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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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是尴尬，非常尴尬。
顾行面无表情地看着绸缎裤子上顶起的小包，心情十分麻木。
梁歌又问了一遍：“顾老师你在吗？”
顾行憋着火气说：“在。”
梁歌谨遵导演指示，跟“状态不好”的顾行谈心。
梁歌说：“顾老师，我觉得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实你真的演得特别好，我认真地说，绝对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顾行皱眉看着消不下去的小包，伸出了手。
梁歌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继续叭叭叭：“……比如说今天这场戏，不怕您笑话，您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腿都软了，您就那么一个眼神，那种暗藏杀机的眼神，我现在想起来还打哆嗦……”
顾行终于对自己下了手，用力狠狠一掐：“唔！”
梁歌疑惑，好像有声音？“顾老师？”他轻轻喊，“您在听吗？”
顾行松开手，整理好衣袍，打开隔间门，沉稳地说：“我在。”
梁歌背对着他，看着他对面的隔间。
他于是补充一句：“……在你背后。”
梁歌闹个大红脸，转身说：“顾老师，您好啦？”
顾行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上厕所”的，回过头又去按了一下抽水马桶的按钮。
梁歌默默在旁边等他。
顾行走到水池前，冷静地洗手，洗完用烘干机烘干。
梁歌觉得自己在旁边杵着怪怪的，就也洗了个手。
顾行走出洗手间，梁歌忙跟上。俩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梁歌便朝顾行笑了笑。
顾行暗想，梁歌为什么突然对我笑得这么甜？他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顾行看向梁歌，点漆般的瞳仁幽光微动，梁歌从中看到了自己完整的倒影。
曾经有行歌cp粉真情实感地写小论文，说顾影帝看他的眼神瞒不住人，那分明藏着隐忍克制的极致深情。这篇小论文很快被“谷雨”举报，已经404很久。
现在他看着顾影帝的眼神，想起了这篇无意间看到的文章。顾影帝……居然会这么专注地凝视他吗？
他的心脏漏跳一拍，产生些许不清不楚的情愫。
两个人脑回路达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同步——
他难道暗恋我？可我们都是男人啊！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重新投入拍摄工作，两人之间的磁场更加充满张力。
当梁歌再次搂住顾行的脖子，在顾行耳边轻声低语，顾行早有准备，凭借莫大的自控力，没有再出现丁丁起立的情况。
但满身的鸡皮疙瘩却着实控制不住。
吴江叫好道：“顾老师细节把握得非常好，身上的毛孔都是戏！”
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顾行抿了抿唇，没解释，心中松口气，这场戏终于过了。
吴江说：“很好啊，咱们最后保一条。”
顾行：“？？”
吴江：“顾老师累了？”
顾行身体紧绷，说：“没有，来吧。”
吴江点点头，第七场第三镜第五次开始——
梁歌摔倒，顾行抱起梁歌，梁歌凑到他耳边吐气，他浑身战栗。
吴江拍大腿：“太棒了，看得我都哆嗦！”
顾行额头起了层薄汗，化妆师过来帮他补妆。
吴江笑眯眯地说：“咱们最后保一条哈。”
顾行：“……”
就这样，这个镜头足足过了八次。最后一次结束时，顾行身上汗如雨下，几乎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
梁歌担忧地看着他，拿出纸巾给他擦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却反应很快地躲了过去。
对了，要保持距离来着。
现在又不是在戏里。
梁歌意识到自己越线，缩回手，心里想，他怎么会怀疑顾影帝暗恋自己呢？明明人家都不想和自己多接触。
他并不沮丧，只是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顾行生无可恋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摆弄。
