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60、60

　　“花桥，快给我们换装。”柳青蝉道。
　　钱花桥早已念熟口诀，给三人都换了一身宫女装扮，独角兽也自觉地变成小猫般大小，钻进草丛躲了起来。
　　三人都扮成了宫女。柳青蝉对他们说，反正还有时间，等会儿跟着小红和小紫去看一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一会儿，小红和小紫两人果然从那冷僻宫殿里出来了。但她们打扮得很奇怪，不是做她们原来那身装扮，也并非道姑装扮，而是非常华丽的，好像宫中妃嫔的打扮。
　　二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说一句话。低着头就往宫殿外去了。
　　三人等二女走出一段距离，便跟了上去，只见她们直接就往皇帝寝殿方向去了。跟了一会儿，宫女太监侍卫都多了，他们三人远远看见二女进了皇帝寝宫，也不再跟随，原路折返回到那冷僻宫殿里。
　　“她们去寝殿做什么？”吴江月问。
　　“长眉道人费尽心机就等这一天，按他们门派的行事风格来看，小红和小紫可能扮作妃嫔承欢去了。”柳青蝉道。
　　“你是说她们要采皇帝？”钱花桥瞪大眼睛，“这胆子真大啊。”
　　吴江月却说：“我看她们俩也并非自愿。”
　　“那当然，皇帝老儿都老了，小红只想采二师兄，并不想采一个要靠肉木才能重振雄风的老头子。”钱花桥笑嘻嘻地说。
　　吴江月的脸一下子红了，本想揍钱花桥一顿，但看见柳青蝉正盯着他，目光里似乎有点什么，他就把手缩回来了。
　　柳青蝉暗中捏了捏吴江月的手，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吴江月看柳青蝉那漂亮的脸不愉快，什么都忘了，就想好好哄哄他，又不知该怎么哄他才会高兴，一时情急，就这么看着柳青蝉，愣愣地。
　　柳青蝉见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可怜又好看极了，什么不开心都没了，一把搂过他的腰，凑在他耳边说：“你可别总惦记着别人。”说着又传了些灵气进他体内，在他丹田处内壁中那透明的穴状器里搅弄。
　　“我没有…”吴江月双腿一软，倒在柳青蝉怀里，他浑身无力，直接就把头埋在柳青蝉颈项处，整个人被柳青蝉抱着。柳青蝉却不罢休，弄了好久不肯把灵气撤出来，吴江月只好在他耳边求饶：“青蝉…青蝉…别这样…”
　　钱花桥见二人不知怎么抱上了，只好四处看天看地看风景。独角兽去溜达没回来，他觉得天地之大，好生孤独。
　　柳青蝉也不听吴江月的话，吴江月被他弄得泪水涟涟，又不敢发出声音，就咬着嘴唇趴在他肩上。
　　直到吴江月说：“青蝉…今晚随便你怎么弄…现在放过我吧…”之后，柳青蝉才将灵气撤了出来。
　　吴江月被柳青蝉在光天化日下这么弄了一回，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就靠在柳青蝉怀里休息。
　　独角兽去溜达回来，看到的就是他主人们抱在一起坐在地上，钱花桥则离了他俩十万八千里远。一见到它回来，钱花桥就像见到了被拐卖多年的亲人一般，冲上前抱住它，就差没哭了：“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独角兽接受了钱花桥爱的抱抱，理解了他见到那两个人，恨不得自己眼瞎不存在的尴尬。这几天独角兽也经常有这种感觉，那两个人周围自动成了一圈结界，别人靠近点，都觉得自己在这天上天下实属多余。如果说所有成婚了的夫妻都这样吧，好像也不对，至少独角兽见过的比如柳青蝉爹娘，姐姐姐夫，哥哥嫂嫂，全都不是这样的。
　　而且在围观了多天男女偷情之后，独角兽也忽然发现他主人们体力似乎很好，竟然可以天天双修，时间还如此的久！那些凡人的男人，搞没一柱香工夫，经常都跟死猪似的瘫那里了。
　　于是独角兽大胆地得出一个结论：双修时间越长，感情越好，于是旁人就越容易觉得应该瞎眼。
　　独角兽和钱花桥说了自己独家结论，钱花桥深表赞同，并建议独角兽是否可以委婉地劝说它的主人们稍微缩短双修时间，以免别人一眼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独角兽考虑了半天觉得不可行，它对钱花桥是这么说的：“这双修时间短了他们还怎么晋级，怕是不能劝。”
　　最后一人一兽得出另一个结论：以后少和他们一路，免得总是觉得自己耳聪目明得不应该。
　　过了好一会儿，吴江月才缓了过来。柳青蝉最近特别坏，他可以掌握灵气进出吴江月丹田的速度频率还有量，知道怎么样能把他弄得最舒服或者最累，他要是坏心眼要惩罚吴江月，那可多得是办法。
　　至于为什么几个月前还是童子鸡的柳青蝉这么快就这么坏了？那当然是因为熟能生巧。
