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帕德维尔之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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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之子是东欧大陆上以人族为首的其他种族对黑暗精灵的共同印象及称呼，鲜有人知的是黑暗精灵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堕乡者。
这是光明精灵对黑暗精灵的称呼，黑暗精灵其实与光明精灵同出一族，但他们的诞生与外界揣测的截然不同，有资格进入精灵王庭的卡迪埃罗也是在存有大量文献的冥思殿里阅读时才知道了黑暗精灵的由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沧海未变桑田，日月初诞之地，大地尚未分离，帝国无从提起。东西方大陆尚为一体前的远古年代万族并存，诸神亦在世间游荡，光明精灵就诞生在这个神迹随处可见的时代。自光明精灵从大地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开朗乐观热情洋溢富于创造诗歌与魔法的种族就一直为神所钟爱。尽管参与创世的初代诸神踪迹在黄昏之战后已经销声匿迹，但岁数长达千年的精灵族却依旧以聪慧美丽而蜚声大陆。在精灵族冗长的历史宗卷中有明确记载，本为一体的大陆乃因黑暗之神波尔挑起臭名昭著的深渊之战而被迫分割成如今的东西大陆的，在此战中新诞生的神明在战争胜利后，以西方大陆为驻点，往南岸无尽海深处倾注光明神力构造出磅礴恢弘的世界之壁，将败走东方大陆的黑暗之神隔绝在屏障之外的同时也令两块大陆彻底分离。
龙族、精灵族、人鱼族、矮人族、树人族以及二分之一的人族等等幸存种族皆因被卷入深渊之战时地处西方大陆，所以也被新神圈进了世界之壁内的范围。可只要光明存在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如影随形，诸神都是由光明神力凝聚诞生的，只要光明之力存在于世一日，与之相生的黑暗之神就无法被彻底消灭，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其打倒。所以虽然黑暗之神波尔已经随着东方大陆一同被放逐在世界之壁外，但作为深渊之战的起源地深渊峡谷之内，仍旧残余着几缕黑暗之神的气息。这几缕邪恶气息经过了数千年的蛰伏沉淀，积蓄了一定力量。由于此前的深渊之战耗费了新生神祗的大量神力，所以那时候众神正处于休眠期。躲在暗中伺机而动的它们瞅准了机会，低调地从防御重重的深渊峡谷守卫中逃了出去，并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它们潜入了精灵族的王城腹地瓦尔诺林，迷惑并控制了负责守护精灵母树的守树者，将精灵母树的树心从母树体内挖出，妄图吞噬。
精灵母树是初代诸神在创始之初种下的，与大陆共同增长年岁的它在时间的推动下逐渐成为了世界支柱之一，据说还有几位神祗的神格在陨落后藏进了树内。精灵母树是所有精灵心中的故乡，虽然最初它并没有孕育精灵的能力，精灵母树是在自然女神塔奈卡维斯的祝福下才被赋予了孕育精灵的能力的。史载天地间第一位光明精灵德洛莉丝就是这么诞生的。除了母树诞生这个繁育方式，自然结合孕育也是精灵繁育的方式之一，只是精灵族的自然结合生育率及意愿并不高，因为自然胎生会百分百导致女精灵死亡，热爱生命的精灵很少愿意采用这种方式孕育后代。两位相爱的精灵实在想要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精灵又不愿意冒着生命风险的话，可以在精灵母树的育诞节期间双方各取一滴血滴入守卫母树的精灵湖，向湖中心的精灵母树诚心许愿求子。五十年一回的育诞节持续六十日，许下的愿望幸运被母树选中的话，节日结束后精灵母树的花朵会在一夜败落后结成生命之果。待一年之后，果实坠地，许过愿的精灵爱侣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前往守树者居住的小屋那里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孩子出生。
