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她》乃萱

45、chapter45

　　提前交代珍珍别向顾星耀提及吻戏的事，尔蕊才稍微宽心地离开片场。

　　她从容地走向顾星耀的车，嘴角微微上扬，就像平常一样。

　　把包包放到后座，一回头就见顾星耀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她眨了眨眼，水眸清亮。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一贯的拨人心弦。两人眼神对上，便触发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引力。

　　尔蕊轻轻地攀上他的脖子，闭起眼。

　　每天回去后，在顾星耀家里停留一两个小时，依偎他看剧本，已经成为尔蕊的习惯。而她更喜欢的是，她看剧本时，他会帮她顺毛。

　　偶尔懒怠一天，她抓起顾星耀的手把玩。他的手干净漂亮，白皙修长，她两只手玩得不亦乐乎。

　　“今天怎么不看剧本了？”顾星耀另一只手拥着她，手指卷着她的秀发，同样在把玩。

　　尔蕊的手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今天不想看。”

　　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语气，他嘴角笑意粲然，“怎么了？”

　　尔蕊把头往后靠，紧贴着他的身体，说：“劳逸结合，不可以吗？”

　　“没说不可以。”顾星耀停下手里的动作，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嗅她身上的幽香，“工作辛苦了，累的话早点回去休息。”

　　“嗯，一会就回去。”她语气淡然，脑海却想着回来后还没从包里拿出来的剧本。

　　顾星耀没说话，收紧抱住她的双手，连放轻的呼吸都好像在述说着不舍。

　　静静地相拥片刻，尔蕊才说：“那我回去了。”

　　顾星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是将她放开。

　　尔蕊起身，利落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笑容怡然自得，轻快地拿走一旁的包。

　　“蕊。”

　　刚要往外走，就听身后传来他的呼唤。

　　“嗯？”

　　尔蕊扭头，一眼撞进顾星耀深邃的眼眸里，她的心微安。便见他的手抬起来，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拉近彼此的距离。

　　呼吸的节奏清晰可闻，从轻缓到急促。

　　尔蕊心头的小鹿又开始乱撞，仿佛迷失在充满迷雾的森林里，内心感到一丝不安，却在他的紧拥和循循善诱之下，迅速沉沦。

　　情之所至，思绪也变得飘飘然。

　　尔蕊彻底败在他的攻势之下，薄弱的理智残存，她提醒自己，此时应该逃。

　　顾星耀觉出她的意图，却不肯如她的愿。他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温柔中含着祈求，像一个信徒在期待主的怜悯。

　　尔蕊的心一软再软，在他的追击下，溃不成军。

　　宽松的衣服被轻轻地往下扯，尔蕊若有所觉，微微怔了一下。顾星耀趁着她发愣之际，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伏低。

　　凉意和酥麻同时上涌，尔蕊颤了颤，意识过来的时候，顾星耀已经把她推倒。眼见他压上来，她猛地撑手挡住他，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

　　顾星耀一愣。

　　她的双眸盈着水色。红润的脸颊，委屈的神情，让她看上去像精美的甜点一样。顾星耀握住她的手，温柔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尔蕊还在忐忑，就被他拉了起来。

　　顾星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开她，略不自然地别开脸。

　　尔蕊红着脸站起来：“我去下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脸颊通红的自己，尔蕊捂住脸，传递到手心的温度，分外滚烫。

　　她把内衣扣好，整理好仪容，看着并无不妥后，才走回客厅。

　　顿住脚步，只觉得有盆冷水从上而下浇了她一身。眼前的场景，让她进退维度，呼吸变得凝重，脚步似有千斤。她眼睁睁看着顾星耀抬头，向她望过来。

　　他的表情也凝重，带着严肃。

　　顾星耀把手里的剧本合上，对尔蕊说：“过来。”

　　尔蕊抿着唇，朝他走去。她尽量不去看他的脸色，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把剧本拿回来放进包，又不得不去看他。

　　顾星耀周身的气息微冷：“你打算瞒着我吗？”

　　尔蕊平视着前方，视线所至是他的胸膛，起伏的弧度被他刻意隐忍。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矛盾。没想瞒着他，只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坦白。但又想瞒着他，因为说出来就可能产生争执，她隐隐想要逃避。

　　她的默不作声让顾星耀以为是默认了，顿时眉头深皱，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按住她的肩：“为什么不推掉？”明显是刚加的剧情，画蛇添足，是何居心？

　　尔蕊蹙眉。

　　他的力气太大了。

　　顾星耀松开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定定地看着她。

　　尔蕊垂下眸，捏紧身侧的包，“我没打算瞒你。”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似乎这种场面无可避免。

　　“你同意的？”他的声音在压抑着什么。

　　面对他的态度，尔蕊失去了解释的心情。她没有坚定拒绝，便意味着接受。作为恋人关系，她理解顾星耀会生气，但是她也希望他同时作为经纪人，也应该能理解一下她的立场，而不是这么直接地迸发情绪。

