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58、第21章（重修）

　　陈阳最初选择留在城市里有他们的考量。
　　兆青像是飞鸟无意的闯进陈阳的视野。
　　陈阳因此彻底踏实下心思，开始正儿八经的把伪装过成生活的常态，他收压下心里面的尖刺，戴上了虚假的翅膀，从波澜的深海里一跃而起。
　　兆青以为陈阳是同类回馈以温柔，却被叼住了白色的翅膀，拖进了陈阳心里这片一望无际的深渊。
　　陈阳几次都是因为脑海里出现兆青的眼眸而压住暴戾的心情，他想冷漠的忽略遇到的所有求助，却会在兆青不忍不言的回望里动摇。
　　陈阳知道兆青无时无刻都在配合着他们的节奏，适应他们的过去、模糊自己的概念和规则，在这样明显的生活背景差异中、努力的因为爱和自己融合。
　　兆青保持着热血和天真，他不盲从、也不愤怒、也不冷漠，恰到好处的释放着他的温柔。对，是温柔，温和柔软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事件。
　　像是30度的开水，一点一点的改变陈阳的内心。兆青是个多好的兆青，终究，是陈阳蛊惑了兆青。
　　陈阳的抱歉不是因为蛊惑，而是因为曾经的伪装。

　　兆青看着陈阳的眸子，陈阳的黑眸依旧漆黑如深海。他趴在了陈阳的胸前从上方看着陈阳的眼睛，那里面带着挣扎和不知为何深刻的道歉。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兆青怎么会看不出来陈阳一点一点剥落皮囊下的真实。陈阳在追求自己的时间里显得十分周到，对待警察的工作也像是充满了热忱，全世界都在向兆青夸奖陈阳，陈阳完成了个十足的好人的评价。
　　而现在的陈阳慢慢暴露了自私，展露了暴力。
　　兆青早先会觉得陈阳所说的那些过去，是男人为了吸引伴侣而装作强大的说辞。而现在他已经能够闻到陈阳身上的血腥味儿，和对待其它生命有意忽略的冷漠。
　　可陈阳忘了，兆青还能看到一些东西，被血色磨砺成如今颜色的陈阳，会因为在乎他的感受而改变自己。
　　在兆青的偶尔一言未说的注视下放软了心，甚至主动开了门。
　　兆青把手掌贴在陈阳的左胸上，他的手掌下是陈阳那一颗很好的心，一刻懂得爱的好心。这比他是个好人更让兆青心动，因为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这颗爱着自己心。
　　兆青眉目如水的看着陈阳，他手指在陈阳的下巴上点点轻轻碰触，说：“我爱你这颗心，即使这颗心里没有你领地里的其他人。”
　　陈阳因为这句话心动如雷鼓，传递在兆青的手掌上。
　　“这里面有我，你因在意我而改变，所以谢谢你。”兆青浅笑，梨涡却深深，眉目里都是缱绻的爱意。
　　“你总……让我哑口无言。”陈阳泄气，谁说兆青不会说话的，几次三番都把他说的感情满溢却不知如何回答。
　　“说爱我，说你永远爱我。”兆青捏着陈阳的下巴，带着陈阳的脑袋轻轻晃动，呐，是在撒娇。
　　“我永远爱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陈阳握住兆青在自己胸前的手，压得很用力。兆青掌下的心跳是那样强健有力，澎湃的爱意，他接收到这个告白。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整一个月前，陈阳向兆青说他们结婚了。
　　婚姻因为末世的来临，失去了所有社会结构内的职能、宣告和证明，只剩下两个人爱情之间的约定，这让今日的兆青特别容易情动。
　　兆青抱住陈阳的肩膀，把头埋在陈阳的肩窝里，真情实感的说：“嗯，我也永远爱你，我接受你的那些我还没来得及了解的过去，也一定不会辜负你愿意为了我而改变的心意。”
　　陈阳的手表长久的戴在兆青的手腕上，那里面有陈杰改装后的定位器。