但精灵母树除了实现精灵的许愿之外，一次最多也不过百名小精灵能从树上诞生，所以精灵族的族人存世数量一直不多。这些潜进来的邪恶气息起初瞅准的是母树的孕育能力，那时候正逢五十年一遭的育诞日刚刚结束，母树已经进入了结果期，它们本想躲进树果里，趁着小精灵还没诞生意识前将之抹杀取而代之，获取□□后静待一年以精灵族的身份诞生。不料精灵母树却察觉到连守树者也没有发现的它们，在初代诸神手下诞生的母树立即对这些邪恶气息进行驱逐，可惜在成功驱逐它们的同时也被对方觉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之源「树之心」。这东西对于邪恶气息们来说可比获得一具新肉身更有价值，恶念滋生之下，它们如记载的那般迷惑并控制了守树者，让其从精灵母树中挖出「树之心」，每一代的守树者都是精灵中力量仅次于精灵王的大祭司，他们同时也是第一位精灵德洛莉丝一脉相承的后代。精灵母树虽为草木无法说话，却有灵智，深爱精灵族的她对第一位诞生的精灵感情很深，不愿意伤害其后代，而精灵族的血脉天赋之一与树木沟通这项能力对于处在结果期的精灵母树完全不起作用，精灵母树也因为要维持新生命的诞生，无法分神向瓦尔诺林的精灵传达入侵者的信息，只能任由那一代的守树者将她的树心剖出。
「树之心」早已由最初的力量结晶转化为精灵母树体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精灵母树有三分之二的神力都汇聚在树心，虽然失去了树心的母树不会死去，但力量与繁育力却受到了极大损害。树心离开母树的那一刻，树枝上所有孕育小精灵的树果都瞬间萎缩，从枝头坠落的它们宣告了那一代未曾面世的小精灵无一幸存的残酷事实。
好端端的精灵母树一夜枯萎了三分之二，原本蕴含山峦翠色隐泛星辰银光的树叶哀悼般地自树冠落下，铺满了整个精灵湖。第二天一早，发现母树异常的精灵吓坏了，满地失去生息的精灵果更是让他们痛心疾首。愤怒的精灵王下令排查，很快就发现了母树异常的原因：精灵母树树心失窃。
守树者的族人看着树身上被魔法与蛮力破开的狰狞大洞，羞愧又痛苦。精灵族的族人都知道母树有树心，但是心的准确位置只有守树一族的族人，也就是德洛莉丝一脉的人才知道，更何况守护母树的守树者如今不知所踪，回溯魔法也显示了守树者亲手剖开树身取出树心的全过程……守树族族人羞愧与悲愤交加。不论魔法画面中显示守树者的神志失常是因为什么，没有守护好精灵母树这件事就是他们的失职。守树族族人是精灵族中最强悍的一支战斗力，丢失了母树树心的他们辞别精灵王，在离开瓦尔诺林的前夜，他们在因失去了树心而沉默不语的母树面前发誓，不找回树心，不抓到叛徒守树者，他们就永不返乡。
宣誓过后，带着精灵王委派过来的一支军队，守树一族倾族而动，两支队伍一起对带着树心叛逃的守树者进行追捕。精灵母树作为世界支柱，出了事后受到影响的自然不止精灵族。许多听闻母树出事的种族都纷纷出力帮忙。这场搜捕行动在西方大陆上演至最盛大的时候，连休眠中的诸神也被这浩大的声势给惊动到了。
与光明精灵不同，新的诸神嗅到了黑暗之神的余孽掺和在这件事中的气息。树心虽然属于光明之力的凝造物，但若是被黑暗力量污染没有自我净化，那么它就可以被黑暗力量吸收，壮大黑暗邪恶势力。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新神们也参与了这件事。但新神毕竟还在修养，力量非巅峰时期，且树心的力量大部分源于第一代的神祗，新神的力量无法与之媲美，故而手持树心的邪恶气息频频在众多追捕者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化险为夷。
大海是这场横跨西方大陆的追捕的最后舞台。
此时众神已经因为力量的损耗而不得不再次陷入休眠，率先离开追捕行动的就是他们。紧接着众神之后还陆续有其他种族退出，到了最后，坚持下来的种族寥寥无几。可余下的这几个种族智慧种族都不擅长航海，唯独精灵族、人族、人鱼族这三族能在大海上扬帆。
