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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15 探牢狱之波 ...

  •   章15 探牢狱之波

      拉美西斯的车轿回到王宫的时候已过了正午,自然也不幸错过了午餐时间。可是伟大的法老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屏退侍从,他抱着双颊飞红的铃兰步入寝宫。一路上,她都被紧搂着坐在拉美西斯的腿上,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不知是法老暖热的体温,还是他极富蛊惑力的心跳早已渐渐点燃了她的两片红晕。
      俯身把怀里的女孩放在床榻上,拉美西斯顺势覆上了他温软的双唇。摩挲着她的温暖,吮吸着只属于她的甜蜜。温热缠绵之间,他似乎不再满足于仅仅索取她的吻。双唇开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脸颊,然后恶意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带着半分责罚,淡淡的呢喃声响起:“以后不许私自出宫,更不许私自和别的男人会面。”
      “我没有……”根本没留半丝余地,拉美西斯不耐烦地一口堵住了她意欲狡辩的嘴。
      半晌,他终于松开了铃兰略微红肿的唇,吐气如丝:“你只要听我说就好。”
      什么?铃兰本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闻言立即皱紧了眉头。晕头转向之间,她差点忘记了:原来留在这里根本没有自由和人权可言!眼前的男人已经集王权和神权于一身了,难道还要残酷地剥削属于她的人权?
      “你不开心?”拉美西斯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眉心,怅然若失的说着。
      思索了一会儿,她战栗地点了点头,在第一时间发现法老瞬间黑压下来的脸后,又马上紧张地摇起了头。
      双手捧住铃兰不安分的头,拉美西斯俯身把脸贴向她的:“不要摇头或点头,我想让你说出来。”暖湿暧昧的热气拂着她的脸颊,让她不自觉的神经紧绷。
      咬了咬下唇,铃兰脱口而出:“是你说只要听你说就好的!”
      突然,拉美西斯皱了皱一边的眉头,一把把她拉入怀里,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细碎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我不是这个意思。”
      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任时间流逝。要是就这样慢慢到老,该有多好。
      许久,拉美西斯喃喃地开口:“乖乖地待在我身边,铃兰……”语气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
      铃兰只是蜷缩在那个几乎令她沉溺的温暖怀抱里,忘记了一切情绪。她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沦陷了自己的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法老王的心情似乎异常的好,他固执地认为铃兰默认了自己的要求。不多会,他们在花园里一起用了迟到的午膳。叶缝间遗落的斑驳,似乎融化了他脸上的寒冰,原本长年的雕像脸竟闪耀着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惊得一边的侍女失神打翻了一大盘新鲜的葡萄。幸运的是,伟大的法老第一次网开一面,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
      太阳渐渐地西斜,宫女房这边也忙碌起来,她们要开始为法老和王妃们张罗晚膳了。而王妃殿则显得格外的冷清安静,大皇后奈菲尔塔莉在自己的书房里静静地阅着信件和公文,伊斯诺芙特则握着铜镜仔细地监督着侍女为她梳妆,她刚刚午休起来。
      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我们的这位新王妃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了,“啪”的甩开侍女的手:“滚!”
      现在的侍女真是手拙的很,伊斯诺芙特叹了口气,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希里雅了,就像今天希里雅抱病请假,新王妃根本找不到一个满意的侍女来梳妆。
      法老寝宫这边,两位侍卫胆颤地跪倒在地上:“铃兰殿下,绝对不可以啊,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真是可怜,在冷酷的法老身边做一个侍卫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偏偏还要来保护这样一位“宝贝”的殿下,她是不是唯恐不得罪陛下啊!还是嫌上午的出逃害他们害得还不够,若不是今天法老难得的好心情,怕是现在他们不是被发配边疆,便是贬为劳工了!谁能保证陛下每次都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放心,拉美西斯不会发现的!”铃兰微笑着在一边宽慰着,“我一定在他之前回来!”
      侍卫们一下子蒙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的黑线。拉美西斯?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给法老王面子!得了一点点的宠爱就膨胀了起来。普天之下谁敢这样直呼法老名讳,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怕死。
      “这样也不行啊,殿下。陛下绝对不会允许你去地牢的!”
      “绝对不允许?”铃兰转了转眼睛,“那好啊,若是你们不带我去,等他回来我便说你们已经带我去过了。”
      “殿下,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啊!”
      “我也不想你们死得不明不白啊,所以乖乖地带我去!”叉起腰,铃兰模仿着拉美西斯命令人的语气大声吩咐着。是不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拿她当病猫了!若不是那个让她自卑的路痴毛病,她早就自己逃出去了,还用他们带路?
