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水水刺猬

10、第 10 章

　　第二天早上，当蒋玉峰黑着一双眼圈坐上车时，乐凌很是意外。不过有司机小高在，她还是与蒋玉峰保持了应有的分寸：“蒋总昨天没休息好吗？”

　　“嗯”，蒋玉峰随便敷衍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此时他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本来，当天夜里，他就有心打电话质问乐凌唇印和避孕套究竟怎么回事，可转念他又想到了赵总和今天之行，于是高低忍住了。后来，他们有过几次独处的机会，乐凌又向蒋玉峰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昨天没休息好，蒋玉峰依旧敷衍，没说什么。

　　两天的时间，蒋玉峰感觉像是过了两星期，两个月。周日晚上小高开着车先将赵总送回了家，接着蒋玉峰就以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为由，让小高将他与乐凌一起放到了公司。

　　此时蒋玉峰与乐凌都是一脸疲惫，但疲惫之余，乐凌又从蒋玉峰脸上看到了怒气，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等着蒋玉峰发话。

　　“跟我走吧”，蒋玉峰的语气中带着严厉。随后他们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见二人上了车后都不说话，出租车司机机械地问了一句。

　　“品茗茶楼”，蒋玉峰答应着。

　　这还是乐凌第一次与蒋玉峰单独来茶楼，茶楼内装饰的古香古色，很有味道。应蒋玉峰的要求，服务生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一切安排好，服务生出去带上了房门。

　　乐凌坐在蒋玉峰对面啜了一口茶，然后默默注视着他：“说吧，昨天我就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我衬衣上的口红印还有那个避孕套是不是你干的？”蒋玉峰的声音很低，却透露着一丝怒意。

　　乐凌依旧淡淡注视着他：“是我，没错。”

　　“你！”明明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听到乐凌亲口承认，而且还是以这种颇有些不以为意的态度，蒋玉峰还是不由得怒火中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皱着眉头圆瞪着双眼。

　　“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能离婚！”

　　“为什么不能离婚？你又不是国家干部，不用担心离婚会影响你的仕途。再说当初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离婚的吗？”

　　“我……”蒋玉峰无语了，离婚两个字确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过，可那还是刚刚和乐凌偷情之初，那时候的他激情四射，头脑发热，人一头脑发热，当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我知道，你后悔了。可我也知道，你爱我，既然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一提起结婚，乐凌的情绪慢慢也有些激动起来。

　　蒋玉峰将头仰靠在椅背上，以手覆面长出一口气：“好了，现在你的目的得逞了，春晓已经提出要和我离婚了，你满意了！”说着他将拳头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这句话让乐凌颇有些吃惊，根据她的预想，蒋玉峰老婆发现老公出轨，多半会和他闹，哭，完后找小三算账，为此乐凌甚至做好了迎接正室辱骂、厮打的准备。

