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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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我们送Vries下楼，他的车刚开出去，我和老妈就在楼下吵了起来，话题不外乎就是移不移民这件事。我知道她一直希望我能出国，可是出国费用极高，我们家虽然在当地普通小老百姓里还算过得可以的，但若是要出国留学，这点钱根本不够，所以她就打起让我嫁老外的念头。
我真心喜欢Vries，说不上是为什么，在我看来，能说出理由的就不叫爱情。然而我母亲同意我和他交往的条件居然是让我出国。我不知道在我妈跟Vries提出这种条件的时候他是怎么看我的，凭他饭前和我聊天那个态度来看，他肯定对我产生了质疑。
我心浮气躁，和母亲吵完就想一个人静静，我爸追过来劝我：“丫头啊，你妈是为你好，她只是太急了，没把事情想周到。”
爸爸说的我都懂，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Vries解释这件事，如果连他都觉得我和他交往是为了拿绿卡，岂不是以后我们得一直生活在猜忌中。
“爸，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待会儿。”
“你别跟妈妈呕气，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我爸还想劝，我立刻打断他：“我知道，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
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不仅是Vries，跟我们有关的一切，我都得好好再想想。
我不记得自己在外面溜达了多久，只知道糊里糊涂就坐上了计程车，到地点的时候还是司机叫的我。按过门铃之后，没人开门，我很担心，莫不是他不想再见我了？我继续按，继续按，按了很多次之后，门终于开了。
Vries腰间裹着一张大浴巾，头上顶着一张白毛巾，头发还在滴水，看到我立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看了眼赤.裸的上半身，赶紧取了头上的毛巾挡在胸口，难为情的往边上让门：“抱歉，我在洗澡。”
我也不跟他客套，进门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出国？”
他缓缓带上门，身上散发着甜甜的沐浴露香味。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们以后别见面了。”我转身拉门把手，他突然按住我的手。“芮！”
我抬头，正对上他如汪洋般透彻的眸子。“我从不怀疑我们的感情。”
在门口对视一分钟有余，他目光坚定，我心底有那么一处被他的话触动，眼眶有点发热，但我不想哭出来，一把拽住他腰间的浴巾。
“Hey, what are you doing?”
他慌张的弯腰去捡滑落的浴巾，我忍不住笑出声：“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吗？”
他眨巴着眼睛，脸红到脖子。“Please don't let me be so embarrassed in front of you, OK（请不要让我在你面前难堪，好吗？）”
“Ok.”
他迅速钻进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得规规矩矩。Vries是那种肌肉很发达的男人，肤色比我还白一点，却有六块腹肌，他说以前他很爱锻炼，经常跑步做俯卧撑，还拿以前运动的照片给我看，那时候他的肤色偏向小麦色，后来忙于工作没时间去户外锻炼，只能在思考设计方案的闲暇在跑步机上锻炼或举哑铃，由于长时间不出门，肤色才养得这么白。他说以前锻炼得最好的时候有八块腹肌，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
有爱万事足，恋爱之后，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我就大二了。世盈大四，刚开学她就说想考研，虽然她家里经济拮据，可她很刻苦，也很勤劳，晚上打工，周末打工，除了在咖啡馆打工，还做临时家教，她是个有规划的人，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幻想。董杰默默陪在她身边，两人虽然都没说出口，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他俩早就是一对了。
而我，在Vries的帮助下，听力口语进步很大。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我的课程结束之后直接前往校门口，Vries刚从上海回来，说是要去我家拜访父母，特地先来接我。
远远的我就看到Vries在校门口等我，可跟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陈梦欣！