      侍卫们颤抖着,口吻却惊人的一致:“还是不行。”眼前这样一个纯洁毫无威胁的姑娘再怎么装出凶悍的样子也比不上冷酷无情的法老。若是惹了法老王,小则工作不保,大则小命拜拜。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算我求求你们了。”铃兰软下语气,眼眸中流动着婉转的哀伤,至少得让她去看看普塔特是不是安好,有没有被欺负吧,在法场看到那样触目惊心的血迹,怎么能让她安得下心呢,“我一定在他之前回来,就算被发现了,我也顶上全部的罪责,这样还不行吗?”
      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带我去也没关系。”铃兰想了一会,故作无所谓地说,“这样好了,等拉美西斯回来了,我就对他说,你们照顾不周,让他狠狠地治你们罪。”
      “殿下……您这不是要害死我们吗?”两个人胆战心惊地说。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铃兰得意洋洋地观察着他们表情的变化,“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脱罪……就看你们怎么办了。”
      “那……”两个侍卫再次用眼神征询了一下对方的意见,只得一同道,“去是可以去,殿下,您得保证绝对……”
      “我知道。”铃兰说,“绝对在拉美西斯回来前回来,就算被发现了,我也会扛下全部罪名,这样可好?”
      两人木呆呆地点点头。
      ***
      两个侍卫带着铃兰七转八转之后,终于到了囚禁普塔特的牢狱。
      如果说没有一点后怕,那肯定是假的。牢狱阴森而恐怖,还未进入牢室里浓烈的腐烂阴涩之味就已经刺激着她敏感的鼻粘膜了。
      侍卫们买通了狱吏,说是有个姑娘要进去探探她久别的母亲。她也顺势屏退那两人,自己一个人前去。
      深吸了一口气,铃兰壮着胆子一脚迈进了地牢的大门。越往前走就越觉得阴森,最后连一点日光也没有残余。
      黑漆漆的地牢内,只有走道上仅有的几盏烛火撑起了点点的昏暗摇曳。一下子还不太适应如此微弱的光线,铃兰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脚下的步子。直觉告诉她,过道两边牢室里的人,无论是懒散地躺着,还是颓废地半撑着头,都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他们就像狩猎在黑夜中的猫头鹰一样警觉。隐约间,还能望见一两双闪着恐怖光芒的眸子。
      空气的灼热在这里完全被浇灭了,倒透出几分阴寒来。铃兰不禁打了个哆嗦。
      “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在过道上炸响。
      铃兰警觉地瞪视着前方,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人来探狱?
      一个身影低着头匆匆迎面走来,像是十分紧张的样子,不一会儿,铃兰模糊地认出了来人:“希里雅?”
      被叫出名字的人倏地停住了脚步,硬是扯出一个笑容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铃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铃兰一下子蒙声了,弱弱地吐出几个字,“我来……探狱。”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补充道:“你可别告诉拉美西斯我来过这里。”
      希里雅了然地点了点头:“放心。你也别说起在这里见过我。”
      “我不会说的。”铃兰撇了撇嘴,说了岂不是向拉美西斯坦白自己私自潜入地牢来探望他所谓的别的男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可没这么笨,“对了,刚才是你的东西碎了吗?”她望向前方隐约可见的碎片。
      “嗯。”希里雅不自然地随意应了一声,“她不太爱吃那些东西。王妃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嗯……?”好……
      铃兰刚要回声,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了身影。
      “走这么急……”小声嘀咕了一句,铃兰又提起脚步。还没迈出几步远,惊雷般的吼叫就在牢房里爆开,久久地回荡在空中,比深林里的狮吼更具威慑力。如此悲愤恐怖的嚎叫,铃兰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正要抬起的脚又缩了回来。奇怪的是整个牢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做出任何反应。
      待声音退去了稍许,铃兰才试探着向前迈了几步,开始是艰难的挪着步子,到后来索性跑了起来。
      “普洱……费斯!”又一声嚎叫,铃兰像被雷击中了一样猛然停在原地,再也挪不动步子。这次她听清了!这个声音喊得是普洱费斯!
      仿佛正被一双吃人的眼睛瞪视着,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昏暗的光线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双手拉着铜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的双眼仿佛闪着幽光,嘴巴一翕一合。
      “铃……兰……”女人眼神没有一丝颤动,一瞬间嘴中却爆发出惊人的嚎呼。
      “疯子啊!”再也不敢看她一眼,铃兰拔腿就疯狂地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跑到地牢的深处,她才停下步子,弯下腰双手撑在膝头大喘起来。真是倒霉!没想到地牢有这么阴森恐怖,而且竟然还遇到疯子!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半带责怪的声音响起。
      铃兰机警地直起身来,环视着四周,终于在一侧的牢室中找到了声音的主人:“普塔特……是你吗?”
