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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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其实早就发现台下有一位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啧，那叫一个火|辣辣的滚烫。之前，郭平给他的资料上有这几位评委的介绍，林雾一对照，就知道那个看着年纪最大，顶着个大光头，和一把大雪白的大胡子的老爷子就是电影界的大宝贝之一——聂希明，聂导演。
和别的大导年纪越大越发爱惜羽毛，出品越慢越少不同的是，年近七十的聂希明老爷子从三十二岁正式当导演开始，三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欲，精力也贼旺盛，基本保持着最少两年一部电影的高产量。为人也极为随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初还为了拍摄一部女主角是ji女的片子，拒绝了一大票知名女演员，想法子蹲了几个月的红灯区，找了个真正的ji女当了女主角。
换成别的导演，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也得考虑票房考虑资方的想法。但聂希明老爷子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些，无他，谁叫人家有个特别有本事的哥哥，聂哥哥是个真正的商业奇才，孤儿出身的他嗅觉极为敏锐地在改革初期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就打拼出了一副极为丰厚的身家。等到聂希明开始当导演的时候，人家哥哥已经是商业大佬了，有的是钱给弟弟可劲儿造。
但是林雾没有想到聂老爷子居然能随性到这个地步，还录节目呢，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大喇喇地给他发出演邀约。
观众们也有点愣怔，而后，一群人忽然被打通了奇经八脉似的：对啊！我们应该让林雾去演戏啊！他演的李承乾跟穿越了千年的时空真的跟他们见面了似的，这样的演技，要是不去多演演戏给她们看，太浪费了！
“答应他！答应他！”
“就是，赶紧答应了，去演戏给我们看啊！”
一时间，观众们喊叫了起来，那叫一个激动。其中尤其以女孩子为主要战斗力，一想到日后还能在荧幕上看到林雾，看到他去演绎各种触动人心的角色，她们真恨不能上去替崽崽/哥哥答应下来。
聂导双手叉腰，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听听，听听，群众们的呼声多么的响亮啊。怎么样，今天录完节目，去我家做客，咱们细细的说？”
一旁看戏的邱芦茄听到这话急眼了，他赶忙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林小友已经答应我了，今晚去我家做客。我们要好好地以乐会友，他今儿晚上是属于我的，你可不能随便插队，先排队去！”
聂导可不怕这个老伙计，他揽住邱芦茄的肩膀，亲热极了：“嗨，在哪儿不能以乐会友啊！走走走，都去我家，你也去，正好我新电影的配音不是交给你了么，咱们电影音乐一起谈！”说着，冲前方的林雾眨了眨眼，很是得意俏皮的模样：“你觉得成不成啊，林小友？”
人家老前辈都这么给面子了，林雾哪儿还能拒绝，只能笑着拱拱手：“承蒙聂导看得起，只要邱老先生同意，那我这里没问题。毕竟，先来后到，我确实已经答应了老先生今晚去他家来着。”
邱芦茄虽然是个乐痴，但也不至于痴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林雾之所以搭着上官酒来参加这个节目，那必定不是为了来弘扬华夏古典文化来的，人家肯定是在为进入娱乐圈铺路呢。他也知道，老聂的电影对于一个想要进娱乐圈的孩子意味着什么，林雾还能这么说，他一时就觉得受用极了。
“咳，那就去你那儿。”邱芦茄可不想这么好的孩子被自己耽搁了，他想都没想，就立马妥协了。
主持人看这都在节目中约上戏了，只能在心里苦笑摇头，见仨人达成协议，赶忙借着这个切入口，把话题往回拉：“您二位可得好好感谢咱们《时间长河》节目组，要不是我们节目组慧眼识珠找到林雾这么一个大宝贝，他这会儿能落你们手里？您二位现在是得偿所愿了，看这乐呵的，那就悄悄的偷着乐，咱们听听其他几位老师的意见吧。”
其他几位老师还能说什么，在这一群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之前发过话的三位，人家都大夸特夸了，他们还有什么挑刺的地方？得，跟着夸吧，商业吹捧走一波儿。
最终，就在一片你好我好大家都特好的氛围下，林雾并着上官酒终于离开，把舞台交给下一位选手了。
“走！”看完了全程的穆雨奚现在真是提刀去杀了林雾的心都有。在节目里大出风头，彻底打乱了他想要独树一帜的计划不说，还被聂导当场邀戏！
这小子怕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这狗|屎运简直，简直！
