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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员外 ...

  •   碧莜执笔的手顿了顿,是周员外?

      令狐祁在门外说道:“快出来吧。”

      一路走下去,碧莜心中都忐忑不安,轻声问着令狐祁:“你那梁都濮户是否可靠?万一他盘完起来可怎么办?”

      令狐祁自若说道:“那是我的深交挚友,昨日我便拖信过去告知,万一被问起来,他定会替我圆着的。”

      “那就好。”碧莜点点头,手心搓着汗,且不知这周员外是个怎么样的人,冒然过来,万一他听后转头就走可怎么办。

      快到茶厢房,碧莜急忙扯住了令狐祁的手腕,说:“万一那周员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个歹人怎么办?”

      令狐祁也顿了顿,转着眼睛想了会,轻声说:“那便不与他说了,可好?”

      碧莜点点头,说罢,令狐祁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令狐祁便躬身说道:“在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周员外,果然气宇轩昂。”

      碧莜跟着进去,倒没有问好,只见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中间,身后站在一个瘦弱仆人,见到他们,也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周员外说道:“阁下...便是梁都濮户元兴家的少主了?久仰久仰!”

      令狐祁有些笑意的回头,看到碧莜放松不少的脸色,示意着让她不必紧张。

      “这是我家小姐,我乃是跟过来谈商的,不是少主。”令狐祁有礼貌地引着碧莜入座,那仆人紧跟着过来倒茶。

      “听闻你们昨日去了我家布坊,说有要事与我商议,不知是何事?”周员外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

      知道周员外想开门见山,令狐祁也不再婉转:“既是要事,可否私下叙说?”

      使了个眼色,周员外看着身后的仆人,打把手叫他出去等候,待到屋里只剩下三个人。

      碧莜望着周员外,衣着简洁大方,虽不是粗衣麻布,但也没有锦衣华服,膀大腰圆的样子,倒也有些富态。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令狐祁望着周员外,准备上前大说一番。

      只是未等令狐祁开口,周员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是谁?”

      此话一出,碧莜和令狐祁都有些出糗,虽未弄懂周员外是不是看出来了,但也满脸尴尬。

      令狐祁清了清嗓子,说道:“周员外何出此问?”

      “三年前,我也曾见过梁都濮户的老爷,他仅有一个儿子,这位姑娘,恐怕不是他的女儿。”周员外指了指碧莜,语气未免有些严肃。

      见他看穿,碧莜也不再畏畏缩缩的,直接问道:“周员外竟然早就知道,为何今日前来赴约?”

      周员外说:“你们买了我千匹娟红绣花,若是只为邀我出来,那我也该给你们一个面子,我也想看看你们打着濮老爷的名号想干些什么,万一事情不成,我也好卖濮老爷一个人情,帮他抓住你们这两个骗子。”

      到头来,周员外是过来抓小人的,碧莜和令狐祁面面相觑。

      听完以后,令狐祁说道:“员外言重了,冒充别人,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不过大人肯出来赴约,希望您不计前嫌,听我们把话讲完。”

      “哼”周员外揉了揉鼻子,嘴稍稍撅了起来,像是有些委屈,倒也不想放在心上,随后问道:“你们想干嘛?”

      听罢,碧莜只上前,跪在员外面前说道:“我们有一要事需上告朝堂,无奈能力有限,不能将此事传入圣上耳中。”

      周员外一副疑惑,说道:“不是,你们有什么事啊,若是有什么冤情,大可找当地衙府县官,何必找我来说?”

      令狐祁听罢,也跪在地上,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也是确定了此事不虚才冒然拜访。”

      周员外不信,凑身向前问道:“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当地父母官不能解决吗,实在不行你们...我给你们主持一个公道行了吧。”

      周员外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实在不行他们能有什么重要之事。

      见他有些不耐烦,令狐祁望着周员外的眼睛,说道:“若是欲与外朝联合谋反,不知算不算大事。”

      听罢,周员外动作都慢了下来,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又问:“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令狐祁脱口而出,却又迟疑了。

      令狐祁低头想着,须臾,说道:“我们只不过是...”

