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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文武双全 ...

  •   兀纳失里看到百丈之外的四个亲兵,几乎不分先后,全身爆裂而亡。

      不止是兀纳失里,就连陆远和董青青都相顾骇然,人力所致真能如此?

      但紧接着,周边瞬间出现了浓雾,陆远紧紧抓着青青手腕,生怕有什么闪失。

      按说这西北大漠,又是边疆之地,本是马革裹尸之地,少树木杂草,天干物燥,这突然出现的浓雾不由的让陆远警惕起来。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连董青青都全身戒备起来。

      总觉得是兀纳失里搞的幺蛾子,但下一刻就听到一些细微的摩擦声出现在周围,声音越来越多,摩擦声也越来越大,感觉地面像是被犁了一遍。

      下一刻,浓雾散尽,兀纳失里踪迹全无,百丈之外却有十几个亲兵出现,其中四个衣衫有些破烂,手腕脖子等处还有些血迹未干。

      “那四个人不是炸了么?”青青看着陆远开口发问,嘴唇却有些发抖。

      “嗯,是炸了,可现在又出现了。”陆远看着这些亲兵,轻声回答青青的疑问。

      “怎么办?”青青看着陆远,等着他快点给个主意。

      “现如今,只能……凉拌了。”陆远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凉拌?”青青重复了一句,下一刻便看到陆远向着百丈外的十几个亲兵冲了过去,身如游龙,矫健非常。

      “真应该打爆你的头。”话虽如此,但此刻形势危急,尽快离开此地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刻的兀纳失里即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身上的嫌疑,干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陆远和董青青被十几个亲兵围攻,而他身旁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敬亭,只不过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阴霾,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你到底要干什么?”兀纳失里看此人盯着陆远,下眼睑狂跳不止,心中便有了猜测,故有此一问。

      “借刀杀人你总听过吧?而且还能让他跟你厮杀一辈子,这种变成杀人狂魔的过程一定很过瘾,呵呵呵呵。”白敬亭的笑声让兀纳失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同时,对陆远的兴趣不由大了起来,再想想三日前的城头之上,当时不起眼,现在想来,陆远似乎隐隐然有种领头人的感觉。

      “他恐怕不是一般人吧?”兀纳失里问道。

      白敬亭看了一眼远处的陆远,嘿笑道:“却是不是一般人。”而这个不是一般人,说的是陆远害死了赛帝皇,这一切罪责都被白敬亭算在了陆远头上,其他人反而没有被他重视。

      究其原因,恐怕是软柿子更好捏,可白敬亭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受过冻的软柿子,那是会吃死人的。

      兀纳失里看看白敬亭,又看看不愿下杀手的陆远,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你不如他。”兀纳失里看着白敬亭,一字一句的说着,根本不管白敬亭变的更阴狠的双眼。

      “父仇不共戴天,即使我不如他,他也终究会死在我手上。”白敬亭说这些话的时候,兀纳失里很不爽,因为他和陆远的比武之约都被这个神经病给搅和了。

      看着陆远在亲兵缠斗之下渐落下风,白敬亭嘴角一扯,从牙缝里传出一声讥笑,“不妨再告诉你个消息,这些亲兵是没有痛觉的,换句话说,只要他们不死,就会一直战斗,直到杀了陆远为止。”

      兀纳失里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咯噔一声,他本是想要通过约斗结识陆远,最终通过利诱招降陆远,为己所用,但这样的情形之下,陆远是否能活下来都是未知。

      如果陆远被杀,那将是自己的损失,手里的筹码也就没了作用,而自己还将受到莫名的威胁,这个人是典型的小人,恐怕没有足够的利益,很难让你中止现在的一切。

      想到利诱,兀纳失里心思瞬间通透起来,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人能坚守初心,这一点兀纳失里坚信不疑。

      哪怕是不共戴天依旧存在商量的余地,毕竟仇恨只是一时,没必要为了仇恨舍弃所有。

      “少侠怎么称呼?”兀纳失里看着白敬亭抱拳道。

      白敬亭看他一眼,淡淡开口:“我姓白。”

      “大丈夫志在四方,可不能因一时冲动就舍弃所有,看白少侠眉宇之间有乾坤之象,若有贵人相助,定可大展宏图,到时再来报仇也为时不晚。”兀纳失里说的慷慨激昂,却被白敬亭挥手打断。

