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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六.丁兆蕙是个坏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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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算什么情况?”
“说不好,等等看再。”
无声的眼神交流进行中。
南侠坐在桌子旁发怔,本来桌上应该只点一盏如豆的小灯来呼应气氛,当然要是窗户上的纸有几条大裂缝,让萧瑟秋风扑打着发出哀鸣那就更好了。
可惜这样的氛围在两个无聊男女的干涉下没能出现。
裂缝就不必说了,客店老板是很珍惜他的声誉的。至于灯,一进门季丛就吩咐多点些灯烛来,生把个屋子照的亮堂通透。
干什么?方便观察展昭的神情变化呗。
王朝觉得自己完全被旁边这个家伙同化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当初一个多不好打听别人闲事的人啊,用她的话怎么说的?酷毙酷毙了的,现在变得也婆妈起来了。不过,咳,到底和展昭算是朋友,这个人今天真的很怪啊,就当做好人,关心他一下吧……不过,有这样关心的吗?
见王老大又抛来质疑的目光,季丛耸了耸肩,大哥,你没见南侠一副很销魂的发呆样?话说这个人可是自己平生见过形象最阳光健康的青年了,万不成想也有今天这副面貌,出大事了,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吗?
“不放心,那就这么干坐着?”
“拜托,老大,我要真知道怎么问,不早就开口了?”
“没用,要是马汉在就好了!”
“废话,他那么八卦,我当然不如他!”
无声的眼神交流继续中。
“你俩要眉来眼去就回自己屋交流去,在我眼前杵着算什么回事?”
“呸,你才眉来眼去呢?呃,展大哥,刚刚是你说的话啊?”
王朝无力地仰头看看屋顶,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有时候一付聪明伶俐的样子,有时候真是呆的可以,自己怎么就…… 算了,先解决展昭的事再说。
“你俩在我这屋坐了这么半天了,欲言又止的,到底要干吗?没事都回去休息,明天还得赶路呢。”
“那个,王大哥,我俩就是想问问,就是那个……”
“哪个?”
“那个丁兆蕙……”
哇呀,您老不要这样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南侠,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也会有这样惊人的气场?
“那个就是,这丁兆蕙不是号称双侠嘛,王老大就想知道知道,这人功夫怎么样,和他比哪个更厉害!”
南侠一脸“你无聊”的神情:“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他比过!”
“不能吧,你俩以前没见过?”
“没有啊,今天是初次相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不是白玉堂把他介绍给咱们的吗?
那你干吗那么一副样子?
“算了,都歇着去!”王朝呼地站起身,“喂,你,还不走!”
走走,跟着王老大往门外走,王朝把门拽开,想了想,回头对展昭道:“有什么为难事,能想办法解决最好;若不能解决,也别总闷着,什么时候想说,我随时候着。”
然后也不等展昭回话,就迈步出了屋。季丛旁边听了,忍不住仰慕一下,帅啊王老大!
然而第二天王朝就从帅变成了衰。
光想着丁兆蕙的出现给展昭带来的巨大冲击了,结果忽略了白忠宰筒子存在的意义。早上看南侠恢复了精神头,季丛和王朝也放下心来,三个人在大堂吃了早饭,刚想继续赶路,就见白玉堂神情潇洒地踱了进来,见到他们仨,便笑着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展兄,王兄,季姑娘,早啊!”
早,早,看看王朝的脸色,顿觉阳光已然在小白鼠灿烂的笑容下变得黯然失色!
接下来的情景就比较可笑,或者说比较尴尬,这就完全取决于你从谁的角度去看了。
白玉堂筒子下定决心要做个厚脸皮,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遂不顾季丛再三说他们是公干,非说顺路,要和他们一起走。季丛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南侠,想让他打点官腔出来,谁料丁家老二这时候也晃将进来,一径说他在外面牵着马等了半天了,怎么大家还不出去,然后又是很可爱地笑着对展昭说:“展兄,你们昨日不是说要到杭州去吗?舍下就在松江府,白五弟正好也要回陷空岛,大家正好同行,难不成展兄做了公家的人,就厌了我们江湖上的弟兄不成?”
这个樱桃说话怎么这等噎人啊?
