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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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祭是东南山脉脚下各部落的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每十五年举行一次，每次持续三天。这三天之内，部落之间的争斗是被绝对禁止的，违背者将会受到神灵的处罚。
而这祭祀引领者为部落当代巫师。在血月祭上，巫师们会向神灵祈祷，请求神灵的庇护。若巫师法力强大，部落人丁兴旺，则召唤出的异象越发强大。故血月祭也是昭示部落强大与否的重要凭证。
血月祭虽然名字里带了血月，可是实际上却和血月没有一块石头的关系。传说中上古最强大的巫师是可以得到神灵的传承，召唤血月降世---可那毕竟只是传说。
通常情况下，在血月祭当天，各个巫师的力量会得到极大程度的增强---这样就可以很好地保证巫师们对祭祀的绝对话语权。
毛团团显然是知道血月祭即将在三个月之后到来的，她也知道杜若在这段时间里会变得十分忙碌。
祭品，礼服，祭器，这些都要一样一样地操-办。
所以她最近的主要活动就变成了和看守她的人打游-击-战，想方设法地绕过魔武士的监控，到储存粮食的地方顺好吃的东西。
杜若确实很忙。她已经有三四日没有去看气运之女的动静了。
魔武士们摸不清巫女的心思，也不敢真的对毛团团下狠手，所以就这么半推半就地任凭她在营地各处胡闹。
毛团团其实很有分寸，她顶多趁人不备从架子上拿走半只兔子，自己悄悄烤着吃，或者后来被人防备了，顺不到兔子，就摸走些石头做的锅子和石板，烘烤一些从地里挖出来的野菜，给自己加餐。
她乖巧到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逃跑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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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十一岁觉醒天赋，十二岁登上巫女之位。在她上位当天，老族长骤然风寒，病重不起，他唯一的儿子在偷偷外出私会情人是被异-族奸-细害死。大局便落在了杜若一人肩膀上。这其中的猫-腻，大家心知肚明，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今天，病了八年的老族长终于活生生咳血而死，临终前收到“神灵嘱托”，面色灰败地对众人讲，自此银夜部落再无族长，只有巫女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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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若面无表情地从老族长死去的帐篷里离开的时候，她听到老族长的妻大声咒骂道：“杜若，我祝福你被神灵厌弃，被亲人嫌恶，被爱人背叛，我祝你死无全尸……”
杜若骤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淡漠地看着那个状若疯狂的女人。她向前走了几步，凑仔对方耳边，悄声道：“我不信神灵，不存亲人，挚爱早逝，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女人看着杜若甩袖后退，瞪大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作为一个巫女竟然会说出这种亵渎神明的话。
她正要继续咒骂，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再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杜若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对身边候着的魔武士道：“族长夫人悲痛欲绝，自愿以活人之身，入陵寝，为族长殉-葬。我等劝阻不得，只好满足她的心愿，作为成全。”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身旁草丛里传来了淡淡的惊呼。
杜若眉头微皱，挥挥手，遣散了跟在身后的魔武士，对着空气道：“毛团团，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
半人高的草丛里，忽然探出来两只兔子耳朵。
紧接着，一只肥肥的白兔子就被人猛地从草丛中扔向了杜若。
杜若抬手，淡蓝色的冰霜在眼前凝结成一张半透明的盾，挡住了白兔子。兔子惨嚎一声落在地上，撒开脚丫子，逃命去了。
毛团团看也不看那只被她当成了“替死鬼”的兔子，悄无声息地就往帐篷另一端溜去。
只是她还没跑几步，就发觉自己的脚被两套冰锁牢牢地拴住了，随后一只冰笼子兜头罩下，将她结结实实地圈在了中央。
杜若看着笼子里自己新出炉的宠物，轻轻笑了。
【宿主大大，我发现你笑的次数最多的时候，就是在和天命之女相处的时候耶！所以……根据系统宝典第一百三十八条，是时候放弃旧爱，将新欢拢入怀抱了呢！】
毛团团不知道杜若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刚才还在笑着，忽然间，就换成了一副阴沉沉的表情，仿佛有人偷了她老婆，还让她喜当爹了似的。
“闭嘴。”
毛团团很冤枉，她明明一句话也没讲。
【嘤嘤嘤，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不要凶我嘛！081最可爱了呐！可是宿主大大刚才明明自己提到了前任老婆嘛，所以081只是好奇嘛！】
