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过年咯…… ...
-
自从那次宿醉事件以后，梁彦就处处避着梁嗣祈。而梁嗣祈因为年关公司比较忙，也一直在公司帮忙，早出晚归，也没有多的时间再去骚扰梁彦。直到除夕夜，两人才算正式碰面。
中国的除夕是个大日子，而梁家向来很明主，所以早早的放了那些仆人们回家过年去了。这一来，梁家人不免俗的也只能去酒店吃了这年夜饭。
吃完饭，梁嗣祈提议去林江边放烟花。梁彦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极为赞同。毕竟年轻，喜欢这炫丽却一瞬即逝的美好。
“不错的注意，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出去活动了。”梁奇铭也表示赞同。
“呵呵……我老了，身子骨禁不起折腾了，江边风大，我就不去了。你们一群年轻人去玩玩就好了。”老爷子看着今天一家人乐融融的也分外高兴。但是最近身体大不如前，他也算是心里有数的。
“爸，我送你回去！”梁奇轩边说边准备送老爷子上车，回头又对梁奇铭说道。“你就带小彦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梁奇铭点了点头，夜晚的灯光有些恍惚，照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奇轩，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老爷子有点自嘲的笑笑。
“我刚好今天也有点不舒服，也想先回去。爸，你就上车吧。”老爷子深深的看了梁奇轩一眼，终是上了车。
梁奇铭他们三个开车往林江的方向去了，另一边梁奇轩开车和老爷子一道回家。
梁奇轩最近发现老爷子越发的老了。这人上了年纪就特别害怕孤单，所以他说什么也要送老爷子回家，不能让他一个人了。说到这，忘了说，梁奇轩是个很孝顺的儿子，也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儿子。要不当初也不会二话不说的挑起这份祖业，还……断然结了婚。而后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却半步不能踏错。
“奇轩啊……”
“爸！”
“我这辈子有你这个好儿子死也知足了。”
“爸，别这么说。我是你儿子。”
“是啊，你是我儿子，奇铭也是我儿子。虽然同父异母，可有些事……”
“这我都明白！我也从没有怪过你。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不提，不提了……”老爷子无力的摇摇手。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你是个好儿子！等我见了你的母亲我一定会亲口告诉她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一点也不假。）
梁奇轩的母亲和梁奇铭的母亲都早逝，老爷子的心也随着两位相继死去的妻子去了，就再没续弦了。或者是觉得自己命不好吧。
林江边，梁彦和梁嗣祈一人拿一桶烟花正放的兴起。梁奇轩倚在栏杆上看着两个年轻的身影不禁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回忆”是个可怕的字眼。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你只剩下回忆。你只能跟别人说“我曾经怎样怎样……”，加上过去式，再美好的事情也会显得格外凄凉与哀伤。
“一起放吧。”梁彦递给梁奇铭一根烟花棒。
“嗯”梁奇铭笑笑的接过。
烟花兴奋的挣脱束缚，而后卖力的奔向了天空，终于如愿一般的舒展了各自的羽翼，璀璨的开放……犹如是这空中的昙花样，美好却又短暂。刹那的炫丽后，只剩下泯灭了的尘埃消失在灰蒙蒙一片的夜色里。各自沉沦……
放完烟花后，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空中的“昙花”此起彼伏的盛开着，他们依偎着林江边上的栏杆，各自仰望着。良久……
“唉……”梁奇铭重重的叹口气。梁彦闻声，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梁奇铭在看他。
“二叔？”
“看着你们想到小时候的我和奇轩了。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二叔……能说说你和爸爸的事情吗？”梁彦忽然想起上次梁奇铭谈起以前的事情露出的表情，让他很想知道曾经在梁奇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露出那种哀伤的神情呢？
“嗯，你想听什么？”
“二叔随便说吧，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爸爸。”
“有没有人说过你跟奇轩长的很像？”
“有吗？”
“眉目间的神韵像极了。总是冷冷淡淡的，其实心底却是个比谁都敏感的人。呵呵~”梁奇铭笑的有点无力，“记得……当我们还在奶妈家的时候，那时老爷子的公司面临极大的危机，于是就把我们交给奶妈‘保管’。奶妈闲我名字难记，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就给我起了小名叫小彦，管他叫小祈。后来知道那是奶妈两个在国外的儿子的名字。之后，老爷子的公司度过了难关就把我们接了回去，就再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们了。”
梁彦迷惑的看着梁奇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名字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叫梁嗣祈就拜梁奇铭所赐！”梁嗣祈看着梁彦一脸迷茫，就点化了一下他。
“难道……‘嗣祈’的本意是‘思祈’？爸爸的小名？二叔……思念……”梁彦瞳孔微微放大，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好像早知如此一般的看着梁奇铭。早知如此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梁彦有所察觉的呢？是从二叔看梁奇轩的眼神吗？还是那次被梁嗣祈吻了的夜晚因不能入睡而听见夜归的梁奇铭因酒醉而对梁奇轩说出的奇怪话语里知道的呢？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的名字……梁彦？是因为爸爸他……”