　　兆青晃动手腕时看到了时间，已过零点，他轻声说：“圣诞快乐，好心人。”
　　“嗯，圣诞快乐，我的小小。”陈阳低头和兆青又接了个吻，是兆青让他明白包容未来是爱人之间要长久磨合的课题，而理解过去似乎也是爱人之间必备的能力。
　　得到兆青，陈阳无需向任何人或者缘分之类的天意道谢，他只需要用尽全力的爱护身下为他开放了一切边际的男青年。

　　隔日兆青醒时陈阳还在赖在睡袋里窝着。
　　兆青起身把衣服穿好，穿裤子时觉得自己大腿内侧像是自行车骑久了，有一种将破未破的感觉，让他热了面颊，提裤子时动作轻了些。。
　　陈阳眯着眼，兆青一动他就醒了，问：“嗯？几点了？”
　　“四点多，睡你的，做好早点我叫你，昨儿不是说今天上午你要开车？”兆青从睡袋里钻出来，怕把这点儿热气儿都弄散了，又把厚被子给陈阳压好。
　　“行，那你一会儿喊我一声。”陈阳亲了亲兆青的手指，最近他睡意深重，总是困得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开几个小时会换人的原因，陈陌基本上也是处于随时都在睡觉补眠的情况。
　　俞升、陈栗是开车的主力，偶尔陈陌、陈阳状态好的时候会开几个小时。至于其他人，瓦连京那个体型这车他开着曲得慌，陈杰不良于行，兆青最好别开车。
　　“嗯，”兆青还轻轻拍了陈阳两下，看着对方闭上眼睛，才拿着极地外套从帐篷里面钻了出去。
　　兆青环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醒过来，他看到奈雯在火堆旁边烤着头发，用英文说：“昨晚没睡？”
　　不知道奈雯几点起来的，看来是收拾了自己。她应该至少是擦了擦澡，全身上下散发着清爽的味道。有一些洗过的衣服在火堆一侧烤着，已经快干了。
　　奈雯迎上说：“睡了一会儿，我用外面的雪烧了桶水，可以洗洗手脸。”
　　“好的，还是先过去把头发弄干，”兆青去桶里弄出来一小盆水，说：“谢谢你了。”兆青说完洗了手脸，漱口刷牙。
　　奈雯楞了一下：“嗯。”她敢提供的东西有限，好在面前的人们似乎什么都不缺，她用头巾把头包上去车里看孩子。
　　兆青做早饭的时候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起床，陈栗走过来揶揄兆青几声，昨晚发生了什么避不过他们的耳目。
　　俞升出来时也一脸的没睡醒，陈陌摸了摸俞升的脑袋，给喂了一块儿糖俞升才精神些。
　　喜糖非常乖，因为有奈雯这个不熟悉的人，喜糖吃的小鱼儿断了。喜糖每日乖巧的吃着猫粮，陈栗偶尔也会在手心里放一条小银鱼儿偷偷喂给喜糖。
　　早餐是压缩干菜煮的汤，额外加了一些风干肉条。主食是兆青在饼里面加了碾碎的鸡蛋，抹了一些千岛酱提味儿。
　　“我们最终要离开美国界，遇到安全系数高的幸存者区会将你留下。”俞升推了推眼镜，实在话是在说。
　　“好的，你们能带我一段已经是我的幸运了。我会尽可能的找寻食物不做你们的负累，感谢你们的奶粉。”奈雯没有吃兆青准备的东西而是借了个小铁锅，烧了水煮意面加了些盐吃的很香。
　　兆青也曾劝食，奈雯表示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靠别人的帮助，她总要自己过活。她说不能让自己养成习惯，娇气了之后怎么办，总要适应这个环境。话糙理不糙，兆青也不再多说什么。
　　再者讲奈雯的坚持是有理智的，她自己拒绝和兆青他们同锅吃饭，却从不拒绝奶粉这一类用来给小孩儿补充营养的食物。
　　瓦连京似乎一直有话想说，欲言又止了几次却因碍着外人，干脆闭口不言吃饭。
　　喜糖适应海贼无时无刻的骚扰，很少出现僵化反应，偶尔被搓弄烦了还会挥舞着小爪子用肉垫拍打海贼的爪钩面。

