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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传话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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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兴死盯着邱一山。
“我说都住手尔等都没听到吗!”关珩疾步过来。
陈小笙退到邱一山身后,低头小声道:“一山,听关珩师兄的话,放下来吧。”
关珩看向傅嘉兴:“子健,你呢。”
傅嘉兴舔了舔后槽牙,别脸扔下书册。
邱一山却将竹箫全部摔在傅嘉兴脚边,冷言道:“我的书桌,还有小笙的书桌,给我收拾干净儿的,东西少一样老子喂你一本书。”
傅嘉兴:“你凭什么………”
“傅嘉兴。”关珩指着陈小笙二人的桌子,问:“可是尔等所为。”
傅嘉兴厚颜无耻拒不认账,谎称:“是邱令修和陈小笙自己弄乱书桌故意来陷害我。”
邱一山听到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人都要炸了。
陈小笙也没想到傅嘉兴说起谎话竟是顺手拈来。
关珩主持公道:“你若说谎,罪加一等。”
傅嘉兴赌上一赌,他认为坐在后桌的韩誊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便信誓旦旦走过去对韩誊作揖,道:“世孙公子亲眼所见,可为我作证。”
把韩誊拉进来,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多言声张。
邱一山无力地闭了闭眼,妈的,完了,蛇鼠一窝。
关珩对韩誊作揖,请礼道:“韩公子,我来得晚不曾见事情始末,还请公子不吝告知。”
韩誊放下手中绘笔和测尺,嘴角微扯:“吵。”
众人又是胆子一收。傅嘉兴更是,刚才和邱一山打得人神不顾,还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韩誊没有。
韩誊起身冷言看着傅嘉兴。傅嘉兴将身子弯的更下去。
韩誊笑了笑,抬腿就是给他一脚。
噼里啪啦,书桌凳子倒了一堆。傅嘉兴整个人直接被韩誊踹翻,接连坐塌三张书桌。
关珩出手阻止:“世孙!书院有书院的规章制度,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等前来处理学子斗殴事件更不宜再错上添错。”
韩誊指着地上的傅嘉兴,冷冷道:“你知道平白给本公子扣上一个莫须有的帽子,该当何罪。”
傅嘉兴从赌一把,到震惊,最后悉数变成恐惧,他的表情扭曲到极点,在惊恐中又夹杂不甘和怨恨。
韩誊脚踩着他的胸膛一点一点发力:“杀你一百遍也不为过!”
最后碾了碾脚掌,鄙夷地挪开。
傅嘉兴爬起来跪在韩誊跟前,磕头如捣蒜:“是,我错了,韩世孙,我不该胡乱说话牵扯您进来。您一直都事心无旁骛绘图,是我,我不该扰您清净。”说话的气息都跟不上来。显然是真的怕极了。
韩誊:“那你说前排这书桌是谁干的,我么?”
“不不不是!是许轩,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前来惹是生非。”傅嘉兴已经口不择言找人顶罪。
许轩和周孜墨双双跪在韩誊跟前。
关珩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都要受罚。”
“来人!”他厉声道。
“在。”巡视楼的三人进来将傅嘉兴等人带走。
陈小笙问邱一山:“你,没事吧?”
邱一山摆摆手,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伤得比我重。”
韩誊视线尾角扫过陈小笙,陈小笙对他微微颔首,韩誊淡漠地挪走视线回到座位执笔勾勒。
关珩翻开记录手册,对邱一山和陈小笙道:“邱一山你聚众打架,周泽宋明等人也要一并受罚去廊下举书罚站半个时辰。小笙劝和同伴未参与其中,回去坐着罢。”
邱一山敷衍:“嗯。”
陈小笙拱手作揖,回去默默收拾残局。一场闹剧就此作罢。
辰学下学。陈小笙才将两张座位整理干净,晌午饭点,大家都夹带书册陆续走出书屋,三五成群小声议论。
陈小笙出去倒水进来听到他们谈话中有林州,大约是说关珩师兄是林州去喊来的。
可能等傅嘉兴回来第一个就饶不了林州。
陈小笙站在后门的位置超前看,韩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林州大约也吃饭去了,整个书屋还剩下零零散散几个学子在闲聊,时不时向陈小笙投来一两道目光。
陈小笙叹口气往廊下去。邱一山、周泽与宋明三人还有一盏茶才结束罚站。大卓一边给邱一山打扇,一边骂傅嘉兴不是东西,反正邱一山自己也没好脸色。
“一山。”陈小笙等在石阶上,温吞道:“我等你。”
邱一山点点头:“快了。”
巡视楼的人来查过,邱一山等人签字画押被要求做检讨。回静德居的路上,陈小笙不断赔礼:“对不起一山,傅嘉兴是冲我来的,谢谢你为了出头。”
邱一山摆摆手:“狗鸡傅嘉兴,他也没少招惹我,我早看他不顺眼,今天就借你干他。不过小笙,你要谢我就记住这个人情,以后多帮帮我和真真,嗯?知道吗。”
陈小笙一直觉得邱一山心态非常稳,她以前不太喜欢和打架说脏话的男孩子一起玩,不过邱一山十分暖心,所以自己并不排斥他,便笑着点点头:“嗯。知道。”
周泽愤愤不平:“今天没干死傅嘉兴真是亏,下回往死里揍他。”
陈小笙:“你们真的要打伤他吗?”
