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每天甩我冷脸》竹间棋

17、第 17 章

　　韩霁没有去思考那人复杂的表情里蕴含的意味，他甚至在看清对方的焦点落在自己覆盖在卫祈腹部的手时不由自主地嗤笑了声。用空着的手轻轻地将卫祈的脑袋扶到了自己的肩上，让他睡得舒服点别扭了脖子。

　　卫祈睡得、或者说晕的相当沉，虽然韩霁大致帮他看了一下，又摸索过了全身确认了没什么大的外伤，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担心卫祈刚刚被踹在了肚子上，这样靠在自己身上可以随时感受到对方的动静，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韩霁可以比昏迷的卫祈反应更快。

　　随着卫祈的身体一点点暖和起来，韩霁也一点点将心放下，才有了精力去关注在场的第三个人。

　　那人已经将眼睛闭上，却明显不是睡着了，而是不愿意看眼前的场面。这会儿大概感受到韩霁的视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即使身处如此境地，却也不显露半点不安或无措，是城府太深？还是太无知狂妄？

　　从他的性格来说，韩霁倾向于后者，但总还是不敢大意，没人会相信一个无知狂妄的人能窃取十多仓能源而不被发现，即使他不是最终的主谋，但主谋的智谋绝对不会差，怎么会用一个没什么能力还张狂炫耀的人？

　　韩霁看着对方从眼角眉梢到嘴角都显露着的不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主动开口询问：“你看什么？”

　　对方翻了个白眼，语气不佳：“无聊。”

　　“什么？”

　　“你刚刚在做什么？难道不无聊吗？”那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韩霁暗笑，又问道：“你叫什么？”

　　“……”

　　韩霁见他沉默对抗，好心提醒：“用沉默抗议吗，别挣扎了，你现在逃脱不了，MG星球那边你的下属们肯定也已经被制服了，你沉默抵抗有用吗？”他饶有兴趣地扫了那人一眼，“等回到主星系，只需要一根头发就可以找到你的身份信息了，现在说，大概还属于将功赎罪。”

　　“嘁，”那人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消息，如同在山洞时一般笑了起来，然而在山洞里连他的下属都不配合他，这里除了他以外唯一清醒的就是韩霁，难道还指望韩霁和他一起笑不成。大概真的无趣，他笑了笑便收了表情，变脸之快令人惊讶，开口的语气仿佛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话便是在给别人恩赐一般：“赎罪？赎什么罪？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水？”

　　见韩霁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大概又觉得无趣了，才开口：“告诉你们也查不出来，尼尔。”

　　韩霁有些沉默，对方倒是没说错，还真是个普通平常到哪里都能见到的名字，而且对方肯定不会报全名给自己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人已经抓到了，到时候直接去dna库对比就好。现下他准备趁机问问别的问题。

　　“既然MG-923的事情是你做的，那么ZS-107的能源丢失并且突然出现大批量异兽是你干的吗？”

　　尼尔眼睛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又斜眼看着韩霁：“什么ZS几几的，我去过那么多星球，怎么能记住每一个？我很忙的。”

　　“哦？看来你们偷过不少星球的能源。”虽然已经在心里画上了等号，但韩霁还是想了想，补充了个条件：“当时你们还把驻军发送的A级警报篡改成了B级。”

　　尼尔又回忆了下，这次反应倒是很快：“哦……想起来了，能在我们的突袭里发出警报的基地可不太多，已经发送主系统的警报消息无法取消无法拦截，那就干脆补充篡改呗，又不是什么难事。”他每句话都透露着不屑，神情也不似作伪，联系卫祈跟踪时看到的，加上之前山洞里的表现，韩霁默默在心里无知狂妄的标签后面打了个勾，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按照这人的智商和情商，是怎么想出计划并实施的？他是怎么爬到领导位置的？他手下的人为什么愿意听他的话？是否因为他手里……有什么秘密武器？

　　韩霁默默将问题都记在了心里，准备以后仔细思考观察下，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你空投过去的异兽都是哪来的？那可不是普通的异兽，是以能源为食的，不管什么地方都会先驱赶或者杀死，你的能源倒是很充裕嘛，居然还养了三大群。”

　　“嘁，三群很多吗？”尼尔毫不在乎，“反正能源那么多，机甲用完还有剩，我就养养小宠物咯。”

　　韩霁笑了：“看你们很自信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有很大一群机甲兵呢，居然连能源都用不完。”

　　就算是掌控着联盟境内所有能源的官方所属权的职能部门，也不敢说存储能源足够供给所有机甲使用。一般而言，在有重要战斗时，这个“使用”是指支持机甲的所有功能，这是一项非常费能源的举动，而普通的任务中，战士们只会将机甲最基础的功能开启，这样就可以保证用少量的能源启动更多的机甲。

