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皇帝》慕宸不哭

22、红娘二期

　　不过两三日，盛秋水就拿到了精装版的第二期红娘，才将将拿到手，盛秋水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闺阁群芳的专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才知道那日叶语苏并不曾唬了自己去。

　　这专栏不过刊了一则消息，却是紧紧重要的消息。盛秋水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大丫鬟，又有几分不可置信地吸了一口气。

　　“小姐，这是怎么了？”那丫鬟极少见到盛秋水如此震惊的神色，不免关心地问了两句。

　　“皇，皇上订了红娘。”盛秋水开口对那丫鬟说道。

　　“皇上和长公主的关系纵然不好，订阅红娘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这红娘十分新鲜，大抵皇上也想看一看？”

　　“不，这上面说了，观闺阁群姝德容言功，以备后用。”盛秋水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原来在红娘上不单单是闺阁扬名的好处，还有几分可能得了皇上的青眼。

　　“若是，被皇上看中……”

　　而现下，那么多闺阁贵女都盯着皇后娘娘的位置，若是能够借了红娘的势，那岂不是有可能一飞冲天？这天底下最贵重的位置，哪个不想要？

　　虽然那丫鬟极想提醒一句：以备后用并不代表充入后宫，更不代表就会成为皇后，但是她觑着盛秋水一脸兴奋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下去。

　　毕竟盛秋水这般的想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红娘一期的专栏只能放一个贵女，这，到底如何也未可知。”那丫鬟不免又牌旁敲侧击了一番。

　　“这便是下面的那条消息了，长公主得了皇上的准许，开群芳宴，排百姝榜。”

　　那丫鬟不免睁大了眼睛，随即问道：“这百姝榜，可有什么说头？”

　　盛秋水一时激动，不免没有细看，此时得了丫鬟提醒，又细细拿了红娘看了一遍，随即面色微红地说：

　　“大约是要评个分数出来。不过这分数，分成了两个部分。这其一，群芳宴当日的种种细节评分，其二就是票选。”

　　“票选是何物？”

　　“就是这个。”盛秋水从红娘刊物的背后寻到了票选的票子，每一张都制作得极为精致，每一张都像是缩小版本的薛涛笺，大约只能写个姓名上去，但是却都排了编号，也都做了些特殊的处理，倒是很难仿制。

　　因盛秋水订了精制版本的红娘，所以这背后一共有三张相似的选票，待写好名字，投到红娘馆门前的箱子中便可。

　　只等到了日子，便计分出来，好让众人知道个清楚明白。

　　红娘上面倒是写得分明：只写一位自己最为佩服敬重的闺阁女子即可。也就是说，要论诸位小姐在闺阁中的人气。

　　盛秋水细细地将那些条条框框都说了一遍，口中笑道：“论名声，我自然是在闺阁中最好，她们不写了我，还能写谁？”

　　那丫鬟一听这话就觉得要糟，又不能明说，只得委婉劝道：

　　“小姐的名声自然是这上京城中头一等的，只是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能够排上百姝榜的头名，那好处便是奴婢也不得不动心。”

　　“那又如何？”盛秋水依旧不大明白丫鬟言中何意，如此一来，那丫鬟也只得再说得明白些。

　　“奴婢以前村子里选村长，有一位耆老往日里德高望重，深受众人爱戴，十里八乡谁提起了他不是一个好字？这样的人，偏偏没有选上村长。”

　　“这是为何？”盛秋水奇道。

　　“不瞒小姐，因为另一个想当村长的人家里颇有余裕，倒是挨家挨户地给人送了两颗鸡蛋。到了最后选人的时候，那些拿了鸡蛋的，大部分都选了那富人，那耆老倒是没了人支持。”

　　丫鬟如此一说，盛秋水还有不明白的。她自幼长在闺阁，又是出身书香世家，不免视金钱如粪土，对于庶务一道，颇为陌生，真正算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家闺秀。越是身份贵重的贵女，便越是不通庶务，这也不算什么，故而这丫鬟第一次提点，盛秋水并不大明白其中曲折。

　　不曾想，还有此等法子。只是到底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道：“那些京城中的贵女们也不是这等眼皮子浅的，难道还为了两三个鸡蛋便改弦易辙不成？”

　　“我的好小姐，那鸡蛋当然不至于，只是若是是合了心意的物什，那又该如何说呢？”那丫鬟顿了顿，道：

　　“若是有人拿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来和小姐换这三张，小姐是换还是不换？”