展昭听他这般说,略一沉吟,便道:“如此甚好!”全不顾旁边四道杀人般的目光。
南侠发了话,王朝和季丛也没奈何,只好听天由命。可是当店小二牵了三个人的坐骑出来时,季丛就完全有挖个坑钻进去的冲动了。和旁边四匹高头大马比起来,小青显得如此另类,白玉堂还好,只挑了挑眉毛,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丁老二却笑得甚是可恶,一派天真地道:“王兄的坐骑长得真是有性格啊!”
奶奶的,输人不输阵,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性格谈不上,只是人所重者未,必为我所重,我所倾心者,必有动人心处,如此而已。”说完,搬鞍纫蹬,翻身上骡,率先开路去也。
宝马,你的名字如此拉风,可你的本质为什么只是头骡子呢!
刚起程的时候,五个人是这样排列的:王朝和季丛走在前面,剩下三个在后面。可走着走着,小白鼠便赶了上来,老着脸和王朝搭话。季丛的骑术本就不精,渐渐就被落了下来。赶紧回头冲展昭施个眼色,南侠独自一个应对丁兆蕙正觉得力不从心,赶忙催了催马,抢将上去。
猫啊,全靠你了,可别让老鼠把王老大惹急了,那暴脾气要真起来,谁也拦不住!小白啊,要不是因为你一片痴情投错了对象,王老大心有不忍,他可忍不到现在。老天保佑,快到杭州吧!
一边想着,一边向丁兆蕙望去,只见双侠脸上尤自带着笑容,只是看向展昭背影的目光不知怎的,让人觉得竟有寒光在闪烁。
“那个,我说丁少侠啊……”
“王兄怎么如此客气,叫我名字即可!”这一个说得是一脸的至诚。
听你的我就傻了:“呵呵,那可不成,那什么丁兄,你原来见过我们展护卫吗?”
“没有,昨天我才第一次见到展兄。”
为什么要在“我”上面加个重音?
“那令亲当中有人认识展大哥了?”
“王兄为何有此一问?”
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分明的勾着自己接着问嘛。
“哎呀,也没什么,只是昨天展大哥说丁兄像一个人,我还以为令亲中有人和他相熟呢。也是,若有,怎么丁兄会不知道。丁兄知道我们这是去哪吗?”
丁兆蕙奇怪地看了季丛一眼,刚才这人那般从容地骑上了这头骡子,自己还还对他有了几分欣赏,怎么转眼又问起这么没味的话来?
“不是去杭州?”
“是啊是啊,不过我们要先到展大哥的家去一趟。我们家包大人这次是特地给了展大哥一个假期,让他回乡来祭祖的。唉,他也怪可怜的,父母早逝,年纪轻轻的就在江湖上闯荡,吃了不少苦,也没什么亲人,很不容易啊。”自己完全可以去当八点档的女王了。展昭这么一个又红又专的好青年,什么好人能和他有仇?
只见丁家老二愣了愣,最后却轻轻哼了一声:“展兄现在位居四品,可算得上功成名就,早年的辛苦遭遇也就都淡忘了吧。”
喝,果然是有过节的。小样的,你再聪明,能比得过公孙家大狐狸?不信摆不平你!以静制动,先等敌人发招。
“展兄在开封府,甚得包大人的重用吧?”这不就来了。
“当然,不仅大人对他甚是倚重,天子也褒奖过展大哥呢!”
“这个我倒听说过,不是还被封成了‘猫’吗?”语气这个嘲讽啊。
“这个,嘿嘿!”我的个天,你可千万别在展昭面前这么叫他!开玩笑,南侠最恨的就是这个,触他霉头嘛。
却见樱桃转了转眼睛,笑着道:“也不知道白老五知不知道展兄的这个绰号?”说着,一提马缰,策马向前赶去。
季丛叫声不好,命也不要了,也催了催小青,连忙追上去。
只听丁兆蕙充满热忱地问道:“展兄,听说你在天子面前演武,蒙圣上亲口加封‘御猫’之号,小弟真是不胜心向往之,能不能给我和白五弟讲讲当时的经过,让我们也长长见识啊!”
“什么?‘御猫’?”眼瞅着小白鼠的眼睛立起来了,季丛心里暗骂:好你个丁老二,我错了,你是不一定有公孙大狐狸精明,可你小子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