“你再讲话，就把你剁碎了喂鸡。”
毛团团：“……”
完了，这巫女疯了。
081发现杜若好像真的有点儿生气了，慌张地道歉，却发现宿主好像已经把它彻底屏蔽了，它可怜地自嘤自语：“太残暴了，太可怕了，宿主大大怎么能这么对我这只团子！”
杜若长叹一口气，看着笼子里又只穿了一件单衣就溜出来的毛团团，像是解释，又像是掩饰：“和你没有关系。”
毛团团说：“那……那你为什么还不放了我。难不成，你喜欢在野地里，玩点花样？”
杜若：“……”
“你不要解释了，你这个大色-魔！你明明就想狠狠地把我推在笼子壁上，让我只能紧紧地抓住栅栏，默默地承受你的抚-摸，玩-弄。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看我明明想哭却被迫忍住眼泪的淫-靡模样……”
“好。”
毛团团的表情僵硬了，她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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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寝帐里，毛团团气喘吁吁地靠在魔力编织而成的冰笼子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人地看着杜若。她身上那件薄薄的丝绒长裙勉强地挂在身上，要遮不遮，该露的，不该露的，全明明白白地展现着。
她脸颊涨得通红，身子骨软绵绵地扭动着，就好像刚刚被人做了什么不和谐的事情一样---可实际上，杜若只是好心肠地请她吃了些草药，她就十分快活地自己在笼子里扭动了起来。其敬业程度，完全不下于即将在血月祭上献舞的祭女。
杜若远远地坐着，目光虽然落在气运之女身上，可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了八百里开外。
等到这个世界结束了，还有六个世界。六个世界之后，就是解脱。
她抬手解了毛团团周围的笼子，毛团团一个没注意，软绵绵地跌倒在地面上的毛毯子堆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毛团子球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杜若。
杜若道：“下回还出来乱晃了么？”
毛团团明显停顿了一下，大约本来是想奋起反搏一下的，但是在杜若冰凉凉眼神的注视下，终于还是瑟缩地说：“不，不了。”
杜若继续道：“你安分一点，大家谁都好过。”
毛团团点头，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毛毯子堆中间爬了出来，慌张地掀开角落里一块地毯，从地下翻出来一个小药瓶。
小药瓶不大，瓶子壁并没有被人精心修饰过，呈现一种浑浊的半透明的模样，能看到其中淡绿色的悬浊液。
毛团团打开瓶塞，慌张地将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杜若抬手，原本在毛毛手里的瓶子就这么飞了过来。她伸手接住，凑近瓶口，随即皱眉道：“你在喝避-孕的药物？为什么？”
毛团团抿了抿唇，红着脸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杜若问：“你来这儿之前找过男人？”
毛团团像是被刺猬扎了一下似的，一下子跳起来，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是怕，怀了你的孩子！”
杜若挑眉。
【这世界有让两个女人不交-合就可以受-孕的办法？】
刚刚被放出禁言小黑屋的081试探地说：【没，没有……】
“谁……谁知道你这个变态老巫女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方法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你，你又明知故问，存心看我笑话。”
杜若定定地看着她，随后慢慢地说：“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我劝你现在最后安分地呆着。我不会给背叛我的人第二次机会。”
毛团团神色不变，委委屈屈地说：“你……你就会转移话题，我，我一个可怜的女俘虏，能有什么心思。”
杜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偷鸡肉摸兔子的心思可有好多。”
毛团团：“我……我就是馋而已，总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为你生小孩的！”
杜若注视着她的眼睛，忽然勾起了唇：“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毛团团说：“你明明自己都承认过了，现在还来问我？”
“你和她长得很像。和她一样，爱吃肉，爱折腾人，爱和我斗嘴。”
毛团团眼睛里浮现出自然而然的惊讶，丁点儿不似伪装：“她是你的妻？”
杜若道：“不是，她在即将成为我的妻的前一天夜里，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不，不会是你瞎编出来骗我的吧？”
杜若慢慢地向后靠去，淡淡道：“对，都是骗你的。”
毛团团瞪圆了眼睛：“骗我很有意思吗？我就说像你这样的老巫婆，怎么会喜欢上人！”
081小心翼翼地问：【宿主大大，你是不是生气了鸭……气运之女，是，是不能杀的……杀了世界就会崩塌……我们就不得不换下一个世界了】
【我没生气。】
【嘤嘤嘤，凭什么宿主大大对我生气，却不对气运之女生气？】
【因为你丑。】
【嘤嘤嘤！】
“对，有趣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