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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部分 ...

  •   25
      单左站在了一片空地上,好像在等着人来逮捕他一样。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过来...过来...”
      似乎有人在给他指路,跟着心中他应该走的那个方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离那个村庄越来越远。直到,他好像看到有一群人在等他,穿着类似黑色又好像是紫色的衣服,带着青黑色的面具和连在衣服上的帽子。虽然很厌烦他们这一身打扮,但还是不得不一步一步接近他们。
      那个声音在减弱,直到再也听不见了——那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唯一一个没有带面具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苏衍。或者说——舒行之。
      单左本来还想像见老朋友一般个舒行之打个招呼,可对方却没有这样友好,他直接掐住单左的脖子,眼神里满是不屑。
      “知道要回来的,干嘛要跑。啊?”
      单左的脸涨的通红,眼前的人果真是一个疯子。
      “我死了,你可救不活你的小安了。”
      身后有一个人给递过来一根绳子,他把单左捆了个结实。“带他走!”他看起来很愤怒。
      身后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托着单左的手就往前走。
      入口竟然是一个山洞。
      左拐右拐不知又走了多久单左直接被带到了那个他们做实验的房间,又是那个木板床,他又被锁在了上面。
      “以前一次一次来是为了你好,说不定你还能转一次世呢。不过你这么不识时务,今天就一次性完成。”
      为他好?单左真是哭笑不得,为他好就放他走啊。
      “做一个交易,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事,我让你的小安活过来。”单左看到角落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那是小安,他好像比前一次他见到他时更加虚弱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还跟我谈条件?”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他在木板床上坐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匕首,发着幽绿色的光。“这是我从李政鋆哪偷来的,听他说鬼啊怪啊被这个刺伤就会灰飞烟灭,不知道活人被刺一道会怎么样。”拿自己当筹码,单左想他可能是第一个吧。他往自己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不见鲜血,那幽绿色的光突然变成的红色的。刚开始被划一刀是冰凉的疼,像在零下几十度被冻伤一样,然后是火辣辣的疼。单左看着旁边脸色苍白的小安,他好像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单左在赌,最不济舒行之没有他想的那样爱小安盛怒之下把他杀了呗。但单左知道,他不会赌输的。
      舒行之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他耗不起。
      “我和你母亲认识挺久了,她是谁你知道吗?阎王的第十九个女儿,竟然看中了一个即将转世的鬼魂逃出地狱。后来碰巧的时候,我在引渡灵魂的时候发现了她。看到了她在手术台上哀嚎的样子,我就在那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了婴儿‘哇哇’的哭声。她发现的我了。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告诉她‘你的儿子活不过三岁’。”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单左想。“后来,她竟然唤出了恶魔,就是你身边的那个李政鋆,它吞噬了你母亲的灵魂。把刀给我。”
      “不,还有,我的梦是怎么回事。”
      “梦?你知道那个小沙漠吧,那就是你母亲逃离的地方,那里曾经恶鬼聚集,吞噬了所有生命。”舒行之越说越靠近单左“还有豁口,那都是你母亲私自逃离造成的,你母亲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恶鬼,现在你能为了救活一个人而死,那也算是给你母亲还了一点债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单左的存在,他早就开始建造这个地下迷宫,他不能让小安转世,那样会忘了他的,他也不能让小安和那些怪物一样的下场,所以,他要复活小安。一开始他就是冲着单左来的,他在单左身边放过怪物试探他,可是被李政鋆这个累赘除掉了。但是最后,他不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单左的手被钳制住,那把散发着血腥气味的刀从他手中脱离,被舒行之远远丢到了角落。
      “把他绑好,开始。”单左看着那些木然向他们靠近的人,现在这间房子里应该没有活人。
      “谢谢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事。我会遵守承诺的。”
      “什么?”
      角落那把幽绿色的匕首消失了,化成了一把剑,此刻正架在舒行之的脖子上。
      “你再两百年后又钻这个空子,你才是自私自利的人。”他摘下脸上让他难受的青绿色面具。
      那晚,他们坐在火堆前,李政鋆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顺着事情的原委。
      因为单左母亲是地狱的人,是有着人类身体的鬼。所以当它怀上了单左之后单左便一直在吸食她的精力发育成型,她自己知道,但她依然要生下这个孩子。单左是早产儿,单母才怀了他八个月,等到孩子一出世的时候她就知道孩子一定活不久,于是她找来了李政鋆。她想给她的爱人留下骨肉,就算再不能为人也没关系。她用灵魂,换来了单左的性命和平安。
      “我已经许下诺,绝对不会让你因为外力死亡,你会活很久...”
