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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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厚的皮肤下，有多道手指粗细的隆起，像是有蠕虫在皮下涌动，出现了或青或黑的淤血块。
皮肤上布满了几日内新挠出来的抓痕，眼球中血丝密布，朝向万景的指缝里，也全是皮肤的碎屑和炙矢自己的血液。
“您体内的妖气的冲突越发严重不可控了。”虽然在气运提升后，感情线确实多了，但是万景不相信炙矢真对她一见钟情，突然产生了畸形的爱。
应该没有爱，就纯畸形。
她联想到炙矢培养腾瑛，原本的用途，说：“妖王说着喜欢我，要举行婚礼，不会是想要将冲突的妖气，换入我的体内吧？你明明已经知晓，我没有那种能够用身体转换气流的天赋。您的妖气给我，我的灵气换给您，说不定我俩都会死的。”
“本座自有办法。经由仪式将修为转换，这是本座的绝学。”炙矢说，“你的修为也会提升，以后再也不用伪装，凭着实力就能赢，这对我们双方都好。你的那位教练，本座看来也不成，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她都无法为你撑腰，你如今的修为也就那么可怜的一点点，远可以更高。”
万景自己有参考对象，既然她现在的修为，要比原著里同期天赋异禀的主角冉洼还要高，那么妖王再贬低说她修炼得太慢，只能是在 pua她。
不过，换做是原著里的冉洼，只是一夜的露水情缘，就能够得到腾瑛这种大妖一半的修为，亲身体验过的不劳而获是那么容易，将到手的修为吐出来却困难重重，背弃戒中神女，倒向她的对立面，也就顺理成章了。
炙矢除了 pua 她，还要挑拨她和屈影的关系……
“不如归附那位，你能够更快变强。”炙矢说。
“谁？”万景问。
“邪灵大人。”炙矢崇敬地说。
“……”总算是图穷匕见，知晓了灰雾里的存在的代称，万景的嘴角颤动了一下，“这个称呼听起来也太直接了，哪有反派会直接把自己的立场写在名片上的，一听就觉得晦气，下场不会好——咱们这个玄幻背景下，不能不信邪，您听我的，跟着这样的晦气东西，恐怕下场也不会好，不如趁早另谋它路”
“你懂什么？邪灵大人帮了本座太多，如果没有邪灵大人，本座早就走向覆灭，妖族也早就荡然无存。只要你愿意，祂也会帮你的……”炙矢说，“不过，凡事皆有代价，只有天真的愚人，才会指望万事顺意。”
“您有没有意识到，每一次邪灵都只是暂时地解决了您的问题，实则饮鸩止渴，反而带来了更严重的问题，长期看来，已经背离了您的本心。”万景已经明白，邪灵先是诱惑妖王背弃同族，又诱惑万晓寒背叛亲人，现在轮到诱惑她背叛屈影了。
既然对方挑拨，万景自然要挑拨回去。
“妖王您也是一族中的王者，结果还要屈于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之下，任由驱使，祂凭什么？不如归顺我的……戒中神教，对，就是戒中神教，神女有无数功法，足以根治您的气流混杂症，让您身体健康，精神解脱。”
“戒中神……教？”炙矢的视线飘逸不定地闪烁了一下，听到“根治”、“解脱”，似乎有所动摇。
“是的。我们戒中神教推行扁平化管理，氛围轻松，没有压迫和等级制度。今天就是成立的第一天，现在入教，您就是初代合伙人，三年后即享长老待遇。”万景说，“献上邪灵的头，就是入教的投名状。”
“戒中神女自身难保，你还要继续做她的信徒，何其可笑？”炙矢的视线重归浑浊，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万景，“有这个功夫编瞎话，还是好好地为明日的婚礼做好准备吧，享受你的最后一个单身夜。”
“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妖后。”万景双手环抱，搓了搓胳膊，脸色一下子发白，低下头，肩膀颤动了几下，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显然很是难过。
果然，她方才那番话，不过只是在掩饰慌乱，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万景这家伙擅长演戏，虚张声势，这恰恰证明了她外强中干的本质——邪灵大人告诉过他，决不能被她的虚张声势所惑，着了她的道。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万景就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一样，任由他按照心意烹调，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炙矢压下了心头的那股不安感。
“你只是陌生于身份的改变，才会这么抗拒。你很快就会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
第一次见到万景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有给他留下丝毫印象的人类小孩，如果不是邪灵的命令，炙矢会顺便将她灭口。