“你的名字……我想应该是当时他也没有忘记我吧，至少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去法国待了5年后，我最终还是决定回来。我想他之所以给你取这样的名字，那是因为我们的感情还在……就算不能彼此拥抱，但只要看得见就好。总好过千上万水的思念。”
“我记得我5岁那年，你们回来过，可是没住几天就又走了……”梁彦镇静的接着话语，完全没有知道自己父亲和二叔有不合伦理的情愫在的震惊。好像这本来就是如此一样的接受了。连一句多的质问都没有。这是不是因为梁彦本身就没有太强的道德观的原因呢？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只要远远的看见就好……可是我终是没有做到！我根本不能容忍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我，满眼满脸的笑容却是给了那个女人。我早知道是这样的，要不他又怎么会那么坚决的撇下我，同那个女人结婚呢。我早该有心理准备的。时隔5年，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放的下了，所以才敢回来。可是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堤防都崩塌了。那些岸堤根本阻挡不了他的一个笑容……”
“所以……你再次选择离开……”“只能这样！那个时候，我甚至是有些狼狈的逃离……”
“其实那个女的是老爷子故意邀请到家里来做客的，我还记得爸爸一点都不喜欢那个阿姨，可是老爷子却念念叨叨不知道跟爸爸说了什么，那个女的就在家里住下了。还到处故意留下她的痕迹。你们走的第二天，爸爸就送走了她。”
“我后来有意无意跟老爷子电话视频的时候，问过此事，可是老爷子却跟我说他们在一起了，只是暂时不打算结婚。”
“所以，二叔……才一直不愿意回来？”
“可以这么说吧！我不知道回来要用怎样的目光去面对他。”
“可你现在终是回来了……”
“那是因为嗣祈想见你！”说完梁奇铭扭头特意看了梁彦一眼。“我也差不多该给这段感情画上句点了，都几十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见……我？”梁彦转过头去看梁嗣祈，在看见后者灼热的眼神的时候，他又慌忙的避开了视线。
“嗯！”
“……”“虽然说我在法国，可好歹老爷子把我养这么大，我却不能在他身边尽孝。所以一有时间就会跟老爷子通电话，你知道可视电话的好处的，老爷子没事就喜欢说说你，你知道的——奇轩，老爷子是万不会跟我提的。所以，每次讲的最多的还是你。嗣祈对于你的感情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那是后话，我七岁那年回来，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沦陷了……”梁奇铭纠正说。
一段时间的空白后，梁彦有点不知所措的恍惚。
“那你跟季筠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啊？”像是急于逃避似的，梁彦慌忙岔开话题。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你是说你母亲的事？”
“她不能算是我母亲！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我才生下不到几个月，她就撇下我跟……你走了！”
“这是误会！”梁奇铭拍拍梁彦的头，“其实季筠根本不是跟我一起走的，我当时走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这事。要不是后来老爷子打电话追问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季筠离家出走了。”
“可那些下人们都说……”
“我当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纸条说是跟我一起去法国了，害我背负一个骂名。最近听奇轩说起，才知道——当时她知道了我和奇轩之间不是一般的兄弟之情，而奇轩一直对她也是不冷不热，一气之下，她就故意借着我离开的时机故意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
“那现在你和爸他……”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早该了结了。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着为过去的感情画上句号，重新开始晚年生活……”
“你才多大啊，就晚年生活了！”梁嗣祈好笑的看着梁奇铭。
“怎么也四十多了啊！”
“这正是黄金岁月，老什么老！”
“是啊！”梁彦附和着。
“呵呵……”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梁嗣祈说着，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我先去拿车！”
大年夜的寒风吹的有点喜庆的哀伤，各自心里燃烧着的小宇宙都是为爱而酿，是结束还是开始也许从来就没有一个界定，因为那都是原点。
梁嗣祈开车快接近梁彦他们的时候，梁奇铭在梁彦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幸福在眼前的时候，如果喜欢就仅仅的抓牢，等错失了，想回头找，也不定是原来的那份了。”
“唉？”梁彦迷惑的看了看梁奇铭。后者对他笑了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吧！”
“喜……欢……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过年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