      声音的主人没有答话,他向烛光处靠了靠,暗黄的火焰立即映出了一张优雅的欧式面庞,深陷的眼窝里仍旧是那抹不去的深沉与忧伤。
      “你来做什么?”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那么的激动。
      “我来看你啊。”铃兰靠向牢室的铜栏,望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你还好吧?”
      “没事。”普塔特侧了侧身,背靠在墙上,懒懒地望向远方,淡蓝色的瞳仁里流露着浅浅的不为人知的情绪,“你呢?拉美西斯喜欢你?”
      “没……没有……”这种事……
      “不用在我面前否认。”普塔特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铃兰的话,直直地望进她颤动的眼眸里,“这种事和我没有关系。”
      “我说你也不要故意否认了,普塔特!”阴影里传出一句叹息似的声音,一个高大的男子慢慢地站了起来,身影渐渐在烛光下清晰。薄薄的黑发层次分明的垂下,最长的从耳后直到肩际。深褐色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紧抓着铜质栅栏的铃兰。和普塔特一样,他有着深陷的眼窝、挺而窄的鼻梁和白皙的肤色,眉目间透着英气。相比而言,他少了一份稚气和青涩,多了一份成熟与野性。
      “你是……外族人?”铃兰好奇得望着眼前的人,虽然他穿着埃及的缠腰布,可是这份容貌,怎么看就是属于白种人,绝对没有错。
      “哈哈……”这位白种人走近,目光更加恣无忌惮地在铃兰身上游走,“你不也是外族人?有什么资格这么称呼我?”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铃兰憋闷了半天也出不来一句话。
      “拉美西斯这样对待外族人,迟早是会亡国的!”他一脸严肃地说着,意味深长地望着靠在一边的普塔特。
      “不会!”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位白种人如此侮辱拉美西斯,铃兰竟不顾一切的想要反驳,“拉美西斯的国家一定是太平盛世。”
      “是吗?”这位出言不逊的外族人轻蔑地扫了铃兰一眼,高傲的昂起头颅,“看来你是被他迷惑了呢。别怪我没提醒你,爱上拉美西斯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没有!我不爱他!”铃兰愤懑地摇起头来,要让她解释多少遍?她不爱拉美西斯!只是崇拜,是敬佩!难道古人的词汇就这么平乏,所有的感情都只能用爱来形容吗?
      普塔特倏地直起身来,一把推开挡在铃兰身前毫不怜香惜玉的男人:“哈图尔,够了!铃兰……你也该走了……”
      “嗯。”铃兰感激地点了点头,耳边却又传来了那个疯女人的鬼哭狼嚎之声,“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你是说一天到晚在喊普洱费斯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被普塔特唤作哈图尔的男人突然正色道,盯着身前女人的眼睛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所有人都听习惯了,现在根本没人把这当回事儿。”
      “那你们听到过她喊我的名字吗?”铃兰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在她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女人口中喊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没有。”普塔特疑惑地摇了摇头,而哈图尔只是好笑地望着眼前心虚的女孩。
      “铃……兰……”又一声嚎叫响起,成功的使得被呼到名字的女孩一阵战栗。
      “现在听到了。”哈图尔竟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普塔特暗下神情:“你和她有仇吗?”
      “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铃兰义正言辞道。
      “那你有什么好怕的?”突然,哈图尔放大的笑脸凑到了她眼前。
      “我没怕!”绞了绞手指,铃兰没好气的说着,“谁说我怕了!”这个男人真是的,怎么感觉处处要和她作对的样子,她出丑也不见得可以给他什么好处吧!
      “那你还不走!”哈图尔的笑意更浓了。
      “走就走。我又没说不走了!”铃兰愤愤地转身,向前迈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微笑着说道,“普塔特,我一定会求拉美西斯放你出去的!”
      等到铃兰那因为战栗而有些瑟缩的身影渐渐消失后,哈图尔微笑着一掌拍在普塔特的肩头:“这个小女人很可爱嘛!不打算告诉她你的决定吗?”
      普塔特不屑地甩开对方的手,坐定在角落里的草席上:“我会把她从拉美西斯那里救出来。”
      “这样才对嘛!”哈图尔毫不在意地坐到他旁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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