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湛然舟

11、人参果？

　　晴曦醒来的时候，觉得腰有些不舒服，什么东西硌得慌。眼睛刚一睁开，就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晴曦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手一伸，才发现没有着力点，不由得偏头去看，这一看，顿时吓坏了。

　　她发现自己正处在半空中，确切地说，是躺在一根粗枝桠上，因为身下是木头，才觉得硌人。这棵不知道是什么的树，长得还很茂盛，树冠呈椭圆形，枝叶繁茂，上面还结着红色的果子，形状像鸭梨，一个个吊在树上，凑巧，晴曦手边就有一颗。

　　晴曦没想果子的事，而是记起之前的事，他们四个是被臭老头扔过来的，那其他人呢？
　　思及此，她不再耽搁，小心翼翼地扶着周围的粗枝干坐起来，然后四下打量，在看到正对自己的方向昏迷不醒的三人，晴曦渐渐放了心。

　　小小和她一样，也挂在树上，不过小小的情况要好许多，她挨着地面很近，不用花费太大的劲，也能挪到地上。剩下的两个男生运气就更好了，他们直接昏在地上，踏踏实实的大地怀抱啊！

　　晴曦立即扯开嗓子喊：“小小，Nick，李维！”
　　一嗓子过去，三个人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小小最先睁开眼，刚要有动作，就被晴曦叫住：“别动！你在树上呢！”

　　小小也看到在自己头顶上的晴曦，惊讶道：“晴晴，你怎么跑那么高！”
　　晴曦刚想骂，后来想到什么，话音一转说：“大概老神仙太匆忙了，没看地图就把我们撂下了。”

　　此时，Nick和李维也醒了，Nick最先夸张大叫起来：“my god！亲爱的，你最怕高了，别担心，我抱你下来！”

　　“嘿！Nick还有我，你尽朋友本份也把我弄下去呗！”晴曦坐在树上招手。

　　Nick这才看见晴曦，他更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晴，你这个很有难度！”

　　晴曦点头：“我知道。”

　　晴曦看着李维和Nick合力把小小从树上解救下去，到了她这里，就比较犯难了。他们想办法的时候，晴曦就低头俯视他们，这感觉，看到的都是脑袋顶，她出乎意料地觉得不错。
　　李维扬着头看着傻笑的晴曦：“你身边是什么水果？”

　　晴曦摇头：“不知道，有着苹果的颜色梨子外型的果子。”

　　李维想了想说：“你摘下来，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要储备一些食物。”
　　李维是四人里面年纪最长的，也是最靠谱的，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意识到，他们是被老神仙忽然扔进山的，和人家早就准备拜仙山的人不一样。人家可能吃用具全，他们就是“两袖清风”了。

　　晴曦看了看眼前的果子，她真不认识，又有了担忧：“万一有毒怎么办？”

　　李维也为难了，这该这么验？这里也没有道具。不过很快他就听到晴曦兴高采烈地说：“我有小青啊！哈哈，小青，我最爱你了，给你好吃的果子！”
　　晴曦一把摘下树上的果子，然后把一直缩在兜里睡觉的小青拉出来。

　　小青认命地昂起头，瞅着面前的果子，黄棕色的瞳孔微微一闪，很快，它就爬过去，一口咬住，红色的果子里汁水被吸干，果子瞬间干瘪，果皮成一小团，小青舌头一吐一收，就把果子整个吃掉了。速度之快，让晴曦都没来得及反应。不过，晴曦确定一点儿，果子没毒，不是都说了，动物最聪明，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没毒，它们都清楚！

　　小青吃完一个果子，不满足，游出晴曦的手掌，开始沿着树梢向其他地方爬，晴曦眼瞅着它又吃了两三个，开始着急了，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在原地哼哼：“小青，给我们留点！好小青了，你这么可爱，一定不会这么残忍得对不不对？”

　　小青扭头，朝她嘶嘶两声，然后转回头，又去吸了两个。
　　这下晴曦真急了：“小青，你这样我哭给你看！”
　　小青刚要咬下一个红果子，听到晴曦的话，缠在树枝上，用似琥珀的眸子凝着晴曦。

　　晴曦一看有门，立即招手：“好小青，就像我教你顶花生米一样，我果子顶过来！”这是闲暇之余晴曦教小青的游戏，她扔个花生米，小青用脑袋顶过来。美名其曰锻炼身体，训练反应速度。小青开始时还配合她，有一次两人出去溜达，看到一个人也在训练自己的狗接飞盘，小青就再也没有顶过花生米。晴曦暗自觉得小青一定是自惭形秽了，不忍心再卖弄。

　　晴曦给小青出了主意后，小青瞳孔里的两条竖线更加明显，它嘶嘶两声，然后翘起尾巴，在晴曦万分期待的目光中，漂亮的绿尾巴轻轻一甩，树上果子就进行了一场自由落体运动。

　　诶？晴曦眼睁睁瞧着果子掉在地上，落地消失了！

　　这什么情况！

　　其他人也纳闷，蹲在地上找果子，而翻了半天，连果子皮也没发现。还是小小最先反应过来：“这难道是人参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小小语文一向好，杂七杂八的知识也知道很多，经她这么一提，晴曦和李维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有Nick摸不着头脑，他普通话学得不错，可是真要了解华夏知识，那就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办到的。毕竟土生土长的人，也一辈子学不完。

　　李维又打量眼前这棵大树，摇摇头说：“我觉得不像人参果，但可能和人参果差不多，钻到土里就没有了。”他又抬头说：“晴曦，让你的小蛇再扔下一颗！”

　　晴曦又眼巴巴地去看小青，大概天地大变，动物都开了灵智，小青差一些，不能长大，但是还是可以听得懂人话的，况且他俩情感交流这么久，她这眼神，小青还是懂得。

　　小青果然没让晴曦失望，吐着舌头欢快穿梭在树枝上，所到之处，尾巴轻摇，就把果子打掉。这可苦了树底下的人，恨不得脚踩风火轮去接果子。

　　三人的速度还是不及小青，平白掉在地上好几个果子，一沾地就不见了，而被半空接到的，还好好的。

　　树上已经没有果子了，小小和Nick一人嘴里含着一颗，小小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和晴曦说：“你家小青太败家了！”一边说一边把三人接来的果子往包里装。

　　晴曦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刚要正大光明说几句小青的坏话，却发现小小和Nick的脸色大变！

　　小小忽然跪在地上，包里的果子滚出去几个，转瞬不见。还是李维动作快，立即拉上包链，然而此时，小小和Nick已经开始满地打滚。
　　晴曦在树上干着急，伏在树枝上问李维情况。

　　“不好！”李维草草说了这两个字，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办。Nick浑身的青筋绷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游走，他痛得大叫，整个人在不断抽搐。而小小，手上脸上都有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的红纹，她脸上狰狞，原本不错的一张脸，现在看起来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