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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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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询顺利得简直像是合演了一台戏。
御史大人问：“可知绕花香？”
犯人一号答：“旧主常用的毒药。”
御史大人又问：“你家旧主用绕花香控制过多少朝臣，可有留下名册？”
犯人二号答：“册子倒是有，不止是中毒的，还有些只是一同谋事的，但旧主身亡时就被上缴了。”
御史大人问：“绕花香若无解药，死后有何征兆？”
罪犯一号答：“七窍流血，遍身紫痕。”
御史大人又问：“若是有人身中此毒，现下可还有解药？”
罪犯二号答：“神医当年就殉教而亡，这些年若是还有中毒的，算上存货，也应该都死光了吧。”
御史大人神色微微一滞，一时缄默。
他的侧脸僵硬，鼻尖上已然出了一丝细微的汗，面色比犯人还要苍白上几分。
大约……是想起了本王死状吧？
又或者，他在猜想本王是不是当年漏网的乱党，到眼下才走投无路，暴毙青楼？
本王趴在房梁上也跟着走了神。年少时那些荒唐事深埋于记忆里，其实大多都有些模糊了。这些年来物是人非，当初骑白马的少年郎如今已经长成威严沁凉的御史台，唯有他眉间那抹氤氲湿气倒是未曾改。
“大人……”御史大人发怔得着实久了一些，一旁观审的刑部侍郎忍不住出声提醒。
御史大人眉头微皱，似是从梦中回过神来，道：“送他们下去，明日再审。”
差役们得令，把头两个犯人押了下去，轮到第三个犯人时，那人顺势站了起来，森森盯着御史大人。
“慢着。”御史大人皱眉。
第三个犯人仰起头来，朝御史大人露出了一抹温存的笑。
天牢昏暗，方才他又一直披头散发，藏身于暗影之中，此刻放露出真容。
本王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貌似故人，无奈梁上只能瞥见他笔挺的鼻梁与苍白的脸，实在认不出是谁来。
“你有话要讲？”御史大人问。
第三个犯人歪了歪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良久，他低缓道：“哎呀，原来你长这样。”
本王险些被这声“哎呀”吓得从房梁上掉下来。
重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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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槿就是那个花魁。
本王排了三个月队，花了千两黄金，心心念念一睹芳容的花满楼头牌。
见了面才知道居然是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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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拖着重重的铁链，一步一叮当，似乎是想凑近看一看御史大人。
差役们已经拔出刀来：“大胆！”
花魁止步，又歪了头：“他每每醉酒都喜欢在床榻上喊你的名字，原来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寻常得很啊。”
他的声音沙哑却旖旎，在寂静的天牢问讯房中飘荡开来。
刑部侍郎与差役们顿时脸色尴尬。
我的御史大人脸色如常，淡道：“你已然要拘禁三十年，造谣捏造的罪责我想你已经担不起了。”
花魁眯着眼睛笑起来：“他在东郊有座宅院，院里有个紫藤花架，我当年亲手埋了酒，该是好时候了。”
御史大人呼吸一顿，真正地黑了脸，一甩袖，出了问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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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趴在房梁上，心急如焚，把房梁硬生生抠出了七八道抓痕来。
本王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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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是真的动了怒。
他疾步出了天牢，坐上来时的轿子打道回府。
本王感觉藏身在轿内的凳子下头，心惊胆战，总觉得身上仿佛是压了一座冰山，六月天，阴气森森。
这……他竟然没有立刻去东郊找寻线索？打道回府是作甚？
本王紧跟着御史大人的脚步回到了他的宅邸，穿过回廊，进了后院书房，眼睁睁看着御史大人开了昨日的箱子，从里头把本王的《人间芳菲》拿了出来。
本王的心狠狠一荡——他他他想做什么？
那时日落西山，斜阳跳跃过窗台，落到《人间芳菲》上。
齐整的小楷密密麻麻地印在偏黄的书页上，明媚得恍眼。
下一刻，御史大人葱白的指尖一翻，那书册的脆弱的纸页就在顷刻之间化成了一张张一片片。
……
本王……本王的毕生心血啊啊啊！！！
本王踉跄冲上前去，却只来得及看见斜阳下，雪白的纸片洋洋洒洒，在寂静中飘落。
说时迟那时快，御史大人身形一闪，从书架后头掏出了一把剑，一跃跳过窗台。
本王呆望窗外。
窗外已然日暮西山，斜阳漫天。
御史大人身形翩飞，剑若惊鸿，每一剑都似是带了无穷的锐气，利落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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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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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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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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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御史台，竟然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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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渐临，本王蹲坐在窗台上，三观被碾碎成了泥。
本王认识的御史台，虽少与人亲近，却也是个谦雅高洁的翩翩君子，此刻御史大人眉目间阴气森森，往日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附上了一层冰霜，如孤月寒潭，深不可测。
本王竟是从未认识过当朝御史台。
他不仅会武，还是各种好手。一招一式凌厉异常，杀气毕现。
不消片刻功夫，这院中的花枝藤蔓已经尽数遭了殃。
忽的，御史大人剑气一收，冷脸走出院门，翻身跨马朝东而去。
本王赶忙追上，怎奈四个腿的猫团子始终追不过四个腿的，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下。
朝东……该是去我的东郊别院了吧？
他专程回来撕一趟书，砍一院子花，不会是为了先泄一泄气，省得一时躁怒砸了我的东院吧？
……等等！
东郊别院……不方便见客啊啊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