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祸孽》华泱

146、枷锁

　　走廊里顿时一片空寂，那个公爵之子、国际巨星，永远矜贵优雅的艾伦·奥尔德里奇，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而悲伤地泪流满面过。手术灯照着聂昀昭的脸，他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摸了摸他红肿的脸，忽然笑了。

　　艾伦和亚当看向他，他平静回望，如释重负：“你们是他的家人，是他喜欢的人，而我不是他的任何人。”他说，过去一切沉重的枷锁这一刻终于都离他远去，他许久不曾如此轻松，“我就在湾区，如果洛克特要因为秦浩的事报复我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他越过人群离开医院，艾伦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艾伦。”他的哥哥叫他名字，灯光下，亚当的脸同样晦暗不明，“你喜欢他，那他从前那样喜欢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他静静地等着艾伦的答案，而艾伦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敢。”

　　他慢慢松开手，跪倒在地上，看着手术室里那个隐隐的人影，低声哭起来。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一直不敢喜欢的人啊！他说了他会保护他，可每一次他都不在。

　　他们僵立在门边，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从手术室里出来：“霍先生醒了。”

　　二人一愣，急忙到了手术室里，霍霖躺在床上，有些费力地辨认着他们的脸：“Charlie！”艾伦满怀希望地注视着他，“我们来了。”

　　他期待霍霖说些什么，可霍霖只是越过他们，茫然地观望着他们身后，许久之后，他才求救般地望着亚当：“昀昭呢？他不在这里吗？”

　　，

　　纽约的风波最终尘埃落定：胜利者是尼克·洛克特，他及时收回了骷髅会的资金，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中期选举，他的兄弟死在枪战中，即便他父亲仍在，也没有任何人能威胁他的继承人地位。

　　这场未遂的夺权行动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乔治·洛克特仍旧深孚众望，一个命令便能影响整个纽约，但他不再是独/裁/者。

　　霍霖回国前回了纽约一趟，见他能平安回来，乔治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奢求。“你父亲留下的责任和权力都不再是桎梏，现在按他的心愿，做一个普通人吧。”他抚摸着他的头发，“Charlie，我不再勉强你了。”

　　“你从来没有勉强过我。”霍霖轻轻吻了吻他的手，“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圣诞节的时候，我都会来看你的。”

　　他坐飞机回北京前，艾伦执意来到机场。“我爱你。”他对霍霖说，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能够正视自己的感情了，“爱人的忠诚和陪伴，我也可以做到。”

　　“谢谢你，艾伦。”霍霖静静道，他们相隔不到一米，但那是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跨越的距离，“但我们回不去了。”

　　直到同事们开始讨论《忏悔者5》在中国举办的全球首映礼，聂昀昭才知道霍霖已经回国了。“他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东方人，哪怕是Gabriel都无法掩饰他的光彩。”同事惊呼道，聂昀昭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但他确实点开了同事发给他的网页，“聂在中国不是曾经从事过娱乐业吗？你见过CH吗？你喜欢他吗？”

　　“喜欢过。”聂昀昭看着网页上霍霖的照片，随意地关掉了，“后来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