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52、52

　　柳青蝉发誓自己要苦练木系成形术，做到想换什么衣服立刻就能换上，以免经常受钱花桥摆布。
　　钱花桥怕被二师兄杀了，赶紧念了句口诀，把二人的衣服换得华丽又高贵，明黄色的袍子，前面一大块龙纹。吴江月看了更恼怒了，把钱花桥一顿毒打，最后命令他：“快把黄袍给我撤了，不准再变出来！”
　　钱花桥鼻青脸肿，撅着嘴给他们换了一套好像刚才那样的正常东土贵族穿的锦衣，吴江月还不满意，说：“换西极的衣服。”
　　钱花桥只好开始回想路上行人的衣着款式，总觉得不够华丽，于是又回想第一次见徐若天时，徐若天穿的衣服，最后嘀嘀咕咕，不情不愿地把他们的衣服都换成了类似徐若天穿的那种款式，还贴心地加了个宝石额带。
　　柳青蝉看了吴江月的那身紫色衣服，对钱花桥说：“我不知道你和徐若天感情这么好的？”
　　钱花桥挠了挠头，说：“他长得好看嘛，穿得也好看。”
　　柳青蝉怪异地看了看钱花桥，问他：“那你觉得徐若天好看还是你二师兄好看？”
　　钱花桥犹豫了一下，竟然没答上来。
　　柳青蝉奇怪，这钱花桥不是一直觉得他二师兄好看得天上有地下无吗？敢情徐若天还能和二师兄并列了？
　　“这，二师兄是长得好看，比你好看啊，但是徐若天也不错，嗯……”钱花桥想了半天没有答案。
　　“知了长得比我美多了。”吴江月纠正道。
　　钱花桥自然不敢和他二师兄争对错，含糊过去也就算了。独角兽迷迷糊糊听到几个人类在比美，也在心里比了半天，最后发现它自己觉得他们都长得面善，分不出高下，当然是不如麒麟的了，甚至不如吸血蝠好看呢。
　　吴江月这才问一人一狗，是否见到了好像人参王那样的东西，钱花桥和独角兽都表示睡得太死，没发现。
　　柳青蝉分析觉得这“人参王”应该对人没什么害处，毕竟这户人家以前住了一段时间，除了那个妊娠女子以及食物被吃光，没听说有人怎么样，但是他还是很想抓一只研究一下，毕竟他们刚好住在这里，这东西也没离开这房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于是柳青蝉建议钱花桥和独角兽搬到那座花园小楼的楼下住着，四个人在一起比较好抓那东西。
　　“住一起？”钱花桥撅着嘴，有点不情愿。
　　“你们住楼下，我们住楼上，好照应。”吴江月说。
　　钱花桥腹诽：那木头铺的地板可是没有一点隔音效果的，听到不该听的怎么办？
　　“没事，这两天我翻一翻灵术，学学怎么设结界。”柳青蝉笑眯眯地对钱花桥说。
　　“刚才要是设了结界就好了，它就逃不出去了。”吴江月理解错了柳青蝉的意思。
　　钱花桥和独角兽被迫无奈，搬到了二人楼下。钱花桥都不敢睡了，只敢冥想。果然一冥想，什么都听不见了，修炼效果极好。醒来之后他发现丑狗满眼血丝盯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宝贝你怎么了？”
　　丑狗不知怎么忽然能说话了，它说：“昨天晚上我听见二师兄又喘又哭又叫的，我以为他们被袭击了，就跑到楼上敲门，知了说他们在修炼没事，让我别管。”
　　“我回来，一晚上就听见他们在吵，我都睡不着，天亮就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丑狗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作为被变成狗的独角兽，它也没办法修炼，只能这样熬了一晚上。
　　“作为一条狗，你完全可以露天席地，睡在草丛里。”钱花桥好心建议。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修炼的，二师兄肯定是受罪的。”丑狗忽然忧国忧民，“你不知道他哭得有多惨呢。我就没听过二师兄哭。”
　　钱花桥被丑狗说得也担心起来，问：“他们不是双修吗？怎么只有二师兄哭？”
　　“知了没哭，但是也喘，有时候还会叫两下，听起来也不好过，他们这个修炼法门太可怕了，简直没有人性。”丑狗继续忧国忧民。
　　“有兽性？”
　　当然这个说法令兽类不愉快了。丑狗说：“当然不是了，灭绝人性和兽性！”

　　但是当钱花桥和丑狗看到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白里透红状态极好的二人之后，不由怀疑那法门恐怕还是不错的，当丑狗忍不住问吴江月：“二师兄，你和知了双修很痛苦吗？为什么一直哭？”
　　吴江月的脸蹭地红了，结结巴巴地问：“哭，哭了吗？”
　　“哭了啊！一边喘一边哭！好像被人抢了兽奶那么难受的哭！”丑狗说。
　　柳青蝉当然知道吴江月哭没哭，吴江月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的。柳青蝉拍了拍丑狗的头，说：“那不是哭，那是一种特殊的吐气法门，双修才能用的。”