　　这话说得有几分僭越，但是却真正点醒了盛秋水，她神色上颇有几分慌张地道：

　　“那该如何是好？”

　　“小姐莫急，这一来，小姐的名声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二来，咱们不妨多订些红娘。”那丫鬟机灵的很，早就已经想好了该当如何，就等着盛秋水问。

　　盛秋水一听便反应过来，道：“这红娘加订要提前五日去和红娘馆说，你且安排了人去准备。”

　　“不知小姐要订多少？”那丫鬟少不得多问一句，以备周全。

　　盛秋水皱了皱眉头，道：“先订十本普通版本。”

　　那丫鬟颔首，行了个礼正准备出门去，不想盛秋水又叫住了她：“慢着，我且再看看。”

　　说罢，盛秋水又拿起红娘看了一遍，忙道：“去订十本尊享版的红娘。”

　　“小姐，这尊享版，是什么？”

　　“旁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尊享版一本附上十张选票，而且每张选票都是十分，旁的都略次一等。那些平装版本的，一张票才一分。”

　　说到这里，盛秋水撇了撇嘴，谁稀罕那一分两分，自然还是要高贵些的版本更加适合自己的身份。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诶，去账房支银子。”盛秋水不免又加了一句。

　　“咱们有银子，三百两呢。”那丫鬟管着盛秋水的私库，纵然贵重的金银首饰都不能动，但是活动的银子却也还有三百多两，怎么就需要走账房？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去支银子，那尊享版一本五十两纹银。”

　　丫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长公主殿下到底是在卖纸还是在卖金子？还有自家小姐，到底明不明白五百两纹银对于普通人家意味着什么？

　　心中纵然有万般疑惑，丫鬟也顺着盛秋水的意思去账房支取银子，再命机灵的小厮去了红娘馆。

　　红娘馆就在内城，离熙德长公主府不远，但是地段偏僻，以往的时候，竟然是连个地名都说不大出来，只说是泰昌大道旁边的小巷子。如今红娘馆起来了，倒是多了一个诨名，就叫红娘巷。

　　那小厮急吼吼地跑到红娘巷口，还未曾喘口气歇上一会儿，便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往日里清清冷冷的红娘巷哪里还有那副清冷的模样？此时，许多熟识的小厮都挤在此处，好不热闹，还有个和盛家小厮相熟的小厮，一看见他就道：

　　“你也是来订红娘？我听前面的人说，红娘加印不过来，所以只能先到先得。”

　　盛家小厮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忙不迭向着那人道了谢，也挤入了人群之中。

　　这边场面正热，红娘馆的掌柜的虽然也被叶语苏打过了招呼，但是到底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场面，纵然早有准备，还是专门派小厮去寻了叶语苏禀报。

　　“公主，咱们已经收了接近十万两预订的银子。”

　　“喔，这是好事儿。”叶语苏显然早有准备，并不曾太过惊吓。那小厮原本满面红光，此时也镇定了下来。

　　“不过，你还是回去支会掌柜的一声，可别被银子迷了眼睛，咱们可造不起那么多册红娘。”

　　那小厮点点头，有些惋惜地道：“只是可惜了那么送上门的银子。”

　　叶语苏勾了勾唇角，笑道：“你去告诉掌柜的，咱们这选票不单单是第三期出，要连着出四期，后面三期，顺延便可。”

　　那小厮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满口应了，临走时，还得了一个红封的跑腿费，更是喜不自胜。

　　这边苹果才听到十万两便已经有些楞，临了知道这还不算完，连着四期，除开已经发行的第二期红娘，还有三期，岂不是三十万两雪花银？

　　便是苹果一贯镇定惯了，此时也被这天文数字弄得心绪有了几分起伏。

　　“那些贵女们，还真是……舍得。”苹果咽了口口水道。

　　“苹果你看得很明白嘛，这女人的疯狂，真是不可小觑。”叶语苏啧啧嘴，只觉得无论到了哪个时代，人性的本质都不怎么会变化。

　　“只是，这也，太疯狂了。”苹果伸手扶了扶心口，平息下自己激荡的心情。

　　“咱们皇帝陛下的面子就是大，就像驴子面前那根看得着，吃不着的胡萝卜。”

　　苹果腹诽：皇帝陛下是胡萝卜？那些贵女们是驴子？要是她们知道了长公主殿下这样的评论，不知道会不会选择踏平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