      迎来的是单左重重的一掌,就打在他的脸上。不疼,因为此刻他心里更疼。
      他以为从此之后迎来的就只有单左的冷眼了,因为夏筠好像说过“我会杀了他。”
      单左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干脆,杀了自己?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骗我。”
      “什么?难道你不怪我?是我害死了你的母亲。”恶魔吞噬了那么多的灵魂,这是他第一次有负罪感。
      单左抱住了他,让他有点始料不及。“我想我妈,可是我对她的记忆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但要是你不出现的话我就只会知道她是生我才死掉的,哪里还会想这么多。现在我只有你了,我不能为了一个...不在我身边的人赶走真真实实还在的对我好的人啊。”
      “你...不恨我?”
      “恨,可是没你我也活不了。所以抵消了。”
      单左的情绪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激烈,这样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吧。李政鋆把单左紧紧抱在怀里。
      他和他讲了那个梦。
      “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他好像想带我去一个地方,我想跟着他,那个人肯定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起初李政鋆是不同意的,那天,单左入睡之后李政鋆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印记变了颜色,变成了黑色,像是一团黑气聚集在一起,果然之后单左好像就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他应该又做了那个噩梦。他赶紧叫醒了单左。
      “你让别人看过你的印记吗?”
      单左沉思一会道“我知道了。”
      于是,他不顾李政鋆的反对开始跟着那个声音走,他让李政鋆跟在他的后面。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就是舒行之动了手脚。那一次,为了他的实验。
      “我会让小安好好转世的,你别再强迫他了。”
      舒行之被李政鋆制住,动弹不得。
      “呵,你还和那个害了你母亲的人在一起,小心哪天他连你都害。”
      “比起你,这个害了我父亲的罪魁祸首还想拿我命的人,我肯定更愿意和他在一起。”单左过去推过小安的轮椅。
      “别动他,离他远点。”舒行之剧烈挣扎,李政鋆那把幽绿色的剑划过他的皮肤他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看来你的祝福没有实现。”小安在他耳边轻轻道。舒行之一直想靠近小安,但是李政鋆死死抓住他了让他除了挣扎什么都做不了。
      “普通人没有生灵体,你把灵魂发放进去是消耗他们自身的精气。你的小安转世之后也只能是一个病秧子了,这都是你害了他。”李政鋆吼道,不停挣扎额舒行之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胡说,他们,他们怎么没事。”他指向那些傀儡。
      “那些本来就是灵魂不全的怪物,哪来的精气。他们有思想吗?蠢蛋!”
      “胡说,胡说。”
      轮椅上的少年慢慢倒下,碰的一声竟然摔倒了地上。单左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扶起他。只见少年年的煞白,早已失去了呼吸。
      “小安。”
      “我在这里。”在单左的左边,出现了一缕幽魂,那身真正的苏止安。“王,我累了,你放我走吧。”
      “小安你...”
      “我想跟他们走,我想转世。我不想再这样了,好难受。”
      舒行之终于安静了,李政鋆放开了他,和单左站到了一边。
      苏止安走过去,吻住了他。单左看到舒行之哭了,那泪水竟然是鲜红的。
      26
      单左把苏止安交给了赶过来的夏筠,舒行之在一旁看着还不忘冷嘲热讽“原来是和鬼差有一腿。”
      看着被夏筠带走的苏止安,他喊道:“小安,我会去找你的。”
      苏止安转过身,微笑点了点头。那样的笑容,好像能融化万物一般,这是他真正的笑了。单左想,难怪舒行止爱他爱得那样惨。“我等你。”他说。
      “没机会了。”苏止安不会知道,等到地狱判决之后舒行之会魂飞魄散,最重的刑法,他将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带我去找贾小蚊。”
      “什么?”舒行之好像没听清。
      “带我去找贾小蚊。”
      他曾经在心里曾诺过要把贾小蚊救出去,也曾诺要帮她把她母亲的病治好的。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一座高高隆起的坟墓,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对于叛徒,能让她安葬就这已经是最高的待遇了。”
      单左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她母亲呢?”
