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关白附

55、第18章（重修）

　　“哈？”陈陌无视了他人的哀嚎以及幸存者匍匐的颤抖，对于他哥说出来的数值简直无法理解，说：“你这个击打力也是个人？”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受过我全力一击吧。”陈陌又提醒道：“你应该更有力。”
　　“那必然的，老变态。”陈阳虽然回怼，但也哑然，他哥在冰河来临之前实力已经变态，如今真不好说。
　　“没有其他攻击点，”陈陌看只有三个青壮年反击，剩下的人大多是平民幸存者。
　　“艾文，谭文还是…”陈陌走过去，蹲下看着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艾文。”
　　“好，现在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能力，事无巨细的。”陈阳问着艾文，
　　瑟琳双手握着男人受伤的手腕，眼神愤恨看着周围好几个倒下的人，带着无力反抗的绝望。
　　接着艾文事无巨细的说出了超市里的情况。
　　回到车内，陈阳按照自己的个人感受讲述着，给剑齿虎内的众人增加视频中缺少的内容。
　　“所以杰姆斯有一种球型不可见的攻击，被攻击后对于你的感受与被拳击的感受差不多。”俞升看到陈阳点头，说：“那，内个女人呢？”
　　“她的能力是触碰建筑物查看里面内容，与活物死物无关。应该是有查看范围大小或的限制，隔层查看图书馆让她休息了一天，无法做任何其他的探测。”陈阳感受到了那不符合常规的攻击，像是堕入了什么走向诡异的奇幻电影。
　　“怪不得咱们逗留了那么多天才来了三次。”陈杰一面说一面调整着小蜜蜂的视角。
　　“两次，有一次她的能力没有使用出来。”陈陌补充着。
　　“超市里现在还有多少人，没有人有其他变化吗？”俞升接着问。
　　“据他们自己说，除了有两个小伙和我一样对冷抗受力强了，没有其他的。”陈阳的手臂搭在兆青的肩上，擎着手让兆青用红花油给他揉青紫的地方，一派享受。
　　“你们什么都没拿？”陈栗在前面适应车辆轮子上履带的状态，开起来轻松多了。
　　“拿了，给你带糖果了。”陈阳说着撕开一颗糖果塞进兆青嘴里。
　　“操，这叫给我拿糖果了，”陈栗被情侣闪了眼，专心开车也不再搭腔。
　　陈阳没理会陈栗的吐槽，扔过去一颗糖果，俞升撕开喂到陈栗嘴里。
　　陈阳：“还有两颗小石头，在仓库里。”
　　“他们没有搜集？”兆青吃了满口甜，把硬糖推到腮帮子处含着，突然想起陈阳同事曾经叫自己小硬糖，没想到月余之前的事儿变成了彻底的回忆，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活着。
　　“没有，超市里的人对于白石头没有收集意识，”陈陌补充。
　　俞升在前排跟了一句：“用点心思，总觉得这东西有用。”
　　陈杰：“嗯，我也觉得这是这样的，爸爸。”
　　兆青点点头，从得到第一颗他便觉得这小石头很特备。
　　“嗯。看到了就捡，忘不了。”陈阳挤了挤眼睛，像是困了。
　　瓦连京：“一个三十人不到的幸存者已产生权利的更迭和能力的差异，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更大的幸存者聚集地。”
　　“权利的更迭？你们没杀？”俞升。
　　陈阳：“杀与不杀意义不大，即使我们不杀，杰姆斯也未必能活到明天。”
　　瓦连京：“现在人性分化还算含蓄，时间越长、两极分化一定更明显。圣母和恶灵，都会降临。”
　　“中文水平见长啊，开始押韵了。”陈杰撸着藏在他被子里面的喜糖，只有他随时盖着毯子。
　　喜糖喜欢钻温暖地方躲避，对车内人来说陈杰现在是是独得喜糖的恩宠。
　　对话渐渐终止，兆青没停下手里面的动作尽可能的为陈阳揉散淤血。
　　没人知道这车上缄默的人们都在想什么，他们抬眼看着从车窗里划过的雪白一片，和偶尔出现带着强烈遗迹感残骸的建筑物。
　　陈陌亲了亲兆青的额头，胸腹间因为难以叙说的心情有着浅浅的阻塞感。他们兄弟去了超市，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世界赐给人类奇异的变化。
　　没有一个人是唯一的，没有任何变化是唯一的。
　　崇尚武力的人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也都不了解，他一拳打出去会不会攻击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快到让他们不知从何处入手去探知。
　　兆青看着逐渐远去的尤金，他们又在路上了，目的地在极远的位置。
　　导航标识着鲜明的路线，车辆缓慢而匀速的前进。他们的目标是收取物资活着，这毫无异议，但也不能消解面对未来产生的茫然感。
　　壮如游离在社会法则之外的陈陌等人也失去了曾有生活的方式。
　　他们不是唯一赶路的人，旷野上出现零星的车辆。政府的有组织救助显得遥遥无期，人类开始按照原始的方式聚集，社会结构坍塌、集合、重组。
　　一切革新，让他们有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他们像是个初生的婴儿，面对末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对待发生的一切。
　　陈陌不知道他们到了暂定目标海南会不会找到新的方向，也无法预判这一路会遇到什么。
　　陈陌摸着手里面的枪，金属质感依然冰冷强悍，他的攻击方法、武装装备仍旧有力，可这是首次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怀疑。
　　一切都像是走入了远古的蛮荒，他们像是漫无目的不知世间凶险的驯鹿，靠着本能寻找贫瘠雪原下的苔藓。
　　至于能不能吃饱、会不会被硌掉牙齿、会不会被金雕扼断喉咙、成为狐狸嘴下的腐尸，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提供经验。
　　人的想象力那样无穷尽，世界变成一片洁白，像是一张未曾被渲染的纸，而画幅的内容此时却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见一角。
　　恍然无力的深重是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惧。

