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镜水中泪》海嬴

5、无处藏匿

　　稳住，林艾深吸一口气，你还学过一些空手道，也可以在危急时刻派上用途。只是她担心外面如果真的来了一大伙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她又怎么可能有胜算呢？
　　“我说你这个农妇，三月之期已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在林艾听来有些刺耳，“我早就料到你不可能按时还债。那丫头呢？”
　　“云姐，”农妇的声音响起，但此时她的声音里却满是哀求，“我儿子已经从军了，到如今生死未卜。我丈夫死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你把我这条命拿去吧，我还可以给你打杂做点粗活……”
　　躲在柜子里的林艾眉头一皱，暗自思索道：这些人难不成是来逼良为娼的？听妇人的口气，她欠人钱财，现在到了还钱之日，所以现在她的债主要把她的女儿带走抵债了。
　　“我要你干什么？”云姐厌恶地掰开农妇那土灰色的手指，“我那里的下人可多得是，我要的是能够吸引客人的姑娘。那些老主顾只要高兴，出手大方得很，可以买到身强力壮的奴隶，你去只会给我添麻烦！再说，你看看你这把年纪了，重活又不会，出去厅堂里端茶送水，还不把客人吓走了？！”
　　“云姐——”
　　“少废话。你家丫头呢？”云姐不耐烦地向屋里望去，“你哭什么？你的女儿我上次不也看过么，皮肤那么黑，就算抹了胭脂水粉，恐怕还是不会起作用。你再看看她的手，明显就是在田里干活的粗手。现在世道不好，你倒不如让她跟了我，我替她选几个好客人，她也算后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是让我唯一的女儿去给人当……给人当……”
　　林艾听到一声哽咽。
　　“给人当什么？”云姐一下上了火气，“呦，你瞧不起我们这行是不是？”
　　“不是，不是……”
　　“我可告诉你，我们那里上等的姑娘可是个个窈窕动人，还能够到大官家里献上歌舞呢！但是你看看你那女儿，既没有姿色，也不擅歌舞，自然是最下等的了，这难道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吧，生了个女儿！”
　　“我求求你，云姐，你要生气就杀死我吧……反正我欠你的，也还不了……只是我女儿前些日子刚刚嫁人，现在早就离开秦国了……”
　　“你说什么？！”云姐的怒喝着实让林艾也吓了一跳，“嫁人了？你让我可怎么办呀？你这命值几个钱？！气死我了，给我打！”
　　“是！”
　　林艾屏气将耳朵紧贴在柜门上，隐约听到盘子碟子破碎的声音。后来，拳打脚踢声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云姐挑了挑眉毛，“只不过我看你两条腿都瘸了还怎么干活！”
　　这些人要将这个农妇致残？林艾倒吸一口凉气。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她怕这样下去恐怕被打的人不残废也要一命呜呼了。林艾突然有冲出去的冲动，但是她明白这样做也无济于事，但是被打的可是好心收留她的恩人！现在恩人有难，她能够不帮吗？
　　她怎么帮？
　　“给我搜搜她的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云姐突然下了命令。
　　林艾后背顿时一凉。
　　她听到妇人阻止的声音，但她也清楚，那根本无济于事。
　　局势已不容她多想，因为柜子的门被人粗鲁地拉开，她被一个戴着玉镯子的手拽了出来，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