      “我把他们埋在一起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人命于他好像不过是蝼蚁。
      “砰”单左的拳头重重砸到了他脸上,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舒行之被单左踢到了地上,蜷成了一团,单左还在不停地踢,不停地骂“混蛋,混账。”
      后来,夏筠又来了,他带走了舒行之。
      “她是孤儿,我就把她认作我的干妹妹吧。他的母亲,就认作干妈。”单左把贾小蚊的墓地迁到了他的家族墓地,和单父单母埋在一起。怎么说,贾小蚊也算是救过他一命的人。
      今年的天气好像冷一些,才十一月份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雪来。
      才一夜之间大地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银衣。单左手捧着一杯热水站在阳台上看雪。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静谧了。
      “干嘛站到外面吹风。”李政鋆走过来为他加了一件衣裳。
      “从来没有觉得这里风景这样好过。”他靠在李政鋆身上,懒洋洋的。“明天是我爸生日,要去祭拜他。”
      “嗯。”
      已经半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可是他好像感觉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也许是他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就与他接触不多吧。自己不还离家两年一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过吗。
      “听说你那个怪里怪气的哥哥明天回来?”
      “嗯,我爸生日他每年都会在。回来也好,让他接管了老头子的公司。”
      “你呢?”
      “和你逍遥自在啊。反正我有钱,养得起你。”
      “呃...”李政鋆脸红了。
      “怎么了?”
      “又想要你,怎么办。”
      “你种马啊。”李政鋆的小腿上又挨了一脚。
      “别乱动,让大爷好好靠着。”
      十一月十日,单左带着李政鋆到墓地祭拜单父,随便接从国外回来的单柏毅,让他自己去祭拜单父。听到父亲死亡的消息单柏毅和单左的表现一般无二,甚至更过。这让单左对单柏毅有了那么些许好感。
      站在墓地外等单柏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认真一看,竟然是夏筠。
      “你怎么会...”
      “这边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我记得今天是伯父的生日,所以来看看伯父。”
      “最后一天?以后都不会来了吗?”
      “恐怕是吧。不过也可能会把我分到这边管理这片区域,也还不知道呢。”
      他们开车去了江边,单左没让李政鋆跟来。他去送单柏毅回家了。这场灾难度过之后德叔又重新回来当单家的管家,空荡荡的大别墅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你没想过去见你父母吗?”手里拿着热饮,这是在旁边的便利店买的。
      “我已经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你不想他们?”
      “想?不知道。当了鬼差总要丢掉一些东西的,要不然还这么眷恋世间的话那地下可就乱了。”
      “哦。”单左喝了一口咖啡。“你叫什么名字?”
      “?”
      “你不是说鬼差都会改名字的嘛,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单左笑眯眯的看向他。
      “夏筠。”
      “没改?所以你还记得我?”
      “算是吧。”算是吧。当要求忘掉生前记忆的时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改名,那样他就不认识了。
      “三年前...”单左念道“那是我刚离开家的时候。”断绝了和家人朋友的联系一人独自到外。
      “都过去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担心吃不担心睡,还能做到那些人渴望的永生不死。”
      “可...”再也体会不到人情冷暖了。这样...也好?
      又一阵寒风吹过,淅淅沥沥的竟下起了小雪,单左的脸颊被吹得通红。夏筠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单左身上。
      “你干嘛,我不冷。”他想推辞,但挣不过夏筠,夏筠死死把羽绒服围在单左身上,刚脱下来的衣服,上面却没有半点暖意。
      “我都已经不是人了,还怕什么冷。穿着衣服是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而已。”
      “别这么说。”
      “你从小就怕冷,好好穿着吧。”
      单左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夏筠奇怪“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我半年前刚见你的第一眼,差点没记起来。”
      “哈,是啊。”
      “那以后...我们还能联系到吧?”
      “会,我回来找你。”
      单左笑了。
      “阿左。”
      “嗯?”夏筠凑了上去,单左转头,双唇相贴,单左能感受到夏筠的悲怆和离别之意,带着对他满满的不舍,自己是他人世间唯一的牵挂。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单左还是推开了夏筠,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对不起。”夏筠说。
      “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看着夏筠受伤的眼眸单左觉得该道歉的应该是自己。他抱住了夏筠“别这么伤感,不是说以后还能见嘛。”
      “阿左。”
      别说。
      “我...”
