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祸孽》华泱

136、囚徒

　　“你旧情人来了，不打个招呼吗？”

　　他将霍霖拖了出来，霍霖像是很害怕，被铐在身后的双手不断挣扎，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聂昀昭疾步走到他面前，拨开了霍霖的头发：“霍霖？”

　　霍霖瑟缩着，并没有理会他。他嘴里抵着口环，磨着的地方早已肿破不堪，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他拉过他背铐在身后的手臂，新新旧旧的刀痕伤疤，还有针眼。

　　时隔两年，再次见面，他居然是这样狼狈。

　　“你干了什么？”他回头怒视着秦浩，秦浩睨视着他们，不以为意，“给他打了几针镇静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会乖乖地待在这里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聂昀昭站了起来，下意识想避开目光不看霍霖，“如果洛克特知道你绑架了他，你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你说哪个洛克特？”秦浩嗤笑，他俯下身，拉起霍霖，将他架在一侧的电椅上，一来就将频率调到了最大，“乔治·洛克特已经老了，纽约需要新的话事人，事实上，就是西德尼把他当做礼物送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啊。”秦浩说，他像是在很久之前就期待告诉他真相的这一刻，整个人的眉目都飞扬起来，“本来占据优势的应该是尼克，偏偏他在中期选举的时候没有如约给出承诺的政治献金，他为什么没有给出这笔钱？”

　　是他编写的那个程序，而即便追查到他的身上，尼克也不敢贸然报复。“华盛顿的政客们可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纽约大局已定，下一步就是撕咬老狮子了。”电椅停了下来，秦浩走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道，“知道吗，你现在没有靠山了，你就算逃走了，又能去哪里呢？”

　　霍霖不言，呆呆地没有反应，秦浩哈哈大笑，又打算继续按按钮。“够了！”聂昀昭低喝道，上来拨开他的手，“没必要这么折磨他！”

　　“心软了？”秦浩挑眉，倒是甩开了手，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状若不解道，“你不应该很痛快吗？”

　　“我没有心软！”聂昀昭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如此肯定确凿地说出自己的答案后，他却又陷入了迟疑，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和这些恩恩怨怨再扯上关系。而且，而且他不是无依无靠，就算没有乔治·洛克特，也有很多人会报复你。”

　　“怕惹祸上身吗？”秦浩冷笑，他拍了拍霍霖的脸，带着调情式的狎昵，“已经来不及了，聂公子，是你编写了那个程序，没有人能替你解释你事先并不知情。”

　　“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们只会一起死。”

　　是提醒，也是威胁，秦浩是亡命之徒，如果他再试图劝说，那他和霍霖都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会心软的。”他最终别过头，秦浩哈哈大笑，再次拧动了按钮。

　　，

　　如秦浩所言，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从他帮他编写了那个程序开始，他就已经落入陷阱，来到洛杉矶，不过是请君入瓮。

　　明白这一点后，他并没有再和秦浩起无用的争执，秦浩应当也对此非常满意，甚至让他出去买感恩节晚餐的食材，俨然真是来叫他度假的------他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即便离开也不会向洛克特告密。无形之中，这也是另一种囚禁，而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破局。心情复杂地回到别墅中后，他看到霍霖歪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七七八八的药瓶。“你给他吃？”他捏着购物袋，努力保持着冷静。

　　“别误会，这些药是他一直在吃的。”秦浩捏着霍霖的下颌，将药片和水一起胡乱地灌了进去，“我只是加大了剂量而已。”

　　原来这就是亚当·霍布斯说的，“哪怕他会杀了自己”。沙发上，霍霖仍旧剧烈咳嗽着，像是离水的鱼。“你别把人弄死就行。”他冷冷地说，提着袋子疾步到了厨房，背对着客厅狠狠深呼吸，才终于缓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