　　这么痛快的就说离婚，乐凌事前还真没想到。

　　“那你答应了？”乐凌站起身坐到蒋玉峰旁边，将手放到蒋玉峰肩头，小心地问着他。

　　蒋玉峰没有回答，他有气无力地用手臂支撑着低垂下来的头，乐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突然，蒋玉峰猛的站起身，径直就要往外走。
　　“玉峰，你要去哪？”
　　“回家！”蒋玉峰冷冷地说。
　　乐凌冲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蒋玉峰:“别走，玉峰，别走。”
　　蒋玉峰两眼空洞地看着前方，突然一使劲挣脱了乐凌，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开门进了家，迎接蒋玉峰的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春晓递给他一张离婚协议书。
　　接过那张纸，蒋玉峰一个字没看直接把它撕成了碎片。他上前一步抱住春晓:“春晓，别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离婚，我不同意离婚！”
　　春晓使劲扭着头不与蒋玉峰对视，与此同时胳膊用力使劲地挣扎。正在这时冬冬从书房跑了出来:“妈妈，我要看动画片。”看到这一幕，冬冬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
　　这回春晓没用太大力气就直接挣脱了蒋玉峰的怀抱，她走到冬冬跟前，说:“嗯，看吧，记住了，只能看半个小时。”
　　“好！”冬冬痛快地答应着，拿着平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看来动画片的吸引力马上就将他从刚才那一幕中抽离了出来。
　　蒋玉峰瞥了一眼春晓，春晓没有看他，低垂着头径直去了厨房。
　　晚上，估摸冬冬已经睡了，蒋玉峰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春晓卧室的房门。卧室的台灯打开着，春晓坐在床头独自发呆，见蒋玉峰推门探进头来，春晓犹豫了一下，揭开被子下了床。
　　两人一起来到蒋玉峰的卧室，关上房门，春晓冷冷地坐到了床边，蒋玉峰站在她的对面。许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春晓打破了沉默:“说吧，是你搬出去还是我搬出去？”她的语气冷酷而又决绝。
　　“春晓，我承认我错了。”蒋玉峰摆出一副要与春晓深谈的口气，“当时是我头脑发热，结果就……就……哎，可我保证，从今以后彻底和她断，永远再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想想冬冬，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了，冬冬怎么办？”
　　提到冬冬，春晓顿时泪如雨下。蒋玉峰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给春晓擦掉脸颊的眼泪。蒋玉峰继续说:“春晓，就当是为了冬冬，你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
　　正在这时，蒋玉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秋晓，电话里秋晓的声音透着焦急:“姐夫，你们在哪呢？怎么敲门没人开，打我姐的电话也没人接啊。”
　　秋晓话没说完，蒋玉峰立马起身出了卧室给秋晓打开了房门。
　　“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见到春晓脸上挂着泪痕秋晓知道确实有事，她焦急地询问春晓。
　　春晓却当即满脸怒容地瞪着蒋玉峰。
　　秋晓确实是蒋玉峰打电话叫过来的，就在春晓递给他离婚协议书之后，蒋玉峰知道这回春晓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了，秋晓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救兵。
　　不过打电话的时候，蒋玉峰并没有跟秋晓细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告诉她家里有点事，如果她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秋晓再问，蒋玉峰就说来了你就知道了。当时秋晓正在上晚自习，听蒋玉峰这么说，赶紧收拾了书包赶了过来。
　　一路上，秋晓还在一直琢磨，其实昨天她过来找春晓的时候就觉得春晓有点不对劲，秋晓问，春晓只说这几天没休息好。
　　“行了，姐，别生气了”，见自己的突然而至让春晓对蒋玉峰怒不可遏，秋晓连忙打圆场，挎着春晓的胳膊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关上门，秋晓拉春晓坐到了椅子上，她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春晓对面。
　　“姐，昨天我就看你不太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春晓低头不语。
　　“姐——”，秋晓将椅子向前拉了拉，将手放到了春晓腿上。
　　两滴眼泪从春晓低垂的面颊滴到她的衣服上，秋晓有些慌了，她握住春晓的手，问:“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我去找他去！”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秋晓”，春晓叫住了她:“我要和他离婚！”
　　秋晓显然被春晓的话惊住了，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说:“离婚？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
　　“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一阵沉默，看来现在的情况明显出乎秋晓的预料。
　　过了一会儿秋晓才愤愤地问:“是谁？你见过那女的吗？”
　　“我不知道是谁”，春晓长叹一口气，脸上尽是绝望的表情。
　　“姐，这婚你不能离！离了不就正称了那个小三的意了吗！姐夫是什么意思，他同意离婚吗？”秋晓的语气有点激动。
　　春晓又陷入了沉默。
　　秋晓继续说:“姐，你听我的，这婚你不能离。你想啊，姐夫开着公司，怎么说也算是个成功人士，想要倒贴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她们巴不得你和姐夫离婚，她们才有可趁之机。想想当初姐夫一无所有，你和他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现在给她们腾地，岂不是便宜死她们了！更何况，退一万步讲，你们还有冬冬呢，如果你们离了婚，最可怜的还是冬冬！”
　　当晚，秋晓就住在了春晓家里，躺在床上姐俩又聊了很久，临近天亮，俩人才昏昏睡去。
　　一大早，春晓做好了早餐叫冬冬起床，秋晓说她上午没课，直等春晓送冬冬去学校回来，她还没有起床。
　　屋内静悄悄的，春晓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火朝天地收拾屋子，她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从卧室传来，接着是秋晓的说话声。再然后，卧室门被打开，秋晓穿着睡衣，蓬着头发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她边跑卫生间边对春晓说:“姐，我得走了。”
　　春晓有点纳闷，问她道:“你上午不是没课吗？”
　　秋晓从卫生间探出头来，颇神秘地告诉春晓:“去约会！”
　　“你有男朋友了？”春晓追问道。
　　“现在还不算，你认识的，就是那个秦朗。”秋晓刷着牙，说话时差点将嘴里的牙膏泡流出来。
　　“前两天我约他看电影，他总说没空，这不，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去。”秋晓喝了一口水，漱掉了口中的牙膏沫，继续对春晓说。
　　春晓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道:“这个秦教练人很不错，好好把握。”
　　“我知道”，秋晓大咧咧地说，“昨天我跟你说的你好好想想，谁不会犯错呢，你就再给姐夫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