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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白含已经连续在警局呆了七天。连陈青墨都看不下去,皱着眉头让他回宿舍去休息。
      “案子也不是一天能破的!”警长如是说。
      白含不是不休息,而是这个关头他怎么能离开呢?撒出去的内应已经七天没有任何联系了,很可能已经暴露。也许下一分钟,就有报告说在哪里哪里会发现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
      在这种高压之下,就算回到宿舍,他能闭上眼睛睡觉吗?
      用手搓搓脸,稍微提提神儿。
      突然就想到了林鸽。
      如果,林鸽还在特工课,那该多好啊!
      “小白!”一个叫声打断了白含的思绪。
      黄猫班长提着档案袋进来,嘴角叼着一根烟,脸上似笑不笑的:“麻烦你个事儿,把这个送到档案室去。”
      “哦,好。”白含站起来。因为坐得太久,猛一起身腿和腰还真是麻嗖嗖的。
      黄猫班长笑道:“你快长到这儿了。”
      白含也笑了笑。

      黑森林警察局的档案室在六楼,那里放着B级C级的案卷卷宗。白含看了一眼手中的档案袋,一个大大“特A”印在封口处,于是他转身进了电梯,按下了“-3”。
      在警察局最底层的地方,在停车场的下面,还有一个秘密档案室,放着保密级别最高的案卷。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地下的回廊里格外明显,白含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完全密封的安全门前,伸手在指纹仪上按下手指。而后,蓝光一闪,指纹通过,安全门打开,他走进去。
      “真像一个地下监狱。”白含想。
      通过第一道安全门,后面还有两道,最后一道不完全是电脑控制,还有专人来开启。
      “将面部朝向正前方。”对讲机里传出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白含将脸面向屏幕,大约五秒钟,最后一道门缓缓打开了,渐渐露出的人影,是林鸽笑嘻嘻的面孔。
      “林!鸽!”白含的眼睛差点瞪出来。
      “小白,你几天没睡觉了,脸色差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白含问道。
      “我?伤好了,回来上班啊。”看着白含的样子,他笑道:“有那么奇怪吗?”
      “伤好了?”白含看着他,又走上前拉起胳膊上下左右看。
      林鸽更加瘦了,白色的警服里空空荡荡一把骨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地下室的缘故,他脸色白得很夸张。
      “你伤真的好了?”
      “嗯,十之七八吧。”林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在档案室上班还是能应付的。”
      “警长把你安排在这里?”这可是一个连阳光都看不到,监狱差不多的地方啊。
      “哎,他也有苦衷。老怕外面不太平。你知道我,要是专门安排人保护我能受得了吗?宁愿在地下室管档案。”
      看白含皱着眉头,林鸽又说:“你不知道,就这,还是我跟他翻了多少次脸才争取来的。你说,躺在病床上也好,养在警长家里也好,是那么回事儿吗?还找心理医生,当我什么?失足少女啊!”林鸽笑了。
      白含也笑了:“警长太关心你。”
      林鸽眼睛流传,一副“就他事儿”的表情,接过白含手里的档案袋。突然顿了一下。
      “老黄让你送过来的?”
      “嗯。”
      “这个老黄,老爱弄这一套。”
      “什么意思?”
      林鸽突然就把档案袋撕了,吓了白含一跳:“你干嘛?”
      林鸽不慌不忙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纸,真的完全是一张白纸,没有一个字。
      白含呆住了。
      “就想告诉你我在这儿,直说不完了,还绕这么大个圈儿。”
      “也挺好的,能看看你。”
      林鸽歪着头,白含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林鸽突然说:“那个号码我一直保留着。”
      “啊?”白含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手机响了,他接听后挂了跟林鸽说:“这里信号太差了,我出去回个电话。”
      林鸽点点头,目送白含出去。

      又出事了。
      而且是白含最担心的事情。
      在一条隐蔽的街道深处,一个中年男子倒栽葱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
      白含冷冷地看着那具尸体,脑子不由自主的重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幕。
      对方太残忍了,尸体从臭不可闻的紫泥里拉出来,只剩下半拉脑袋。
      法医说了一句:“这是钝器大力击打造成的。”
      白含知道,看不见的那半拉凹进里边去了。
      还好,死的挺痛快,没看着这么惊悚。
      线人死了,线索也就彻底断了。
      从不抽烟的白含突然特别想扯根烟叼在嘴里。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自己这边没有进展,牺牲者会越来越多。
      为什么在大力整顿过后的黑森林市,犯罪势力无形的强大呢?为什么总感觉被一群暗中的家伙牵着鼻子在走……..
      白含抬头看着阴森森的天空。
      没有内线,就像没有眼睛一样难以前行。

      何秀英,快五十岁的女人,早已失去所有年轻时所有的光华。
      将近二百斤的体重,让江湖上同行送了个外号:河马。
      河马很好,很合适她。
      看起来很和蔼很无害,其实,在敌人掉以轻心之时,张开大嘴,用数以吨计的力量,可以轻易咬断一条鳄鱼。
      在沼泽了无生气的泥沼中,鳄鱼丑陋的尸体,一半在前,一半在后的慢慢漂着,而咬死它的河马无辜地转动着自己的小耳朵。
      谁都以为河马是吃素的,可没人知道,河马,需要红土。
      更讨厌,有人惹她。

      “大姐,”
      “怎么样?”
      “都办妥了。”
      “干净吗?”
      “您放心。”
      “嗯。”放下电话,河马难掩喜悦的撇着嘴角,顺手带上墨镜。
      司机会意开动了车子。
      姓白的太嫩了。
      河马得意地想。

      如果不是有一对夸张的胸和屁股,何秀英就像一个男人。极短的头发油光水滑的梳在耳后,下巴上的肉每次说话都会颤抖。声线像男人一样粗犷低沉。
      “大姐,去哪儿?”
      “C。”
      “是。”
      司机是个瘦的像麻杆似得年轻男人,他转动方向盘,下意识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河马。后视镜装不下那么大的一张脸,只能看到满是油光的一半。
      即便如此,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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