带着余下族人的祝福，这三族的人踏上了这场漫长旅途的最后追逐。可人族的力量到底比不上精灵与人鱼，等被邪恶气息操控的守树者在海洋惊涛骇浪的咆哮声中用树心叩响世界之壁，使其露出一条通往东欧大陆的航道时，跟着守树者的脚步穿越世界之壁来到东欧大陆的，就只有精灵和人鱼这两个种族。
树心蕴含的神力磅礴纯粹，与法则之力同出一源，不是区区邪恶气息能污染吞噬的。由于世界之壁诞生时受到法则认可，也被称为法则之壁的它在被树心叩响的一瞬间，由法则撼动所引发的力量激荡造成操控守树者的邪恶气息暂时失去了对守树者的神志掌控。此前，守树者的意识一直被压制在躯壳深处，这些邪恶气息被母树驱逐时受了伤，所以无法彻底抹杀守树者的意识，再加上守树者本身足够强大，所以邪恶气息只能将守树者的意识禁锢到他的躯体深处。
邪恶气息操控着自己的身体所做的事情，守树者一切都看在眼里，愧对族人和精灵母树的守树者在短暂的自由时光中，声泪俱下地对紧握在手中的「树之心」、以及紧跟在他身后，那些在风浪中努力稳住船身的族人们唱了一首连人鱼的歌声也无法企及的哀歌。一曲毕后，守树者用魔法凝聚出匕首，以舍弃生命的自刎方式驱逐了那些占据在他身体里的邪气气息，然后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树心送向了身后的精灵族族人。
守树者在风暴中闭上双眼，尸体顷刻被愤怒的无尽海海涛吞没。眼见树心已经落到光明精灵手里无法取回，对方人多势众，那几缕邪恶气息很识时务地扎入大海，不带犹豫的它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候东西两大陆早已分离千年，最初只有一半的人族倒霉地跟被揍得七零八落的黑暗之神一起漂泊到这边。世界之壁的作用在于隔绝黑暗之神，已经被树心叩响过一次的它，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纹。黑暗之神在东欧大陆这件事，来到这边的光明精灵和人鱼都是知道的。在不知道黑暗之神在哪里，恢复得如何的情况下，无法保证世界之壁是否会在下一次叩响时破裂的精灵族和人鱼族为了不让可能的灾祸发生，他们放弃了回乡的机会，在东欧大陆上繁衍生息起来。
相当于钥匙一样的「树之心」就这样被光明精灵带到了西境森林，光明精灵在这里建立了他们的王庭和驻地，将树心视为圣物的他们把它藏在王庭的中央腹地，模仿瓦尔诺林里的精灵母树，在这里也种了一棵参天的古树，并把树心放进了树干里，继续由守树族的族人，也就是黑暗精灵看守。
没错，黑暗精灵正是光明精灵的内部分支，负责守护精灵母树的他们因身为非浅色发系的精灵及天生拥有的强大魔力而在族中被归为另类。他们实力强悍，黑发碧眼，皮肤苍白唇红似血，连尖耳朵也比一般的精灵要小巧不显，看上去更像人类，只有那非人的美貌彰显他们并非常人的身份。堕乡者，意为叛离精灵族背弃母树之人。尽管守树者在死亡之前一直被广大光明精灵痛斥为堕乡者，但他们一族自古以来都是尽忠尽职的守树人，树心相当于精灵母树的化身，没有任何精灵比得上他们对树心的了解和守护信念。再加上守树者临死前的剖白也让他们知道了守树者的身不由己，对待同族一向宽容的其余光明精灵眼看大家都不能回到西方大陆了，也不想两个同为精灵族的分支家族因此而生了嫌隙，光明精灵决定再一次相信黑暗精灵，将树心交由黑暗精灵族保管。
由于树心丢失的错误源于身为守树一族的黑暗精灵，在西方大陆追捕的这些年，他们都冲在最前线，倾族而动的他们当时剩下的族人已经不足二十位了。重修于好的两分支过了很长时间的一段和平时光，直到人族在东欧大陆上彻底昌盛，黑暗精灵某一代的守树者突然又闹起了幺蛾子：——那位身为守树者的女精灵爱上了误入森林的人类，放弃了守护树心职责的她跟着有赏金猎人身份的对方离开了西境森林，把余下的黑暗精灵族人气得半死。自刎于无尽海的那名守树者是男精灵，当年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黑暗精灵就换了族内细心的女精灵来担任守树者的职位，谁知心是细了，但是人也跑了。
