没说,帕洛斯在生我气,一定会坑我到底,这种时候躲也躲不过,索性硬气一点,说不定雷狮还比较欣赏有骨气的人,“对!”雷狮目光更锐利了,“.......不对呢?我初来乍到不是很清楚肯定是在附和你啊你说呢帕洛斯?”但是还是好可怕啊对不起我硬气不起来怂就怂吧帕洛斯这种场合你有经验交给你了反正是你编出来的。
      帕洛斯本来在一边看热闹,兴致勃勃地看着我受难,飞来横祸让他吓了一跳,但是雷狮已经看过去了,他不得不回答。
      我对自己十分满意,我太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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