      “他是北境辽川商帮少帮主,此次谋反,正是有人借了商帮之手加以谋划。”碧莜不等令狐祁说出,便截断了他的话。

      令狐祁望着碧莜,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否认道:“我...我...我不是。”

      他是令狐川捡来的养子,他自知养育之恩已是万斤重,帮中长老早就忌惮他会不会肆机抢夺碧莜的帮主之位,令狐祁因此也常年默默无闻,只劳心劳力地帮义父打理商帮之事,从不求什么回报,帮主之位,更是不敢窥探。

      周员外彻底惊呆了,放下茶杯,说:“你们...你们少又来糊弄我,辽川...辽川乃是北境最大的商帮,何事需要求得我帮忙。”
      揭了一个梁都濮户不说,却得来了一个商帮少帮主。

      碧莜说道:“自是商帮,很多事情也是我们触不到的,朝堂之事,我们更是远远不及,只是此事,事关我心念之人,我不能坐视不理。”

      周员外看着他们,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办,我区区一个员外,又能帮你们做什么?”

      碧莜知道周员外不想惹祸上身,也不想此事徒增一个无关之人,说道:“大人可否为我们引见,我们确实有关朝中大事需要举告。”

      “引见引见,我想见都尚且不易,何况你们。”周员外闷声说道。

      见周员外并未一口拒绝,碧莜直接跪在地上,说道:“此事刻不容缓,也绝无虚假,还请周员外帮我们一把,若是举告成功,周员外也功不可没啊。”

      随后,碧莜扯了扯令狐祁的衣袖,示意他躬身请求。

      “这...我...”周员外看着他们两个,虽是无语,却又有些犹豫。

      “若是周员外肯帮忙,我们辽川便是欠了大人您一个人情,日后合作,想必更为平顺。”此话一出,碧莜便知,她如今是以整个商帮之名来做这件事。

      不知爹爹知道了,会不会责骂她,只是爹爹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半响,周员外缓缓说道:“你们既去意已决,又来到这里苦苦相求,我若不插手,便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带你们去见也不是不行,只是,此事我一概不知,我只是带你们去,旁的事,切莫追究到我。”

      “大人放心,此事绝不会牵连大人!”听罢,周员外自是答应了,碧莜连声谢道。

      只是一旁的令狐祁问:“不知大人欲带我们去见谁,此事非同小可,绝不是任何人都能委以寄托。”

      “我知道。”周员外说道:“你们来找我,自是想到了这一点,我无爵无位,在这京城中虽有半席之地,但终归不是朝堂上的人,所幸,也结识了许多朝中贵臣,平日里闲着没事一同喝酒,此事,我定不会把他抛给不可信的人,毕竟,你们若是惹了麻烦,我总得无缘无故受些委屈。”

      这周员外心中可盘算的清楚,帮了忙,便是得了一个辽川的人情,若是拒绝了,以后他的生意怕是难做了。

      忽然,门外有人过来喊话:“大人,夫人在家要你回去了。”

      周员外一听,立刻蹦了起来,整理好衣服,说道:“我还有点事,三日后,你们来府中找我。”

      听罢起身,碧莜和令狐祁一同谢过。

      待周员外走后,碧莜说道:“想不到这位周员外,竟是个妻管严。”

      令狐祁不懂,问:“此话怎讲?”

      “没什么,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说完,碧莜看着令狐祁,却见他神色异样,又问:“祁兄怎么了,可是哪里不是舒服?”

      令狐祁望着她,说道:“方才,你为何要这么说?”

      碧莜却自顾地坐了下来,说:“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吗,依能力,你确实是帮中能委以重任的人,你是令狐伯伯的儿子,当然是少帮主了。”

      “可你知道,帮中...帮中并不希望我继承商帮,我也没有资格。”令狐祁声音细了下来,那份自卑,从小到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碧莜反驳:“谁说没有资格,我一介女流才是没有资格,我整天不务正业,爹爹才不放心把商帮交予我呢,倒是你,爹爹曾与我说过,祁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令狐祁听着,看见碧莜毫无遮掩地说,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仅仅是托付商帮吗?

