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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7、

      草鹿地区的疫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来这里大概快有一个月了,在浮竹的印象中,四番队基本是没日没夜的救治灾民,而他和天贝只能做个偶尔跑跑腿的劳工,干些苦力活。

      “浮竹队长。”发送完今天最后一桶水之后,浮竹还没来得及擦汗,就看见卯之花站在了身后,笑得温和。

      “卯之花队长。”浮竹看看天,太阳毒辣,“都一个月了,为何这里的疫情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传染的速度快于隔离的速度。”卯之花有点为难,“如果再控制不住的话、、、”

      “嗯、、、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能多救一个算一个。”他们都知道,如果瘟疫止不住,那么草鹿地区很有可能会整个被下令摧毁。

      “啊,对了,浮竹队长。”卯之花举起一个皮袋,递到浮竹眼前,顺便招呼着刚刚忙完的天贝,“这里有些防止传染的药物,我让清音刚熬的,你们趁热喝了吧。”

      “大家都喝过了吗 ?”浮竹真是个当队长的好苗子,总是心系群众。卯之花笑着点点头,见他将皮袋转到了天贝手中。

      天贝受宠若惊,看着他迟迟不肯接过去,楞楞的说了句:“浮竹队长,您先喝吧。”

      浮竹温和的摇摇头:“没有关系。”

      天贝还是有点羞涩,但是却没有再拒绝,心下甚是感动。看他喝完,浮竹满意的笑了出来。

      “浮竹队长,我、、、我去帮您擦擦瓶口。”

      “天贝队长,你为什么不用碗呢?”卯之花轻柔的说道,天贝傻傻的看着她,刚才只顾紧张了,居然忘记了可以把药倒出来喝。

      浮竹也笑了,天贝的脸更红了。

      “我去给你拿碗。”尴尬的将东西塞给浮竹,天贝跑进了屋子。浮竹想都没想,就将皮袋举过头顶,仰头,将药水慢慢倒进嘴中,瓶口离唇有一公分之遥。

      卯之花一直在看,在她心里,浮竹是个再也温柔不过的男人了。

      “呕、、、、”就在快把药喝完的时候,浮竹的胃里突然的就泛起了恶心,来不及收手,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倒了出来。“呕、、、、咳、、、”

      “浮竹队长?”卯之花大惊,轻轻的扶住他,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怎么样?”

      浮竹恶心的厉害,加之被药水呛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面对卯之花的询问,他只得不停的摆手,示意没事。

      卯之花拧起了眉头,这几天来支援的死神里,也有出现类似状况的,倒不是她多心,而是这瘟疫伊始,便是干呕、无力。并且伴随食欲不振,难以入眠。发展到后期,便成了精神萎靡,水泡横生。

      “浮竹队长、、、”卯之花担心的看着他,他本就有旧疾,也属于易感人群了。“我给你把把脉吧?

      “呕、、、、”捂着胸口,浮竹只想吐,可能是药太苦了吧?才会引得他难受不已。可是、、、、回想这些天,四番队送来的止咳药,他也没喝进去几口。并且偶尔也会感到力不从心,十分困乏,难道、、、、

      “浮竹队长!”对面,一个偌大的声音打断浮竹的思绪,抬眼,是天贝,他看见浮竹干呕个不停,慌张的跑了过来,“您没事吧?”

      “没事、、、呕、、、”嘴中的苦涩还在,一说话,又引得他想吐。

      “天贝队长,快把浮竹队长扶进去。”站在医者的角度上,卯之花永远都是果断的。

      草鹿地区本身就是简陋不堪,死神们跟灾民们的待遇没有什么区别。浮竹虽然也有跟卯之花同样的担心,但是,却觉得还不至于感染上瘟疫。

      卯之花哪还敢怠慢。此次此刻,在一个医生的眼皮子底下,岂能允许有病情轻易发生。

      把着浮竹的脉,卯之花有点眩晕,捏着他的手腕反复探究几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可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依靠在窗边的人,卯之花满脸疑惑。

      “卯之花队长,浮竹队长没大碍吧?”天贝看她神情大变,非常担忧。

      “没、、、没有。”定了定神,卯之花在回忆,突然的,她就想起来那碗清音拿错的药。“天贝,我能跟浮竹队长单独谈谈吗?”

