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绵绵爱》牙疼

5、4 风挟雨（上）

　　从清早起床到现在，那颗脑袋就像是灌了铅，又沉又重、顶着颗西瓜似的难受，里面“嗡嗡
　　”地响着、耳朵还能听见内里的回音，那回环不绝的效果实在是比电影院里的成人教育篇更发人
　　深省印象深刻。
　　温绵绵实在没辙，请假绝非她所愿，迟到早退也就丢了全勤，她还想这个学期拼个“三好学
　　生”。如此这般地她只能撑下去，上课时浑浑噩噩，老师讲课的声音就像是具有浓重的火星乡土
　　语音、地球人完全不能与之沟通；下课时昏昏沉沉，同学聊天的声音就像是摇篮旁边的收音机中
　　播放的摇滚乐，震耳欲聋让人为之疯狂。
　　上午第四节课刚结束，窗外的老天爷忽然板起了脸，乌云罩顶闷雷阵阵，结果飙了起来，狂
　　风暴雨缠缠绵绵闷骚老天尽情大便。
　　雨势并无减弱的趋势——第五节英语课，温绵绵几乎是睡过去的，待上午的课全部结束，那
　　老天倾盆的英姿依旧飒爽，她便只好打消拜托同学出门买药的念头，继续昏睡。
　　睡睡醒醒的朦胧之间，有个人影在面前晃了一下，掌指轻轻地在她额上探着温度。
　　“……你有订学校饭堂的午餐吗，有没有带药回校？”
　　她迷迷糊糊地摇着头，想说自己订了午餐，但是没有退烧或感冒药，然声音全梗在喉头，干
　　干涩涩地无法发声。
　　那样的关怀恳切仿佛是嵌在梦里的幻影，她既渴望得到，但又害怕那如水中明月虚无不实。
　　待神智稍清明，温绵绵自座位上站起、那种头昏目眩手脚绵软之感直逼着她在原地打转，她
　　亟欲走出课室拿饭盒；同桌见状，忙扶她坐下，先到门外给她捧来饭盒，然后讲课桌上的一袋东
　　西递予她。
　　“——这是什么？”温绵绵不解。
　　同桌的回答道：“我方才到行政楼那边那资料，忽地有一女生在校外喊我过去，我问她干什
　　么，她就一个劲地拜托我把这袋子给你。”
　　风挟着雨，“啪啦，啪啦”地打在窗上，不知因为风的强劲还是因为雨的遽急，窗门也为之
　　颤抖着哆嗦。
　　塑料袋外沾着雨露，温绵绵在课桌上点了层报纸。她解开袋子，里面有一用塑料碗打包的生
　　滚粥，掀开碗盖还冒着热气；袋子里还放着一盒百服灵，专治发热感冒。
　　她想了一下，问道：“那女生……是谁？”
　　“我不认识她的，”同桌的语气略带些担忧地道：“但她回来时应该是超过门禁的时间吧，
　　那保安也忒狠，锁着大门不让她进。”
　　温绵绵低头喝粥，也没应声。
　　有那么一个人处处向她示好，即使她的态度不冷不热、那人却依然不屈不挠。她视其形同陌
　　路，丝毫不放在心上，那人似乎看不出来似的对她好，这种天气跑出校门给她买粥买药、即使袊
　　着雨伞也经不住这风雨折腾，道上积水，行车溅水、还被人挡在校门外，要不湿个通透还真是见
　　鬼的诡异——那人八成连脑子也进水了！
　　萦绕在温绵绵心上的那种滋味……她怎么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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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麻雀学校有俩保安形成鲜明对比：一叫春和景明，一叫樯倾楫摧（这外号都是校内同
　　学的思想结晶）。
　　春和景明最受广大同学们爱戴，人气最高，要是你比那要命门禁时间迟上几分钟、只要门外
　　没有校领导晃来晃去，春和景明一般都是广开方便之门。
　　那樯倾楫摧模样孤僻，性格阴沉——各位同学见着他都不由口中默念诅辞。
　　面对这种天仙泼水老天大便的雨势，晓净也真的有跟保安据理力争。她以一种“挡我者死”
　　的气势试图闯关，但樯倾楫摧的战斗力丝毫不减，加之他一直处于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干脆扬
　　手将大门一关、懒得跟门外的无赖废话。
　　幸好刚才买的粥和药已经托人运回校内，不然与雨共舞的经历，就舞得实在冤枉。
　　校门旁边是一饭馆，那檐篷撑得大而宽，只可惜那上头漏洞颇多，经常滴水，晓净躲进内里
　　还得打伞挡雨。
　　其实站在人家馆子门口不仅有碍观瞻，还妨碍别人生意兴隆，但晓净确实不愿离开这块地皮
　　了，她下半身除了内裤、也找不出几处地方是干爽的，背脊湿漉漉，也不知是雨还是汗；她除了
　　咒骂这见鬼的天气，也烦恼着自己这身衣服应该如何烘干。
　　下午二点正开校门。
　　但一点四十五分，春和景明开始值班，他看那雨瓢泼下来实在豪爽得要命，便打开校门，让
　　那些早到的同学提前进校。
　　晓净欢呼一声，心情立刻转好地走进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