后来……炙矢讨厌万景脸上那副得意的神态，她以救世主自居，带着一股幼稚的傲慢，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他将要摧毁她的理想，击碎她的天真幻梦。
他想要和万景朝夕相处，梦魇醒来之时，若是看到万景也同样陷入梦魇，后者的痛苦恰恰是他的镇痛剂，
虽然不准备给她幸福，但是他想着带着万景一起下地狱，独一份的心意，即便不是邪灵要求，他都想要这么做，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真心？
万景看了炙矢一眼，又低下头，肩膀颤动了一下，低声喃喃：“还是纯畸形算了，真要是爱上了，反而麻烦……可按照趋势……别恶心我……实在不行，好歹先变个性啊……啧……烦……好不公平……凭什么他的都是大美人……轮到了我就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都来了……”
想到万景明日会遭遇的一切，炙矢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愉悦：“做好准备，迎接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什么惊喜？婚礼上还有节目？”万景脸色苍白苍白，显得很脆弱。
“惊喜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炙矢脸上的笑容扩大，露出一口错落的、黄黑的牙齿。
就这么惴惴不安吧，比厄运更可怕的是未知的厄运。
反正万景以后也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就从今夜开始。
炙矢的心情难得那么好，甚至哼起了一首古老的轻盈的曲调。
痛苦不会消失，但是只要看着别人比他更加痛苦，好像就能变得好过很多。
炙矢刚转身出了关押万景的山洞，便听到万景和守卫妖产生了冲突。
这般耐不住性子，恐怕明日之后，不光是人族容不了她，在妖族也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
可惜啊……炙矢鄙夷地摇了摇头。他当初竟然会觉得这种修行不过数月、心性也不成熟的家伙能够成为他的心腹大患，简直是杞人忧天。
却听那个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不愿意成为他的妖后的女人，此刻却趾高气扬地对着守卫妖说：“我可是你们的未来妖后，你真的觉得妖王是关我是为了惩罚我 ？你们不过是我和妖王小情侣play 的一部分，又没有人给你们颁奖，演得那么认真干嘛？
“你们听妖王的，但是妖王听谁的呢？当然是，听我的。我不管他吩咐了你们什么，你们好好想想清楚，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能当我是普通囚犯吗？
“我未来老公，是真的想要我过得不痛快吗？傲娇逞强，说的气话罢了。你们要是当真了，我明天还是会成为妖后，从此一妖之下，万妖之上，你们，哼哼，可就不一定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婚礼了。”
炙矢的眉头皱起，额头上出现了一个 “川”字，他刚刚享受到的一点愉悦感，荡然无存。
带着万景来到妖族，是想看着万景众叛亲离的……而不是，给她换个地方作威作福的！
洞口的守卫妖也听到了，她手里端着粗麻制的床品，是给妖族囚犯准备，此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炙矢。
看到炙矢的表情，她似是了悟了什么，和身旁的妖众咬了一会儿耳朵，很快就从库房里调来一套上好的丝质床品，朝着炙矢行了一礼，见后者没有反对，便愈发确定，猜得没错，端着东西往洞中走去。
她身后，一群妖鱼贯而入。
手中端着库房里的各式奇珍异宝，乃是炙矢的多年收藏，他平时生活简朴，此刻，倒是便宜了万景。
原本的囚室，瞬间变得比妖宫还要富丽堂皇。
“……”炙矢嘴里的一口烂牙咬得吱吱作响，因为情绪激动，皮肤上那些蠕虫爬痕一般的隆起起伏不定。
为他的身体健康起见，炙矢知道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听到万景蹬鼻子上脸的发言，被气得走火入魔，这或许正好是万景的目的。
他不能让她如愿。
总之……等到明日，看万景还能怎么得意？
抬脚欲走，却又听到洞中传来万景的声音，她没有丝毫如愿的意思，倒是显得很失落：“我感觉我脆弱得快要死掉了，恐怕撑不到明天的婚礼。除非…… ”
炙矢的耳朵支棱了起来。
“除非给我准备几个一米八的大美妖女进来！别让妖王知道，也不要传出去。你猜，妖王为何要把我囚禁起来？”万景的语气很是体贴，低声，像是在为了他掩盖什么，“你知道的，我还很年轻，可是，妖王他年纪大了，我也想好好地和他过日子，就不能让他为我操心……”
炙矢怒不可遏，推开那群好似忘记了这块地盘姓什么的守卫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万景面前，指着她说：“你不要欺妖太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