      “这、、、”看看浮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天贝关门离去。

      待人走后,浮竹抽回了手:“卯之花队长,有什么不对吗?”

      “这、、、、”卯之花甚是为难。她到有点佩服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坐的笔直,可心里确实很混乱。

      “有话但说无妨。”

      “浮竹队长,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对我,也能向一个病人对待医生的态度,来回答我的问题。”

      “请说。”

      “您、、、您、、、”咬咬牙,卯之花眨眨眼,“您、、、您是不是跟某个、、、、某个人、、、”

      “卯之花队长,您到底要说什么?”浮竹越听越糊涂。

      “我、、、”卯之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向来文雅的浮竹。“浮竹队长,我长话短说吧,您听了一定要保持镇定。”

      浮竹迷茫,却又急于知道答案,于是只能点头。

      卯之花呼口气:“您怀孕了。”

      静默的风从窗边溜进又飞走,那么一瞬间,浮竹认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说的是真的。”卯之花惭愧的低下头,那件事,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弄错了药,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那个让浮竹怀孕的男人又是谁,她是女人,所以,她也好奇。

      “您、、、卯之花队长,这个玩笑、、、”

      “不是玩笑,浮竹队长!”卯之花打断她,“是真的、、、您的脉相是喜脉。”

      “喜脉?”浮竹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瞪大眼睛,“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

      卯之花抿抿嘴,简短的阐述了会发生男人怀孕事件的全过程。讲述的时候,她看见浮竹的脸色青黄不接,眼睛里有着明显的不相信。

      “浮竹队长、、、真的很抱歉。”卯之花的声音很轻柔,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您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抽空去趟现世,问问浦原怎么才、、、、才能堕胎。”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脸红心跳。

      卯之花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让本身就感觉不适的浮竹,顿感天旋地转,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怀孕了,这是何等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心跳不自觉的就加快起来,眼前一黑,他整个身子倒向床面。

      “浮竹队长——”

      天边白云悠哉,房顶一人闲散。一壶酒,往那一放,京乐独自躺在太阳底下,翘着二郎腿不亦乐乎。嘴里还不忘叼上一根杂草,把一个悲情男人演绎的十分到位。

      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梦里,他都没有见过浮竹。前天开会时,他还当众抱怨,说老头子不知道心疼浮竹,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要派去草鹿。

      自从浮竹走后,他除了喝酒,就是无尽的牵挂。有些时候都想冲去草鹿看个究竟,甚至也自告奋勇的说去替换天贝,都被老头子毫不留情的给打了回来。

      “队长!”思绪飘摇,被房顶上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京乐张眼,不知死活的笑笑:“小七绪,你想我了?”

      “队长、、、、”七绪冲过去,将他嘴里的草拿掉,“您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京乐美滋滋的坐起,舒服的伸个懒腰:“我说七绪,你干嘛总是对我大呼小叫的,我的样子还是很帅气的嘛。”

      真是无奈。七绪虽然知道京乐平时就是这副德行,可是以前的颓废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月来的厉害。自从浮竹队长去了草鹿,他们的队长更加不问世事了。

      “我们刚举行过副队长会议。我明天就要去草鹿了。”

      “什么?”京乐一下子来了精神,“你去那里做什么?谁的意思?”

      “总队长的意思。”七绪看着他,“浮竹队长病倒了,卯之花队长和天贝队长随他一起回来了。草鹿需要人手,明天我和恋次还有乱菊要过去接替。总队长说,除此之外还要派一个队长过去,我是来问问您的意见的。”

      “浮竹病倒了?”说了这么多,京乐就听见这一句了,“这个家伙肯定又去拼命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七绪看着京乐,他似乎有点激动。

      “我就说他不合适去那种地方,老头子就是不听我的。”京乐没有怨念是假的,此刻心疼的感觉遍布全身。“我去看看浮竹。”

      “哎,队长,您要不要去草、、、”

      “跟老头子说,我快醉死了,去不了!”

      “队长、、、、”看着京乐迅速的消失于眼前,七绪越发的憎恶瞬步这种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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