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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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藻干扰素的临床应用依然是难题，因为感染速度极快，病变速度也快，干扰素是否能达到效果未知。
在下一次流行感染之前，他们必须攻克这个难题，研究中心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听说累死了两个研究员。
干扰素做出来之后，要先进行动物实验，三期实验过后，还要进行人体实验，那边的说法是先用人体细胞做实验，但最后仍然需要有人自愿牺牲。
但这都是后话了。
徐和坐在病床上，楼下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他一开始没在意，但声音一直持续，他实在好奇，最后决定下床，推挂吊瓶的支架到窗边去看热闹。
外面的大街上，有无数人在大街上游行，太远了，徐和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越看越好奇。
直到背后响起咳嗽声，回头，撞到冷飕飕的目光，瞪着他。
徐和：“你来啦。”
左生手放病床边的栏杆上，下巴一指，让他滚回去躺着：“谁让你起来的。”
徐和于是乖乖推着支架回来，老实坐回去：“你也不说来扶我一下。”
左生瞥他，冷淡：“你下床怎么不让人扶？”
徐和浑身没有一点地方感觉利索：“我躺了快三个月，四肢都躺退化了，再这样我没病死，先憋死。”
下面游行的人又在喊口号，徐和好奇极了：“他们叫唤什么？”
左生把病床的桌子掀起来，杯子里的热水倒出来：“游行，联盟拒绝施救群众的事闹开了，两百多条人命，引起众怒，大家觉得如果自己有难，一定会被抛弃，生命得不到保障，这种政府没有存在的价值，每天都有群众去联盟政府门前抗议。”
徐和倒是没有太惊讶，反而觉得痛快，真是报应，哼了声，问道：“政府什么反应？”
“政府连续好多天不能正常运转了，被围的水泄不通，还有人往总长办公室的饮水机里放死老鼠。”
徐和啧了声：“联盟做到头了。”
左生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还吃着联盟的饭。”
徐和咂了咂嘴，懒懒靠后面墙上，想用手枕头，结果打着点滴，只好放下：“不干了，我想的事已经做完了，只要干扰素应用成功，就是让我现在嘎嘣死，我也无憾了。政府的去留，就让他们自己去愁吧。”
徐和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联盟短期内不会瓦解的。”
“为什么？”
“干扰素一天没有应用，联盟就还有一天的存在价值，就算应用，15年了，整个白星都摇摇欲坠，百废待兴，需要联盟卖力重建，所以联盟不可能垮，他们肯定会拖一个倒霉蛋出来背锅——但是之后嘛，就不好说了。”
“这不是我该愁的事儿，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左生道：“最近几天。”
这时候，走廊里有人大叫一声，骂了声操，天杀的狗逼！继而外面乱起来，过了一会儿声音被医生护士按下去。
徐和挑了下眉，让左生把电视打开。
电视在转播总长的发布会。
“我代表联盟像所有地下城的居民和全体人类道歉，因为政府工作的疏忽以及个别官员的错误思想，在对东方港基地的救援中，一个救援队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牺牲了264名群众，这个惊人的数字震惊了整个高层，我为此表示痛心，因为个别人的错误思想、胆怯，让我们失去了如此多的同胞！联盟政府绝对不允许这样胆小怕事的人存在于领导层，事情一经发生，联盟就立即展开调查，最终查出是三名官员欺上瞒下，导致了救援的失败……”
总长愤慨激昂地表达愤怒，然后抹起了眼泪，在发布会痛哭流涕。
徐和：“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总长会泪洒当场：“这老东西恶不恶心，长那么丑还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着就让人想吐，关了。”
污染眼睛的东西终于没了，徐和想想还是作呕：“戏真他妈多，真是丑逼多作怪！”
这时候，他伸出手指去勾左生的手，瞬间换了副笑容出来，眯起眼：“你刚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左生看他的手，已经可以动了，看来恢复的还不错：“最近几天。”
徐和总算熬出头了，看着他，眼尾挑起来，那双含情的眼微扬，盛起一片荡漾，下面的手指刮了刮他手心，笑着：“那我住哪儿？”
左生看见他就头疼，面无表情把他手扯走：“爱住哪住哪。”
徐和的手只能小幅度的动，没有更多能耐做其他事，另一手又打着吊瓶，只能收敛。
嘴却不收敛：“你怎么这么无情？”
徐和：“虽然你每天都看起来嫌弃我嫌弃得要死，但其实一点也不烦我对吧？”
左生深深扶额，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理构造组成了这个东西……