他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然后递给陈梦欣，看她当宝贝似的捧着，欢欢喜喜的走了。我绕到Vries身后，冷不防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并没有被吓到，回头看到是我，凑上来将我紧紧抱住，许是太兴奋了，他将我抱得离了地，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
“你，你放我下来，你想要我的命啊？”
他这才意识到这么做我很难受，赶紧把我放下来。
其实这种拥抱方式我在偶像剧里看过，看的时候觉得挺浪漫，自己这么试了才知道有多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姿势不对引起的，反正我是不愿再来一次的。
Vries各方面都很好，有礼貌，懂节制，情商高，智商也高，可他唯有一点是我不能接受的，就是出门经常忘记锁门。
当我批评他一定要锁好门才能出去的时候，他反驳，说他家中没有余钱，床底下没藏赃款，还买了财产保险，根本没必要担心锁不锁门的问题。
听了他的辩解，我突然好想回到唐太宗夜不闭户那个时期。
回家途中，他递给我一个小礼盒，里头是一把钥匙。
“你不是总嫌我不锁门嘛，钥匙给你
，以后你记得锁就行了。”他得意的说。
“我又不是你妈！”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想起刚刚在校门口他给了陈梦欣一张纸：“你刚刚给陈梦欣什么了？情书？”
“你说那个女生啊？”他若有所思：“她让我给她介绍工作。”
“介绍工作？我们才大二，她干嘛着急找工作，兼职吗？”
“不是，她让我给她介绍毕业以后能去的地方。”
怎么想都觉得陈梦欣是找借口来跟Vries搭讪的，没好气的问：“你是不是给她电话号码了？”
“没有。”Vries将车停在红绿灯路口：“我把我哥哥公司地址写给她了，我哥公司的人事部招聘严谨，如果她真有那个本事，自然进得去。”
“哟！”我不禁欣赏起他应付路边野花的手段来。“还挺有一套嘛，既卖了人情，又不给自己添麻烦，聪明。”
他似乎很吃这一套，听我夸他，一路都很高兴。
我爸妈为了迁就他的生活习惯，只要他来，家里就分餐制，各人的菜盛在各人盘子里，明明吃的是正宗中餐，却耍着叉子汤匙，搞得像一大家子吃的是西餐，怪怪的。
晚上我们沿着海边散步，偶然间看到沙滩上俩男的在接吻，我扯他的衣袖：“喂喂，你看。”
他朝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问：“怎么了？”
“两个男的耶！”我瞪大眼睛看他。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登财和他男朋友也这样啊！”他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虽然我早知道登财哥是gay，可他在我面前还是很注意的，从来不跟他的情人们有过份亲密的举动。
“你见过登财哥的男朋友？”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从我得知登财哥的性取向之后，他的男朋友就换了一波儿又一波儿。
“嗯。”
“他俩谁攻谁受？”
“攻？受？”
好吧，Vries还是搞不清楚攻受这个问题，我只能左手比个1，右手比个0。
他这才明白过来，“你放心，他一定是0。”
“什么呀！是0的话很痛苦的，你还让我怎么放心啊？”
“他觉得幸福就好了，你担心什么？”Vries是个乐天派，看事情总往好的方面，最嫌弃我为别人瞎操心的老奶奶性格，他的食指在我眉间揉了揉。
跟他在一起，我最欣赏的就是他的绅士有礼，和他一起逛商场或是去外面吃饭，他总会先为我开门，然后检查后面有没有来人，若是有人，他会把着门等后面的人通过了才进来。这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每次都会发生。我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很多妇女、儿童、残疾人都需要帮助，举手之劳而已，在他的家乡，为人开门是很普通的事，每个人都会这么做。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很想去他的家乡看看，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养育出Vries这么优秀的男人，一个所有人都愿意为他人付出的地方，肯定很美。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此刻的我爱上的不仅仅是Vries，还包括生养他的那个城市。
十二月中旬，Vries因为工作去了北京。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却不知道他所属的公司在哪里，只听他提过一次，说他哥哥的公司在软件园附近。
我在医院彩超室外焦虑不安的等候，Vries突然打来电话。
“芮，下午好。”
“下午好。”我回答得很敷衍。
“今天的会议我哥哥也参加了，会议结束的时候他跟我说想见见你，我们圣诞节一起去他家可以吗？”
“好！”
“I miss you.”
“I miss you too.”
“21号，潘芮。”彩超室广播喊我，我匆匆跟Vries说了再见。
母亲在彩超室外等我，当我撩起上衣，躺上那张窄窄的床时，内心非常忐忑，静静等候结果的时候，我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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