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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缘起 ...

  •   我离家来到十城已有一段日子,除了对新环境的兴奋,最引起我好奇心的便是在床下发现的那叠信。
      作为父母亲朋眼里的乖乖女,我第一次的叛逆竟然是大学毕业后选择离开自己的城市到十城。尤其令各路亲朋不解的是,我的离开家是没有正当理由的,一、十城没有我家的至亲近邻;二、十城没有我喜欢的人(我没有男朋友的事,在拿到大学毕业证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各路亲朋的心事);三、我以前没有到过十城,提不上“择一城终老”这种情怀。
      对他们的各种疑问,我全都只有一句话:“十城是啥也没有,可是我有一份好工作offer啊,离自己梦想最近的工作,想想就激动呢。”
      大表哥径直走过来,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正正经经地摸了摸自己的,接着才转向我爸妈:“舅舅、舅妈,这两天是没给我妹妹吃药吗?还是给她吃错药了?舅舅给她找了那么好的工作,她不要,非要一个人去异地。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啥?”
      我撅起嘴,迎着大家齐齐投来的眼光,假装伤心地说:“我以前那么乖,都没有出过家门,再这样下去就成井底之蛙啦。”
      “拜托,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足不出户可知千里早已经不是童话了,拿这种话糊弄谁呢?我看你八成是被门挤了脑袋。想去哪玩,旅游去趟得了,一趟不行就两趟,用得着非要背井离乡去讨生活吗?一个小女孩家咋就不能安静了呢?”大表哥的反对最激烈,因为他平常最疼我,所以我现在对他最“恨之入骨”,怎么就那么多话说呢。
      大表哥看了一眼我嫌弃的小眼神,也明白他现在是讨我嫌的那个。但他还是嘟囔着:“咋就安静到现在,突然不安静了呢?”
      反正他也不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所以我也索性再不做声。
      经过了十几天的一番苦战,我终于从家里“解脱”出来,踏上了十城的土地。
      在旅馆度过了三个夜晚之后,我找到了很是心仪的房子。虽是合租房,但整体布局还算温馨,窗台上摆满了多肉植物与花草,可见两位租客都是比较有情调的。向中介打听了情况,才知道房子虽是老房子,但房东一直比较挑剔,只租给女孩子。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立即下定、签了合同并当天就搬了进来。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南向的小阳台让房间显得更加明亮。收拾好了一切,我一下子瘫在床上,终于算是安定下来了。
      入住后的第三天,我才发现了床底下的一叠信。信都是用大的牛皮纸袋装在一起的,两个牛皮纸袋很整齐地躺在床下。与牛皮纸袋在一起的,还有两本书,一本是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一本是齐泽克的《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因为床很低,所以它们并不容易被发现。
      我的耳钉不小心掉在了床下,当我费力地找耳钉时,竟发现了装信的牛皮纸袋和两本书。
      我好奇地翻开了书,书的扉页上全都有署名,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上写着:“办公室争吵后,虽表面不悦,但实觉自己专业知识渐忘,遂购之以温故。文昕,于十城。”在《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的扉页上写着:“得未明荐书,遂购。欲以他之眼观世界,也许可得全新理念与思想也未可知。文昕,于十城。”
      我被这样的语言吸引,在这个越来越依赖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时代,还能看到这样的笔迹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字体娟秀,但没有练习过书法人的运笔。所以,我的脑海里一下子蹦出的画面就是民国学生的样子。这些都没有多大关联,但我的第一想法却确实如此。之后想想,民国到现在,且不说这栋建筑没有古老到那个份上,就算书信也应该泛黄了,可是装在牛皮纸袋里的信纸还是新的。如此说来,书信的主人应该是现代人。这些猜测愈加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当我拿着书敲开两位合租者刘欣欣与杜雨晴的门时,我还挂着一脸八卦的表情。
      “你们认识我那个房间上一任的租客吗?”我仍待着兴奋的语气问。
      “不认识啊”,她俩几乎同时答道。
      “我来之后,那个房间就一直空着的”,雨晴一边拿眼睛扫了一下我的房间,一边补充道。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欣欣疑惑地问。
      于是,我将整个原委讲述了一遍,还迫不及待地将两本书的扉页题字翻给她们看。
      “怪不得你一脸八卦的表情”,雨晴恍然大悟道。
      “单单从这书的扉页题字上,我都可以知道书的主人肯定是有故事的人”,我几乎想立即变身福尔摩斯。
      “你不是说还有两个牛皮纸袋吗?里面是什么啊?”雨晴似乎也被我的好奇给带动了。
      “对哦,我立马去拿”,我立马从客厅的沙发上跳起来,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抓起两个纸袋,我又以行军的速度把自己扔回了客厅的沙发里。
      “拆开看看”,我递给雨晴一个,自己急忙拆开了另一个。我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几封信,信封上贴着邮票,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字迹。
      “好奇怪,贴着邮票的空信封,但里面又是有信的,所以也不能说是空信封”,我看着雨晴自顾自说着。
      “这里也一样哎”,雨晴也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是比较奇怪哎,这些信可能从来没有邮寄过”,欣欣看着我们手上的信说,“可是,又赫然贴着邮票,可见信的主人也许想随时邮寄的,那可见只有一个理由了,那就是信的主人忘记了对方的地址。”
      “也可能吧”,雨晴疑惑地说,“可是,更奇怪的是在智能化时代,竟然还能看到信这种只存在于字典里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人在写信?我都不知道那里还能买到信封和邮票哎。”
      “是哦,现在邮局都不多了吧?”我手里一直摩挲着信封,心里极想拆开来,作为文字工作者的那种好奇心十分强烈,可是又觉得拆开来看别人的私人信件到底是不正确的。我在等待着她们两个的进一步建议。
      “要不我们问一下房东吧?也许房东还记得呢”,欣欣建议道。
      “嗯嗯,这个办法不错”,雨晴附和道。
      我始终没有说话,我在任由我的好奇心的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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