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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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凭着厚脸皮得到了护花机会，顺便途中给清苑讲讲这一路来发生的事，其中自然又毫不心虚地把自己塑造成了抛下皇位脚踏七彩祥云来保护清苑的英雄，对此清苑连一分都不信，秦夫人却信了大半，对他神色愈发温柔。
唯一知道真相的云某人却还在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三人甫一走上人声鼎沸的街道就引来不少目光，秦夫人在这边小有名声是缘由之一，清苑二人的容色气度也实在出色，叫这些小城百姓看得目不转睛，甚至在他们靠近时都十分奇怪地静了一瞬，然后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秦夫人与有荣焉，“当初阿嬷带你娘亲出门时也是这样，不过咱们迟迟要更厉害些。”
“外祖母——”清苑无奈轻嗔了声，对这种话她是早习惯了，因为自家外祖父母没事的时候对子女后辈都是无脑吹，小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听到他们二老在自己面前各种吹捧娘亲和自己，现在想来可能自己小时候无法无天的性格里也有这个原因在？
毕竟被夸得那么厉害，哪个小姑娘的尾巴不翘上天。想到这儿，清苑心中有种诡异又熟悉的满足感和因为外人在而生出的淡淡羞耻。
如果这位陛下能不在这儿碍眼就好了。清苑不着痕迹轻瞪了下某人，刘渊摸了摸鼻子，笑得十分无奈。
秦夫人不以为意，她心中自己的儿孙当然是最好的，还怪道：“刚才还叫阿嬷呢。”
“阿嬷—”清苑从善如流改口，一点都不敢让外祖母不高兴。老人家看起来是十分精神，但毕竟年纪有那么大了，久未见面她自然是事事顺着，也知道以外祖父母的性子到了有时候定和老顽童般，嬉笑怒骂都瞬息万变，她可不想他们情绪起伏太大而引得身体不适。
清苑道：“隔了太久有些不习惯，阿嬷别生气。”
秦夫人马上笑出来，“多叫几声就习惯了，走，咱们先去看衣裳。”
说完也不忘拉上刘渊，“来，阿仔也跟上，阿嬷也给你买，啊。”
……阿仔？刘渊差点没左脚绊右脚摔倒，心忖这大概是这儿的方言，不过这哄小孩的语气……还真是让他猝不及防。正看清苑笑话看得开心，转眼就轮到自己了。
被秦夫人轮番调|教的两人内心相互嘲笑，面上还是都乖乖跟着。
城虽小，五脏俱全。秦夫人带他们到了本地最大的成衣坊，不过这儿可不止有成衣，同样可因人制衣。
秦夫人和掌柜显然很熟悉，进门先用方言交谈了数句，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柔气，但又和那种吴侬软语不大一样，总之……清苑和刘渊都听不懂。
听不懂话，他们还是看得清手势和神色的。见秦夫人和掌柜连连回头望来的模样就知道话中定少不了他们，起初应该是正常的寒暄和介绍，到后面，两人脸上竟同时露出一种奇怪又满意的笑容？
等秦夫人对他们招手时，清苑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目光望向街道，话却是对着身边人，“陛下身份尊贵，先去试衣吧。”
刘渊满脸认真，“我如今不过是个需要仰仗秦夫人照顾的客人，哪有什么尊卑之分，还是郡主先请。”
“客随主便，去吧。”
“从来没有客人先主人家一步的道理，郡主请去。”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使出百般招数相互怂恿，忽然感觉背后一凉，秦夫人亲自走了过来，并同时把两人带走。
原来布庄内分了男女试衣之处，亦分别有男女仆从伺候。而且不出二人所料，根据秦夫人和掌柜的熟络热情程度，他们光衣服式样就试了不下六种，更别说还有款式颜色细节之分，来来回回大概……换了二三十次吧。
连清苑这种勤换衣的人都吃不消，刘渊最后更是神色恍惚地任人摆布。他们依然听不懂那些人的对话，只能从身边欣喜的语气和惊艳的神情来推测，大概是觉得他们二人试衣成效太好，忍不住想把所有衣裳都拿过来。
清苑向来爱美，也喜欢好看的人，但她没有哪一次能像这次这样清楚地感受到美貌的负担……真的太累了，她感觉外祖母的精神比自己还好，连着帮忙换八套衣裳依然满脸笑容，而她、她已经抬眼都没力气了。
刘渊强自镇定，实则心底已经虚得不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期待过病发，至少他能够力气变大些从而挣脱这些人。心想清苑说得果然不错，他的确很弱……居然只能被压着在这儿一套又一套地换衣裳。
偏偏这毒从来就不顺他的意，这时候身体简直健康得不得了。
“阿嬷……”清苑声音软绵绵地撒娇，这种时候不得不抛弃“已经长大的骄傲”，像小时候那样缠着秦夫人，用仅会的一点儿南方话道，“迟迟累啦。”
秦夫人就吃这套，摸了把乖乖小外孙女的脸蛋，上面都有薄汗了，当即道：“那不换了，咱们去酒楼吃好吃的。”
掌柜便用方言笑问了句要哪几套，秦夫人大手一挥，十分财大气粗地把两人刚试过的大半都买了下来。重聚时刘渊看秦夫人和清苑的眼神都变了，他没想到清苑小时候过得居然是这样的生活……本来他还很羡慕有外祖父母疼爱的日子，如今看来……这份爱太沉重了他有点承受不起。
再一路行去，投注过来的目光更多了，换了衣裳的他们显然外貌气质都更加出色，这在小城是十分少有的。
有些认识的人热情地与秦夫人招呼，秦夫人也都一一回应，用十分自豪地语气介绍自家小外孙女，自然又得了若干夸赞，笑得她眼角都起了不少皱纹。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等到了酒楼，清苑发现酒楼掌柜也和自家外祖母十分熟络，并且再度用方言说了一大堆后，她和刘渊顿感不妙。
额上的汗还没完全落下，掌柜的拨了几人来伺候用膳，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小二端来了一盘又一盘的点心菜肴，齐齐感觉眼前一黑。
……他们此生都不想再逛街市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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