　　丑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咦？宝贝怎么忽然会说话了？”吴江月疑惑。
　　“不知道，听你哭了一晚上，啊，不，特殊吐气了一晚上，忽然会说话了。”
　　一说哭，吴江月又脸红。他在修炼过程中什么样子，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么一说，大概丑态百出了吧！
　　偏偏柳青蝉还要趴他耳边说：“你哭的声音最好听了，你哭的样子最好看了，你一哭，我就憋不住了。”
　　吴江月完全不敢看柳青蝉，就给了柳青蝉一巴掌，柳青蝉捂着脸，疼得哭笑不得：吴江月老实得都不懂调情。吴江月这才发现自己动手了，后悔莫及，对着柳青蝉的脸又是摸又是治愈术，看得钱花桥直翻白眼：他被揍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二师兄可是完全没反应的。
　　三人一狗在家里找了一上午，用了各种显形术，也没找到那东西。下午，他们决定去皇都里头转一圈，找找线索。
　　昨日东土小分队见面之后，留下来的几个人把各系灵术都拿出来共享了一下，现在柳青蝉手头有的灵术包括水系、土系、木系、火系，还有时空以及操纵术。他昨晚忙于双修，没来得及学习灵术，这会儿在出发前，他把操纵术里的结界、定身、御空等法术口诀都初步记住了，然后就教给了吴江月和钱花桥。至于独角兽宝贝，在筑基期用不了人类灵术，自有天然能用的法术，只不过独角兽目前还没试过怎么用，狗身也没办法用法术。
　　三人初步练习了一些操纵术，柳青蝉和吴江月都能做到随手一指，就能发出灵术，而钱花桥还是需要念口诀。
　　三人一狗穿着钱花桥变的好像徐若天一样款式的西极衣服上街，却比昨天穿着东土服饰还要引人注目了。不知为何，见到他们的行人纷纷行礼，甚至还有人对他们下跪。到了后来，他们方圆十丈都没人靠近，凡见了他们的人，远远行礼后就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吴江月奇怪地问。
　　“我们昨天出街好像没人这样啊。”丑狗不认为是因为自己太高贵导致的。
　　“看来徐若天在西极的地位很高啊。”柳青蝉摸了摸头上的额带，路上普通人根本没有戴额带的。他们现在穿着和徐若天一样的紫衣，戴的是也是一模一样的紫色额带。除此之外，他们和别人没什么差别。
　　“快变一些普通点的衣服，这样怎么探查消息呢？”吴江月命令钱花桥再次给他们换装。
　　找了个隐蔽处，钱花桥把三人引人注目的服装都换成了青色锦衣。
　　柳青蝉认为，找情报还是去牙行容易找一些，冒昧地询问街上的人，别人不见得愿意回答，或者会起疑心。
　　去牙行找牙郎问问附近有无其他房子可能会出售，但人还没搬走的，最好是有女子妊娠，但未分娩的，这种人家比较适合他们潜入调查。
　　柳青蝉带着两人一狗走如城西一间牙行时，让钱花桥给丑狗换了一身金缕衣，再把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宝贝身上。这等炫富的行为果然令他在和牙郎假意谈买卖的时候套出了大量情报。
　　比如，城西已经有几家曾经找了道士作法，如今又有几家想出售房屋，有几家已经遣散了仆役，就等着家中女子分娩后逃离皇都。
　　现今女子们妊娠诞下怪物一事已经不是秘密，这几个月，凡是订了亲但未出阁的女子都急急忙忙嫁人，一时没有订亲的未婚女子，也有许多被送出皇都，安置在亲戚家中暂住。就连后宫里的未婚宫女都人人自危，她们一旦被这怪物缠上，可不是分娩那么简单，那就会被立刻处死。
　　那城东牙郎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皇都这几个月的奇闻逸事和三人说了个尽，顺便将谁家女子真的偷情却仿冒怀了怪物，谁家男子趁机□□几家女子，家人却以为怪物作祟等等丑事一并说出。
　　吴江月听得头晕脑胀，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出了牙行后问柳青蝉：“青蝉，你们听懂没有？”
　　他自小生活环境单纯，哪里听过这许多市井之事，听完后只觉得这西极民风和东土大为迥异，似乎异常开放，然而柳青蝉却说这西极市井和东土完全一样，没什么差别，况且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钱花桥也没听说那么多民间之事，但他平时回家之时也会偶然听见他父亲妻妾或是家中仆役嘴碎议论，他脑子精明，都能听懂，故而也觉得不足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