作为东渡而来的，东欧大陆上最长寿的生灵。精灵与人族一样，精灵以二十岁为成年界限，二十岁前精灵的成长过程与人族并无不同，可一旦到了二十岁成年礼的那一天，精灵的形貌就会定格在此，进入长达五百年的不衰不变青年期。直到五百年后，精灵那凝固住的时间沙漏才会重新开始动作，往后的岁月里，精灵会按照每十年一岁的衰老速度存活，一般寿至千岁时才会迎来死神的召唤。那位逃走的女精灵是东欧大陆仅存的黑暗精灵中最后一位年轻女精灵，她走了之后余下的都是步入衰亡期的黑暗精灵。好在那位女精灵没有把树心也带走，但黑暗精灵族内已经没合适的精灵有精力胜任这个职位了，因此守护树心的重任不得不交到了光明精灵的手上。
人类与精灵相爱结合的事不是没有，所以在历史的长河里，大陆上还是偶尔会有混血的半精灵出现的。但守树者爱上人类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例。一般来说半精灵都会有机会在成年时觉醒血脉，由外表普通的人类转化为拥有精灵正常寿命一半的半精灵，但不是所有的半精灵都会在成年的那天觉醒精灵血脉天赋，除非他自身的那部分精灵血脉特别强悍。所以，诺德·威尔科特，这位黑发碧眼的青年，在自己二十岁的成年礼上突然魔力暴动，轰杀了自己的未婚妻之后不仅形容大变，还很可能是引发其未婚妻尸变从玫瑰墓园掘坟而出的缘由，被誉为厄运之子的他无疑就是当年那位离族的女精灵的后裔。
毕竟他身上显露的黑暗精灵气息与形貌都太明显，而且这么多年来，唯一流浪在外的黑暗精灵，就是那位女精灵。
“他见到亲王了，但这只能算是单方面的见面，毕竟亲王还在王庭里沉睡，他们不算真正见面。”卡迪埃罗来到洞窟门口，在光膜前面站着的他对起身也跟过来的奥托蒙特说：“我还听说过一个传闻……如果传闻说的是真的，那么亲王会从诺德·威尔科特出生开始就向帝国宣布与这小子有缘，等他长大后会收他为徒，做他导师的这件事，就不是什么冥冥中的师徒缘分佳话，而是该死的命运因果了。”
“我觉得你提到的那个传闻多半没有什么好内容。”光明只能隔绝外界的视线，并不影响内部往外的视野。奥托蒙特的视线往狂欢的宴会中一扫而过，轻而易举就从众多浅色发系的美人中捕捉到那个鹤立鸡群的黑发身影，他问：“那就是诺德·威尔科特？”
“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他真是变了很多。”奥托蒙特面向卡迪埃罗，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道：“上次我见到这小子的时候，威尔科特公爵正在给他的小女儿举办生日宴，那时候这小子的脸可不长这样。”魔法师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得多，年纪轻轻也跻身八阶魔法师的奥托蒙特记得在威尔科特公爵家的宴会上时，诺德这小青年的眼睛还没这么大，脸部轮廓也不像现在这样深刻立体，皮肤也没有那么白，眼瞳的颜色也不会那么深……这觉醒个血脉，还带提升八个度的颜值，简直没天理。
并不知道头顶上方有人在窥视这边，游离于喧闹宴会之外，一身精灵装束的诺德正端着一盘鲜美的莱姆鱼，伏低做小地哄着一只坐在羊毛软垫上哼哼唧唧满脸写着不高兴不想理你的水獭。
“他在干什么？”没有声音传进来的喧闹宴会看起来就像一场无声的闹剧，奥托蒙特指着正在甩脸色给诺德看的那只水獭，不可思议地问：“我居然在一只水獭的脸上看到了像人类那么明显的情绪波动……那小子在干什么？哄水獭？诶这只小家伙看上去好小只……”
“还没正式见面就先得罪了自家导师养的宠物，现在正在赔罪呗。”莱姆鱼肉质鲜美清甜是不错，但是鱼胆里可是装着毒液的，一条鱼的鱼胆就足以毒死一位身经百战的雇佣兵。这种毒对动物没有影响，唯独对人类情有独钟，根据捡到诺德的精灵汇报说，当时是因为帕德维尔饲养的宠物水獭哭着跑来向他们告状说有人胆大包天欺负它，抢它辛苦捕猎的食物，所以巡林精灵们才会发现诺德的。本来撸起袖子已经准备要把不要脸地欺负一只小水獭的奇怪人类揍一顿的精灵在抵达后发现，被嘤嘤哭泣的水獭指认为罪魁祸首的诺德已经在西利亚斯湖湖边昏迷了好一会儿了，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霜冰。虽然还没彻底转化成功，到底还是成了半精灵的他要不是觉醒了的黑暗精灵血脉，使得毒素对身体不致命，没准他被精灵捡回去之后就不是人事不省地睡上半个月，而是直接跪了。卡迪埃罗想起半个多月前驻地的精灵在外巡逻把人捡回来的情形时，也不忍不住叹息道：“也算他运气不好了，还没懂得灵活运用精灵天赋就在冬季的西境森林穿行可是个灾难，从帝都逃亡过来的路上他也一定吃够了苦头。”
