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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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活见鬼了！这他妈是真的还是恶作剧？
保罗和希曼居然要结婚了，婚礼还就在一个月后。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我把请帖摔到米律师眼前：“这俩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就算是水蛭贴活人身上几天，血吸饱了都知道自己跑呢！他俩居然连水蛭都不如！”
米律师被我凶的莫名其妙，戴上眼镜拿起请帖开始念道：“尊敬的Asher先生，我们真挚的邀请您与9月9号（周六）下午5点参加保罗-克里斯特先生与希曼-维克的婚礼.....”
我还在旁边骂骂咧咧：“他们居然还好意思给我发请帖？两个搅屎棍自己互相搅对家的屎就算了，还非要凑到我面前来恶心我干吗，脸呢？真他妈的....”
米律师还在后面充当背景音继续念：“...并且，我们真挚的希望Asher先生你可以同意接下保罗-克里斯特先生伴郎的职务，我们对此万分感激...”
“等等！你说什么？让我当伴郎，哪儿呢！给我看看！”
我一把抢回请帖，眯着眼仔细看看，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张纸。
米律师在旁边叹气：“合着你都没好好看就过来嚷嚷了。”
我看着请帖里第二张纸，心中的小火焰更加燃烧了：“操！老子凭什么给你当伴郎！...”
米律师在旁边补充：“你先看完。”
“如果您同意接受伴郎的职务，所有酒店打车食物服装等等一切费用，全部由新郎补贴承担，...呵！我还用的着他补贴，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米律师继续补充：“下面还有。”
“并且，我们同样希望米歇尔先生可以接受担任希曼-维克先生伴郎的职务....什？！么？！他们还真好意思？他们以为我会同意让我的丈夫去给他前男友当伴郎？？！”
米律师还在补充：“再往下看，你能不能全看再一起攒着一起嚷嚷？”
“如果两位对目前的人员安排不满意，我们也同意你们互相交换伴郎职务的对象。诚恳的等待着你们的回复，此致敬礼.....没了吧？后面还有吗？我能不能开始嚷嚷了？”
米律师点头宣布：“好了你可以开始发火了。”
“我可去他妈的！”，我愤怒的将请帖摔到地板上，还狠狠的又在上面踩了几个鞋印：“不去！没门儿！死都不去！”
米律师真是看戏的不嫌事儿大，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确定不去吗？说不定人婚礼上也有巧克力喷泉呢。”
“有也不去，我也是有出息的！”，我将发泄目标集中在叔身上，指着他大声教育：“这全都是你的错！当年你在学校里要是不和你同学院同专业的人的搞，这事儿能发生吗？！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当时怎么就不懂呢？！”
米律师满脸无辜：“当年可是希曼先追的我，保罗他自己暗恋我，这怎么能怪我？魅力大也是我的错咯？”
“你少贫嘴！他追你你可以拒绝啊！还不都是因为当初你管不住自己的裤子！你看看这些被你上/过/的/人，没一个正常的！你的丁/丁怎么回事？！它是有毒吗？被下蛊了吗？”
米律师临死不忘补刀：“我的丁/丁健康的很，而且我也/上/过/你啊，你这不挺正常的。”
我严肃的警告他：“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不要火上浇油。现在已经有两位祖宗了，如果以后再出现什么你法学院时留下的风流债...你...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可受不了了！”
米律师依旧心平气和：“婚礼不想参加那就不去呗，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看把自己气的，都出汗了。”，说完他还拿了本文件夹在旁边给我扇小风。
我双目怒瞪，指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顿了顿，道：“米歇尔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在和今晚做饭给你吃的人说话...你今天还想吃晚饭吗？”
话唠米瞬间闭嘴了，很老实的在旁边拼命扇风不敢再言语。
我用力把请帖揉成一团扔到个角落，纸团落地时躲在角落的哈皮迅速跳了出来，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玩具，火速将纸团叼走了。
叔和我说只要不回复婚礼请帖，等超过回复截止日期一定时间后就会自动被默认邀请的宾客选择不参加婚礼。日子平平静静的过了两个礼拜，一天下午，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公寓楼门口。
我惊讶的望着希曼：“你来干嘛？”
希曼淡定的回望着我：“我来找你。”
我一脸懵逼：“你来找我？为什么啊？”
希曼继续淡定的反问：“你为什么不回我们的婚礼请帖？”
我铿锵有力的说：“有法律规定一定要回婚礼请帖吗？我们根本就不打算去啊。”
希曼问：“为什么不？”
我简直要无语了：“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去？我好好想想，哦第一，我的丈夫是你的前男友，第二，你觉得我配不上他，你觉得我就是个中国来的low逼，第三，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很高大上很棒棒，世上无人能及。第四：我看起来很像傻/逼吗？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希曼却走上来卡住大门，
“听我说，我需要你和米歇尔来参加婚礼。”
我冷哼一声：“为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凭什么？”
希曼道：“保罗说如果你们不来参加，他就不同意和我结婚。”
这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们邀请我俩无非就是为了捉弄米律师外加恶心我，结果居然是这样。
“天呢，你可真可悲。”，我摇摇头，跨过他迈入大门：“如果是这样，你俩还是别结婚了。结婚本是件神圣庄重并且重大的事情，你们根本就是把这种事当成儿戏，你们俩不配结婚。”
