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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决一死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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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在体育馆二楼高高的看台上给林霁月一一介绍球场中的选手，“你看见叶一尘没？就是抱着
球跑的，球衣后面的数字是72的那个。他属于控球后卫。正准备接球的是周期。”
篮球赛到了冠军争夺赛，赛事激烈到原本止步于八强的另外十六个班分别加入啦啦对的队伍中。
为自己喜欢的班级加油，截至昨天进入四强的有13班，15班，7班和11班。今天下午13班VS11班
的比赛是冠军争夺赛。
两班实力相当，比分咬的很紧，因此队员们都卯足了劲，场外的拉拉队也忘记了高声呼喊助威
林霁月眼睛近视却不戴眼镜，她总认为皮肤白白，个子高高，身形瘦瘦的人戴眼镜才最是好看和
舒服。自己完全不符合条件还是不要了吧。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才把班上的参赛者一个个的名字和
人对上号。
平时看着痞痞的周期穿上蓝色球衣却立马变得阳光和朝气，出手极快的接住叶一尘传过来的篮
球，快速的奔跑起来。叶一尘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没有以前打篮球的洒脱和无所顾忌，直直射进
的阳光也不能让他眼神起一点波澜。
暮春时节薄薄的阳光给略显昏暗的体育馆勾出一线明快温暖的光影，光影浮动，交错明暗。散落
在空气中的浮尘飘荡不定，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模糊和昏沉。林霁月懒懒的支起身体看向场中的帅
哥，思绪却飘离了。可能大多数女生来这里看篮球并不单单是为了篮球本身，而是为了找一个光
明正大抑或合适的理由来给心仪的他加油，打气。
粉红色的可爱小猪镶嵌在白色的护腕上，随着主人胳膊的扬起而跃动。11班的秦萧是他们班球队
的支柱，左右穿插寻求机会，不断上扬的小猪图案也牵住了林霁月和李星的注意。
李星高兴的嚷嚷，“他护腕上的小猪班纳是用十字绣绣上去的吧，好可爱。我也要买一个绣。”
林霁月失笑地说，“很难想象一个大男生会喜欢小猪班纳，不过的确是很可爱。我喜欢。”
中场休息的时候，陶然安排班上几位男生去给周期他们几个拿矿泉水，自己跑到场馆休息室里面
拿毛巾，一个个递过去，藕节似细白的胳膊稳稳地伸出去，目光坦然镇定，轮到叶一尘时，她故
意侧过脸和旁边的男生讲话，明明暗暗的光线，只见她眼里一点希冀和淡淡的忧伤。自从情书时
间后，两人就没有在班上讲过话，看来叶一尘果然是害人不浅啊！
李星扯着林霁月就朝一楼跑，“喂，我们去给秦萧买红牛吧。运动过后需要补充能量，她们怎么
傻的买什么矿泉水啊？”
林霁月在楼梯拐角处停住，“我看是你中邪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是13班的一份子啊，你现在去给
对手班的主力送红牛，你是不想被我们班那群正疯的跟牛似的人狂扁啊？”
李星不在乎地说，“不就是给一个同学送饮料，值得你在这儿给我上纲上线分析利害吗？”
林霁月无奈的长叹，“你哪会儿犯傻不行，偏偏这个时候。”
“你不是喜欢秦萧吗？难道不想近距离观察他吗？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喜欢小猪班纳，喜欢打完
篮球喝红牛。我们现在去送红牛不是正是时候吗？”别废话了，一句话，去不去？”李星花痴时
还不忘拣重点说。
林霁月觉得一个喜欢小猪班纳的男生他的内心一定很纯真，“好吧，我就陪你疯一回吧。”
递上从小卖部买来的红牛，语气里隐隐的期待和明显的喘气声透出女孩的急切
“秦萧，这瓶红牛给你，你打球很棒。我们都看好你。”
眯着眼，看着李星送上红牛，林霁月喘着气站在迎光的窗户边。
