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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入魔 ...

  •   容筠缠人的功夫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自打容筠来了山禾的寝殿,山禾就一步也没有再踏出过乐明宫一步。

      入秋以来,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特别适合养病。容筠借着给山禾养病的机会,可算是将乐明宫的人都一个个都收为了己用。

      山禾斜躺在塌上,看着门外一个个对容筠言听计从的乐明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

      静养期间,除了元棋和阿疏,其余人一概不见。最后干脆连元棋和阿疏也不许见了。

      许是容筠说得有理,天气不错适合养病,山禾隐隐发觉在她体内作祟的那团东西消停了许多,灵力也逐渐趋于稳定 。

      通过透视术看容筠,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山禾又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眉目含笑。

      吩咐好中午膳食,容筠推开门回到了殿内。山禾立马隐去透视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举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

      “不生气了?”容筠走过去,接过山禾手里的茶壶问道。

      “阿筠学着帮我操持家务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山禾握住容筠的手,慢慢说道,“怎么会生气呢?”

      “刚好点就得意忘形,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容筠看着山禾的白发,推搡道。

      都已经七天过去了,山禾的头发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容筠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山禾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容筠自诩是个看脸的人,对山禾头发白了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找元棋出去谈谈心,怎么才能让山禾的头发变回来,吓得元棋如今见到她都绕着走。

      “阿筠说什么都对。”山禾笑着揽过容筠,下巴搭在容筠肩上,柔声说道。

      自她伤后,容筠便极少与她嬉闹,平静的日子过久了,难免有些无趣。再者,如今南姜政局大变,她也该着手早做准备才是。

      死死的抱着容筠,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终于说通容筠,容她在偏殿设宴,好好玩一次。

      乐明宫偏殿在容筠来之前,一直是荒废的。容筠来了以后,勉强能住得下去,也懒得收拾。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确实悠闲自在。

      虽是设宴,总共也不过就四个人罢了。山禾那一头白发,倘若让旁人瞧见了,指不定还有惹出什么麻烦出来。反正跳舞弹琴都有现成的,也免得再多此一举,徒增烦恼了。

      接到容筠的指示以后,阿疏和元棋就忙着去准备吃食和点心。顺便打发走了周围的侍女们。

      山禾挂在容筠身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容筠,小声哼道:“要阿筠牵着。”

      山禾伸手去勾容筠藏在袖子里的手,鼓着嘴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再搭上她那一头白发,还挺像个瓷娃娃。

      容筠故意撇开山禾的手,先跑到门外。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让她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追上来就给你牵。”容筠站在门外朝着山禾做了一个鬼脸,之后拔腿便跑开了。

      怀里突然一阵空,山禾不爽的朝着地跺了一脚。出门看见在长廊里跑着的容筠,心生一计,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弧度。

      轻轻转动双腕,伸展筋骨。掌心慢慢燃起青色的光芒,目光一凝,瞬间移动到了容筠的身旁。

      掌心的青色光芒罩在容筠身上,顿感无力,身子酸酸软软的瘫在山禾身上。抬眸见山禾嘴边勾起的弧度,认栽的任由山禾将她横抱起来。

      也不知道山禾到底给她施了什么法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窝在山禾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刚到偏殿,就听见阿疏在数落元棋。又是那件舞衣?容筠自身难保之际,还有心思去管阿疏的事。

      膝盖那处的血迹已然被掩盖过去,看阿疏的模样,也不像是被元棋数落过。莫不是元棋自己把血迹给处理干净了?

      容筠眼神迷离的看着阿疏的膝盖,好半天也没缓过神。山禾冷着脸瞪了一眼阿疏,冷言:“在本公主的宫里这么放肆,该罚。”

      将容筠放下来,一只手揽着,腾出一只手施展法术打在阿疏小腿上,幽幽开口:“罚你在这跪半个时辰。”

      阿疏不服气的反驳,想要站起来理论,双腿却怎么也起不来。
      啊——
      阿疏叫声的杀伤力真的一点也不亚于刀剑兵刃,山禾皱起眉头,抱起容筠像屋里走去,斜扫了一眼站咋一旁的元棋,吩咐道:“管好她。”

      两人进了屋子,山禾一挥手,霎时风起,紧闭房门。容筠靠在桌案上,薄唇轻启:“阿疏自来放肆惯了,腿跪断了也不见得会改。”

      “主子犯错,下人受罚。我是舍不得罚你。”山禾勾起容筠耳边的碎发,凑到耳边,轻声言道。

      当着她的面都敢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没当着她面的时候岂不是更加放肆。山禾斜扫了容筠一眼,心下盘算,这个月给元棋多发些月银,省得阿疏老在她面前晃悠。

      “不可理喻。”容筠别过脸去,伸手拎起酒壶。

      “随你怎么想,反正跪断腿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山禾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果子,小小咬了一口。

      容筠扭过头,看见山禾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打翻了刚倒满的酒,表示不满。

      “擦干净。”山禾咬下一块果子,递到容筠嘴边,威胁道:“不然再加半个时辰。”

      容筠忿忿的咬住果子,举着衣袖就往撒了酒的桌案上蹭。

      山禾咬牙,施法将容筠的衣袖扯回来,火上头,气道:“没力气也这么能闹腾。”

      “所以,阿禾放过阿疏吧。”容筠看着山禾有松口的意思,连忙讨好撒娇道。

      山禾一拂衣袖,起身走出门外,容筠坐在塌上偷笑。这几个活宝凑一起了,还真挺有趣。

      不知山禾出去和阿疏说了什么,进来时阿疏揉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跟在山禾一点也没闹腾。

      山禾浅笑,坐下来,看向容筠,“阿筠可还满意?”

