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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相缝何必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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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皇帝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头上带着玉冠。修长的身形,健硕无比。好看的剑眉微拢着,英挺的鼻镶嵌在五官上完美无双。薄厚适中的唇紧紧抿起。一双比玉还通透的手托着自己的脑袋,耳朵听着堂下官员的要事。不一会,他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位官员“爱卿的意思是要给他们大量的资金去治理水患,可,上次不是刚拨了五万两吗?钱呢?都去哪里了?”说完手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奏折,狠狠的甩在那位官员的面前。官员吓的身子抖动起来,额上的汗不断的流下来。已经是入秋的季节,再怎么样也不会汗流满面。
“别以为,朕居住在深宫,不知道你等小官的把戏。钱的事情,已经去查了,你最好不在名单内,否则,你该知道自己的后果将是什么样的。还有包括你那聪明的女儿。”沐贵人的父亲听完皇帝的说法,他直接跌坐在地上,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
离清扬一副心不在意的模样,皇帝眼尖看了他一下。离清扬站了出来对着皇帝欠了身“皇上,水患的资金是解决了,但治理水患需要派个人去监督。不只是资金的问题,还有很多流民的吃住问题。以往水患的治理,结果不是很理想,所以,这次的治理理应改变方法,以求更精良的效果。”为人臣子,处处都要管狗屁倒灶的事情,何况自己还是监国大臣。使命,胆子一一压向他。皇帝扫了朝堂一眼,发现南宫家的父子有些困顿。怎么回事,难道昨晚他们都没睡觉吗?“那就叫南宫将军去治理水患吧,监国大人一起去。”离清扬,南宫豫跪下来接了旨,旁边的南宫峻忍着睡意,这次让儿子去治理水患,恐怕凶多吉少,不只是赠灾的资金问题,还有治理水患的问题。叫一个带兵打仗的小子去治理水患,这不现实。难道,皇帝他打着另外一个算盘不成。他心里狐疑,但也不好发问,毕竟皇帝做事,哪有臣子来阻止的权利呢?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发了群臣。
喊了离清扬与南宫豫一起进午膳,来到风烟亭。三个人对坐,旁边的小太监在桌子上张罗着。轩辕浩天的手把玩着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眼睛着远方的天空,等宫女,太监退下。他喝了口酒,对着离清扬和南宫豫严肃的说着“其实,这次派你们俩个去治理水患,朕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明则是派表哥,还有豫去治理水患,暗地里,我希望你们去查一下杀手组织的窝点,还有沐贵人的父亲贪去的赠灾银两。”硕大的一个圣国,他明白自己当上帝王的那刻起,所有的烂摊子全部都要自己去承担。帝王,表面上富丽堂皇,里子里却是痛苦不堪,常人无法想象有多少个夜晚自己还在挑灯夜读,批着那些头痛的奏章。帝王是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否则,这份感情会成为自己的牵绊。冷血无情的帝王,他真的做不到。要不是看在母后,临死前那痛苦的表情,自己还真的不愿意坐上那把在月光下都能清楚地看到透着阴冷光芒的龙椅。南宫豫看着轩辕浩天,以前,他们四个人总是一起玩,一起闹,现在各自有着自己的烦恼。“臣一定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厚望。”他举起酒杯一仰而尽。离清扬看着手中的酒杯不说话。她过的好不好,自从那天离开她房间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最近,杀手组织又追的那么勤快,他实在不敢贸然去见她。他一想到那个调皮,恶作剧的笑容,他低低的笑着。轩辕浩天和南宫豫看到离清扬脸上的笑容,有些错楞。“清扬,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一起笑笑。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小子,从来都是阴冷的笑着,今天,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和。多少年,他没有再这样笑过。整个朝堂的老头都喊他为“冷面修罗”,他以为清扬今生很难再打从心底笑出来。轩辕浩天想起自己那天和清扬,清云去观望的情景,所见到的那位殷采,或许,是他让清扬笑的那么灿烂,开怀。
“没事,臣只是想到一只小野猫,所以才会笑了出来,失礼了。”离清扬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轩辕浩天想起今天上朝的时候,南宫家的俩父子都是哈欠连连,他有些纳闷。“豫,怎么你和南宫丞相看上去一脸的疲惫,你们昨天晚上都没有睡觉吗?”轩辕浩天本来不想问,但是,关心自己的臣子应该没有什么吧?南宫豫脸上僵了一下,无奈只能轩辕浩天的事实的真相。不一会,只听见风烟亭里的三个男子爽朗的笑着。“豫,你家的妹妹真的是没话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趣的人。”轩辕浩天边说边擦着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离清扬则是一脸笑咪咪的样子,这小淘气总是有着非人一般的作风。什么事情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性格真的是不怕死。