　　也是因此将任务难度分级，以便更好地调配能源供给。

　　而尼尔居然说他们的能源多到可以去养异兽当宠物，那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能源太多，二是机甲太少。

　　如今联盟的现状，只要是有心搞点什么事的组织，都不会嫌能源多。

　　除非……韩霁突然福至心灵，但却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尼尔一眼，尼尔还以为他在羡慕嫉妒自己有这么多能源，开口嘲讽道：“怎么样，羡慕吧，不如你来投靠我们，我可以分几块能源晶石给你。”

　　韩霁没理会他的嘲讽，锋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若不是还要给卫祈取暖，他早就走到尼尔身边俯视他了。

　　尼尔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将刚刚韩霁问过的话又抛了回去：“你看什么？”

　　韩霁盯着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还是说……你们有了新的能源代替？”

　　尼尔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而后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低下头，不再理会韩霁。

　　自己问了一句话，他就突然变了性子，韩霁暗自揣摩自己这句话怕是问到了点上。尼尔之所以有些不解怕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猜到的，后面不再理会自己大概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从他嘴中套出太多信息。

　　如果对方找到了新的能源的话，这可是个大消息，起码说明对方的人里面有非常精通于能源的人存在。

　　能源学家啊……韩霁忽然想到了什么。

　　由于能源紧缺，能源学家在联盟中受到了相当的重视，各种军方的重要会议都一定要从能源研究部委派一个人参与计划的设计，给能源学家的各种福利也相当令人欣羡。

　　组织内部有能源学家存在。
　　能源学家可以率先接触到各种机密会议。
　　十几年前的事件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韩霁眉头紧皱，在心中划定了一个回到主星系后要盘查的大致方向。再抬起头，眼中的阴霾已经被压了下去。

　　他轻描淡写的绕过了刚刚的话题：“你把MG星的原本的驻军都弄到那里去了？”这尼尔看起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只要绕过他避讳的话题，韩霁觉得肯定可以得到回应。

　　果然，尼尔僵着身子撑了一会儿，又抬头露出了那欠揍的表情：“当然是……”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杀啦。”

　　韩霁心中一凛，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尼尔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杀了原本的驻军这件事似乎让他非常愉悦。

　　韩霁稳住心情，不理会尼尔近乎疯狂的喜悦：“为什么选这个星球。”

　　“啊？”尼尔挑眉看他，“这算什么问题，因为我喜欢啊。只要我喜欢，自然有仆人们帮我弄好，羡慕吧？”

　　“仆人？”韩霁微怔，反应过来，“是那群下属？”

　　“下属？”尼尔眼睛翻了翻，看了看韩霁怀里的人，语气中带着嘲笑：“什么下属，不过是些奴隶而已。”

　　“……”他的用词让韩霁感到十分不舒服，他看着卫祈的眼神更是让韩霁不爽，微微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呦，”尼尔察觉了他的动作，“这么宝贝啊。你还真是无趣，对一个奴隶都这么费心。”韩霁正要开口，他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啊，我忘了，你喜欢叫他下属。其实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奴隶。”

　　韩霁微眯起眼，不善地盯着他，尼尔却丝毫不怕：“干嘛这么看着我，”他忽然眼睛一亮，“难道……你还不知道？”

　　尼尔忽然又狂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韩霁冷冷的看着他，觉得这人肯定是疯了。

　　疯子一样的尼尔忽而收起了笑声，语气中微微显露着癫狂：“不过是个奴隶而已，亏你还那么宝贝他，这种不近人情，冷血麻木的东西就应该好好做个工具，你还宠起来了。你的人生还真是无趣，不如做点好玩的事情？我可以教你啊！”

　　韩霁听他的话听得直皱眉，正想开口，却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连忙低头去看，卫祈眼神清明地盯着前方，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韩霁不知道卫祈将那疯子的话听进去多少，正想安慰卫祈，却发现卫祈的神色不对。顺着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
　　自己的手正伸在他三层衣服的下面，和腹部的肌肤紧贴着。

　　大概是卫祈的腹肌手感太好，又或者是两个人的体温互相温暖太过舒服，总之韩霁竟然一直忘记把手抽回来，直到现在被卫祈盯着那里，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偷偷摸对方。

　　一时间，空气都尴尬了起来。

　　韩霁默默收回了手，帮卫祈把三层外套都整理好。

　　卫祈面上冷冷清清的，眼神也清明，但韩霁发誓，他看到了卫祈的耳朵尖偷偷变红的全过程。

　　搞的他不由得也觉得耳尖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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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尼尔疯子属性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