宋明:“当然啊,傅嘉兴算个鸡,霸道横行也没个稳靠山,我和山山迟早有天要弄死他。”
邱一山黑着脸不高兴,呸道:“想到他,老子就来气,不说了吃饭去。”
周泽和宋明还有宴席就先走了,邱一山照旧带着陈小笙吃小灶。回到园子的时候,刚好碰到蔷薇花簇下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和她的婢女,主仆二人像是在等谁。
邱一山和小笙相视一眼,前者事不关己走过,后者察言观色从她们面前经过。
姑娘文雅端庄,笑盈盈截住两人:“二位公子向你们打听一下,韩誊,他是住这里吗?”少女有双琥珀般明年的双眸,说话间一闪一闪的,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陈小笙人实诚,闻言后要给姑娘指方向,邱一山手疾眼快摁住她要发声的嘴巴。
琥珀姑娘莞尔笑道:“那劳烦你们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本小姐在此恭候他,要他务必滚出来见我。”
邱一山对琥珀姑娘笑道:“您是说世孙公子韩誊?嗯,这个,韩公子确实住静德居,不过这里大大小小前后有三十多间寝舍,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间,要不您等等,或者先去巡视楼登记入册,这样找更为妥当。”
毕竟您是姑娘,这个男人住的寝舍。
陈小笙也觉得邱一山说得有道理,便点点头。
琥珀姑娘狡黠一笑:“你们不进去替我相告也行,那本小姐就将这里挨间挨间的找,也要把韩誊揪出来。”
邱一山缩了缩脖子,您要找就自己去找吧,反正不管老子的事,于是带着陈小笙对她作揖后,便溜之大吉。
进屋后,大卓摆饭,邱一山都要饿死了,两人洗手吃饭,饭桌上邱一山数落陈小笙。
“你真没心眼儿啊。那姑娘的说话声儿,在这儿我俩都能听得见,韩誊在你隔壁屋他会听不见?摆明了是不想见她嘛,你还敢给她指路,不怕韩誊秋后算账找你麻烦。”邱一山说完白了陈小笙一眼。
陈小笙后知后觉,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邱一山给自己夹了一大筷子鱼,扒拉着米饭咀嚼道:“韩誊最近确实有点和你闹掰的意思,今早当众摔玉,虽没给你重脸色,可到底是没让你下来台,可倒好,回来就让傅嘉兴这个势利眼给你使绊子。”
邱一山稍稍躬身扒着饭案仔细近距离打量陈小笙,似有疑惑,“你和韩誊到底怎么回事?看着你对他挺毕恭毕敬的啊,他挑你刺儿啦?”
陈小笙默默吃饭,闻言抬眸看着邱一山,眼神闪了闪,摇头。
“有情况。”邱一山指指陈小笙,“绝对有情况!说啊小金鸟,看我能不能给你想想对子。”
陈小笙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回:“他脾气很古怪,性情也不定。”末了吞咽下嘴中的食物,咬着唇角低眸回:“会对我动手动脚。”
陈小笙一定要远离他。
“啊哈哈哈哈哈。”邱一山闻言忽然笑得直立不起腰身,指着陈小笙喘不过气。
陈小笙皱眉,不解;“你笑什么?”
“笑你啊。”邱一山捂着肚子,“韩誊对你动手动脚,他有毛病啊。”
韩大佬怎么对白斩鸡动手,暴上加暴吗?
陈小笙很怕别人不信任自己,所以尽管自己对邱一山有隐瞒,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强调:“韩誊他就是有毛病啊。”
邱一山笑得一抽一抽的。
陈小笙:“我又没说谎。”
为什么一山不相信自己。
邱一山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他自然的去挑挑陈小笙的下巴,戏谑道:“他怎么对你动手动脚,像我这样?”说着,又得寸进尺摸了摸陈小笙的耳垂。
陈小笙:“…………”
邱一山脸上的笑容慢慢凝结,“你,你脸红什么?”
陈小笙:“…………”
“脸更红了。”
邱一山脸色剧变。
“我操,陈小笙,你别真是个断袖啊!”
……
陈小笙慌不择路从邱一山屋里逃出来,走得急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弯腰抱起门口的鞋冲回自己屋子。
“公子。”琥珀姑娘的婢女笑着喊住她。
她们还没走么?陈小笙微怔,脚下有些凉意,对她们点了点头,然后在原地将鞋子穿上。
婢女对陈小笙温和地招了招手:“公子,请下来说话。”
陈小笙踌躇片刻。
丫鬟笑盈盈催促道,“你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