      无论何时,令狐祁看碧莜眼里尽是温柔,此刻的他却定定地看得有些出神。

      碧莜拿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走神了?”

      令狐祁却忽然问道:“他...还在你心里吗?”

      碧莜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懂令狐祁为何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感情之事,碧莜从不与人说,她知晓爹爹和祁兄都知道,却没想到令狐祁会在此时问她。

      “我...”碧莜低下头,没有回答。

      回想大阳的时候,多年前的事情渐渐有些模糊了,但她总能记得古宸之对她笑的样子。

      然后呢...?

      碧莜有些惊讶,她继续回想着,她想到刚进苏府里那两个时辰的惩罚,想到苏枕带她去另一间卧房,想到了云霁山,山林里苏枕为她找回的那个木箱子。

      她胡闹跑出去,苏枕去找她却头痛得厉害。

      被卓惜画推下了池水,迷糊中握住的是苏枕宽大的手。

      还有那半夜,与他假成亲的场景...

      为何,一时间脑子里都是苏枕的画面,碧莜摇摇头,有些失落。

      她与苏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心中,何时渐渐地有了苏枕。

      碧莜久久不回答,令狐祁便没有问下去,摸了摸碧莜的头,扯着笑对她说道:“好了,不要再想了,今日事已过,我们出去京城的街道看看。”

      令狐祁知道,碧莜心中还是放不下,他怎么可以此时再扰乱了她。

      ***

      今日天气爽朗,山林间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念露拿着刚洗好的果子,远远看见院子中的赖迟与父亲。

      念齐弘绕着赖迟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个人脸上满是擦伤,手也废了一只,留在这里还浪费了家里的粮食,想来想去还是不妥,粗声问道:“哪里来的?”

      今日他才下床走动,走到这园中,便看见这个人绕着自己,听罢,赖迟答道:“大阳人。”

      “既是大阳的人,怎么不回家去?”念齐弘没有好脾气,大声问道。

      “自会回去,只是今日方才清醒,还望伯父留我休养两日。”的确,他的手疼痛不已,如今身体虚弱,回去怕是会折损不少,留在这山间,起码不会有人来打扰。

      “为何掉崖?家中是做什么的,可有亲人?”念齐弘听到他要留在这里,只觉得他好不要脸,便仔仔细细盘问清楚。

      赖迟顿了顿,捂着生疼的手臂,艰难的说:“我孤身一人,在山间打猎失足掉落山崖,只是命大被救了回来。”

      “孤身一人,那你还有脸皮留在这里白吃白喝?走走走,今日你就给我走人!”念齐弘听到后,只觉得这人是个泼皮无赖,留下来屁用没有。

      念露拿着果子冲了出来,递了一个给爹爹,眼睛把眨把眨地看着,意思再明显不过。

      念齐弘彻底生气了:“你刚没听见吗,他就是个负累,你捡他回来,你...你当家中是什么,我不管,今日他就给我走人,我可没有闲钱给他吃饭。”

      念露不管父亲说什么,拉着赖迟直直往房里走,待关上门,念露才把留下来最大的那只果子给他。

      “嗯...呃”念露张着嘴,意识给他吃。

      赖迟看着这果子,放在一边,说:“不用了,这么久我还没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只见念露直摆手,笑着看他。

      那日念露路过山底,本是捡些柴火回家,只见河边躺着一人,动也不动,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人气息微弱,便把人救了回来。

      因是哑巴,住在山间的念露就算出城也未曾与男子打过交道,赖迟便是她第一个结交的男子。
      若是不看脸上的伤,赖迟净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剑眉星眸,挺鼻薄唇,看的念露好生喜欢。

      念露拿起纸笔写到:你且宽心住下,不必理会旁人

      赖迟点点头,如今他是真的不能这么快就回去,于是又再次谢过。

      须臾,念露又写:公子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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