“你看你又这样，我知道，你肯定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左生闭了闭眼：“闭嘴。”
“怎么，难道不是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左生还没张嘴，他又道：“我这样的，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
出院的第一天，他们先是去了烈士纪念堂，纪念堂里除了徽章，更多的是没有徽章的人，全凭幸存的队友把名字写上去。甚至有一些人，全员覆没，连名字都没留下来。
维兹的名字是徐和亲手写的，他的右手行动不便，写了很久。
“对不起哥们儿，只能这么简陋了，酒我现在没有，以后补上吧。”
徐和没有说更多的话，维兹旁边有空地，，徐和从口袋里掏出大个子的徽章，放在维兹旁边：“你俩做个伴儿，没事时候一起吹牛，也不寂寞了，忘了跟你说，你的酒是我偷喝的，别因为这事儿跟维兹打起来，等我下去再打，不过我现在么……大约是无法去陪你们了。”
这之后依次是二队，只有队名。徐和又花了很长时间，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上。
写到后面的时候，手开始疼了，拿不动笔，换了左手写，他的左手跟右手一样可用，但是写字并不好看。左生把笔接过去：“我来吧。”
徐和在旁边念名字，左生来写。
左生问：“你每个人都认识吗？”
徐和：“不认识，但是见过的名字我都会背下来，就是为了不像现在这样，人没了，却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等到离开纪念堂，天已经快黑下去了。
地下城安排的住所，比东方港大很多，本来地下城没有更多的房间可以分配，但看在他们带回了红藻的份上，破例分到了一套比较大的住所，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全部都有。
但左生没有来过，三个月来他不是出任务住军区就是去医院，还没来过这里。
左生把钥匙插/进孔里：“没收拾。”
“那就凑合一晚，明天再说。”
打开的时候，里面是干净的，连地都是拖过的，不像三个月没住人的样子，旁边有纸条，是这一片负责的管理人员留的，因为左生昨天来社区领钥匙，社区专门过来帮他打扫好了一切。
并留言：敬每一位同盟军。
左生把钥匙放下。屋里还摆放了一些生活物资，看起来生活气息十足。
这以后，就是他新的住所了。
门被关上，背后有胸膛贴上来，左生的腰被抱住，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你太瘦了，是因为小时候在收容所被苛待吗？”
“可能吧，营养不良。”
下巴挪到颈窝，嗅了一下，然后笑着：“全长身高上了是吗？”
确实，左生可能真的把全部的营养都分给骨头了，他几乎跟徐和一般高，低也最多一两厘米。
然后徐和就把他一转，抵到了旁边墙上。
徐和堵着他：“问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一直见不到你，趁现在。”
左生没推开他：“问。”
徐和说：“你在沙漠里亲我的时候怎么想的？”
“什么也没想。”
徐和挂上点笑：“什么都没想就敢亲，万一我推开你呢？”
左生坦荡地看着他：“我想亲就亲，管你怎么想？”
徐和低声笑起来，笑得放肆：“可以，挺野啊。”
同时，手伸进衣下摆，冰凉的手指碰上结实的腹肌，左生下意识往后缩，徐和追上来，另一手握住他的腰，拉回去身前，两人又贴到了一起。
因为这一举动，徐和喉咙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吟，像是轻笑。
他勾着一抹笑，低下头。
……
有些话，不必多说，左生用行动表示他对徐和的感觉，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过任何仪式来确定彼此心意，但左生已经用更深刻的行为去表达了。
徐和却不是那么想的，有些话，他必须要说，所以没有继续，手停下来：“我们以什么名义继续下去？爱人吗？”
左生睁开一点眼，掀开看他，没有反驳。
身后的墙冰冷，前面，又是炙热的体温。
称呼跟名义，都不是特别重要，左生道：“随你。”
这就是认可了，徐和贴近他，嘴角扬着，有点愉悦：“这可是你说的。”
“不能反悔。”
左生反问：“我要是反悔呢？”
“晚了。”
左生偏要作对：“晚了？”他呵地一笑：“我非要反悔你又能怎么我？”
徐和手掐他腰，眯起眼：“你说呢？”
……
徐和在他耳边说:“我数数你有几根腰椎。”
指尖停在腰窝：“你这里有颗痣，长得真特别，在这个窝里，估计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徐和俯身，吻在腰窝。
……
徐和只是注射了一些紧急药物舒缓手臂的伤势，还在等待干细胞重组组织，现在仍然需要靠药物维持身体。他的手伤得很彻底，几乎完全坏死，手臂不能承重，行动也不便利，医生的嘱托是能不能动就不要动。
左生长叹口气：“你躺下。”
“啊？”
徐和被反推一把，直到看见坐身上的左生，反应过来：“你要坐上面？玩儿这么野吗？”
……
徐和勾住他的腰带：“内裤歪了，我帮你理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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