　　一路走向梅普尔顿的过程中没有发生其他的武力摩擦，两天倒是遇到了几次求助。
　　陈栗无视了好些个，但最终还是第二天傍晚于某个小路口踩了刹车，回头说：“sorry呀，我是个女人，本能的同情心还在。”
　　尤其是对于似乎正抱着婴儿的女人。
　　陈陌睁开眼从车后车镜缝隙看着那个不断挥手，因为他们停车而奔跑过来怀抱襁褓的女人。
　　陈杰看着车顶的平板影像笑问：“我们不是好人，对吗？”
　　“当然不是，外面的警察标志我们都拿黑漆喷上了。”陈阳强调了。
　　“妈的，”陈陌只这一句又闭上眼。
　　“不符合我们的人设和既往经历，我们干嘛停车？”陈杰话语间在屏幕上看倒那女人摔了一下，她仍旧抱紧了襁褓，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她奔跑者不断看着怀里的孩子，又不断看他们的车，生怕他们开车走。
　　女人最终停在了他们的车子后面，停下了的女人却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陈家人似乎也懵逼着，不知道停下来之后应该做什么。他们又不是救助组织红十字会，他们连自己为什么停车都不知道。
　　“先救，我们的情况不适合长期带不信任的人奔波，找到合适的地方把她放下。”俞升说完看向陈陌笑的很温和，陈陌别着脸不发一言。
　　不拒绝也不承认。
　　陈阳看到了兆青的眸子，兆青没有说话，他接受陈阳的所有决定，最后陈阳扯了扯嘴角像是叹气。
　　陈阳站起来走到后面把门打开。
　　车里面温暖的热浪冲的那女人眯着眼，她顺着也看到了海贼，抱着孩子缩了一下。
　　女人裹着大围巾只露出了眼睛，在雪地里穿的并不算十分厚重，指间冻得通红，襁褓倒是一层一层包的严实。
　　兆青从陈阳身后探出头用英文说着：“上车吧。”
　　那女人听到这话像是按了开关反应极快的钻进车厢，把背包放在一边儿。她直接坐在刚被关好的门边儿，像是尽量的要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
　　怀里的婴儿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局促开始低低的哭泣，声音非常虚弱像是小猫儿，而且还有叠音。
　　女人非常尴尬又怕被赶下车，围巾压低露出嘴唇小声的对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说着安静，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小孩儿的哭声连兆青都能听出不一样。
　　瓦连京说着伸出手，说：“让我看看你的小孩儿，这声音怎么？伤了嗓子？”
　　那女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害怕极了，她看着面前这个像山一样的男人哆嗦着嘴。
　　陈阳的语气带着些微不耐烦，说：“别怕，他是个医生。在这个世道抢你的包到有可能，谁要抢孩子，平白多了一张嘴。”婴儿的啼哭让他想起他一个半大小子哄一直哭的陈杰，回忆不算美好。
　　“医生？”那女人声音颤着却像是抓到了浮木。
　　瓦连京：“嗯，拿过来我看看。”
　　女人只能相信陈阳说的话，这世道，谁会骗两个孩子，再说他的孩子也等不了，这一路愿意让她搭车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医生了。
　　女人把围巾彻底解开，那是个很年轻的面容。她打开厚厚的襁褓，里面并排竟然是两个婴儿。孩子非常小，也就正常婴儿一半大。
　　“医生，你看看，他一直发烧，像是要死了…”女人指着里侧的小孩儿，那碧绿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
　　兆青赶紧坐在地上把位置让出来，铺上柔软的垫子。
　　瓦连京：“冷。”
　　“栗子，把暖风开大点儿，孩子怕冷。”兆青说话间陈阳也离开后座，回到第二排，把后面的空间空出来。
　　瓦连京一手就把那小孩儿拎出来两指就能托住那个小脑袋，他揭开缠在小孩儿身上的棉布，这才发现浑身烧的滚烫的婴儿肚脐眼儿位置多了一块儿，外垂着肉都已经腐烂了。
　　车厢里面的空气撒发着若有若无的臭味儿，婴儿哭声非常小，细细弱弱的抽噎着。
　　兆青从上面把医疗箱弄下来抱在怀里，连陈陌都回过头查看情况。
　　“纱布，还有手术剪，碘酒纱布，缝合线。”瓦连京一个指令兆青一个动作把碘酒瓶子递给瓦连京。
　　陈栗看着后视镜问：“用不用停车？”瓦连京摆了摆手。
　　瓦连京用碘酒纱布擦了擦手，接过手术剪清理婴儿肚脐上面的腐肉。婴儿许是没有力气、许是知道被治疗，腿蹬的很慢。
　　一小会儿大面清理完，剩余的部分太少，小小一点儿。在这么小的创面上进行结扎缝合，车身晃动不好操作，瓦连京终于喊了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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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一，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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