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鸾纪事》婷哥儿

16、七月流火

　　金顶上混乱不堪，皇帝和朱王被虎贲卫抱上马车，带回宫中诊治。余下百官也有受伤受惊者，处理困难。

　　莫殿平心系萧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位三殿下究竟去哪了！他一介侍郎，连个兵都指挥不动。

　　“莫侍郎！”萧然拨开人群冲过来，他离得远，一出事就被人护着头，躲在一旁。他只见到花灯倒地砸向皇帝，后见皇帝被抬走，他紧张道， “二哥和父皇如何了？”

　　莫殿平看到萧然，顿时像看到了救星，先宽慰萧然道，“圣上和王爷都没事，殿下放心。只是，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殿下帮忙。”

　　“怎么了？”

　　莫殿平便将来龙去脉都与萧然解释，萧然一听萧真失踪了，大惊道，“你不早说！”他随即锐利道，“虎贲卫呢！楚澄江呢！”

　　他话音刚落，便围上来书名虎贲卫，“七殿下请吩咐！”

　　萧然厉声吩咐道，“速速抓捕赵守仁和张御丛！另外的人，随莫侍郎去找人！”

　　莫殿平心急如焚领着几名虎贲卫往紫微观各个宫殿中而去找寻萧真。

　　不一会，赵守仁被人押解着送到了萧然面前，他慌乱道，“殿下何故？”他心有戚戚，不知究竟犯了何事。地动是自然现象与他有何关系？

　　萧然眉头紧皱，杀气腾腾，他望着赵守仁道，“张御丛人呢！”

　　“我，我不知道啊！”赵守仁挣扎道，“贫道冤枉！”

　　这时，有虎贲卫回禀道，“观中找不到张掌门！”

　　萧然厉声道，“再搜！通知大理寺，全城搜捕张御丛！”

　　赵守仁追问道，“殿下息怒，究竟张掌门犯了何罪？”

　　萧然眼中火光闪闪，他凶狠道，“张御丛把我三哥怎么了！”

　　赵守仁茫然失措，大叫冤枉。萧然懒得同他废话，命人将他押下去。就在萧然急火攻心的时候，影卫九逸忽然现身在萧然面前。

　　九逸简短地说道，“七殿下，我知道三殿下在哪。”

　　萧然眼神一凛，“快带我过去！”

　　九逸话不多说，闷头便带着萧然往紫微观后方找。众人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萧真看屋外人影幢幢，大喊道，“快把门打开！”

　　萧然命人劈开了门锁，一脚踢开了木门。

　　“三哥！”萧然喜不自禁，“你怎么被关在这里！可急死我了！”

　　萧真被他拉出来，脚步踉跄不稳。九逸忙上前扶了扶萧真，说道，“这里有迷香的味道，三殿下被下药了。”

　　萧然盯了九逸一眼，九逸便松开手，默默退到人群之后了。

　　萧真见屋外一片狼藉，心急道，“七弟，方才出了什么事？二哥呢？父皇呢？”

　　萧然搀住萧真，带着他往外走，一路上将方才的惊险经过都说了。

　　“二哥吉人自有天相。”萧然心头沉甸甸的。萧彻没有性命之虞，可是他亲眼所见，萧彻为了救父皇，生生被燃烧的花灯砸伤。

　　萧真听得心惊肉跳，他望着不远处被烧掉一半的星君花灯，那星君面容已经彻底烧毁，古怪而丑陋，萧真轻声说道，“当真是相冲吗？”

　　这时，莫殿平闻讯赶来，他抓住萧真胳膊，上下打量他，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庞，急道，“三郎，你没受伤吧？”

　　萧真见到莫殿平，脸上露出委屈的微笑，摇了摇头。

　　“那张御丛为什么要迷晕你再把你锁起来？”莫殿平困惑道，“他现在失踪了。我怀疑是他对花灯做了手脚。你回宫之后，恐怕会被问话啊……”

　　萧真脸色苍白，茫然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萧然望着他俩亲密，下意识地将萧真拉了回来，有些避讳道，“三哥，我们先回宫去。”

　　莫殿平只是一介侍郎，君臣有别，只得放手送行。他望着皇子们离去，唯有祷告萧真不会被皇帝怀疑。

　　七月初一的星君诞辰日出现了奇特的震荡。但邺都之中只有几间房屋倒塌，却无人员伤亡。可是民间流言四起，关于天谴反贼一说，言之凿凿。所幸萧真反应及时，让太常寺及早传出有关吉兆的传闻。

　　坊间说坏话的有，但说好话的也有。民众都有八卦之心，只要言论不是一边倒，便有可挽回的余地。

　　禁宫中焦头烂额，不敢有丝毫懈怠。金顶上的百官有少数被轻微灼伤，大多伤得不重，都回府治疗。皇帝本人受到了惊吓，但无皮肉伤痛，只需安神调养。唯一伤得最重的乃是朱王萧彻。

　　当时，萧彻离皇帝最近。当星君花灯倒下之时，萧彻想也没想，径直扑上去把皇帝护在身下。只这片刻功夫，倒下的花灯砸中了他的背部。冲击之下，萧彻当场晕了过去。

　　所幸，楚澄江反应及时，用披风将萧彻后背的火苗扑灭。当晚太医院为萧彻会诊验伤。烈火之下锦袍和皮肉烧在一起，血肉模糊。萧彻后背有一块巴掌大的肌肤烧伤严重。所幸林方海对烧伤颇有心得，紫微观中自制的白玉凝脂膏颇有奇效，连夜送来与萧彻治伤。

　　甄妃彻夜未眠，儿子重伤，皇帝受惊。这个夜晚对她来说，颇为难熬。灵台宫中，她和王妃莫岑守在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萧彻，生怕他有闪失。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让皇帝忧心忡忡。一则，大理寺查验的结果出来了，那高大的星君花灯，头部被人动了手脚！当花灯内的烛火点燃后，只要半个时辰，这花灯头部便会断裂倒塌下来，直直地砸中皇帝本人！这场计划唯一的疏漏便是地动会突然发生，致使花灯倒塌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二则，由于萧然大张旗鼓地搜寻萧真，萧真在典礼时被张御丛迷晕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一个是疑似反贼，一个是当朝皇子。为何会这么巧？皇帝和二殿下都站在那星君花灯之下，偏偏只有萧真不在。

　　皇帝萧君山陷入了谜团的漩涡里。如果张御丛真是前朝旧人，那他迷晕萧真前，一定说了什么。

　　此刻，萧真并不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父皇猜忌。他正匆匆赶到灵台宫中看望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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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试试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