      “我的杀父之仇,不是普通的江湖恩怨,你再啰嗦,别怪我送你去见阎王。”白敬亭声音不大,但威胁之意颇浓。

      兀纳失里一愣,瞬间黑脸,平时少有人敢对他多言,更别说当他的面要他的命,要不是现在受制于人,白敬亭早已被千刀万剐,扔出去喂了饿狼。

      “哼!不孝子。”兀纳失里斜眼看着白敬亭,满是鄙视。

      白敬亭没想到这厮敢口出狂言,便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不孝子,简直丢尽了父母的脸,你的父母泉下有知,都会感到羞臊。”兀纳失里声色俱厉,情绪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对白敬亭而言,兀纳失里现在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只要控制得当,自己的后半生将会滋润非常,再不会承受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因而对于兀纳失里的咆哮,只是拿出一个药瓶在兀纳失里眼前晃了晃,“你再废话,就把这个东西给我吃下去,那种感觉无与伦比,那种感觉没法形容,我只能告诉你,很特别。”

      “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过的好,即使不能大富大贵,起码要平安喜乐,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断送你的一切,一旦失手,你将会一无所有,甚至包括你的性命,那是你还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面见他们二老?”兀纳失里似乎有意寻死,对白敬亭的威胁无动于衷,继续我行我素。

      而这些话在白敬亭听来,却是犹如晴天霹雳,想起过往,虽然赛帝皇没有叫过他一声孩儿,但他依旧是白敬亭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即使与他人关系再近,却仍旧难以跟血浓于水的亲情相比。

      白敬亭的变化落在兀纳失里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如若能让此人归于麾下,等他日大举起事之时,定然如虎添翼。

      当下再次开口:“你我本无仇怨,只要你肯做我的幕僚,你我二人合力,这大明江山,定有你我一席之地,届时成王成皇,还不是信手拈来,颜如玉、黄金屋还不是任你挑选么。”兀纳失里的耐心很足,而且善于善眼观色。

      此刻的白敬亭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境地,不是他心智脆弱,而是他遭遇连番打击,一时间无法承受着如许多的变故,被兀纳失里一说,心中想起与赛帝皇生活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一阵惨然,更为自己的命苦而感到心酸。

      兀纳失里看他眼神忽悲忽喜,已知他心态有所动摇,“白先生,可否听我一言?”

      白敬亭现在心乱如麻,只是看着兀纳失里,却听兀纳失里开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少年英雄多为草莽,常言道,独木不成林,我蒙古大军散于各地,只要先生加入定能再现往日辉煌,在下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白敬亭二十年来从未被人如此尊重,当下心中一热,便脱口道:“将军以诚待我,如再推脱,便是不识好歹,好,我就辅佐将军征战天下。”说罢,双手连点,兀纳失里身上穴道尽解,恢复自由之身。

      再看陆远,却是心中一惊,只见亲兵已尽数倒地,陆远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站在不远处看着兀纳失里。

      兀纳失里对白敬亭道:“先生稍等片刻,此人对我还有大用,我去去便回。”说完便走向陆远。

      但此刻对陆远态度已有改观,因为白敬亭能放下杀父之仇跟随于他,当是成大事者,来到陆远面前开口道:“听闻你们汉人热衷对联,我有一联还请赐教,披一品衣,抱九仙骨,狂生无礼称愚弟。”

      陆远一听之下眉头微皱,心道:“见面之时,明明是你先以兄长自称,此刻却来质问于我,当真可笑之极。”

      略一思索:“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侠士有志傲王侯。”

      兀纳失里自幼浸淫汉学,一听之下心中不由赞叹,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露,再次开口:“听说长江之南乃是富庶繁华之地,我以江夏而做上联,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吾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看似一个对联,但长江乃四水之首,夏又在四时中排名第二,但此刻兀纳失里发出此问,到底谁是第一谁又是第二?

      陆远心念电转,“四之前为三,时节可由儒释道三教相对,思水亦可由天地人三才相对。”

      微微一笑便道:“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儒人,何敢在前,何敢在后?”

      兀纳失里一听之下,便知陆远胸中所学远在自己之上,当下抱拳道:“你父亲在我军中出现过,但现下本王有事在身,不便邀你前去相谈,但本王交你这个朋友。”话落抱拳,转身便走。

      陆远本意是想救探听到父亲的下落,然后设法施救,但兀纳失里敢由此胆识,必然不止十几个侍卫这么简单,况且身边又有青青,稍有闪失便会连累她,陆远实在不想冒此风险。

      但青青却撺掇陆远夜探军营,也许能有些收获亦未可知,陆远看着走远的兀纳失里和白敬亭,轻轻点头,眼中却大有深意。

  • 作者有话要说:  躺在地上等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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