穆雨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回到休息室，将垃圾桶当成林雾的脸使劲一脚踹飞出去，犹觉得不够解气，又把靠垫扯了一个在手里，按住使劲锤，锤了半天，实在没力气了，才颓然地坐了下来。
经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前两天他跟穆雨奚拍着胸|脯保证林雾就是个绣花枕头，脑子也不好使，上节目去跳舞那必定得翻车的话言犹在耳。
结果呢？
人家非但没有翻车，反而从出场开始就光芒万丈！
看台下那群观众们的反应就知道，除非电视台出幺蛾子，搞出什么孤儿剪辑，把林雾的表现给砍的七零八碎，否则节目播出以后，林雾必定要火。
看到穆雨奚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疯狂厮打抱枕的样子，经纪人只觉得腿有点软。
好不容易等穆雨奚发泄完毕，看到对方颓然的模样，他又开始担心，生怕这个打击太大，要是让穆雨奚从此一蹶不振可咋办？
要知道，当初穆雨奚爆红的时候，他作为公司里一个不上不下中不溜儿的经纪人，那真的是过五关斩六将，甚至还使了一些阴损的招儿，才把这颗摇钱树给抢到手里的。结果，也不知道他俩到底谁衰神附体，这三年来那真的是倒霉连着倒霉，穆雨奚的人气一直在流逝，而他在公司的地位也跟着往下跌，哪儿还有当初想象的双剑合璧，一起成为公司里的台柱子加金牌经纪人的美好未来啊！
他现在还真的就跟穆雨奚捆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这位真的从此一蹶不振，那他的事业怕是得跌到最低谷，想要再爬上去，当初得罪过的那些同事们怕是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一点，经纪人还是坐了过去，拍了拍穆雨奚的肩膀，避重就轻地安慰道：“没关系，这才第一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咱们还有得是翻盘的机会。”
穆雨奚捂着脸苦笑，相比一个节目的得失，他更在乎的是聂导的青眼，以及对方新片的男主角啊！
他长叹一声，沉默了片刻，涩声问道：“这个林雾，你当初都查到什么了？”
经纪人脸色有点不太好，实在是当初他在打听到林雾第一期打算跳古典舞之后，就带了轻视，没有仔细查，得到的资料简单到三言两语就能说完。
“就是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不是童星，甚至以前根本没有在娱乐圈露过面。上官酒签人也签的非常低调，如果不是上这个节目，上官酒想要给林雾造势，可能都没人知道这是他签的新人。而且，能让上官酒这个据说背景不得了的人自降身价来作配衬托，我想，这个林雾的来历怕是也不简单。”
经纪人挖空心思想要多说几句，以示自己当初查的还是很卖力的，之所以没查到太详实的资料，着实是对方太过神秘了。
“我是查了又查，也只从电视台这边打听到，这个林雾才刚刚成年，好像还在读高中。哦，对了，当初我听到有个化妆师说林雾学习特别刻苦，哪怕是彩排的空隙，都要去做题看书，不愧是实验一中的学生。”
“高中生？实验一中？”
穆雨奚若有所思，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为了能够得到聂导的青眼，他之前可没少作聂导的功课。别看聂导这人随性至极百无禁|忌，实际上，聂导因为年少的时候不小心惹到权贵子弟，以至于哥哥为了保护他，而被对方打断了腿，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就那么瘸了腿。以至于聂导对于那些喜欢仗势欺人欺凌弱小的权贵子弟是非常厌恶憎恨的。
上官酒的背景他本人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是，圈子里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甚至有隐隐的风声，说上官酒是那个老牌财团上官家的人。之前经纪人的分析确实有一点很对，上官酒这么大的排面，而他却心甘情愿地为一个新人自降身价去作配，难不成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爱情？
“既然知道对方在哪儿上学，那就好办多了，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吧。”穆雨奚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深深地压了下去，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和心机，“这个林雾想必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种富二代可没几个干净的，仔仔细细的查，不要扣扣索索的，该给的钱就给人家给足了。”
“那，万一，要是干净的呢？”经纪人倒不至于觉得真的会干净，而是如果林雾真是富二代，那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家里人也早就帮着扫干净了，他怕查起来是干净的。
穆雨奚斜睨了经纪人一眼，眼神明明白白，“不会是干净的。”