　　似乎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久了，除了陈阳陈陌这种大幅度提升了耐寒效果的人之外，其他人也开始有了抗寒系数提高的感受。平日虽然依旧穿的像个纽因特人，至少不再是个墩墩，日常行动终于从非常笨重上升为笨重。
　　陈阳开了一上午的车又困得不行，大家停下来吃了个行军饭，换了陈栗开车。
　　奈雯把两个孩子放在座位上，自己则是席地而坐。男人们都曾让奈雯坐在座椅上，而她只是说这样方便带孩子、也能伸开腿更舒服。
　　奈雯是个如此知趣的女孩儿，无论别人怎么推让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界限，保持着亲切却不逾越。
　　兆青和俞升在二排座和后面两个醒着的人聊天（陈氏小队内通用中文，下文中不再另行解释）。
　　瓦连京：“陌和阳都睡得太多了，食量也越来越大。”
　　“你也很能吃啊。”陈杰咬着小饼干说：“栗子吃的也多了。”
　　瓦连京点点头，他们或多或少都比末世前能吃，他说：“我这身板当然需要更多热量，寒冷也会让我们吃更多东西。我们的变化和之前对比，没有这俩兄弟这么多增量。”
　　俞升：“睡眠应该是一种方式。”愈发明显的体质变化总要有原因，没有他项，增加的睡眠量像是个理由。
　　“回头找个研究室，我拿些东西。阿京你到时候看看他们的血液浓度、肌肉纤维密度…骨密度这个暂且延后吧。”俞升也涉猎了些医学书，难得有这种时间让他不停的阅读。
　　俞升发觉自己的阅读速度、记忆力都比末世前好很多，也许体质上的变化还有可观测的方式，智力他也没有方法。他只能像是一个海绵，拼命的吸收着需要的新内容。
　　“怎么？”兆青不明白这个和骨密度有什么关系。
　　俞升暂且放下书本，思索片刻接着说，“他们吃的东西很多，单纯从热量消耗上来讲绝对富裕，但是他们的体脂量并没有可见的变多，像陈陌的肌肉倒是手感更硬而柔韧。你呢？有没有感觉到陈阳的身体变化？”
　　兆青经了这么多次人事，还不太习惯把摆到明面上。再说一脱光了他别说感受陈阳的肌肉状态了，连自己都感受不过来。注意力无法集中，怎么能像研究一样的得到结果。
　　俞升看着兆青的反应隐隐发笑，反手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说：“食物进入人体终究化成能量、脂肪等等，没有过多的劳动也未见明显身体变化，那能量都去哪儿了。肉眼看不到，肌肉密度、骨骼密度这种非直观的变化可能产生。回头你也仔细感受一下，告诉我。”
　　“好吧，”兆青最近都习惯了陈氏小队家人之间的亲昵，没事儿就有人掐他的脸。
　　兆青有天掐了掐陈杰，才明白肉嘟脸颊的吸引力，也就将心比心的忍了。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去掐陈杰发泄一下。
　　俞升接着看书，似乎是用眼过度，揉了好几下，手刚放下又要举起来。
　　“你别揉眼睛，升哥。”兆青把俞升又挪到眼睛上的手拉下来，说：“要不然你歇会儿，有履带减震好也不适合看书，别弄出结膜炎。”
　　“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眼镜总是让我晕。”俞升把眼镜摘下来顶在额头上，裸眼看东西都舒服些。
　　“不是用眼过度吧？涨度数了？”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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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变化：3335-3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