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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九章·愚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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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五年·流离岛·须弥界】
拓跋云幕的猜测使得本就被阴翳笼罩心头的兄妹三人更是忧愁,虽说随着时间的停滞,兄妹四人并不用担忧性命问题,但是长久以往被困在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是人都会疯的。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竟然达到了中原武林所有人毕生追求的境界——长生不老。
拓跋云幕一直是兄妹四人中最有头脑和智慧的人,尽管他也不过一个十岁小孩,却非常有心地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或许是对时间流逝极为敏感的缘故,他能够大致上记清楚,兄妹几人进了这须弥之地,已经过去了两天零四个时辰。
果真同拓跋云幕猜测的那样,过去更久的时间,他们几人也没能再感受到饥饿或者是口渴,那种困倦和劳累的感觉也不再出现。
据拓跋云幕猜测,昨日四人的那种困倦感,是从须弥之地以外带来的,等到这种劳累消散了,四人就始终停留在了精力充沛的阶段。
那轮血红的落日仍然定格在森林的顶端,拓拔云幕也拿不准这里停滞的时间,在外界是否还在流逝。
他不知道外界究竟是同他计算的一样真的过去了两天零四个时辰,还是仍然停留在四人走出森林、看见湖泊的那一瞬间。
倘若众人一直找不到出口,被困在这须弥之地的话,万一能出去了,外面的时间究竟是过去了很多年,还是仍然没有改变呢?
他将自己的想法深深地藏了起来,但是望见大哥拓跋云止投来的眼神,拓跋云幕就知道想到这点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在这种不能确定时间怎样流逝的情况下,四人还是得想尽办法寻找出口才行。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了,到了后来,拓跋云幕的心里已经渐渐产生了时间的模糊感。他开始算不清现在究竟是过了四天还是五天,而须弥之地中的一切却仍然照旧。这几日,拓拔兄妹们不断地行走,绕着湖岸不知疲倦地走着。
四周的树林很难分清与之前看见的异同,但是刻意做下的记号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四人都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么久,究竟走了那八万四千由旬中的几千分之几。
他们回过头去,湖面仍然是那么大,森林的出口仍然就在一眼能够看得见的地方。出口究竟在哪里?
正当兄妹四人渐渐颓丧的时候,异样的情景终于出现了。拓跋云秀是第一个发现那种异样的人,因为她被哥哥抱着,脸朝着后面。她看见远处的森林与天空的景象开始渐渐地扭曲,那些森林仿佛被杂糅到了一起,树干和树叶似乎融化成了液态,混进天空的蓝色,凝聚成了和波浪一般震颤的诡异光团。
那种光团渐渐变大,开始向四人所在的方向扩散,下一瞬,扭曲的森林和天空又仿佛成了一面被击中的镜面,从高空往下破裂、坍塌下来。
高空中本有的颜色向下落去,只露出了令人绝望的黑。那种黑暗随着崩塌的进度越发地深邃冰冷起来。等到虚空中的黑暗接触到了地面,那种仿佛吞噬一切的黑就飞速地往四人所在的方向扩散而来。
拓跋云秀惊呼出声,拓跋云止等人回过头,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但是拓跋云止很快回过神来,大喝一声:“跑!”
三人齐齐迈起步子便往前跑,拓跋云止抱着拓跋云秀,一边朝着拓跋云幕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云幕飞快地跑着,但是却没有劳累感,他也略有惊恐地喊道:“我怎么知道!这鬼地方怎么说崩塌就崩塌!”
拓跋云契时不时回过头去,却见那吞噬一切的虚空带着深沉的黑暗将身后的森林都吞噬殆尽了,黑暗扩散到路上,地上的泥沙碎石仿佛被虚空的风吹起,都落进去不见了。
他转回头来喊道:“这么跑下去不行,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努力地想要跑快点,但是身后的虚空仍然越追越近。
就当三人发足狂奔、面露绝望的时候,面朝着后面的拓跋云秀突然伸出手指道:“哥哥哥哥,你们看后面的湖。”
拓跋云止听到她的话,回过头去望向湖面,却见那虚空仿佛是绕道了似的,从湖的两边一路吞噬了湖边的土地,但是那湖面却仍然跟镜子一样镶嵌在虚空的黑暗里,仍然同之前一样反射着血红色的光线。
拓跋云幕心下瞬间有了想法,喊道:“这湖有古怪!我们这几天一直绕着湖走,却没有去看看湖里有什么!现在看来,可能只有从这湖泊出去了!”
拓跋云契惊道:“出去?怎么出去?”
拓跋云幕没有回答,却是冲向湖面一头扎了进去。
拓跋云止和拓跋云契很快就反应过来,在那虚空降临的前一刻,带着拓拔云秀一起扑进了大湖。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章 实在是拆分不出合理的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