“我去看看他。”奥托蒙特指了指宴会一角的诺德，说：“来这里之前，威尔科特公爵找到了我，公爵有话让我转述。”
“嗯。行，你去吧。”卡迪埃罗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还在已经彻底转变为半精灵的诺德身上没有收回来，冷不防的脸颊突然传来轻柔温热的触碰，一触即放那种。
趁人不备成功偷亲到心上人一口的奥托蒙特带着得逞的笑容，摸着嘴唇飞快后退。沿着另一条通道彻底走出洞窟之前他还对卡迪埃罗抛了个飞吻，大笑道：“那我先走啦，回见。”
十一位充当背景板的魔法师们假装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动也不动的继续当沉默的雕像。有一位魔法师倒是按捺不住飞快瞄了卡迪埃罗一眼，只见这位昔日的天才魔法师如今脸色正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琥珀色的双眼阴霾遍布，看上去可怕极了。
但这位魔法师不知道的是，卡迪埃罗的脸色会那么难看，除了奥托蒙特的行为之外，更是因为自卡迪埃罗灵魂深处传出来的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冰冷的，机械的，无机质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可它又是狡猾的。自从他来到驻地后它就像死了一样寂静无声毫无动静，二十载虚假的自由时光让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卡迪埃罗听见那个久违的声音正喋喋不休地对他说：“恭喜宿主对目标任务攻略完成度达到90%！由于宿主距离剥离者距离实在太近，本系统为了安全起见并未在此前的时间里出现，请谅解。但因情况特殊，作为六次升级的本系统冒着风险，决定自动为宿主开启检查低级系统功能，现汇报检索结果如下：1.在宿主方圆百里内有另外两位同样进行第十一个世界任务的任务者，其中一位真名为周薇的女性任务者现以格尼薇儿·诺兰的身份处于锡莱镇旅馆。因其系统为初级白月光系统，现正受到剥离者影响而濒临崩溃，与本系统实力差距过大，经判断，威胁宿主任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至于另一位真名为那不勒斯的男性任务者现以精灵守墓者巴希尔的身份重生，目前正处于驻地医官的看护中。其系统为三级系统，正在历经第四次第十一个世界的任务。对方此次任务较为特殊，乃连环任务，本系统尚未明确对方任务进行到哪一环节。由于对方等级不是初等，虽为龙套系统，但亦有可能成为妨碍宿主顺利完成此次任务的因素，望宿主能以任务为重，自行斟酌处理……”
“2.系统检测到剥离者的苏醒日将近，为了避免剥离者影响本系统正常运作，本次任务提醒为宿主离开剥离者百里外范围的最后一次提醒。请宿主不要忘记最初的心愿，为了达成心愿，宿主应牢记尽量少接触剥离者，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与意外。以上就是目前所有值得注意的检测结果，希望这些信息能帮助宿主顺利完成任务。本次检索报告由值得信赖的苦命鸳鸯系统竭诚为您提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帕德维尔之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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