“那么,上次在梨合院朝唱的《菊花台》也是她吗?那首歌连宫里的乐师都自叹不如,豫你妹妹太有才了,改天我一定要去见见。”轩辕浩天说的很自然,可这话到了离清扬和南宫豫的耳朵里,却不是滋味。这时,一个小太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皇上,沐贵人流产了。”小太监急切的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轩辕浩天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当初会宠幸沐贵人是因为朝政上的需要,而不是男女间的爱情。做戏做全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过去看看。他命人送离清扬和南宫豫出宫,自己跟着小太监去了霞露殿。他才走到途中,就听见一阵叫骂上,紧接着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宫女求饶,哭泣的声音。轩辕浩天顿时火大,流产了还不忘记折磨下人,如此,心肠狠毒的女人不配为他轩辕浩天生龙种。床上躺着一个容颜苍白的女子,细眉大眼,在床上哭泣着,手绢被她绞的不成样子。“皇上,臣妾该死,没有保护自己孩子,今天,喝了伊姐姐的送来的燕窝之后就肚子痛,太医来时,已经晚了。呜………,我的孩子没了。”床上的沐贵人哭的更凶,把头枕在轩辕浩天的肩膀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象,刚才摔东西,把骂下手不是自己似的。这变化太快,可见这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轩辕浩天知道这件事情,那是他主使的。如今,朝政都已经巩固,一些碍眼的绊脚石他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他愤恨的甩开自己的衣袖,眼前的人让他恶心。对着门外的太监喊了一句“从今天去,沐贵人,打发到冷宫。从此青丝伴清灯。”他说完看都不看一眼沐贵人,转身就走。好象,沐贵人的霞露殿是一种肮脏的场所。床上的女子,颓然的倒在那里。眼泪使劲的流着,但却哭不出声来。最是无情帝皇家,今天这样的下场或许她在进宫前早就已经看到了。只是,她不认命。她提了提气,走下床拿起梳妆台上的金钗,狠狠地向自己的心脏用力地划去。血染开了她白色的里衣,象是一朵耀眼的桃花,眼泪已经干竭。头发凌乱的批散着,握着金钗的手一直不肯放开。眼前的宫女一下子呆住了,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那么快,一切都是措手不及。
入夜,南宫采又穿起了男装,这次她光明正大的带上冰仪,出去的时候雇了一辆马车,以自己那么出名的程度,大咧咧的出去,就是找死。冰仪扶着南宫采上了马车,两个人象自由的蝴蝶。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
几个时辰前
“什么,小姐你要去妓院,不行不行,我不去,被相爷知道我命也没了。”冰仪说着手连连摆着,头摇的象个拨浪鼓。南宫采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象个小流氓。“得,你不去是不是,那有好吃的东西别说小姐我没义气啊。”我就不相信你不去了,有吃的,你还会不去,这冰仪什么都好,就是说到吃,比猪还会吃。没办法,谁叫我这个小姐对下人就是好呢。冰仪两眼放着光,口水流了下来。急切的拉着南宫采的衣袖央求着“小姐,我知道你最好了,带冰仪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南宫采,有里的力道还不忘记加重着。小样,我就说你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吧,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跟我走的。“哈,你不是说妓院你不去吗?三教九流的地方你冰仪大小姐不是很不屑吗?”南宫采就是一个小人,很有本事把别人逼急。“算了算了,看再你对本小姐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吧,走喽。”她一声吆喝,冰仪跟上了她的脚步。
梨合院,南宫采大摇大摆手了进去,今天,她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衫。束起的头发用白色的缎带绑住。手上摇着一把扇子,那把扇子是南宫豫的生家性命。冰仪象是一只好奇的小猫,跟在南宫采的身边,左右来回看着。“这地方真是一个人间仙境呐,怪不得男人都爱来。”她小声的说着,生怕南宫采听到。萧红娘正在陪着酒,看到一阵白衣飘过。她看了一下,原来是上次那个帮了自己的丫头。找了她好久,这次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起身迎了上去“哟,这位少爷,你大驾光临啊。”说着一边拉着南宫采的手往里面走去,冰仪见到萧红娘的热情招待,连忙走出来,抽回南宫采的手。“住手,哪来的宵小,竟然,敢拉我家少爷。”她毫不客气的嚷到,南宫采依旧摇着扇子,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女人。不理会她们,自己往里面的方向走着。萧红娘被冰仪纠缠了一会,赶上南宫采的脚步,三人一起进了萧红娘的房间。“上次,我演出完就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到呢?今天,我是来索偿的。”南宫采放下手里的扇子,伸出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不错,这是上好的茶,不是很苦,淡淡中透着花香,喝完闭起眼睛闻了闻。萧红娘就知道这丫头来准没好事,但,她是自己的摇钱树又不能得罪,而且,上次抱她离开的那个人,自己也认得。王爷能抱她,可见眼前的小丫头非寻常人。自己得罪不起,先看看小丫头要什么再说。反正幕后真正的老板又不是她,怕什么呢?