      别说。
      “喜...”
      “怎么这么久啊,冷风好吹吗?”李政鋆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夏筠出口了话吞回了肚子。李政鋆带来了一跳围巾,围在了单左红扑扑的脸蛋上。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夏媛一定记得要来找我。”
      单左上了车向他挥手。
      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宝马,夏筠慢慢说出了未曾对那人说的几个字“阿左,我喜欢你。”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26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李政鋆把单左压在身下让他动弹不得“他亲你了。我看到了。”他说。
      “你还真是...唉你干嘛。”
      又是“砰”地一声,这次是浴室的门被用力打开,单左被丢进了浴室,李政鋆拿一根毛巾往单左嘴边用力的擦擦擦,直到擦红了他还觉得不满意。单左往他腿上踢了一脚,他这才停下动作。
      “疼死了,你发什么神经...唔...”
      唇又被堵上。李政鋆抱紧单左舌头撬开毫无防备的牙关攻城略地,单左节节败退最后融化似的倒在李政鋆怀里。
      他呼吸不过来了。
      “你是我的。”
      “嗯...”他轻轻回应了一声。然后身体一软没了知觉。
      “单左...单左?”晕了?吻晕的?不可能吧“单左?单左?”叫了很多生,单左完全没有反应,这下李政鋆着急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被一个人抓住要拖往某个地方,单左感觉自己完全反抗不了。动不了,只有任由奇怪的东西把他带到神秘的地方去。
      “找到你了。”一个充满沧桑的声音。
      “你母亲犯下大罪,现在该你来偿还了。”
      你是谁?要干什么?单左说不出话,连意识都是模糊的,只是这两句话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要你来偿还,付出生命的代价来赎罪...”
      “很快,你会遭到判决...”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单左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自己房间的星空天花板,然后转头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李政鋆德叔还有医生。
      多大点事啊。
      “都围着干嘛,我又没死。”
      “哎呦这话可说不得。小左少爷您没事了吧。”德叔在一旁擦眼泪,医生拿着带着听诊器还愣在一旁,李政鋆则是一脸苍白。
      “你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吧?”
      “没有。”单左摇头。
      “还是给医生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都出去吧,辛苦了。”
      人们一窝蜂地从离开了单左房间,单左叹了口气。
      李政鋆转进了被窝,身上暖暖的单左蠕动着靠过去抱着他。然后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别动,也不许叫,要不然一个月别进我房间。”
      在单左的威胁下,李政鋆真的乖乖不懂,直到单左感觉口中有了一股腥味,才松了口。
      “干嘛突然咬我?”
      “我现在嘴还疼呢这是给你的惩罚。”
      “好好好,”李政鋆抱紧单左“怎么惩罚都好只是以后别吓我了。”
      “谁吓你了。”
      “你突然晕过去了,还不叫吓我。你还不让那些戴白毛帽子的给你看看。”
      “我又没病。”突然晕过去,嗯,单左记得。为什么突然晕过去?可能是因为大脑缺氧。
      在哪之后,单左越来越多次的突然昏厥,在开车的时候(幸好李政鋆在身边),在走路的时候(会突然倒下),甚至在欢爱的时候。
      每次都会昏厥几分钟长的十几分钟,每次醒来之后单左都知道自己昏迷却不当回事,李政鋆害怕于是硬拉他去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结果却显示单左健康地很。
      这让李政鋆不经疑惑了。
      难道是被那些东西近身的后遗症?
      直到一个月后,人间过年的前几天,夏筠又过来了。李政鋆把他远远堵在门外,单左不知道,可是他带来了这几个月一直烦恼着李政鋆的问题的答案。
      “阿左,他...是阎王第十九个女儿的儿子?”
