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夜城的艾琳》夜半追星

11、第十一章

　　几天后，在德普卡城偏僻的地方，一个老旧的小旅店里，男子发愁得原地乱转。

　　“哎哎哎，你看你，怎么就是找不着调子，这样简单的歌竟然唱得跟小孩哭似的。”

　　他埋怨的对象就是艾琳，此刻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脸色很不好看的盯着这个男人。在一旁的一个更瘦弱的女孩看看男人又看看艾琳，无奈得很。

　　“城主家的少爷过十天就要开宴会了。那可怎么办？”男子是名技艺出众的琴师，他的妹妹虽然瘦弱但却有一把好嗓子。自从被艾琳逼迫，他想了又想，只有让艾琳代替自己妹妹去唱歌一条路可走，只因艾琳的声音很是优美动听。

　　可艾琳对这种咏叹式的歌曲极度不适应，总也找不到调，唱得舌头都打结了，还总是出错。听见男子这么说，艾琳脸更黑了。

　　“小姐，这样下去我死得很无辜啊？”男子可没发觉艾琳的脸色，自顾自抱怨个不停。

　　一旁的小女孩发现艾琳更生气了，赶紧拦住自己的哥哥，“哥哥，不要说了。这位小姐对咱们家乡的歌曲不熟悉。若是唱西底河地区的歌曲说不定就好了。”

　　“啊啊啊，卡洛，城主家少爷就是想听外面的歌曲才会请我们啊！要是听这地方的歌曲还轮得到我们？”男子回答。

　　艾琳低头沉思，在她的记忆中还真曾学过一些外面的歌曲，卡蜜夫人常常唱的，好像仿佛也还记得。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远方的歌叫做埋葬我的爱情？”艾琳问。“我的爱情将死去，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我欲给她最后的赠礼，
　　我送她温柔的语句，
　　她只将我婉拒。
　　我送她缠绵的抚慰，
　　她只是对我推诿。
　　我送她流传千年的恋曲，
　　她只是唱着诀别之语。
　　我送她华美的珠宝金银，
　　她只是摇头不停。

　　谁能告诉我，
　　如何埋葬我的爱情？
　　她已将它埋在河底，
　　我却找不到死心地。
　　她已将它埋在森林，
　　我却许愿奇迹降临。
　　她已将它埋在山顶，
　　我还在流着血向上攀临。
　　她将它丢弃云里，
　　我却向风祈求奇迹。
　　谁知道绝望是什么心情？
　　万千的神，万千的灵，
　　我在哪里可以埋葬我的爱情？”

　　艾琳凭着记忆断断续续地唱完了，一抬头，俩兄妹沉醉在歌声中没回过神。

　　“怎样？”

　　“太美了，这曲调，这么动人的情歌，像北边的流浪歌手唱的那种。”做哥哥的思索着，“可惜你唱得磕磕巴巴的，有没什么感情。不过让我来教你，想必应该没有大问题。”他很是嫌弃。

　　艾琳挺得意，经过了那么久，她还记得卡蜜夫人教给她们的歌，从卡蜜夫人嘴里唱出来的歌充满了动人的感情，让艾琳久久难以忘怀。

　　艾琳换上了演出的服饰，尽量装扮得不起眼，还将发亮的亚麻色头发染成了棕色，将廉价的首饰、手环、脚环什么的戴了一身，走起来叮当作响，老远也知道是个歌女。

　　“唉，其实你长得真好看，干嘛往丑了打扮？”妹妹卡洛一边帮艾琳打扮穿衣一边羡慕她，“我要是有你的容貌，我一定想办法好好打扮自己，说不定我可以借此嫁给一个好男人呢！”

　　“卡洛，我与卡罗演出得来的赏钱都给你买吃的，你吃丰满些就会更美了。”艾琳一本正经捏了捏卡洛干枯的手臂，流浪歌手过得很艰辛，十几天下来，艾琳竟然对卡洛与卡罗兄妹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这是一对很单纯的兄妹。卡罗作为哥哥尽管技艺尚可，但却没有什么与人打交道上的头脑，不会向人们宣传自己，所以请他的人很少。

　　妹妹卡洛虽然声音柔美，唱歌动听，可是因为身体瘦弱面容枯槁，也并不受那些贵族的欢迎。即便有别人请他们演出，得到的赏钱也很少。

　　尽管他们是善良的，但在艾琳看来却有些可笑。卡罗不顾现实情况，一味的认为自己的技艺一流才导致那些品味低俗的贵族和有钱人欣赏不来。而卡洛却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有太瘦一个缺点，忘记了脸上的雀斑和糟糕的衣着，哦，还有她个头太矮小。

　　艾琳这一身演出的服装是卡罗花很多钱置办的，特别是卡洛的服装首饰，可艾琳却觉得很丑，改动了很多地方才顺眼。

　　听完艾琳的话，卡洛高兴极了，“等我长胖了一定会更美的，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事实上艾琳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钱，但卡罗那个小气鬼竟然舍不得多买些吃的。

　　艾琳跟着卡罗来到城主的家，那是石头建造的高大堡垒，里面还有个很大的庭院。如果不是迟迟没有藏书的消息，她也不会这样冒险。

　　一个侍从过来核对了卡罗的身份，领着他们往里走。

　　艾琳知道他们要去给老城主的第三个儿子表演。卡罗确实有一手，经过他的指导艾琳不仅熟悉了歌唱的方法，还能将歌曲唱得美妙中透着深情款款。

　　而且艾琳还学会了怎样配合卡罗的琴声。卡罗教她在有贵人讲话的时候音乐歌声都要更小声些，快慢要配合贵人们的情绪，贵人们情绪高昂的时候歌唱也要激昂起来。

　　因为听歌的大多是男子，他还改了些歌词，让人听来成了一位女子对男子表述永恒之爱，以此讨好城主的儿子。

　　艾琳低头跟在卡罗身后，盯着自己的脚步，心里也对自己的歌唱技艺有一丝自豪，对献艺竟有了一丝期待。阳光照在她身上，优美的旋律和卡蜜夫人的影像在脑海里不断回旋，恍惚中，艾琳有一刻仿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此时她脑海里满满都是曲调旋律，真如一个深深陷入爱恋的女子，怀着雀跃和小心去见那个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真有一个人，我也将会是这样爱他吗？

　　艾琳对着阳光眯了眯眼，他若敢像那首歌一样背叛我，我就养更多的军队，直到杀死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