“小姐,你这不是折腾我萧红娘吗?上次,你的演出我可没忘记,所以答应你的条件还是有效。”她说完笑着,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冰仪安静的站在南宫采的身边,她怎么不知道小姐居然还在妓院演出过,原以为她只是来过妓院出过风头,怪不得相爷不让小姐出来,看来今天晚上又有事情要发生喽。南宫采喝了一杯茶之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好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找你来聊家常的,这样吧,以后登台演出的事,我不做,但是,我能免费给你教课。只要你手下的人愿意学,我就愿意教,怎么样?”萧红娘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来回踱着,这人到底是谁,如此的神秘,还会许多常人不会的东西。这笔生意不知道是该做还是不该做?这下可愁死我了,得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不是我萧红娘的性格,做就做,大不了一死。她对着南宫采慎重的说着“好,我答应你,但是,关键时候还是需要你帮衬下,这家妓院,以后你也是半个老板怎么样?这条件诱人吧。”她静静的等着南宫采的回答,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萧红娘平生没那么大方过。“好,我允了,看再你也是爽快人的份上,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我只是隐到幕后,不能让人看到我的真实面目。这点小小要求不过分吧。冰仪笔墨伺候,小姐我来写张合同。”萧红娘懵了,出来跑江湖那么久还真不知道这小丫头口中所谓的合同,只见,她拿起笔在纸上利索的写着,不出一会儿,一个明晰的合同出现在她的眼前。
萧红娘也不问什么就拿起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印了章。看她一脸的真诚,南宫采觉得自己没有帮错人。她给萧红娘解释了下合同的来历,两个人这才满意的收起自己的合同。从此,她南宫小姐的授课生涯要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硫绣阁三个男子对坐在花海下,旁边的女子抚着琴。苏锦绣看着离清晴有些微熏的样子,有些不放心。他的样子看上去比清醒的时候更加的迷人,南宫豫和轩辕浩天对饮着,两个人聆听着苏锦绣的琴音。“七爷,要不要去外面走走,放松下。”南宫豫对在和易容后的轩辕浩天说着,怕他的身份会被杀手组织发现,所以出宫的时候易了容。自己却故意喊了他一声七爷,出宫在外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险。轩辕浩天点点头,他觉得琴音虽好听,但缺少些什么?而且,苏锦绣是表哥的人。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还是去外面走走散下心也好。花厅里站着一个蒙面的女子,在台上轻轻的起舞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将她紧紧的包围着,一瞬间轩辕浩天看的呆了。南宫豫皱着眉,这妹妹又跑到妓院来玩了,他头开始痛。被皇帝看上是一件悲哀的事,不是幸福的。一曲舞完,南宫采走下了舞台。
糟糕,哥哥怎么也在这里啊。不行得赶紧闪人,她急匆匆的下台。沿着后院的方向走去,灯也不点一盏,这黑漆抹乌的怎么看的清楚路。“呀,好痛啊。”南宫采使劲的揉着自己的额头,这墙怎么那么硬啊,痛死她了。“走路不看路,找死。”离清扬有些微熏,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极为的不耐烦。“不点灯,也是我的错吗?请问?找死,我还不想死在你这恶男手上呢?哼……..”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还不忘记瞪着黑暗中的离清扬一眼。离清扬的酒醒了一半,谁会那么傻敢骂他永析王爷,除非是她。借着月光,离清扬拉下南宫采脸上的面纱。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南宫采忘记了刚才的叫骂。离清扬伸出手替她揉着额头,月光下,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离清扬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南宫采光洁的额头,南宫采看清楚是离清扬的脸,有些气恼,一把推开他。“走开,不是说我找死吗?我走还不行吗?放手谁允许你抱我了。”离清扬紧紧的抱着她,声音闷闷地从南宫采的背后传来“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吧一会就好”。南宫采僵硬的身子,漫漫的放松了下来。双手不由自主的回抱着离清扬。
南宫豫看着妹妹急匆匆的下台,他也不去追,轩辕浩天看着台上的人儿消失不见,他有些失望没了继续玩的兴致。索性叫南宫豫和离清扬打个招呼,自己回宫去了。送走了轩辕浩天,南宫豫坐在硫绣阁等着离清扬回来。“知道吗?每次喝完挂花酿,我对母亲的思念只会越来越深刻,无法忘记母亲死去的那天。想到这些的心就象刀绞一般的难受。”离清扬对着南宫采说着,她听见离清扬说起自己的往事,她也想到自己的不愉快,觉得有些同病相怜。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宽大的背,“没事了,别难过,说不定你母亲现在过的很好,你也要忘记那段最痛苦的回忆。”安慰别人总是那么拿手,自己呢,我自己心里的伤痛又该如何解决?月光下俩个人相拥着,躲在角落里的女子脸孔扭曲,十指紧紧的抓着墙壁。指甲生生的被折断,她的眼里露出凶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