　　“为什么？”他的声音极沉，情绪浓重，像是不满压抑到了极点。

　　此时尔蕊心烦意乱，再听到他质问的语气，顿时委屈转化成恼火，也不想反驳他，只说道：“这是我的工作。”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尔蕊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顾星耀沉默，须臾，说：“推了。”

　　尔蕊皱眉：“工作而已，你……”

　　“推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

　　顾星耀的气息变得危险。

　　尔蕊瞪着他，气话脱口而出：“这是我的工作，你管不着。”说完，她越过他，走向大门。

　　手刚碰上门把，身后阴影笼罩而来。她下意识躲开，却没能逃过对方的魔爪，被推至墙边，强势的荷尔蒙扑面而来，她的唇被攫住。

　　失去了温柔和章法，他的动作和气息一样凶猛，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唔……”尔蕊挣扎着，用力推开他，却完全不敌。他未有丝毫怜惜的行为令尔蕊又恼又伤心，鼻子一酸，大颗的泪珠直滚落。

　　顾星耀一怔，眼里瞬间闪过懊悔和心疼，连忙将她松开，看清她哭花的小脸，抬手为她拭泪，却被她软绵绵的手劲劈开，声音带着哭腔骂他，“混蛋！”

　　“对不起……”顾星耀握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到怀里。

　　尔蕊却拼命地甩开，拍打着双手不肯再让他靠近：“放开我！你走开！”

　　她的声音微微尖锐，显然在情绪顶点，他不敢用力，只好放开她，愧疚地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尔蕊双眼盈满泪水，恨恨地瞪着他，“我讨厌你！”

　　“蕊蕊……”顾星耀一脸受伤挫败。

　　尔蕊抹了把脸，看他不会再强留，便干脆地转身开门离去。

　　留下顾星耀站在原地，整个人像失去了光泽，黯然失神。

　　回到自己的屋子，尔蕊直接扑向沙发，把头埋在抱枕里，想以此止住哭泣。

　　她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猛然抬头，听真切了，一口气起身跑过去给门上保险。做完好像用尽了力气，膝盖一瘫便滑坐到地板上。

　　外面的人似乎意识到她的举动，没再敲门，默不作声。

　　尔蕊不知道他回去没有，低头看着怀里的抱枕，上头印着易廷琛的头像，被她哭湿了一片。

　　门外再没有动静，她也不想开门确认。良久，她才起身。

　　走到卫生间，透过镜子看自己哭花的面容，明明不久前还满面红润一脸羞意，此时却皱巴巴的。

　　“你真丑。”

　　对自己的丑态大笑一声，尔蕊一头扎进浴室。

　　黑暗的走廊，仅有走廊的窗户透进来微弱光芒。尔蕊家的门外旁，顾星耀倚着墙，垂着头，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手表上的时间接近凌晨2点。

　　哭了一场，尔蕊睡得很沉。她睡前订了个比平时早一个小时的闹钟，也提醒珍珍明天早一点过来。

　　闹钟一响，准时醒来。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幸好昨晚用冰敷过，不然可能会难看到影响拍戏的状态。

　　珍珍来的时候，尔蕊已经收拾妥当，立刻就出了门，如计算的，没有跟顾星耀碰上。

　　吃早餐的候，珍珍问及早起的疑惑。

　　尔蕊说：“以后就都这个时间了。”

　　虽然没能解惑，珍珍也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

　　今天要拍摄的场景在咖啡厅，剧组踩好的点就在商业街一家简约适意的咖啡厅里，位于三楼。

　　尔蕊穿着定制的学生制服，坐在窗边的位置。一场戏拍完，欣果从她对面起身，坐到她身边。随后焦俊磊在对面坐下，和她们相视一笑，点头致意。

　　“好了，我们先对一下台词吧。”焦俊磊说道。

　　尔蕊低头，眼角余光却意外地瞥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窗外。

　　街上人来人往，她却一眼看到了对街一楼的甜品店里，一对男女走向窗边的位置，面对面坐下。她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心开始慢慢地往下沉。

　　“尔蕊，怎么了？”焦俊磊没听到她的台词，见她失神，疑惑地问了声。

　　尔蕊回过神，抱歉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重新开始。”

　　“嗯。”

　　尔蕊的心闷得发沉，她自我调节着情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

　　坐在窗边的男女，是顾星耀和薛琳圆。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薛琳圆的脸，顾星耀微微背对着她。

　　她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听得清呢，犯什么傻。

　　她只知道她们在交谈，薛琳圆时不时露出笑容，虽然看不清晰，但她似乎很开心。

　　“尔蕊？”

　　焦俊磊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尔蕊连忙道歉。这是她破天荒的，第一次NG。为了避免再有任何的影响，她提出跟焦俊磊交换位置。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