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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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恒山山脚下，绿茗抬眼往上看，那里是她最终的目的地。
“你想好了吗？”楚留香站在她身旁，极认真地问道。
天空刚刚露出了鱼肚白，山上的树林里仿佛还有着飘渺的雾气。黎明最后的星光，映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等到走上去，天就要大亮了。”绿茗仍然仰着头，耳边的明珠不经意擦过脸颊。她正处于最美的年纪，想桃枝上颤颤巍巍的桃花，是晨光中最美的一朵。
楚留香替这个少女感到惋惜，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因为教派昌盛，山上的路打扫得很干净。树林葱郁，鸟鸣啾啾，但绿茗没有了欣赏的想法。走到山顶之后，她气喘吁吁地扶着身边的石头。
走在半路上，不是没有过犹豫，然而一步步走上来，那些动摇也尽数消失。她盯着不远处的山门，感情复杂难辨。
“多写香帅一路护送。”绿茗对着他深深一福，“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能和绿茗姑娘这么有趣的人相伴一路，是我的荣幸。”楚留香谦让道：“有缘再会。”
她站在他面前，取下了自己戴了一路的一对明珠，放到了楚留香的手里。四目相对，楚留香看见她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和杏眼里真实的笑意。
“那我就收下了，绿茗姑娘。”无需多言，他把这对耳环收到袖中，点点头。
她咬住下嘴唇，轻声告诉他，“我本名是林洵宜。”
洵者，实也；宜，所安也。
但从十岁过后的经历，就不怎么适合这个名字了。
天光大亮，楚留香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我一点都不喜欢绿茗这两个字。”
“洵宜，果然是好名字！”他赞叹一句，抱拳道别，“洵宜姑娘，楚留香告辞。”
背对着她的男人衣带当风，湛然若仙。洵宜目送他远去，转过身，走向了山门。
一年之后在掷杯山庄满足了莼鲈之思的楚留香，在山庄内散步的时候，想到了总是躲在假山下背话本的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自从分别之后，他和这个名为洵宜的小姑娘没有了联系。他很想知道对方的近况，于是，婉拒了左二爷的热情挽留，他骑快马赶往山西。
山脚下新开了一家茶馆，楚留香走近，便听见熟悉的声音，“你们可知接下来发展如何？”
“负心汉！”青衣素服的小姑娘们愤愤不平，“这等臭男人，真该打断他的腿！”
“却说那张生抛弃莺莺之后，高中状元。白日春风得意，半夜忽见一人影立在窗前，幽幽怨怨地看着他。起初并不说话，后来却越靠越近，直到床边，其面貌之青白可怖，让他悚然一惊！”
他撩开帘子，抬眼望去，不大的茶馆里坐满了恒山派的小尼姑。
一个店小二赶紧跑过来笑着来迎接他，“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天我们茶馆坐满人了，招待不了您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洵宜把用来凑数的镇纸往桌子上一拍，请了清嗓子，“各位姑娘们该回去了，下次来继续讲。”
配着剑的恒山派小尼姑呼啦啦涌出门，原本闹腾不安的茶馆安静下来。
“期年未见，洵宜姑娘过的可好？”他站在门口，朗声向屋里的人问好。
洵宜拍拍手上的灰尘，笑嘻嘻地冲着门边抱拳，“不知香帅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快请进来喝一口茶水。”
她穿着白绢衫儿，着细麻布裙，泡茶的时候眉眼低垂，少了以前的活泼，却多了几分安然宁静。楚留香没见过她泡茶，没想到一举一动确实像模像样。
“师太说我的头发这么长这么美，减了可惜了。”她捧着杯子，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告诉他。
说白了，还是六根不净。
“师太是这么说的？”楚留香抿了一口茶水，笑问道。
“我始终以出家为最高目标，但是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嘛！”她摇摇头，头发上的金铃铛声音依然清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