希曼脸色一变，道：“我没把这当成是儿戏，我认真的。”
我没搭理他，径自走进厨房，开始收拾塑料袋里的食材。
希曼依旧穷追不舍的跟在旁边，像只小蝴蝶追着蜜糖一样不离不弃：“我真的想要和保罗结婚，但他说如果我不能请到你来当他的伴郎，婚礼就取消。”
“我，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相反，我很羡慕你。”
“你有工作，有爱人，有家庭，明明都是同性恋，你却什么都有。”
“你和米歇尔太幸福了，少年恋爱直到现在，你们没有染上病，有钱有房，有支持你们的家人。你们什么都有。你知道圈里多少人羡慕的眼睛都要滴血了吗？”
希曼的声音越来越低，轻的仿佛他在自言自语。
我甩开一把大葱，头也不太抬的说：“要是那么羡慕的话，就放下身段好好去找一个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如果保罗和你结婚还需要有前提要求，那他不值得，没必要在这种垃圾上浪费时间。”
希曼苦笑：“我也想啊，可我已经不年轻了，再过几年我就要四十岁了，我没有太多可以挑剔的权利。保罗有钱有能力身材也不错，还能在事业上提拔我。和他一起我也过得下去，我觉得我不会找到更好的了。本来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一个人也是过，两个人也是过。”
我摇摇头，道：“我认识一个人，他今年马上要四十岁了，也是今年十月要结婚，也是同性恋。他说他从18岁起就梦想有天可以找到一个愿意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从十八岁找到现在，整整22年，过程确实很不容易，可他总算是找到了。你看，一切皆有可能。”
希曼也摇摇头：“这种类型太少了，都是童话故事。很多时候结婚仅仅只是为了不再孤单。生物都是喜欢群居的，尤其在同性恋这种圈子，一个人对抗的压力太大了，如果有天有人说他可以和你一起分享压力，共同面对这个世界的苦难和恶意，你觉得你是选择继续自己承担，还是答应那人，和他一起？”
我道：“这不一样，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对一个人没有感情，你过不下去的。”
希曼也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同在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总有一天，会有真正的感情的。”
我抿抿嘴，郑重的开口道：“希曼，虽然我很不喜欢你，很不待见你这个人。可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人生本就苦短，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希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和米律师最后还是没有去参加希曼和保罗的婚礼，但听说婚礼还是照旧举行，弄得特别盛大奢华。保罗甚至特地请了纽约时报某位板块的编辑专门为他们二人编造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感人肺腑至情深的史诗级浪漫爱情段子，弄得满纽约gay圈风雨皆知，这段佳话浩浩荡荡的在圈子里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场盛世婚礼结束后没多久，保罗通过社交媒体公开宣布从政，并且开始积极参与市内各大政治活动。希曼也随他同进同出，同样积极的为他的新任丈夫拉赞助找广告。两名同为律师出身的政客夫夫，想要在政治界混到一片落脚之地，并不是很难。
一天早饭，米律师正看着财政日报，翻过页看到了报纸上占据半张报纸的黑白照片，突然笑着感叹：“不得不说，保罗真是个天生当官的料，这种人对自己比谁都狠，他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利用到这个地步。”
我好奇的探头望去，报纸上是张保罗的半身照，他笑容可掬，西装革履，正在参与着某项公益活动，刚刚发表完演技，与纽约市长一同握手。站在他背后的希曼也面露微笑，目光望着远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月后，我和米律师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米律师的浪漫因子在这种特别的日子总会变得更加膨胀。为了纪念日我们特地请了假，开车去郊外玩了一整天，红酒派对，鲜花祝福，在五星级酒店里吃饭泡温泉，将所有满足米公举一切公主心的事情一口气做了个遍。傍晚回家后，米律师兴致勃勃的从冰箱里拿出前一晚就解冻好的结婚蛋糕，用餐刀一分为二，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小半推到我这边。
我咬着叉子半天不想动口，闷闷不乐道：“既然是结婚纪念日，为什么一定要吃一年前婚礼上的蛋糕。我们买个新的吃吃不更好吗？”
米律师挖了一块塞进嘴里，解释道：“这是我父母那边留下来的传统，听说他们也是从他们的父母那边传下来的。”
“结婚蛋糕的第一层代表着新婚后的第一年，据说刚结婚后的第一年是最甜蜜的，然后这种甜蜜就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消失。为了能让这种甜蜜长存，有些人会有在结婚纪念日吃结婚蛋糕的传统。特地将结婚蛋糕的一层保留下来，让这种甜蜜一年一年的传承，保佑新人地久天长，恩恩爱爱一辈子。”
我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叉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令人意外的是，蛋糕松软甜美的口感完全没变，上面的霜糖奶油入口即化，味道都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米律师见我没再抵触，问：“怎么样？还行吗？”
我笑着点点头：“真甜啊。”
米律师笑着凑过来，特别不要脸的说：“真的吗？那让我也尝尝？”
我主动抬起头吻住他，嘴里剩下的一丝奶油融化在唇齿之间。
那股甜腻的滋味在口中回荡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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