      “是,怎么了。”
      “舒行之今天已经被处决,我在他口中...无意中听到了,地狱一直在找阎王的第十九个女儿,现在得知她还有一个儿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等处决完舒行之,下一个就是阿左了。处决掉阿左这件事情才会是彻底结束。
      判官已经来找过阿左了,肯定已经来过了。”
      “?”李政鋆不是很能懂,但是思考了一下之后猛然想起什么,转身就走,走到一半他又突然转过身来说“我会保护好他,这事过去之后你就再也不要来了。他是我的。”好像在宣誓所有权。
      夏筠看到李政鋆的脖子,上面有两排牙印。暴戾的恶魔怎么会让别人伤到他,是阿左咬的吗?是吧。
      他在心底一问一答,希望真的就已经彻底落空了,他的阿左,现在真的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单左正在家里布置,说要过什么“圣诞节”,李政鋆不懂这些,他直接托着还在指挥的单左进了房间。
      “你又干嘛?”单左有点恼火。
      “睡觉。”
      “大白天的发什么情,老子客厅还没布置好,滚开。”
      “听话,”李政鋆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但这也没用。单左在做事的时候绝对不要打扰他,特别是在他认真做事的时候。
      “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别来打扰我。什么事等我布置完再说。”
      “是人名关天的大事。”李政鋆拖住正在往外走的单左,他看到他眼神迷离,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要在他下一次晕倒前制止。“听我的,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额东西重要?”
      “你又怎么了?”
      李政鋆去见夏筠的时候他还正在忙着安置那几米高的大树呢,根本不知道夏筠来过也根本不知道李政鋆去见了夏筠,只知道李政鋆现在又在这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你让我看看你的后背。”当看到李政鋆衣服严肃脸的时候单左就知道,现在该听他的。于是乖乖一件一件衣服脱下来背过李政鋆,他感觉到李政鋆带着温度的手在他的肩膀上划过。“没错了。”
      “什么?现在我...”
      “现在你要做的是躺下。”李政鋆把单左强制性按到了床上,让他闭上眼睛。随后他也并排和单左躺了下来。
      单左肩胛骨上的白色印记已经淡到用肉眼几乎看不到了,只要李政鋆的印记一消失就彻底消失了,那单左的生命也就已经到了尽头了。自从舒行之在他的印记上做了手脚之后他就应该发现的,那时候,那时候就没有用了,地狱的人已经发现单左,只是还有更大的乱子要处理才让他又多活了些日子。
      “你到底在...”单左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前几次那只是给他下通告,这一次是真的来索他命了。
      “我在救你,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找到单左的手,然后握紧,十指相扣。怪物
      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为了保护单左离开了那片黑暗的区域,才刚化成型就被围攻,那时候他身上还有单左母亲的气味,这么久了他们还一直在找。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不远处散发的暗红色光,那颜色代表着血腥与杀戮。那是单左的灵魂,赤条条的被绑在一根木棍之上。单左一出生,就已经背负了他母亲的罪孽。
      “我至高无上的恶魔大人,您怎么来了,为了这个罪子?”
      在地狱这奇怪的地方越肮脏越高贵,李政鋆手上都已经不知道沾上了多少活生生的人的鲜血,竟然已经能让判官对他俯首了。
      “竟然知道,那请你快放了他。”
      “是恶魔大人的玩童吗?”
      “请你快放了他,他与这次事件毫不相干,甚至算立了功。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有功之人?”
      “他的母亲犯下大罪,现在不知所终,改由他来偿还。”判官没有轮廓,乌黑的一团,但只要它想,它就能随便变成什么样子。就像现在,它幻化出了尖尖的指甲,刺进了单左的右臂,哪里消失了一块,不会有鲜血。跪在地上的单左颤抖着,可是发不出声音,甚至动都不能动。等判官的指甲划拨单左的一寸寸皮肤,那单左这个人也就永远消失在了这世界上了。
      “住手。”恶魔的原因也只是一团黑雾,千百年来一直沉浮在哪一片黑暗的世界里。
      “他身上承载着他母亲的罪恶,这刑该由他来收。恶魔你与人类安安分分做你的交易,于地狱的事你不该插手。”
      “如果,我把它变成恶魔呢?”
      “那你便是吞噬了他的灵魂,重塑了一个他。放弃吧,他就是罪子,怎么样都要死的。”
      “不,会让他活过来的。”李政鋆开始包围单左,他的黑色已经完全覆盖了单左身上发出的色幽光,黑雾开始消散,慢慢进入单左身体,直到完全消失。单左开始颤抖,然后变成剧烈颤抖,他的身子能动了,很痛苦,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体里,脑子里暖窜,他开始尖叫,可尖叫一点也减轻不了疼痛,他睁开眼睛,眼眶里只有黑色,他挣扎,手脚开始变成完全的黑色,直到看不到。
      “再见了恶魔大人。”判官轻轻退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世界上再不会有带着阎王血统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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