亮晶晶的汗珠挂在秦萧轮廓柔和的脸上，差不多身高190的秦萧坐在椅子上也和李星和林霁月站
着差不多高，经过阳光的折射，发散着点点淡淡碎碎的金色光斑，说不出的好看，或许是看傻了
吧，林霁月做了一个让她自己后悔多年的举动。
缓缓的伸出手想触摸从窗户里透出的一线光圈，却不想触手的却是一片温润中带着光滑触感的肌
肤，林霁月呆呆的望着自己掌心的温暖，映入眼帘的是秦萧那错愕的漂亮脸蛋。
原本闹哄哄的体育场顿时变得诡异的寂静，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林霁月她们，试想两个女生在中场
休息的时候不去本班帮忙，反而跑到本班的强劲对手那儿献殷勤。更大胆的是一个女生在众目睽
睽之下，公然去摸一个队员的脸，尤其是那个队员还很帅。林霁月只觉得自己只要到篮球场就要
出状况，上次八进六比赛被篮球击中脑袋，肯定有淤血并伴随一些后遗症，要不然自己不会大脑
短路到如此地步。时间仿佛无限拉长，又仿佛走的太快，不一会儿，场馆又变得空前的嘈杂。大
家探究的眼光频频朝林霁月站的方向扫过来，林霁月自知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而无辜的受害者
秦萧却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休息，全然不见半点半丝尴尬和难堪，原本还歉疚的林霁月才稍稍
放心。
尴尬的望向场馆四周转移注意力，林霁月看见对面坐着的本班队员正在商量战术，隔着一个篮球
场，叶一尘看似不经意转着手腕上的护腕，犀利的眼风就这样逼视着自己，准确的应该说是鄙视
吧。毕竟一个女孩子做出大胆的举动是绝对会遭受鄙视和奚落的。
周期发疯般的狂喊，“郑琦，快点拦住他。”还剩最后三分钟，11班以多出三分的优势暂时领先
13班，周期和郑琦狂躁的拦球已经犯规，给了对方一个发点球的机会。不过，一向稳投稳进的秦
萧却失手了，篮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顺着篮筐边缘滑落下去。
最后，11班还是以领先1分的优势战胜13班。自古胜者王侯败者寇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是亘古
不变的真理。平时看着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似乎为了配合惨败的事实，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在
全场外班的人都走光后，才有气无力的走出体育馆。
前几分钟还晴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小雨，尽管已是暮春，冷冷的雨丝拍打在脸上身上还是激起一
身的鸡皮疙瘩，也冷却了一直发烫的脸颊。林霁月拉着李星疾步向前冲。
班长悦耳的声音响起，“叶一尘，周期，还有你们几个都辛苦了。晚上去小东门的方雅阁聚餐，老板请客。”
方雅阁是小东门那片很出名的一餐馆，环境清幽，更难得的是菜色上乘，口味清淡。当然价格也
不便宜，林霁月也是在方雅阁三周年店庆时和老爸去混过一顿饭，想想就流口水。此时，临近上
晚自习，食堂也没有东西吃了，望着渐渐发黑的天际，林霁月只好揉揉正在咕咕叫的肚子。
一个个战败的篮球天才黑着一张张包公脸从讲台上走过，教室里原本就比较沉闷的气氛更是压抑
到了极点。弥漫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和无奈。
明明老板请吃饭，干吗还跑回来啊？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吗？林霁月大快朵颐地舔着奥利奥，心
里腹诽一帮装腔作势的男生，为了一场篮球赛值得这样吗？
化学老头那个可爱的老顽童破天荒地宣布今晚不讲课，大家自己看书做题。看着一个个鱼贯而出
奔赴方雅婷吃饭的男生，平时那些有趣的化学题也做不下去了。林霁月扔下手中的化学书看起武
侠。
夏虫不可以语冰，夏语冰。一个清冷风雅的男子为了实现自己的救国梦想，放弃自己心爱的女