经纪人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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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可不知道有人打算让他的过往不干净，他这会儿卸了妆换了衣服，松松快快地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折腾的这么舒坦了。”
上官酒眉眼含笑，温柔地看着林雾，夸奖道：“说实话，就算跟你彩排了那么多次，可每一次你都还是会惊艳到我。”
“哈哈哈哈……”林雾笑纳对方的彩虹屁，他还记着沈幼戈不喜欢他跟上官酒太过接近，这会儿录完了，就打算闪人了，“行了，录完了，我走了啊，再见。”
“哎，等等。”上官酒赶忙把人叫住，神情有些严肃地说了一件事，“我刚刚接到族中长辈们通知，说是三星观观主谷阔的首徒前段时间莫名被杀，凶手一丁点痕迹都未曾留下，族老们提醒我千万要小心。”
他这倒不是为了能跟林雾多独处一会儿找出来的借口，而是真心实意在担心林雾的安危：“虽然我知道你本事大，但那位虚合子也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小角色，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七层。在这世间能够将一位炼气七层对敌经验丰富的修士杀掉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人，想来怕也是个高深莫测的大能……”
炼气七层，被杀，没留下痕迹……
额，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点加一块儿，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这人啥时候被杀的？”
“十三天前。”上官酒表情有点不好，“最近这段时间，三星观的人都被谷阔观主给散了出来，说是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凶手找出来给徒弟报仇。这群人不算正道，很有些肆无忌惮的意思，最近闹的那是鸡飞狗跳。因为虚合子最后出现的地方据说是T市，这群人这几天就在T市集结了。前有身份不明的凶手，后有这群烦人精，小雾，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
啊！
想起来了！
那不就是那天他去踹碎孙瀚宇蛋蛋把人打瘫搞事儿的那天晚上，准备回家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对他心怀杀意，结果自己把自己炸成烟花的傻子么？
我是凶手吗？
林雾想了想，顶多算半个凶手，吧？
他不好告诉上官酒那半个凶手就在你眼跟前站着呢，只好问另外一件事儿：“三星观，唔，是个什么地方？”
上官酒大致给林雾讲了一遍三星观的情况，见对方微微皱起眉头，知道林雾这是厌恶三星观的行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家都看不惯，但一来谷阔从不伤及人命，也讲究个你情我愿，手面儿极大，从来不会让跟了他的人在物质方面吃亏，到最后反而那些人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了。大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谷阔也是筑基三层的修为，谁也不愿意为了这事儿，就跟他结仇。”
林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作者意志这个狗比就没有个消停，他敢打赌，那个虚合子之所以会那么巧的跟他碰了个脸对脸，还傻乎乎地把自己炸成一朵烟花，里面绝对有作者意志在推波助澜！
他觉得自己在修炼上还是有点懈怠了，积攒愿力成神的事儿确实得不能放松，但自身原本的修为也得加快步伐了。
“行了，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林雾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冲着上官酒挥了挥手，“那边估计录完了，我走了啊。”
林雾干脆利落的闪人，让上官酒总有一种他被用过了就丢的感觉。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慢慢来吧。
当过好几次老头儿的林雾在跟两个老爷子相处的时候，很快就找到了当老人的感觉。三人的相处那叫一个融洽自在，没多大会儿功夫，就你一句老兄，我一句老弟的称兄道弟起来了。
聂导拿出还没有想好名字的剧本，塞到林雾手里，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你看看，看看。”
