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 十年江南》sallyandsunny

89、第十九节

　　回到开封，白玉堂已经守在城门口。
　　见到我，他微微颌首，便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不过是，八王爷的手下找到他，让他和我在皇上出巡之日死盯住济善堂，而八王爷手下的禁军和王爷府所有护卫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诛灭叛党，八王爷还暗中托付其他四鼠和北侠等江湖义士，带着他的信物秘密奔赴边疆，调镇远大将军刘迩回来。等等等等。
　　白玉堂的嘴唇，上下翕动，我的心思却渐渐散开。
　　这一切，跟我又有甚么关系！
　　我的心中，此刻只惦记着月华。
　　想到这里，我的胸口抽搐着疼痛。
　　“走吧。”白玉堂短暂有力地说了一句，我猛然惊醒，习惯性的拔腿就走。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皇上和一干人等进去后，好久没有出来。
　　然后，守在后门的我就看见一堆高手鬼魅般地出现在门口，继而不知为何，又一个个倒下去。
　　在然后，脸色苍白的苏浣，皇上，“展昭”和“白玉堂”谨慎小心地出来。
　　白玉堂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跟上，
　　临行不往吩咐八王爷派过来的手下，去救包大人他们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尽管一路上看见他们四人被多批人马同时追杀，因为不到最后关头，我们还是没有出手。
　　直到最后，他们被逼进了那件有密室的小屋。
　　许久的等待，我的心也渐渐被揪了起来。
　　身边的白玉堂几乎按捺不住要冲进去，却被我拉了下来。
　　很快，大将军石威带着一干手下冲了进去。
　　屋内传来争执的声音，嚣张跋扈的男声和清冷的女省，
　　忽而便看到石威气急败坏地退了出来，一声令下，千百支燃着火的羽箭向屋□□去。
　　白玉堂再也忍不住，长啸一声腾空跃出，瞬间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石威纵使机关算尽，也没有料到这一出，立即愣住，就趁着这短短的瞬间，八王爷手下的精兵们已经有了动作，迅速呈包抄之势围住了叛军，犹如瓮中捉鳖，占尽先机。
　　白玉堂根本没有停留，箭步跳入了火势熊熊的屋内。
　　我走到石威跟前，正色道，”大胆石威！你竟敢作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情，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冷笑道，”你们人数确实不少，但你别忘了，皇上还在里面，生死不明，包拯。。。。“
　　下半句话，他生生噎在了喉咙里，因为后面，传来熟悉的洪亮声音。
　　”石将军，包大人已随我来，你可有什么要对他说么？“
　　是八王爷。
　　我转头，看见包大人安然无恙，便安心下来，恭敬地向王爷和大人行了个礼，便立即疾步向屋内走去。
　　不知道皇上，苏浣，丁氏兄弟安危如何，我欺骗不了自己的担忧。

　　冲进屋内，满屋浓烟，我用袖子掩住口鼻，四下张望，依稀看见角落里白玉堂紧紧抱着苏浣，顿时心中一阵刺痛。
　　闭目清神，再张开眼已是平淡如水，我走过去，开口。“人呢？”
　　“在密室里。”白玉堂简略地回答。
　　“那好，你先带苏姑娘出去。”我松了口气，若是丁家兄弟陪着皇上在密室，倒也妥当。
　　“有劳。”白玉堂点头，抱起苏浣向屋外走去。
　　“等等！”却见苏浣急急拦住我，“展大人要进密室？”
　　“正是。”我淡淡地回答。
　　“那么，请先服下这个。”她从袖口掏出另外一个薄胎青花瓷瓶，倒出红色药丸吩咐道，“密室里面有毒，展大人请务必小心。”
　　接过吞下，不忘道谢，而后直接冲向机关，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打开。
　　快步走进，迎面而来是两道寒光。
　　我敏捷地避开，接着请了清嗓子，跪下恭敬开口，”微臣展昭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展护卫？“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蹙眉道，”怎么又是一个？“
　　只见那二人也跪了下来，低头说道，“恳请皇上先离开此处，我等自会负荆请罪，一一说明。”
　　“也罢。”皇上一挥衣袖，龙威犹在，“出去。”

　　出去之后，皇上自然问了一些话。
　　却不料事情后来还是起了波澜，幕后真正的主谋终于按捺不住。
　　意料中的是，果然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
　　意料之外的是，荆老先生竟然是云海阁的人。
　　此时我不禁佩服起八王爷，如若不是他当机立断调镇远大将军回来，只怕今日的情况绝无任何胜算。
　　也不知他们何时能赶回来！
　　图穷匕首现，我们只能拖延时间。
　　白玉堂看了我一眼，立即跃出，和荆老先生交开手。
　　我心知，他是趁机在拖延时间，等刘迩回来。
　　庞太师还是忍不住，发话放箭，眼看一切便难挽回！
　　千钧一发之际，援军终于出现了！
　　镇远将军一来，局势便彻底扭转，庞太师颓势立现！
　　扣下庞太师之后，皇上一行便立即回宫，并准备彻查此事！