　　午时将近，药房里果然出来了一队宫女，每人端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个盏。为首那个宫女跟在那两个道姑身后，端着的盏是金盏，后面的十来个宫女端着的是银盏。最后还有些宫女捧着些香花茶壶，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三位假宫女跟在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后边，钱花桥变出了三个木盘子和几个香花果子，三人端着，除了个子太高了些，要稍微弓着背走路，看上去与队伍完美融合。
　　奇怪的是，他们跟着进入皇帝的寝宫，也是没感受到任何结界，但是就在所有宫女都进入寝宫之后，柳青蝉忽然感觉到这寝宫立刻被下了结界！
　　独角兽没有跟来，在寝宫附近转悠，它几乎在同时发现了这件事，因为寝宫内部忽然就变得不可见了。
　　皇帝披头散发坐在龙椅上，看样子刚梳妆沐浴过，只穿着亵衣，那皇帝虽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还能看出与徐若天的样子有几分相似。旁边站着个白发白眉的老道，闭着眼睛捻着胡子。午时到了，老道甩了甩拂尘，那道姑便示意为首的宫女给皇帝呈上那金盏。皇帝接过金盏，将当中药液一饮而尽。
　　老道又甩了甩拂尘，另一个道姑就将十几名妃嫔带到皇帝跟前。那十几名妃嫔倒是等级都不高，对皇帝而言都是生面孔。
　　老道忽然指了指当中一个女子，对皇帝说：“此女精气不凡，必能诞下麟儿。”
　　那老道指的正是小红。然后老道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女子，道：“这两个女子精气也不错，也可一试。”其中一人是小紫。
　　“那其余这些呢？”皇帝问道。
　　“优先这三名女子，其余女子都可服药，皇上如果想播龙种也行。”老道闭口不言了。
　　一个道姑亲自为小红送上一个银盏，那小红咬了咬牙，低头不接，那道姑瞪了她一眼，她只好接过那银盏，服尽了那盏药。
　　排在后面的宫女又为皇帝及小红送上香花茶，饮了之后，皇帝和小红就被带入寝室里去了。
　　寝室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过了许久，那小红就被两个道姑一左一右搀扶出来了。
　　“带她去偏殿。”那道姑吩咐排在侧面的两个宫女。
　　那两个宫女正是柳青蝉和吴江月。二人对视了一下，柳青蝉伸手扶住了小红，只见那小红脸色惨白，闭着眼睛，若非还有微弱气息，真的就像死了似的。
　　吴江月看了，于心不忍，刚想使用治愈术，柳青蝉暗中拉了拉他，让他别动手。
　　他们在那长眉道人的结界里面，如果有灵力波动，会立刻被发现。
　　就在二人扶着那小红走向偏殿的时候，小红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了他们俩。
　　她微微睁大眼，低声呼唤了一声：“吴公子！”
　　吴江月示意她不要说话。
　　偏殿在正殿后面，可以容与皇帝同寝后的妃嫔歇息。低级别的妃嫔不能留寝在正殿。那偏殿也在长眉道人的结界当中，但是只要不踏出结界，普通的对话和没有灵力波动的行为，那道人是不会发现的。
　　到了偏殿，二人将小红送至榻上，她躺在那儿歇息，微微喘着气。待一口气过来，她就爬起身，抓着吴江月的手，说：“吴公子！你快跑！”
　　柳青蝉看了不爽，但这是获取情报的关键时刻，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先给她握上一会儿了。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吴江月问。
　　“今天的事你看见了？”小红羞愤难当，问道。
　　“我看你做了皇帝的妃子？”
　　“不，我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妃子。我师父逼迫我和小紫扮成这个皇帝的妃子，为的就是让我们得到他的精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师父为此谋划了一年，甚至不惜送我们四个去飞花堡！”小红想起飞花堡的种种事情，虽然时日极短，但结交了吴江月后，她才终于知道了人间也有这种情感，她今日虽然要死，但在死前能见吴江月一面，也可以瞑目了。
　　小红将她师父的种种谋划一一道来。
　　原来，这长眉道人乃是七灵山的教主，乃是一名金丹期的修士，但他始终不能晋级元婴，眼看寿元将近，命不久矣。他忽然于年初之时将座下四名女弟子送往飞花堡——也就是洪州四女，让她们去飞花堡试炼。
　　这于七灵山而言是从未有过之事，众师姐妹都极为羡慕，要知道，她们门派被人视为邪门歪道，她们则更是被人视作妖女，在修真界名声极差。如能够通过飞花堡试炼进入飞花堡修炼，就等于有机会洗脱这个身份，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