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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文人墨客的风骨成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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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灼灼银芒迸溅。
黯淡无光的瞳里什么也没有。
轻浅,潋滟水色?自然是不存在的。
并不是一个出色的苗子。在他看来。
穿着一袭干净到显不出有尘埃气息的天青色长衫,腰间缠着骨白剑鞘的剑器,血色不染,青衫猎猎风响。
十二三四年纪的倨傲少年,怕是连生死都没经历过。
闲庭信步,踏着的步子也没见得精妙。
连他手下刚收的任意一个孤儿都比这少年要好上好多分。
少年的气,清澈见底。有的是扬名之地的钟灵毓秀,缺的是刀剑铿锵的肃杀之气。
这是文人墨客该有的、凡夫俗子嫉妒不来的风骨。
“你是醉香公子。”
尘埃落定般,少年应有的音色。
“应人之愿。取你之命。”
这是荒山野岭。人有两个,少年与声名狼藉的采花贼。
还有一个自己。于凉亭一侧偏安一禺。
“现在的小辈真是年少轻狂,连自报家门……”
笑意未敛,话语却止住了。
蝉鸣声噪耳。
连穿透血肉的声音都藏在了蝉鸣声里混浊。
剑身黯然,徒有薄红正在褪去。是亮的,又是死去的,是惊艳的,又是寻常。他人的评定标准,少年一点也不需要。
将死之人,无谓于夏虫语冰罢。
心脏声堪比蝉鸣。一声声打在胸膛。
讥诮,倨傲,并非自负。
一剑既出,一命归西。
如果是自己是醉香公子,那一剑,他接不下来。
更别说毫无提防的醉香公子。
用尽他的眼力,他也不知道那一剑要用什么才挡得下来。
清澈透净如山风,一掠而过。连杀气都没有,优秀的伪装,让人提不起提防之心的外表。如果与他在对立面,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趁他还年少,不如折了他的剑?早夭的天才从来不少。
剑正在缓缓地被抽回。
干净又黯淡。
出剑,收剑,眼神波澜不惊。天青色恰如一洗晴空,温度与色彩都如一。
是出色的赏金杀手?还是高明的剑客。
他嗅到的,是重重的矛盾感。
微蹙着的眉尖,稍抬起的光洁下颔,凛冽的剑势跟出色的清秀容貌,跟以前一位名扬四海的剑客神似。
不仅是神似,容貌亦然。
这不是想斩露头角的天才。
是没心没肺的怪物。
一一一一
战斗吧,跟这个同为怪物的同行人!
这轻冷,矜持又寡淡的神色!是他愿与之奋不顾身的争斗!
“愿与君一战!”
既然愿被同化成剑客,一定不会拒绝来自他的邀战吧。这能使出这么惊世一剑的年少剑客。
心跳比蝉鸣更急。
转身而去的背影似乎在嘲笑他的失算。
九张薄片化成八十一,都没留下这个人。强行的挽留,跟这个少年剑客的去留没有任何联系。
他只是不知,也不愿知晓。他听他想听的,看他想看的,然后诠释自己应该担当的角色。多余的一切不为。
他厌倦这一切,他离不开这一切。
所以,对于嗜战的同类,不屑为伍,他眼里并非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他看不懂的坚持。
蝉鸣渐歇。
战意却愈演愈烈。
但那个少年似乎是臆想出来的,除了一旁深遭冷落,地为席天为被的尸体还在暗诉着那人的剑是多么的曼妙绝伦。
只要他还在江湖上,只要他还用剑。
那他就一定能与他一战。
倨傲。青衫懒,不落尘。隽秀透顶的容貌。少年年纪的怪物剑客。
动用十九楼的人脉来查询,终得纸上那一人依旧如此颜色。
整整五百一十六天。
九年一次的新秀赛。
他既然会来,想必也不甘于与庸人同伍,草草认负了事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只要他,宋惊蛰愿意来,那一定会遇上。
指尖的玄铁薄片轻薄如纱,一片扣一片,可以化成所想一切武器。
是剑客,就想与之一战。
都是用剑的人,殊途亦同归,不是吗?
果然还是他。
不妄自己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那如浊浪涌上长堤的庸人,眼里的战意没有一个让自己感到满意。
唯有他,明明身在一群庸人之间,却依旧如初见之时一般,那倨傲的不为人知,连那不屑一顾,都跟初见时一样。
淡淡的天青色只有他穿出了出世剑客的模样。
早应该想到他是宋家的人才对,善使剑,穿青衫,剑气如狂,一剑破苍穹,又或是他自己再出神入化的一剑似乎都撼不动他自己的冷漠神色。
视线尽头,唯有天青。
拂晓晨星,夜半北斗。
宋惊蛰,你会与我一战。
你的剑是拂晓的晨星闪耀,是夜半最闪烁的北斗。骄傲如你,岂会愿意输与他人,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呦西。感觉何奈奈才是大痴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