　　此后的事情，我便没有参合进去。
　　只是简单告诉了丁家兄弟，月华已经安全救出，其他略过不提。
　　他们自然满心欢喜，只有我和白玉堂在一边沉默不语。
　　皇上很快便有了定夺。
　　三天后，皇上下旨，庞太师以及大将军石威等人阴谋叛乱，灭九族；镇远大将军刘迩救驾有功，擢升正一品。
　　其他人也自然论功行赏，在此不提。
　　图个欢喜的应景，一向威严谨慎的包大人破天荒下令大办酒宴，庆皇上死里逃生，奸臣铲除殆尽，同时也趁此感谢各位江湖朋友。
　　开封府客厅。
　　虽说不是些贵重的菜式，但胜在清新可口，倒也别具一格，再加上公孙先生特意抱出了那罐我和白玉堂都觊觎了很久，珍藏了多年的花雕，大家喝的很是畅快。
　　除了我之外。
　　小小的酒杯在我手中反复把玩，偶尔仰脖灌下一口，一路烧到心里。
　　饮之无味。
　　突然有人搭了下我的肩膀，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回头一看，
　　“兆兰兄？”
　　他显然有了几分醉意，脸带酡红，一改往日憨厚拘谨的形象，拍着我的肩膀大笑着问道，”贤弟，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边喝闷酒？“
　　“兆兰兄说笑了。”我勉强挤出个笑容。
　　“唉～，你也该改口叫大哥了。”他笑着又咽下一口花雕，晃着脑袋吐着酒气大着舌头说道，“待这～这边事情～完结，你们俩个～赶紧把喜宴～给办了吧，你也该～给月华～个名分了！”
　　“那是自然。”我又是一口酒下肚。
　　“对了，你可知～那天在小屋里～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没有回答。
　　见我不搭理，丁兆兰觉得有些无趣，索性摸摸鼻子说道，”苏姑娘～竟然为了～白玉堂～连命都不要啦～哈哈哈哈～看不出这俩人～挺腻歪～啊～～展～展昭～你别走啊～你～不想～听我～说完啊～“
　　我早已大步推门出厅。

　　深吸口气，转弯出门，开封的夜晚，格外静谧，静谧到连我的脚底跟石板路摩挲发出的”沙沙“声，都清晰入耳。
　　凉风吹来，我慢慢从酒意中清醒过来。
　　走到一处人家的水井边，舀出瓢水扑了扑脸，顿时不仅打了个冷战。
　　随手抹去脸上的井水，余光却无意瞄到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两个人影。
　　是苏浣和白玉堂。
　　行为举止很是亲昵，看得我眼睛如针般刺痛。
　　转身，风吹起我的衣角飞扬，月光洒落巨阙满是清辉。
　　明日也该动身了，
　　陷空岛的人，还在等我。

　　第二日。
　　洗漱整理，顺便跟一帮江湖兄弟们告别，但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提及归去的真正原因。
　　忙完一切，也已经过了正午，匆匆塞了几口饭，便准备返回陷空岛。
　　踏上街道，四周的小贩格外热情地打招呼，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叫道，”展大人，去哪里啊？“
　　我笑笑，回道，“探访一位故友。”
　　他立即来了劲，叫道，“那准是丁姑娘了！来来来，大人来咱铺子看看，昨日刚到的好东西！”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抚了抚额头，勉为其难地走到了铺子上。
　　他立即把东西摊开，热情地招呼着，“这个是上好的水粉，由茉莉花磨制成，大户人家才用的东西！这个是胭脂，扬州永乐坊的新货，刚刚水路运过来的。哦，哦，还有这个。。。”
　　听着他的喋喋不休，我不由得有些头痛，只得四下胡乱看着。
　　谁知这一看，我竟然发现了一件颇有些巧合的事情。
　　原来这个铺子，就是那日我盯梢那名假丁月华的时候，她所在的铺子。
　　想到她，我突然觉得有股无名的愤怒急遽涌进了心里，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展大人，看看这面镜子吧，很适合送人的。“他强行塞了面镜子到我手里，挤眉弄眼道。
　　我攥紧了柄，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镜子中，是我苍白和疲惫的脸，
　　还有，后街那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