      “满意。”搞不清她们出去干了什么,容筠笑着附和。身后莫名发了一阵冷汗。

      阿疏这次躲得够远,坐在小角落里,怪可怜的。容筠偷偷看了一眼山禾,没想到直接来了个对视,连忙扭过头,继续喝酒。

      山禾难得大方一次,没拿哄孩子的果酒来敷衍她,趁着还能喝赶紧多喝几口。

      四个人各干各事,互不交谈。
      屋子里静的可怕。

      “咳咳咳。”喝个酒也能被呛道,阿疏捂着脸没敢抬头,膝盖上血淋淋的教训,她还没有忘。

      一瞬间,目光全部被吸引到阿疏身上。容筠此时已有些醉意,举着一杯酒往山禾嘴边送。

      啊——
      随着阿疏的一声惨叫。
      元棋发了疯一般,掐着阿疏的脖子。

      山禾将容筠挡在身后,迅速施了一个结界罩在了容筠上方。

      阿疏张着嘴,挣扎着。天青色的舞衣上染上了剑刃划过的血迹,白纱衣飘落在地,被洒在地上的酒浸湿。

      元棋双眼发直,双手不受控制的朝着阿疏发起进攻。山禾设法,从背后遏制住元棋,施法带回元棋的房间。

      阿疏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瘫坐在地上。

      “阿疏,不怕。”容筠半揽着阿疏哄道。

      今日元棋的举动着实有些怪异,阿疏被吓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容筠蹲在一旁,细细安抚。

      “送她去歇着吧。”身后响起山禾的声音,容筠扭头望去,山禾脚步虚浮,想是为了元棋又耗费了不少灵力。

      容筠点头,起身扶着阿疏送到房内。推门出来,发现山禾站在门外,背对着她。

      “睡下了?”山禾问道。

      “老实交代,你又施了什么法术?”容筠合上房门,绕到山禾面前。

      “安神术。”山禾淡淡开口,抓住容筠的手腕,飞上屋檐。

      爬屋檐这种事,阿疏干过,她也没少干。只是像这次一般直接飞上屋檐,倒是挺有新鲜劲儿的。

      容筠站在屋檐上,摇摇晃晃的走着,朝着山禾念念叨叨:“原来会飞的感觉这么好。以前到地府,我都是飘着走的。你说,元棋可以修练法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阿筠本就美若天仙,何需再修炼?”山禾笑着回道。

      听山禾的语气,便知又是在戏弄她了。容筠走到山禾身旁坐下,轻声问道:“元棋为何会突然这般?”

      山禾仰头望向星星,将元棋的来历娓娓道来。山禾常年居住在地府,除了容筠以外,见到的另一个奇人,便是元棋。

      容筠轮回饮孟婆汤,尚能洗去前世记忆。而元棋的记忆却生生世世的印在了脑海里,无法洗去。

      容筠听闻元棋的遭遇,似有感同身受之感,沉下心来,问道:“可这与阿疏有何干系?”

      今日情形,容筠看得清楚,元棋虽然一时魔怔,却只对阿疏一人下手,确实奇怪。

      山禾变幻出一壶酒和两酒樽,往容筠手里一推,接着讲道:“阿疏与元棋前世是双生子。这一世若不是我擅自闯入,改变了她们的命轮,应当也和前世一样,互相纠缠生生世世。”

      容筠将酒放置一旁,细心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山禾奇道:“怎么不喝?这可是南姜最好的酒。”

      “喝酒伤身。”容筠胡口乱绉了一句。突然想起阿疏之前同她讲过的舞衣,继而问道:“舞衣又是怎么回事?”

      山禾斟满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容筠,缓缓开口讲道。今日这一闹,也算是将元棋和阿疏之间的纠葛闹明白了。

      容筠轻轻抿了一口,张口道:“怪不得,元棋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心里想过,都是跟我学的?”一听这话,山禾突然反应过来,张口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容筠矢口否认。

      “有又怎样?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山禾眼神迷离,酒的后劲慢慢上了头。

      “阿筠白白嫩嫩,香香甜甜的,口感不错的。”容筠看着醉得迷迷糊糊的山禾,忍不住想要挑逗一番。

      “太柴!”山禾嘴里念道,一把抱起容筠飞到屋檐下。

      容筠还未站稳,就感到肩膀被重物压着,扭头一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沾酒就醉,还非要逞强。如今一身酒气的站都站不稳,还得麻烦她给拖回去。

      “阿筠,香香的。”
      “阿筠,咬一口。”
      “阿筠,你别走。”
      ……
      一路上念着胡话,一挨着床,便反扑了过去,压在容筠身上,沉沉的睡去。

      指望她酒后乱性?怕是生生世世都等不到了。
      容筠微微侧头,偷偷将唇贴上山禾的唇,小声呢喃:“什么时候你才会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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