子——云荒大陆剑圣疼爱的徒弟慕湮，转身和贵族子女联姻。最后还是以涤荡梦华王朝上空的奢
华糜烂为旗号，陷入那越来越肮脏的权利漩涡。直至沉没。看到最后，林霁月不胜唏嘘，原来自
己一心向往的大碗喝酒，大口喝酒的快意恩仇，恣意洒脱在现实中是那么的易碎和可笑。宛如一
场美梦在瞬间破灭，残酷却真实。
夜间清凉的晚风一波波从阳台上吹来，渐渐送来一股淡淡的啤酒味，难道我还沉浸在大碗喝酒的
幻想中吗？林霁月收起武侠书，专心研究化学反应，感到一股迫人的视线，林霁月刚抬起头就撞
进了一湾幽幽的湖泊。今夜的叶一尘不同往日，也许是喝了啤酒吧，白天略过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眸光深深沉沉，像是春日午后平静的湖泊，温暖却透出丝丝危险。以前林霁月老说
秦萧的眼睛最漂亮，像一潭幽静的湖泊，此时，她觉得叶一尘的眼波浩瀚深沉，更像静静的湖
泊。唯一不同的就是秦萧的眼睛传达的是心安和平静，而叶一尘的深沉眸光却是充满着邪恶和诱
惑。不够却最是勾人。我都在想些什么，肯定是武侠看多了，林霁月慢慢的垂下颈脖，心却再也
平静不下来。
李星拍拍趴在桌子上作烂泥状的林霁月，“小林同学，还不走啊。从来没见你这么勤奋啊，晚自
习下了竟然还不走。知道发愤图强了？”
“去你的，我现在烦的很，赶快消失。”林霁月恐吓的扬了扬细细的胳膊。
李星坏笑的说，“是不是今天帅哥的脸没有摸够啊，别急啊，姐姐帮你制定追男计划。”
烦躁的打掉在自己头上乱揉的毛手，“都说了别来烦我，小心我回去收拾你。”林霁月把脸捂在
书本里，因此说出来的话也瓮声瓮气的，没有一点气势。不过，触感却不像李星的小手那样绵
软，而是骨节分明，带着薄薄的粗糙。越想越心惊，林霁月急迫的一仰脸，还没看清来人，就撞
上了某人的脸。火辣辣的触感，不光是脸颊，林霁月仰脸时似乎嘴巴也稍到了某人的耳朵。捂着
发疼的腮帮子，林霁月瞪着坐在前排揉脸颊的叶一尘。
今天两次不“小心”的和男生的脸亲密接触，虽然一个比一个正，可是却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是
挥不去的忐忑。还没想好怎么措辞，就听到叶一尘的嗤笑声。
叶一尘捂着脸说，“小心我回去收拾你。这种话以后少说，很让人遐想的。”
慢半拍的林霁月不懂叶一尘在说什么，迷糊的问，“什么小心我回去收拾你。你脑筋有毛病
啊。”
扭曲着一张俊脸的叶一尘笑笑的说，“是的，我脑筋有毛病才会喜欢你。”
林霁月反复地回想和叶一尘的对话，次数不多，对话内容却一次比一次劲爆。这次更是爆出了万
古流传的三个字：喜欢你。可是，我还是纯洁的高中生啊。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应一个人或一句
话就索性装傻吧。林霁月心里紧张的跟擂鼓似的，就像古代打仗。眼看就要上战场，可是，自己
还没准备好。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不过，演戏是我的本领。暗暗吸口气，林霁月听到
自己平稳的说，“是啊，好晚了，早点走吧。要不然，逸夫楼锁了就惨了。”
叶一尘配合的站起来，随之带起一股淡淡的啤酒味。林霁月不喜欢啤酒，连带讨厌有关啤酒的一
切。捏住鼻子，扇了扇风才感觉好点。
叶一尘解释说，“没办法，我也不想喝，不过老板发话了，我不得不听。”可是口气听起来很别
扭。
“篮球赛输了，你还伤心吗？”林霁月冷不定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场球赛。”
“可是你们为什么都黑着一张包公脸啊，搞得多悲壮啊。”
“眼看着你和李星去给我们的对手鼓劲，你想想那滋味儿。我们本班的女声都不看好我们，当然
不爽啦，悲哀啊。”
化身为现代孔子的叶一尘用教训的口吻说，“你以后不要摸别人的脸，一个女孩子，成何体
统。”
“我喜欢。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林霁月肆无忌惮的挑衅叶一尘，似乎自己每次和他说话就特别好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