看这样一个老头儿像个拿了双百分的卷子，期待家长夸奖赞许的孩子一样，林雾不由得莞尔。他翻开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个还没有名字的剧本，大致上是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男主角符溢是武林盟主的关门弟子，也是最有习武天赋的一个。身为小师弟，符溢是在师父师兄师姐们的宠爱呵护下长大的，他身上有着被宠爱的孩子所拥有的特质，正义感满满，天真热情，像个小太阳一般有着挥洒不完的光芒。
当符溢十九岁的时候，正值戎狄叩边，可朝廷腐败还在为了到底是战是和吵的不可开交，连押运往边关的粮草都是以次充好滥竽充数，根本没有人管戍边军队的死活。
朝廷那群只知争权夺利尸位素餐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不管，武林中的正义之士却没法不管。
符溢的师父振臂一呼，开始帮着边军筹集粮草。
而这个时候，边关传来消息，说是戎狄那边觉得之前十多年之所以每每叩边被打退，就是因为戍边大将冯雪河的存在。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用兵如神，哪怕在遭遇到最危险的困境时，也有办法转危为安，将戎狄击退，成功戍卫边疆。这次想要成功打进中原，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冯雪河此人，戎狄下了血本从西域那边召集了一大批邪道高手，打算刺杀冯雪河。
这个时候，符溢的师兄师姐们已经被师父打发出去筹运粮草，而师父还得留在中原主持大局。符溢便请命要去边疆，成为冯雪河将军的贴身守卫去保护对方。
本来，这应该在符溢保护冯将军，帮助其成功击退戎狄后成为一段佳话的。
世事难料，当符溢见到冯雪河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记起来了，他都记起来了！
就是眼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男人跟着一群人冲进了他们家，叫嚣着让爹爹交出一本什么秘籍。当爹爹再三发誓绝对没有见过那本秘籍，所谓秘籍在符家也只是谣言而已，那群人却根本不信，直接开了杀戒，每一刻钟就杀掉符家一个人，以此逼迫爹爹把秘籍交出来。
可是，确实没有秘籍，爹爹又能拿什么交出来呢？
这群人恼羞成怒，血洗了符家。
当时年仅五岁的符溢被长姐趁乱抹了一脸血，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才躲过了这群人残忍的屠刀。
后来，符溢受惊过度，高烧一场之后便把五岁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
直到此刻，看到眼前这个满面风霜神情肃然的冯将军，曾经被遗忘的一切都回来了！
就是这个人！
手里提的刀刃上还沾着符家人的鲜血，神色冰冷地将火把扔进了被泼满桐油的符宅。那样滔天的大火，烈烈地燃烧在小符溢的眼中，他深深地记住了那人的脸。
此刻的冯雪河根本没有认出这是故人的儿子，他只是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眼前长身玉立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态度慈和。
自此之后，符溢就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了。
理智告诉他，冯雪河是大夏的守护神，是大夏的英雄，因为他的存在，他多年的付出，大夏的子民才能安然地生活着，他应该像跟师父保证的那样，去好好的保护冯将军，保护这个人就等于保护了大夏的边疆，保护了大夏的百姓。
可感情却坚决不允许，一直在疯狂地叫嚣着报仇，这是杀了他们全家，跟他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他身为人子，若是非但不去杀了仇人报仇，还去保护仇人，那他有什么面目面对九泉之下枉死的家人，如何对得起那三十多条人命的血仇！
跟在冯雪河身边的这段日子，符溢从最初那个满腔热血正义，天真热情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阴郁沉默的男人。
就好像老天爷也在阻止他去报仇一样，每当有刺杀的好机会时，不是他这个师兄来助阵，就是那个师姐带着粮草过来交割，他绝对无法当着这些亲人的面，去杀大夏的军神。
而冯雪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欣赏符溢这个年轻人。通过几次跟戎狄大大小小的试探，让冯雪河发现了符溢身上最为珍贵的特质——这孩子是一块璞玉，一块注定会在战场上散发出夺目光芒的宝玉，绝对不应该只当一个快活不羁的江湖人！
自从之后，冯雪河简直拿符溢当亲传弟子看待，通过每次跟戎狄交手实战，去一点一点教符溢怎样带兵打仗，精心地雕琢着这块珍贵的璞玉。
他已经年过五旬，身上大大小小的暗伤无数，怕是撑不了几年了。待他再也无法披挂上阵，那时候，谁来保护大夏的边疆，保护大夏的百姓？
而冯雪河的这种就像父亲一般严厉又不失慈爱，充满期待，手把手地引导，不着痕迹地传承，更是加剧了符溢的痛苦。
他快被自己内心的两种声音给逼疯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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