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镜水中泪》海嬴

7、放手一搏

　　“毐，”纤细的玉指攀上男子的脖颈，温柔的女声婉转响起，“怎么，封上长信侯以后来看我的次数可少了很多，可是寻欢作乐去了？”
　　“这是什么话。”男子一把握住女子精心呵护的玉手，“你也知道，万一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大王的脾气秉性你最清楚，到时你我人头恐怕都得落地。”
　　“你每次都拿这个借口，”女子苦涩地一笑，“你贵为王侯，还得到了河西的太原郡，享受着优越的生活，那些胭脂水粉自然会找上你。就算你没有主动去寻花问柳，恐怕这么长时日下来，也早对我厌倦了吧？”
　　“你对我的情意我岂能不知，”嫪毐起身向在屋内踱步，“但我总觉得大王好像有所察觉。”
　　“政是我的孩儿，他不久前刚刚来看过我，假如他心里有什么，我这个当娘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赵姬也缓缓起身，“你是不是多虑了？”
　　“如今的大王渐渐长大，已经不是当日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了。你若疏于防范，必将吃大苦头。”
　　赵姬一时沉默，顷刻后又换上艳丽的笑容：“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说这些影响气氛的事了。你坐下来，我们共饮美酒，同度这短暂的良宵，如何？”
　　嫪毐抚摸着赵姬的黑发，会心一笑：“一切都听你的”。
　　太后寝宫外，一个宫女终于忍受不住疲惫，头渐渐低了下去。
　　“我来守着吧。”另外一个宫娥轻轻接过灯笼。
　　“可是今天晚上没有换班呀。”前一秒还打着瞌睡的宫女此时猛然清醒起来。在这高高宫墙之内，若是出了一丁点差错，可都是要拿自己甚至家人的命为代价的。
　　“这是临时的决定。”
　　“但——”
　　宫女突然不再做声，而是转身退了下去。代替她的宫娥嫣然一笑。
　　月光倾洒在她脸颊左边的一个月牙形疤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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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艾眼睁睁看着双手被人用麻绳捆绑，却无力挣脱一左一右两个将她死死按于桌子上的奴仆。
　　“哎呀，你们轻一点，当心别在姑娘的手腕上留下印子！”云姐看着林艾白嫩的肌肤，开心地笑道，“真想不到在这农庄里还能找到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真是可塑之才。”
　　“你们凭什么抓我？”林艾愤愤质问道，“你们这么做可是犯法！”
　　“谁让她欠了我们钱，”云姐的手指滑过林艾的侧脸，“我可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竟然你藏在她家，就是和她一伙的。除非……”
　　云姐看了看林艾身上的服装。
　　“你能证明你家在何处么？”
　　“我——”
　　“云姐！”先前救下林艾的农妇突然从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你放了这苦命的姑娘吧。”
　　云姐看了看林艾：“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林艾只好放手一搏。
　　“实不相瞒，你可听说过‘邱姬’？就是吕丞相府上的美女？”林艾略微抬首，注意着云姐表情细微的变化。
　　林艾看出来了——
　　云姐的眼睛背叛了她。果然如林艾所料，“邱姬”这两个字是极具威慑力的，但为何云姐眼中却有一丝恐惧？
　　“我是她的朋友。”林艾慢慢说出这两个字。
　　云姐一怔，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她抚摸着手腕上戴的玉镯子，展露出肆意的笑容：“口气倒不小，不过邱姬怎么没有和我提过？”
　　林艾一愣：难道云姐和邱姬认识？邱姬是歌女出身，而云姐也是专干这一行的，两人认识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
　　“信不信当然是你决定的，不过我身上的衣服却是邱姬的不假。”
　　“你说你这衣服是邱姬的？”云姐低下头凑近林艾的耳边，将香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丫头，如果我发现你胡说，你可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