大夏天拍古装本就酷热难耐，敏感的耳朵还被翻来覆去吹了八次，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火炉，随时都会炸裂的那种。
他现在只想离梁歌远一点。
然而吴导很快开始了下一个镜头的拍摄。这一镜是之前在酒店房间里，梁歌和他试的戏。梁歌要深夜潜入皇帝寝宫，谋取龙种怀上继承人后便做掉皇帝。
顾行揉了揉眉心，想到试戏时两人虽然肢体多有摩擦，并未有今天这种触电般的感觉，更不会擦枪走火、起立升旗，一颗微悬的心放了下来。
不错，事实证明，他只是耳朵敏感一点，只要不碰耳朵，他才不会失态。
顾行找回了一些自信。
吴江一副灵感爆炸的表情说：“我打算在这里加一点戏。小梁，到这时你这个人物的野心已经出来了，你在顾老师睁眼的那一瞬间狠狠地亲他，用一种争夺主动权的姿态，尽量强势一点，野性一点，不需要太柔美。”
加吻戏？
梁歌一愣。
顾行扯了扯汗湿的衣领。
吴江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笑道：“怎么了？”
顾行脑中“嗡”地一声绷紧了弦，语气却很镇定：“我没问题。”
吴江说：“小梁？”
梁歌诚实回答：“吴导，我没拍过吻戏，担心拍不好。”
吴江笑道：“没拍过不要紧，总要有第一次。我还以为你们心里有抵触，不想跟男明星接吻。”
顾行沉默，梁歌偷偷看顾行，小声说：“不会。”
顾影帝那么英俊，他可以……不不，英俊不英俊的无所谓，主要是专业演员，得敬业。
吴江见二人果然不抵触同性间的亲吻，欣慰点头。做演员这一行，不能太矫情。
场记打板：“武帝第七场第四镜第一次！”
如水月色下，梁歌踏入镜头中，裸-露的双足微微弓起，脚背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摄像师操作镜头，一台摄像机跟拍梁歌的脚，青灰色铺地方砖映衬霜白赤足，画面冰冷而冶艳。一台摄像机由下而上推到梁歌面前展开特写，拍摄他不施粉黛却俊秀天成的脸庞。另一台摄像机则用来记录全景。
梁歌唇角噙笑，缓步走到帝王卧榻之侧，坐下低唤：“夏郎，我来了。”武帝讳夏。他像是民间夫妻般，喊着夫君的名字。
顾行躺在床上，睡得工整，眉头舒展，神色平静，看起来没有听到梁歌的呼唤。但实际上，他交叠在小腹位置的双手上，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梁歌恍若未觉，伸手抚上顾行的脖子，做了一个圈住的动作。顾行神色分毫未变，脖子上的青筋缓缓地凸起来。
梁歌开始摆弄顾行睡衣上的盘扣，两三下解不开，气恼地捶了下顾行的肩膀。
顾行身体震了震，眉峰轻轻锁起，一副将要醒来的模样。
梁歌低笑，手倏地下滑。顾行睁眼，掩去一瞬间的杀气毕露，含笑看向梁歌。
“贵妃来此，有何贵干？”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能让听到的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梁歌想起吴导的话：“顾老师睁眼的一瞬间，你狠狠地亲上去！”
他微抬头，脸上笑容扩大，眼神突然从柔媚入骨变成势在必得，在顾行露出怔忪之色时，扑上前用自己的唇封住了顾行的嘴！
顾行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柔软，身体一颤，旋即眯起眼睛，反手将梁歌掀翻按在床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梁歌两腮，更加强势地吻住了梁歌的唇！
即兴发挥？
吴江在监视器后点头，不错，是他要的感觉。
梁歌蓦地睁大眼睛，旋即目光变冷，搂住顾行，主动迎合起来。
仿佛百炼钢化成绕指柔，顾行铁钳般的大手失了力道，从梁歌腮旁滑落。
梁歌露出得逞的笑意，抬腿勾住顾行精瘦的腰，依靠自己身体的重量强行一扭，让两人的上下位置再次调转！
同一时间顾行按住梁歌后背，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气氛已到最顶点，只待梁歌张嘴咬住顾行的脖子，便能结束这一镜。
梁歌却趴在顾行胸口，愣愣地没有动作。
“咔！”吴江纳闷，从监视器后探出头，“怎么了小梁？”
梁歌脸蛋通红地看着顾行，顾行面无表情，耳朵却比梁歌的脸还红，简直就像两块鸡血石。
明明试戏的时候他没反应！
明明梁歌这次没对他耳朵吹气！
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成年人的崩溃都悄无声息，顾行只想当场去世。
众目睽睽之下对男人起反应，还被对方发现，他不要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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